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顺手
第三章 顺手
“公子，刚才谢谢你啊。”
“顺手。”南澈平视着前方，快步走着。心想，什么时候能改改这路见不平的毛病，同一个人救两次也是少有了。
“哎，公子，您慢点走啊。”羿倾欢紧捣着步子，跟着南澈，“公子，刚才要不是你，小女子清白可就不保了，公子！”
“公子啊，上次也是你吧，真是太巧了哈哈哈，总能赶上公子出手。”
“公子您走慢点啊。您贵姓啊，我以后怎么报答您啊。”
“公子！”羿倾欢见南澈不理睬她，直接跳到南澈面前挡住他的去路。南澈被迫停下脚步，望向面前的女子。
“公子，小女子姓羿，名倾欢。羿射九日的羿，一笑倾城的倾，皆大欢喜的欢！你呢？”羿倾欢见南澈终于停下听她说话，笑逐颜开，宛如这夏日来临之际即将初绽的夏花。
南澈眸光微闪，唇齿轻启，丢下两个字：“南澈。”
“公子你生的可真好看啊。”羿倾欢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南澈。
南澈被她直白的话语怔住，缓过神，绕过羿倾欢继续往前走去。
“诶！南公子！”羿倾欢紧忙又追上去，“南公子，你想我怎么报答您啊？”
羿倾欢看看南澈又没有了理她的意思，继续道：“嗯…以后您来我酒馆，全部半价吧，不不不，全部免费。”
“嗯…...那要不我把我酒馆赚的钱分你一成，持续...持续三个月，啊不，半年，持续半年！”
“都不喜欢啊…...”羿倾欢叹口气，看南澈还是自顾自的走着。
“算了，豁出去了…...我以身相许吧！”
南澈终于在一家茶楼前站定。
“我不需要你以任何方式报答我，我说了，我只顺手，别再烦我了。”
说完就进了茶楼。
羿倾欢还想追过去，无奈被门口的小二拦住。
“哎，姑娘，我看我们公子不太欢迎您，您还是去别处吧。”
羿倾欢叹口气，抬头看看茶楼上的四个大字“元泰茶楼”，又看着店小二，掏出几块碎银放在小二手里。“小哥，你说他是你们公子，这个茶楼是他的吗？”
小二掂掂手里的碎银，犹豫道：“姑娘，你这…...”
“哎呀~”羿倾欢冲小二眨眨眼，晃晃他的胳膊，“小哥，你就告诉我嘛，你看我又不是坏人，我就是仰慕你们家公子嘛，想多了解一下，你告诉我也影响不了什么，你就告诉我嘛。”
这店小二哪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给他撒娇，只得妥协。
“算了，告诉你也无妨，这元泰茶楼啊，还有其他钱庄啊，当铺啊，客栈什么的，公子都会在固定的日子或者时间来查账和视察，你看这元泰，我们公子一般是三天或两天来一次，有时候一整天，有时候差不多这黄昏左右来。”店小二说着说着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着。
“这些生意，都是你们公子自己做的？”羿倾欢有些不信，这元泰茶楼她是知道的，这可是这越瀛最高档的茶楼，可那南澈看起来没比自己大几岁。
“是吧…...我也是才来不久。”小二突然压低声音，“不过好像家里有亲戚是朝廷命官。”
“命官？我不记得哪个大家主姓南啊…...”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好像不是什么直系的近亲，我们公子平时也是自己住，就住在隔两条街的静平街那边的住宅区…....姑娘啊，我劝您别打我们公子主意，多少小姐媒人都被他拒之门外，有的小姐不依不饶，最后哭的那个惨啊，那个梨花带雨……”
静平街…....那不就是自家新搬的宅院那里吗，羿倾欢也没仔细听小二后边说的什么，细想想，印象里，隔壁那家，一墙之隔挨着的不就是南府吗。
“哈！小哥！”羿倾欢激动地握住小哥的手，“谢谢你，小哥！”
店小二摸不着头脑得看着激动地女子，无奈的摇摇头。公子的桃花还真是开满地啊。
羿倾欢转头看了看斜对面另一幢茶楼，门口小二用尽毕生气力，招揽着客人，但还是没什么人。那是个三层楼的店面，算的上这越瀛面积比较大的铺子了。羿倾欢看着对面茶楼思考了一会，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还有啊…...”羿倾欢凑近小二，小声笑道，“以后这种事，别和外人说。”
说完就开心的跑走了。
南澈，等着我啊。
羿倾欢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也没和弟弟妹妹打招呼就直奔杂物院，脚下借力一登就爬上了墙头，探出一个脑袋。
“啧啧，还真是有钱人家啊。”
墙头这边是回内院必经之路，奇怪的是路的两侧不置一个灯笼，即使这样，羿倾欢借着内院的微光，看着这装潢那叫一个气派，羿倾欢不由得就感叹。
