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恒定的观念 3
漫长般的讲述，算是把我和芷兰心中的疑惑给解开了。难怪会离家出走，多少都是被父亲的那种做法感到不满，做出相对应的抗议吧！已然明朗的事情，只剩下怎么化解开两人之间的矛盾，成为一件困难的事。
“伯母，那……”
“仪芳，有谁来了吗？”
就在芷兰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从门的那一边传来沉重的声音。伴随声音的落下，出现在我们身后的是一位中年的男子。沉稳的表情，严厉的目光直望我们这边来。给予他人的感觉，就不是一个什么温柔的人。想必，就是事件的当事人皋月的父亲。
“他们是谁？”
“文啊，他们都是皋月的同学。”
“是吗？”
似乎，听到我们是皋月的同学，皋月的父亲缓和一下脸上的态度，用着抑压的语气向我们问道。
“有什么事吗？”
“就是来看望一下皋月，确认她是否回家了。”
“仪芳，这种事不是告诉你不要外扬吗？”
大概为这种丑闻传到我们这里，皋月的父亲一脸不悦的冲着皋月的母亲说到。愣是这样的举动，把芷兰给惊吓到，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才引得皋月的父亲如此生气。
“是丹燕告诉他们这件事。”
“还不是你告诉朱家的那个女儿，非得闹得全部人知道才甘心吗？”
“他们也是出于好意，关心皋月而已。”
“哼，那样的女儿不要也罢。”
没想到完全不在意我们在场的样子，皋月的父亲说出这种难听的话。一时间，我和芷兰都不知如何是好的站在那里。见状，皋月的母亲好声的过来向我们简单说了几句，会意我们先离开。
明白这样的情景是怎么一回事的我，并没有任何踌躇的成分，打算和芷兰原路返回。反正，事情的全部都弄清楚了，也自然不会想要干涉他人家庭的事。那之后会怎么样，我想只能是他们父女之间如何化解了。
“对了，以后少和我们家皋月来往。我看皋月就是有你们这样的同学，才会说出不想上学的话来。”
猛然听到皋月的父亲呐喊到这句话，我心中莫名其妙的生出气愤。刚才还打算不干涉他人家庭之事的我，一下子把这个想法抛到脑后。以一副势均力敌的态度，正式着皋月的父亲。无所畏惧，直接了断的说道。
“我看是因为有你这样的父亲，皋月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说什么？”
“若没听见我的话，为何如此气愤？”
芷兰没想到一直沉默不言的我，突然间说出这种话。连忙拉住我的衣袖，会意我不要说话。然而，我没有理会到芷兰的提示，续而说下去。
“不是吗？有一个如此不讲理的父亲，换做是谁都没办法接受吧！”
“你倒是说说看，我那里不讲理。”
“人生无常，谁无过错？更何况是年龄在叛逆期的我们，仅仅因为胡闹的任性，便对其进行批判。你可曾想过这样的做法，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阴影。”
“知错不改，我们做父母的说两句有错吗？”
“没有醋。”
听到我默认的话语，皋月的父亲理直气壮的走过来。睥睨的望了我一眼，一副大人的口吻说道。
“如果没有错，那凭什么说我不讲道理。”
“就因为没有任何错误，才导致这样的结局。做父母的不是应该宽容子女的过失吗？”
“为什么不是做子女的体谅父母的苦心。”
“如果子女能那样想的话，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形吗？不正因为子女没能理解到这一步，才需要做父母的来教导。若做父母的没能从中起到作用，那最终亲手葬送这一关系的不正是你们做父母的么？”
即使面对着皋月的父亲，我依然不失风度，笔直站立在他的眼前。对于我这番话，皋月的父亲做不出满意的答复，气到的咬牙切齿。
“说什么是我们父母没有教育好，少笑死人了。你们做子女的要是听从父母的话，怎么可能会出现大逆不道的举动。”
“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事实便是如此。谁都会历经过这么一个叛逆期，身处在这个期间的子女，断然是不可能察觉到自己的过错。若是这个时候，做父母的没能引导好孩子。最终，子女必然会在过后有所悔恨。甚至，把这份憎恨归属到你们做父母的身上。”
“啪……”
难以接受我这种歪理的皋月父亲，把抑制在内心许久的愤怒，化为这一巴掌的扇在我的脸颊上。融化冰川的怒炎，加之被仇视迷失自我的双眼，皋月的父亲正用那种自居高上的话，朝我说来。
“你只不过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孩，又那能懂我们做父母的苦心。别老是自顾自的说出那种为自己的好话，这不是你们幻想的世界而是现实的世界。”
脸上那火辣的触感，愣是被时间给洗涤都还存有这余温。这等叫我隐约想要爆发出愤怒的伤痕，想到这样的做法就算赢了。最多不过是打消自己心头的怨气，并不是解决事情的根本方法。
为此，我并没有像皋月的父亲一样，被仇恨给迷失自我。用着比之以往更加冷静的态度，毫无人类抑扬的感情，似在吹刮这个季节的寒风冷淡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自己说的话过于理想，就因为想要看到这样的理想化，才会只身站在这里。没有错，父母为子女所奋斗的一切，做子女的我们理当只有感激。可是，那并不代表父母所做的一切就能叫我们毫无条件的接受。”
“……”
芷兰，皋月的母亲，就连皋月的父亲，全部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默。如同容纳到空间的安静中。我站立在这个空间的中心，以自我的形式，向其续而宣示着。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苦楚，来自生活的烦恼。大人们会因为事业和家庭，小孩们则会因为学习和交际。在外方多少都会碰到一些不如意的事，想要倾述的对象自然是家人。正因彼此都渴望得到理解，家庭不才得以体现出其存在的价值吗？然而，在倾述的过程中，作为被动者一方，就算知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也亦然会做出符合自己关心的方式，不是吗。比起所谓的物质，空旷的大道理。我想，都比上一句简答的话，一个简单的拥抱，那种实实在在触手能感到的关心。说起来，我并不是想要借此指责你们做父母的什么，只是受不了这个谁制定下来的观念，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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