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过渡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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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那边儿说:“请问是虞涵小姐么?”
我闭着眼睛清了清嗓子,说:“我是,您哪位?”
电话那边儿继续说:“请问您今天的面试还来参加么?”
我一个激灵就醒了,我靠,这茬儿让我忘得一干二净。
我赶紧道歉,临时编了一个理由,说我一个朋友昨天半夜被送到急诊室了,我在那边儿陪了一个晚上。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想,也不知道我哪个朋友这么倒霉,这可千万不要被我说中啊。
复试的时候是老板亲自面试的,等我过去了参加复试的人都已经全走完了,只剩下我了。
我着急的连妆都没来得及化,心里想着这回的工作可能真的完了。
在偌大的会议室里,我强打起精神,先跟老板表示了我的歉意。
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的,看起来还算通情达理,跟我说没关系,然后说:“你这不是有特殊情况么,可以理解。”
一句话说的我特别羞愧。
接着他又问了我一些问题,有的和初试问的差不多。可能是因为宿醉而状态不佳,有的问题我也算是对答如流,可有的我就需要费神想一想。
总体而言,整个面试的过程挺一般的,起码我自己不大满意。
都说面试官最讨厌迟到的人,出了门我就懊恼的想,估计人家肯定不能用我了。
我才刚下了楼,就接到电话,通知我明天去上班儿。
我握着电话有点儿不敢相信,这可算是我的第一份正经工作啊。昨晚颓废的情绪被冲淡了一些,我又开始畅想我美好的未来。
还没畅想明白呢,乔苏苏给我打电话了,开门见山地说:“你跟你家那位分手了?”
得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的心情才刚刚好了那么一点儿,接着愁绪又再次涌了上来。心就像风筝似得飘啊飘的,我闷闷地嗯了一声,就听到苏苏继续说:“你在哪儿啊,我去找你吧。咖啡馆?”
听到咖啡馆这三个字我的心情更不好了。想起来咖啡馆现在署的是徐可心的名儿我就来气,麻痹有钱了不起啊。
我说:“不在咖啡馆,你随便找个能说话的地儿吧。”
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接着又给多多拨了一个电话,把事情的经过粗略的讲了一遍。多多听得一愣一愣的,特别不可置信,“天哪怎么可以这样啊?涵姐那我怎么办啊?”
我心里没由来的一暖,我觉得多多肯定把我当做是朋友了,不然我走了她继续干着就行了,没必要这么问我。
于是我说:“你就继续呆着吧,也算是挣点儿生活费什么的。等姐出息了,再开个咖啡馆把你招过去。”
其实这话说出来我心里都特别没底儿,好几十万啊,就凭我初出茅庐微薄的工资得挣多少年啊。
多多表示再考虑考虑要不要继续留在店里。我也不好说什么,就说如果有需要再给我打电话。然后就一路杀去了乔苏苏说的地方。
我想乔苏苏每天就是闲的,天天也不着急上班儿,慢慢啃老。
她找的地方还是一咖啡馆,我进去之后她已经坐在窗边儿很悠闲的品咖啡了。
她摆出一副听故事的架势,双手支在桌子上,两只眼睛还泛光,“快给我讲讲,怎么回事儿啊?”
我瞥她一眼,“你这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你知道么?”
她露出惊恐的神色,“怎么说话呢,没看见我现在是多么的担忧你么?”
我看着她就像饿鬼见了食物一样的表情,确实没有看出来她哪儿替我担忧了。
我把故事的来龙去脉给她讲了一遍,她听完之后一拍大腿,拿出一副我觉得应该是胡小凡听完我故事之后的状态,难得爆了一句粗口,“艹,这女的怎么这么贱啊。”
我接上他的话,“不光女的贱,男的也贱。”
也就是过过嘴瘾,而且我可以骂黎昕,可如果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肯定不乐意。其实最贱的还是自己,明明知道他就是这么个德行还要跟他在一起。
我觉得胡小凡对我的态度一点儿都不过分,她就应该直接骂我活该,把我骂醒了为止。
乔苏苏掰着指头给我分析,说徐可心既然来找我,说明她有一定的危机感。
我嘁了一声,“危机感有个屁用。我跟黎昕在一块儿的时候对她全是危机感。”
乔苏苏可能对于我爆粗口十分不满,白了我一眼,“虞涵你这么粗鲁人家黎昕能喜欢你么。”
我表示不满,“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现在黎昕就是我的软肋,一戳准中。我粗鲁,他不喜欢。徐可心那么娇贵的一朵白莲花,太让男人有保护欲了。
这句话堵得我那个憋屈啊,气死我了。我端起手边儿的杯子猛灌水。
可能是看我的状态又在一瞬间跌回了谷底,她往前凑了凑,神经兮兮的说:“要不你再努把力?看能不能把他追回来?”
