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南澈
第二章 南澈
有的时候，不希望的事情，总是想什么来什么。
这日，不知哪家夫人，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得就来了尽欢小馆。
羿倾欢见了紧忙让人拦在酒馆门外。
“这位小姐，您这是？”羿倾欢见这女子身着气质不像是单单有钱的人家，怕是有些权势的。
“哼，小姐？我可不是小姐，我可是成了婚的人了，和你们这些嫁不出去的风尘女子可不一样。”
羿倾欢皱眉，看来今天是非要有人找事了。
周围的路人，逐渐围了起来，想看些热闹。“那不知，这位夫人来我这小酒馆，有何贵干？”羿倾欢笑道。
“呵。”那夫人冷笑，“捉奸。”
“捉奸？夫人怕是来错地方了吧。”
“来没来错，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说罢就要冲进去。
羿倾欢不让，只叫人拦在门口。
“我可是奋威将军的女儿，我看谁敢拦我！”那夫人招呼手下的人清开了拦在门口的人，往酒馆里直去。
果然，虽不是什么大官，但也多少是有点权势的。
“诶！”羿倾欢见这群人全然不顾其他，直直冲进酒馆里，也跟着过去，还是想将人拦下，却被身前一个身强体壮的婆子一鞭子招呼过来。
羿倾欢不出手，是怕得罪人，躲还是要躲的。羿倾欢轻巧侧身，就躲过了那婆子的短鞭，紧忙跟着里面的一行人。
那夫人带人一楼搜寻了一圈不见人，直奔二楼雅室。
上了二楼，一间一间房门推开，客人们都受了打扰，羿倾欢只好跟着一个个道歉。
街上，一辆马车停在人群外。
“公子，前边好多人啊，过不去。”程杭掀开帘子向外望去。
“把人清开。”南澈翻看着手中的竹简，头也不抬道。
“诶，公子，好像是尽欢小馆。”程杭探头望去，“公子，您也不急，我们看看再走吧。”
“…...”南澈幽幽的看了一眼程杭，无奈道，“随便。”
这边，那夫人终是在一间雅室找到了自家夫君。屋内，一女子覆面纱坐于一旁抚琴，而男子则满面舒然地翻看着书籍，这画面颇有一番滋味。
那夫人哐一声开门，琴声乍停，屋内二人皆是一惊。
“夫人？”男子惊讶道。
“呵，你还知道我是你夫人，你就天天来这种地方，找这些狐媚子鬼混！”那夫人看看屋内的姑娘，又看看羿倾欢，示意她说的“狐媚子”是谁。
走到男子身前，揪起男子就往外走去。
“夫人！”那男子一看就是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根本拧不过夫人。
一行人走到小馆外，夫人拉着男子就往车上拽。
那男子似是忍无可忍，猛地发力挣脱开。
“够了！你有完没完，给我一点面子，行吗！”
“面子？当初若不是我们家，你别说当个小官了，你现在还是个穷酸书生！”夫人看着自家夫君，愤愤道，“你不感恩就算了，还跑出来找这些小妖精们！”
夫人眼神猛地投到与自家夫君一起的女子身上。
女子一惊，躲在羿倾欢身后死死拽着羿倾欢的衣袖。
“阮阮，别怕。”羿倾欢安慰到。
“好啊，你不是心疼她，怜惜她吗？”夫人给一旁的婆子使了个眼神。
那婆子明了，上前一把推开羿倾欢，把身后的阮阮拉出来到众人面前，一鞭子招呼了上去。
刚入春的天还是冷的，本就有些僵冷的身上，又添上了疼痛，阮阮的泪水一下就泛了出来。
马车内。“公子公子！打起来了！管不管？”
南澈透过车窗望去。
“夫人！你住手！”那男子被两个婆子制住，只得干着急。
“你做什么！”羿倾欢看着阮阮身上立马一条血印，紧忙上前护住她。“夫人，管不住自家夫君，不要拿我的人撒气！”
“不管。”南澈道。
“呦，这小嘴真会说啊，我管不住？看来还都怪我了？我哪如你们会勾引人啊！来啊，一起打！”夫人道。
“住手！住手！夫人，你够了！”那男子见自家夫人不依不饶，说道，“你这般粗俗，让我如何敬你、惜你！阮阮我定是要带回去的，你不要无理取闹！”
羿倾欢皱眉，望向阮阮。
“你愿意吗？”阮阮紧咬着唇，泪水潸潸落下。“三郎，能得三郎垂爱足够了…...我，不愿。”
“哈，听见了，人家不愿，亏你还心心念念为她赎身？愣着做什么，不知好歹的贱人，给我打！”
那婆子扬鞭就要抽下，羿倾欢起手握住鞭子，与那婆子僵持着。
那夫人一见，更是气愤，夺过另一人手中的鞭子，直直抽在羿倾欢身上。
“…...”羿倾欢忍着痛，护住阮阮，愤愤的看着那夫人。
“呦，还不服呢？”抬手又是一鞭子下去。
羿倾欢今日一身白色浅纹对襟罗裙，身上的鞭痕处微微渗出血迹，开在了素白的衣衫上。“公子，这…...”程杭在车内看的焦急。
程杭话音刚出，南澈起身出了马车，飞身越过人群，挡在羿倾欢二人身前，拦住又要落下的一鞭。
“来个管闲事的？”那夫人看着南澈，笑道，“挺俊俏的公子，别逼我对你不客气。”
