第70章 珊珊来迟的慰藉 2
“别说的我好像是科学家一样的伟大。”
“也差不多。”
“啊，这种一听就知道是谎言的褒奖，你觉得我能接受多少。”
“应该是全部。”
兄长很自信的笑看我一眼，那个眼神中就像他说的那样满载着坚信。明明分开了很久的我们，却如分居一天的时间，一点隔阂都没有。兴许，我们所思考的方向是一致，才会有这种心有灵犀般的默契吧。
“我说的对吧。”
“少得意忘形。”
“没办法咯，你哥我可就是这般容易得意忘形。”
“居然知道这是缺点，那就得学会修改。不要像个笨蛋一样，明知道是缺点还一直保留下来。”
“是。”
兄长幽默般的回答，完全一点长辈的气势都没有。温和的气氛，如同与某个不良少年在一起的融合。不分你我，只剩下交谈所带来的乐趣，我想这次是人与人之间最真诚的交流。然而，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我遇见的还真不少。
“时间过的有点快，都过去二十多分钟了。差不多，父亲也该回来了吧。”
“恩，距离车到站的时间还有几分钟，我们过去出口处等他吧。”
“好的。”
“走吧。”
保持着坐立的姿势，在起身的一瞬间感到全身反馈的松软。才坐立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居然会这般劳累，看来一会事情结束后，回去得好好补休一下。
“对了。忘记说一声，今后遇到什么事就不用客气的来找我商量吧。解决不了的事，烦恼自我的事，我都会很乐意聆听。”
“那不是当然的么。作为兄长的你，这个责任是跑不掉的。”
“呵呵，看来我又多话了。”
“是，那就不要在继续说出这种叫人能读出深浅的话来。”
虽然嘴巴上是这么说，可我心中还是为兄长能说出这番话感到开心。记不得这是第几次的感到开心的样子，仿佛是将之前隐藏起来的微笑，在今天全部流露了出来。也许，这就是有亲人在身边的安心。
劳烦今天是周末，出行外地与来此地的游客，比起工作日还要稍多一些。穿过人海的流川，我与兄长来到出口处等候。时间好似来对的样子，出口处只有少少不到数来人等待。
随着广播与显示板的提醒，父亲所做的那一列动车已经到站。大概，用不了多久就能见到父亲本人。想起上一次的见面，还是前年的年末。按着兄长的说法，这次父亲的团聚应该是最后一次的吧。
在我胡思乱想的过程中，缓缓夹在人群里的那一位中年男子，第一眼便认出了他。身穿茶褐色的大袍衣，形象就是一位远道而来的侦探。乱糟糟的胡须与头发，像是故意不整理呈现出的凌乱。尤其是那一双与表现不符合的瞳眼，绽放着炅然的光彩。
站在我身边的兄长，好似也在同一时间里看到那名男子。毫不客气的向着中年男子挥手表示，嘴里大力喊出一句话来。
“父亲，这边。”
中年男子听到兄长的叫唤后，便有了目标的向我们这边走来。趁着这个还未到来的团聚，心静的比想象中的还要稳定，不为这种久违般的见面感到兴奋。仿佛，这样的分离只不过是发生在昨天的事情，今天的再聚并没有如期的那样强烈。
倒是兄长的心情，比起我来可是丰富了许多。一点顾忌都没有，笑的如此天真，总给我一种颠倒位置的忧郁。幽怨的把心中的沉闷转换为气息，深深的哀叹一声。
“哥，应该高兴的是我这个做弟弟的才对吧。”
“恩，说的也是。”
“可是，怎么看你都比我还要高兴。”
“还不是因为你面无表情，做哥哥的不就只能帮你咯。”
兄长即是无奈又是郁闷的向我解释到，这样的话语不是不能理解。只是，一时间还是没办法接受这种有过多人一起生活的日子。一想到这不是短暂，而是持续到永远的生活，我总会在下意识里感到不知所措。
习惯那种不爱开玩笑，不爱说话，不愿意玩耍，一副无所谓生活的我。血液里就像渗透了孤独的刺，深深的，沉沉的，扎根在左手边的那颗心中。如今，却要从这种迷恋中脱颖而出，倒是有点难为我。不知所措的原因，仅仅是这样的烦恼。
“父亲，一路坐车劳累了吧。”
“还行，倒是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站在这里的。”
“才不过一会。”
“那就好。”
沉思中的我，自然还是能听见父亲与兄长之间的对话。那种喜悦到透漏在话语中，无法掩盖住的兴奋，多少我也是能听得出来。细算一下的话，父亲与兄长也才不过二个月没见面而已。
回过神来时，注视到父亲一直在望着我。双眸中蕴藏着点点晶莹的液体，仿佛是雾霭之中隐约流露出的甘霖。父亲不缓不急的走向我这边，那只厚实的右手在我头上摩挲着，嘴里不由的说出什么感慨的话。
“又长高了啊。”
“恩，父亲也清瘦了许多。”
“呵呵，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关注一些可有可无的小事。”
“倒不见得是小事。”
“走吧，有什么话也不应该站在这里说。”
父亲的右手顺着滑落的方向，放置在我的右肩上。有点不自在的我，正想要说上一两句什么能不能不用这般样子的时候。看见父亲脸上洋溢的笑容，念头间变质的转变，立马就把刚才想法给湮灭。
“父亲，听哥哥你打算在三海市里工作，这是真的吗？”
“恩，千真万确。”
“是吗？”
“抱歉呐，本来是想在你上初中之前完成的事，硬是拖到你上高中才完成。这些年，没有祖母在的日子，你一个人过的还好吗？”
虽然每年都说能见过面，却一句问候话什么的都没说过。匆匆忙忙的回来办完必要之事，然后又急急忙忙的赶着回到外地。像这句很随意的问话，似乎隔阂在记忆之中的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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