“卧槽,当初说我没戏让分手的也是你,现在又让我再努把力也是你,到底有没有个准话啊。”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回头去找他了。
分手是自己提的,还再回去找人家复合,我还要不要点儿脸了。
乔苏苏终于流露出那种担心的表情来,小心翼翼的问我,“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垂下眼睛,“还能怎么办,自己该干点儿什么干点儿什么呗,我也混个出人头地给他看看。好像我没了他还不活了还是怎么着。”
话越说到最后,我越没底气。
其实我现在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怕我会控制不住主动联系他。
我这个人自控能力几乎为零。
我跟苏苏说:“要不我跟他商量商量,让他换个电话号,然后不要告诉我?”
乔苏苏听了之后果断嘲笑我,“虞涵我真服了你了,你到底难过不难过啊,怎么还有心情自娱自乐呢?”
那我怎么办,人活着不快乐,还不能自己给自己找点儿乐啊。
***
我这个班儿上的十分凑巧,因为正好赶上快过年了。上不了两天又该休假了。
其实说实话,因为之前的生活状态太闲了,整个人都是散的。冷不丁的每天朝九晚五,定时定点,还真有点儿不习惯。
这家公司规模不大,人也不算多,所以大事儿没有,杂事儿一堆。上班跟上学真的是天差地别,没有人去教你该做什么,你要是自己不给自己找事儿做,那真的一天都没有事儿干。
我在努力适应这种生活,每天都是单调的两点一线。走得最远的那一天,是一个周末去机场,因为季宇回来了。
其实我就是嘴硬,他回来的时候,我还是乖乖的去接他了。
出站口的人很多,我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他,感觉好像比上次见到他的时候瘦了。
他走到我面前,我冲他笑了一下,接着越过他左看右看。
季宇拍了一下我的头,“你干嘛呢?”
我说:“你的洋妞儿没带回来啊?”
他白我一眼,“你怎么这么崇洋媚外呢?”
我给胡小凡打电话问她跟不跟我一起去接季宇,胡小凡表示她忙着恋爱,没时间。
我把原话告诉季宇,他听完之后仰天长叹了一声,“唉,有异性没人性啊。”
我十分赞同的点点头,这对象都处了多长时间了,新鲜感还没过呢。
我驾着车往他家的方向开,季宇给我报了另外一个地名儿,我表示很疑惑,“你这才刚回来,不回家去哪儿?”
季宇说:“先去送点儿东西。”
季宇指挥我把车开到一个高档小区的门口,季宇下了车,从后备箱里面拿出一袋东西,一手拎着袋子,一手打着电话。
不一会儿,小区里出来两个人。目测是一对儿母女,季宇把东西递了上去,含着笑跟年长一点儿的说了几句话。
然后那位阿姨笑的那个灿烂啊,又回头看了看那个年轻的,揽着她的肩膀往前推了推。
那个姑娘挺腼腆的看着季宇说了点儿什么,季宇也回答了点儿什么。
之后就挥手告别了。
我撑着下巴看完了现场直播,直到季宇上了车,我才问,“这是干嘛呢?”
季宇抿了抿嘴,“你管呢。”
我一脚刹车把刚起步的车停下,冲他的车门扬了扬下巴,“不用我管你下车啊。”
季宇露出一副怕了你的表情,叹了口气,“我妈给我安排的相亲。”
我长长的哦了一声,表示了解。笑着问他,“你也走上相亲这条不归路啦?”
他闷闷的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我妈着什么急呢。”
我说:“那当然是怕你嫁不出去啊。”
乔苏苏曾经跟我说过,A市的男人结婚都早,所以想找优质男就得趁早下手。下手晚了真的就只剩下别人挑完的了。
看现在这个状况,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一个两个的不是订婚就是相亲,这样下去,搞不好我还就真成剩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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