南澈看着面前自不量力的妇人，不禁冷笑，不屑于那妇人周旋，不知从怀中掏出了什么东西，那夫人面色一变。
“滚吧。”
夫人一个眼神使给下人们，仓皇离开。
见人离开，南澈头也不回，直接飞身越过人群，又回到马车内。
“可以走了吗。”
“啊，走走走！”程杭笑道。“大家让一下啊！我们过去！”
羿倾欢站在原地有些疑惑地注视着马车离开。
那夫人怎么突然就走了？“没事了啊，没事了，大家散了吧。”
羿倾欢紧忙招呼着路人和客人。
“倾欢姐，回去处理伤口吧。”阮阮噙着泪扶着羿倾欢。
“嗯。”拍拍阮阮的手背示意不用在意。
雅室内，几个女子围在羿倾欢身旁替她上药。
“阮阮，你怎么能和那人投了情意呢？”一女子问道。
“我…...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了……”阮阮噗通就跪在羿倾欢跟前，红了眼眶。
“唉，阮阮啊，你真是！我们虽也是世人眼中的红尘女子，但倾欢将我们护得好，明眼人都知道，我们也是清清白白的，不比那些青楼女子，你要是真想和那人一起，你告诉倾欢不就好了，倾欢又不会强留你，你何必私定终身了呢？最后闹这么一场，你，你真是糊涂呢！”另一女子道。
是了，这酒馆收的尽是些俊生的人，要卖艺赔笑陪酒陪玩，但一直打得卖艺不卖身的旗号，这小郎哥们暂且安全些，可姑娘们免不了受人欺负，小动作姑娘们暂且忍忍、避避，毕竟也是出卖色相的生意，但只要清白还在，姑娘们自己就不会低看自己。若真有想为姑娘们赎身的，姑娘若愿意，羿倾欢也不强留；姑娘不愿意，羿倾欢定会保护他们。她收的不是清苦人家的孩子，就是街边快饿死的乞丐，这些人本就可怜，羿倾欢既是收了他们，就会对她们负责。
“对不起倾欢姐，三郎对我太好了，我一时失了心智…...就默许了和他走，倾欢姐，对不起……”
“好啦…...过去就过去了，下次再犯我就不饶你了，晓婉说的对，你想走的话我也不会强留你，你何必瞒着我呢。”
“不是的清欢姐，我不走…...我愿意留在你身边，我不想走……”
“行啦，快起来吧，老跪着干什么，快起来，还想要我去扶你啊？”上好了药，羿倾欢穿好衣服，望着地上抽抽噎噎的女子，打趣道。
“没、没有…...”阮阮有些不好意思得起了身。
“行了，我没什么事，你看你那伤，还没处理，你们快帮她上药吧，我下去转转。”
羿倾欢笑笑，以示安慰。
继这次一闹，羿倾欢过了两个太平月。
可树大招风，这一阵无风，不代表再也没有风了。
这一日，就又来了一个不知是哪家权贵的公子，也是喝了些酒，想强行要走一个姑娘回家做小妾，羿倾欢将人赌在酒馆门外。
“放------放我进去！我要娶回家！”“公子恕罪，我们姑娘不愿，您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不愿？我家良田百亩！家------家财万贯。我父亲在朝当、当官，有什么不愿意的。”
“公子请回。”
“嗯？你谁阿你管我？”男子睁睁眼，看着羿倾欢，“诶？你你你，你比那个谁好看！你------给我做小老婆去吧！”
这公子没有脸皮，在街上就要对羿倾欢上下其手。
羿倾欢不能硬来，正发愁怎么脱身，眼前一个身影一闪，一个身着锦衣华服的挺拔身影就出现在她眼前，再看那赖皮公子，正趴地上叫唤。
“谁啊！哪来的小白脸！敢打本公子？来、来人给我打！”
那公子喊了随从就要往羿倾欢这边扑，羿倾欢一个机灵就躲到南澈身后，死死抓住南澈的袖子，佯装柔弱害怕的喊着：“公子救我。”
南澈反手揽住身后的羿倾欢，起身往后一退，冲过来的人就扑了个空。
羿倾欢望着这背影。
这人，是那日的…...
“你这么抓着我，我怎么动。”南澈侧头，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哦…”羿倾欢这才看到南澈的面容，心里一阵赞叹，又一阵惋惜。
可惜了这公子哥一看就是大户人家，要不然收到她的酒馆里端个水卖个艺，肯定又能招揽不少有钱人家小姐。
羿倾欢回过神尴尬地笑笑，松开被她攥褶了的袖子。
南澈看着又冲过来的几个人，两招，四五个人就趴在了南澈面前。“滚。”南澈掸掸袖子对面前的几人道。
那公子似是被打的酒醒了，见实在不是对手，边跑还边嚷嚷：“今天，算你走运！改日我还来找你！我就要你给我做小妾！”
南澈手上不知何时多了几个石子，直直的朝那公子腿上打去。
“诶呦！”那人摔了个狗啃屎，起身又骂骂咧咧跑了。
见他们离开，南澈也没上马车，头也没回的就往前走去。
“唉，公子！”羿倾欢见状紧紧跟着南澈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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