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no zuo no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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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的还挺有眼色的，站起来给我让了个座位。但看我那眼神儿，怎么看怎么有一种同情的情绪在里面。
啧，该不会把我当成了来抓小三儿的正室了吧。
我坐过去，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酒杯。捧在手里没动，就转头盯着季宇看。
他皱了下眉，问我，“你怎么来了？”
我瞥白一眼，“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见我了？”
他嘁了一声，“你做什么事儿了还能让我不见你？”
我就说不出话来了。
坐在他旁边儿那小姑娘始终拿出一种很防备的眼神儿盯着我，我看见了，还挺客气的冲她笑了笑。
这些年在季宇身边儿，我对自己的定位始终是认识他时间最长关系最铁的女性之一，当然除了他妈。
而且我们几个人之间的有个规定，除非是认定的男女朋友，否则是不能带来参加我们四个人的聚会的。所以这些年，好像除了胡小凡和依娜分别带过各自的男朋友以外，我跟季宇都没带过对象出席。
虽然现在有了黎昕，可我不是不想带，是不敢带啊。
而且我特别不喜欢季宇身边儿的小姑娘拿出一副看情敌似得眼光看我。
高中的时候就有这么一个小姑娘，跟季宇同桌。只要我下了课去找季宇闲扯，她看我的表情就跟我欠了她一百块钱似得。
可能也是因为年少轻狂，当时我还没有那种“你不喜欢我，我就非得让你喜欢上我”的觉悟。我想的是，你既然讨厌我，那我为什么要给你好脸色呢？
然后……然后他俩就真的在一起了，之后就被我搅黄了。具体是怎么搅黄的，我不大想说，这也是黑历史啊。现在想想，我那会儿也挺浑的。
都说宁拆是座庙，不毁一桩婚。我估计我是要遭报应的节奏啊。
可后来我才知道，我拆了季宇的，又何止一桩婚。
我看着那小姑娘笑的跟朵花似的，一转头冲季宇就绷着脸了，咬着牙蹦出几个字儿，“重色轻友，见利忘义。”
季宇哼了一声，“你说你自己呢吧。”
诶我去，我就不乐意了。要不是因为在场的都是他朋友，我肯定跟他发飙了。我觉得季宇这个神经病犯的时间有点儿长，临走之前就这个德行。我还以为他呼吸了几个月国外的空气能给他治好了呢，结果回来以后还这个德行。
他犯病，我可以选择不理他。于是就把目标变成了跟着他来的小姑娘。
来夜场干嘛来了，不就是喝酒图个乐么。我问服务员要了两个骰盅，拿起来冲着那小姑娘笑着晃了晃，晃得里面的骰子劈啪作响，“姑娘，玩儿骰子啊？”
其实我就是仗着季宇肯定不能因为个姑娘把我怎么着，所以使劲作。老娘有正事儿找你呢，你特么在这儿泡小姑娘。
季宇抬了下眼睛，问我，“你干嘛？”
我还挺无辜的，“玩儿骰子啊。”
小姑娘看我的眼神儿明显从戒备转为了惊恐，估计以为我来找事儿的吧。于是我赶紧为自己洗白，隔着季宇冲她伸出一只手，“还没自我介绍呢，我是虞涵，季宇的好朋友。”
她看我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惊讶，之后说出来的那句话差点儿没让我把手收回去。她说：“我叫一一。”
卧槽，这不就是那个一一么。我特么还装过季宇女朋友把人家气走那个。
我就看季宇在一旁拿眼睛横我，眼神儿里分明就写着，这回玩儿现了吧。
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也收不回来了啊。我不知道现在季宇跟她是什么关系，但是我觉得应该就属于逢场作戏这么个关系。反正我最近心情不好，谁惹我谁死。
一一就向季宇投去求救的眼神，看季宇没什么反应，只好默默地把骰盅接了过去。可能她也不想季宇丢脸，我战书都下了，她怎么着也得接着。
其实摇骰子我玩的也不是很好，赶上状态好了也能十局里赢个七八局。一般情况下基本是属于不输不赢。
赶巧，我今天状态不好。情场没得意，赌场也没让我得意。
看着我俩一人一杯的喝，季宇不乐意了。下一次一一输了的时候，他按住她的手，把她的杯子拿过来，自己喝了。
嘁，小样儿，还挺护短呢。
所以之后的状态就变成了一一输了他喝，我输了我自己喝。我俩都拿一种较劲的目光斜睨着对方，我一边喝一边想，这怎么才几个月没见，情况就变成这样了呢？