这条街道的住宅大多是有钱的商人们，或是宫里一些小官员们的宅子，虽不小，但肯定是比不上那些达官显贵们。再看看南家的宅子，不是近亲都这般，这若是近亲岂不是要修个宫殿了。
“唉，这生意还真是没少赚钱啊。”
羿倾欢正嘟囔着，就看到大门的方向，有人提着灯笼往这边走。
羿倾欢仔细看了看，似乎还真是南澈，想看清些，待南澈走近些，就扒着墙头往上窜了窜。
还未来得及看得更清楚些，就听南澈一声厉呵。
“谁？下来！”
羿倾欢一惊，手下一滑就跌了下去。
南澈飞身过来，刚想越过墙头，就被身后紧跟来的人叫住。
“公子，隔壁是别人家宅院。”
南澈定身：“程杭，看清刚才什么人了吗？”
侍卫程杭看看自家公子摇摇头：“公子啊，哪有什么人啊。您看错了吧，也许是只野猫吧。”
“是一个女子。”南澈看着自己毫无警觉性的侍卫，真搞不懂，要不是看他武功好才一直留着他，不然真想把他骗到大街上裸奔。
“女子？”程杭哪知道南澈在心里排贬他，想着，莫不是公子开窍了，出现幻觉了？
后又想到些什么，说道：“嗨呀公子，你看我这记性，上次尽欢小馆那个老板，就是隔壁家的夫人，和她夫君带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女子的话，好像还有一个妹妹，剩下的就是些丫鬟婆子吧，没人会往这墙上爬吧。不过说起来，公子，你说，他们家竟让自家夫人抛头露面做生意，也不知道她夫君怎么想的。但我看他们二人都还年纪不大，估计是家里的娃娃亲吧。你看上次那个惨啊被抽几鞭子。
“行了…干什么什么不行，别人家的小道消息倒是知道的多。”南澈懒得再听他无营养的分析，他确定，刚才有人。
“我也是偶然间见过他们一家…...”程杭颇为委屈道。
南澈回想着刚才隐约看到的面容，忽的又想起今日下午的事。
“你说…...尽欢小馆的老板……姓羿......哪个羿？”
“就是那个羿射九日的那个羿。”
“羿射九日？”南澈重复着，眼前浮现出那双坚定与决绝的双眸，和明媚笑颜-----------“羿射九日的羿，一笑倾城的倾，皆大欢喜的欢！”
“我以身相许吧！”
“夫妻俩？”南澈问到
“对啊，带着妹妹和一个孩子。”
“…...”入赘？还是随了夫家的姓？
南澈皱眉，有些半信半疑。但多半是有些信了。
有夫之妇，还…...
“吩咐人，明日早些时候，把这墙头都装上铁刺，装高点。”
“啊？”程杭一脸迷惑，还以为公子对隔壁家家主的妹妹感兴趣 ？怎么还装上铁刺了？“公子，没这必要吧公子，公子…...”
程杭看着头也不回走掉的公子，只得叹口气。墙的这一头，羿长安看着自打进门就一头往杂物院扎的姐姐，不明所以的跟着她，看她在墙上趴了一会，听那边大呵一声，姐姐就掉下来，赶紧跑过去接住自家姐姐。
羿长安放下倾欢，问道：“你干嘛呢这是。”
羿倾欢拍拍胸口舒了口气：“赶紧走，边走边说。”
羿倾欢拉着弟弟回到里室，同他说完今天下午的始末。
“说了半天，你想把人家收到你酒馆里？”
“我就开个玩笑嘛，人家救了我两次啊，我要报恩不是。”
“你还不是看人家长得好看…...”
羿倾欢一个白眼翻过去，长安紧忙住了嘴。
“不过你自己打也打的过吧？”羿长安又问道。“打是打得过…...可我不能得罪人啊，那些人都是多少有些权势的，我还想要我的酒馆呢！”羿倾欢抿了一口清茶，“反正他得罪是他的事，我得罪就是我的事了。”
羿长安撇嘴看着自己姐姐，一副“你真是太坏了了”的表情。
“不过啊，是你说的，喜欢的都要争取。去吧！姐，我支持你！”
羿长安肯定的拍了拍羿清欢的手。
羿长安知道，逃到越瀛一年多了，姐姐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走到现在这一步的，他都看在眼里。他现在忙着参加宫里禁卫军的选拔，不能时时刻刻护着她，要是能有个好人家嫁了，她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他知道，姐姐开这酒馆一方面为了挣钱养活他们，另一方面通过来来往往的客人们收集有关那些人的蛛丝马迹。羿长安想着也许姐姐能喜欢上一个人，让她淡化这些仇恨呢。报仇这种事情就交给他这个弟弟吧，虽说这越瀛玉一些富商们也喜欢把玩，但更多的，还是这些皇亲贵胄们，况且，即便仇家是那些大富商，也多少会与权贵们有所交集，等他通过这次海选，进了宫，一定能有些线索。
羿倾欢听弟弟说完，笑着点点头。
“我觉得也是。行了，你快去休息吧，我要作画了！”
“呦，画你的如意郎君啊？”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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