玩的正高兴呢，感觉旁边坐下一个人，我回头一看，乔苏苏。
她把我拽到她跟前，贴着我的耳朵问我，“小涵，我怎么觉得是你来砸场子的呢？”
我冲她挥挥手，“哪儿能啊，你的场子我敢砸么？”
她还拽着我，继续说：“刚才他们都问我，是不是季宇在外面儿偷腥被媳妇儿抓了个正着呢。”
我就拿眼睛扫了一圈儿，看见大家的目光确实都有意无意的落在我们这边儿。
得，合着他们一直看戏呢，我还没收门票。
忽然也觉得挺没劲的，把骰盅塞到苏苏手里，闷声说：“行，那我不凑热闹了，你跟她玩儿吧。”
干坐着也没意思，我就随手抄了瓶啤酒，椅在围栏上，看舞池里的小姑娘们群魔乱舞。想着我原来也跟她们一样，可以无忧无虑的肆意挥霍着青春。
但我自己选择了未来的路，老天也决定了我二十二岁这一年注定不安稳。我重新遇见黎昕，送走了季宇和依娜，陪着胡小凡一起哭一起作，迎来了我事业上的第一次打击。都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我不是一个梦想成就大业的人，我的要求向来简单，只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可显然，越想要的，就越不容易得到。
过了一会儿季宇也过来了，伸手就要拿我的酒瓶子，“虞涵你有完没完。”
我去，我怎么了我。我躲了一下，听着DJ放着刺耳的音乐，抿着笑问他，“怎么谁的酒你也抢啊，什么毛病。”
他也不理我了，就遥遥看着忽明忽暗的DJ台，不知道在想什么。其实我想问问他，这段时间在国外怎么样啊，还适应么。什么时候走，下次什么时候回来。可看着他的神情，忽然就问不出口了。我觉得我跟他这么些年，倒不至于因为几个月没见联系少就疏远了，可是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感觉握在手里的电话震动了，我低头瞟了一眼，一仰头把酒喝干净了，直接把空瓶子塞季宇怀里，就往外走。
走到酒吧门口的台阶上，我才把电话接起来。
黎昕的声音淡淡的，伴着身后若有似无的音乐传到耳朵里，他问我，“你在哪儿？”
我说：“在外面。”
他顿了顿，“酒吧？”
我说：“嗯。”
他又问，“喝酒了？”
这话真是白问了，去酒吧不喝酒是干嘛去了？可我一个心虚，下意识说：“没喝。”
他好像笑了一声，说：“那我去接你吧。”
我赶紧说不用，倒不是怕他知道我喝酒。而是害怕他看到季宇，或者是害怕季宇看到他，亦或是害怕他们看到彼此。
这时候正好有人要进门，我就往旁边儿让了让。一回头就看到季宇手里兜着个外套，跟着出来了。
我赶紧下了台阶，站在路边儿上，对着电话说：“我这就回家了。”
黎昕嗯了一声，我把电话挂了，这才转过身看着季宇。
他不紧不慢的走过来，上下打量了我一会儿，冲我扬扬下巴，“我送你回去。”
我抱着肩膀没动，“一一呢？”
他直接推着我的后背就往停车场走，“我一会儿再回来。”
我把他的手拍开，“谁说我要回家了，我还没玩儿够呢。”
可女人的力气通常大不过男人，没躲两下又被他给揪住了。我就挥着胳膊使劲挣扎，估计路人看了可能以为他在干什么坏事儿。
于是他也不推我了，挺无奈的问我，“虞涵你到底要干什么呀？”
我瞪他，“应该是我问你吧，你要干什么呀？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跟我说，至于兜兜转转这么老半天么？”
“我要干什么？”他哼了一声，“这可是你问的，虞涵，那你跟我说说，你跟黎昕怎么回事儿？”
我属于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趁着酒劲儿一咬牙一闭眼冲他喊，“你怎么还就揪住黎昕不放了呢，我就是跟他在一起了，行不行？”
他忽然就不动了，手也松开了。不断变换的LED灯偶尔打在他的侧脸上，衬得他的脸莫名的阴冷。他紧紧的盯着我，我也不甘示弱的回看他。
然后他说：“他跟徐可心的事儿，你也知道？”
他说的可能是他俩有婚约这事儿，敢情他们每个人都知道，就我是最后知道的。于是我在瞬间就怂了，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说话声音都软绵绵的，“知道。”
他继续盯着我看了好半天，好像在隐忍着什么，最后蹦出俩字儿来，“傻逼。”
我不得不承认他骂的挺对的，这下也不敢再闹腾了，就低着头灰溜溜的跟他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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