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羿倾欢
第一章 羿倾欢
凛冬的夜格外的漫长,也格外的寂静,没有虫鸣,也没有动物觅食的窸窸窣窣。
“欢儿,欢儿!”
“娘?…”倾欢迷迷糊糊看着着急的母亲,“娘!怎么了!?”
“欢儿,拿着这些东西去找你弟弟妹妹,去书房暗道,逃,别管逃到哪,越远越好,快走!”慕夫人递给倾欢一个包袱,边说边为倾欢披好衣服。
倾欢还有些懵着,却猛地听到外面刀剑相碰的声音,即使被人刻意做的安静些,在这寂静的冬夜,细听之下,还是有几分刺耳。
“到底发生什么了娘!”。“来不及解释了,先走!”
“那,那你和爹呢?”
“你带着弟弟妹妹先走,我们会追上你们的。”母亲看着倾欢,安慰到。
“可是…...”
“欢儿,你留下来爹娘还要照顾你们,你不是一直想帮爹娘分担吗,现在爹娘想让你保护好弟弟妹妹,快,欢儿别耽误了,快走!”
倾欢顾不得那么多,看着母亲如此焦急,知道今夜怕是不知要染红多少落雪。
到各屋叫醒了弟弟妹妹,拉着他们来到书房,安置在密道里,自己则跑回书房内,透过窗扇的缝隙向外望去。黑衣人一波接一波,下人们一个个倒下,最后,剩下他爹娘二人。
“姐!”长安从密道里出来,蹲在倾欢一旁也朝外望去。
慕夫人受了不少伤,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其中一个黑衣人见状,持剑直指慕夫人,父亲慕争天本和其他人僵持着,眼见夫人来不及躲避,躲过身前的几人,朝着刺向慕夫人的人而去,不想,临到那人身前,那人却猛地转向回刺了过来,慕争天来不及反应,一剑被刺穿了胸膛,与此同时远处屋顶上射来一支箭,贯穿了慕争天的咽喉。
倾欢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泪水不住地往下落,沾湿了衣襟。长安紧握着双拳,起身就要冲出去,却被倾欢狠狠按住。
“争天!”慕夫人看着丈夫倒下,持剑拄着地面努力让自己站的直些,目光恶狠狠地转向被这些人尊称为“主上”的头领。
那人身披黑色斗篷,整洁的衣衫,像是一个外来的看客,宽大的帽檐遮盖住整张脸,看起来,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主上”踱步来到被黑衣人围住的慕夫人身前。“慕夫人,你们夫妻二人,不是在江湖上名声亮得很吗?不是叫什么,天鹤双侠吗?我看也不过如此。以前是,现在也是!哈哈哈!”那人冷笑,黑洞洞的帽子仿佛下散发着阴间的气息。
“呸!狗贼,我夫妻二人,行走江湖多年,惩恶扬善,问心无愧!今日,你屠我全家,定是十恶不赦的恶魔,即便你遮住了面容,也遮不住你肮脏的灵魂!来日,到了阴曹地府,你们也不得安宁。”说着,羿夫人欲举剑,刺向那人。
“呃!!”一支箭从后方射来,射穿心脏的部位,不差分毫。
“主上”看着直直倒地的慕夫人,一声冷笑,吩咐身旁的人:“接着搜,一个不留。”
围在周围的慢慢人散去,被称为“主上”的人也朝着一顶黑色的轿子走去。
地上的积雪一片红一片白,像大朵大朵的红梅盛开,深深印在了倾欢脑海中慕夫人撑着最后一口气,趁无人注意,看向书房的方向,母女连心,她知道女儿还在。
带着弟弟妹妹活下去,不要报仇…...
这是留给倾欢的最后一句唇语。
倾欢嘴中漫过一股腥甜,下唇已经被自己咬得不成个样子。
今天是她及笄的日子,一家人开心了一整天,她庆贺着自己终于成人,可以替爹娘分担,可这美好的想法,竟这么快化为了梦。
倾欢拾起包袱,拉起长安:“走!”
长安定定的站在原地,愤恨的望向继续搜查着的黑衣人门。
“他们要过来了!走!”倾欢吃力地拽着他,“活着才能报仇!先走!”
倾欢的泪水还在不停地往下落,她也想冲出去,就算是自损一千,伤敌八百也好。可是这个时候,她必须要理智,也顾不得悲伤害怕,她还有弟弟妹妹,尤其是长明,他还不到两岁,还什么都不懂,还没认真看过山川河流,人间烟火。
终是将长安拖走,跑进暗道与倾芸、长明会和,四人沿着密道一直逃到城外的野山。
倾欢回头望向身后。
她的家,没了。生存了15年的简州,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的…...
爹娘从不向外界透露她和弟弟妹妹的任何信息,原来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忘掉今天的事,记住,我们的爹娘很久以前就死了,是坠崖身亡的。从今往后,我们不是简州人,我们姓羿,羿射九日的羿。”
如羿射九日般勇猛无畏。
爹娘的那两箭,她会要他们还回来。
羿倾欢。
此仇不报,至死不得安宁。就这样,三人轮流照顾着不及两岁的长明,没日没夜的逃。饿了就买几个馍馍,渴了就喝山涧的泉水,走了半个多月,来到了越瀛。
越瀛毕竟是都城,不敢有人在这大肆造次。而且,这一路上倾欢都在回想,那个被称为“主上”的人,腰间有一块玉佩,那玉佩的材质她很熟悉。
小时候,随父亲云游过不少次,闲下来时,父亲经常带她去山涧、河流,挖石头、采野花、草药。他们也曾到过越瀛一两次,在越瀛一座山中的溪涧有幸挖到过一块未被岩石完全包裹的玉石。父亲告诉倾欢,这种品种的玉石只有越瀛有,而且因为比较稀有,所以直归宫廷所管,只有皇宫贵族或是大富商们才有能力佩戴赏玩,所以这种玉石就叫越瀛玉。
这座山只有一条路,因为草药和珍禽异兽很多,为了让百姓便于获得资源,所以上山的时候没人管,但下山的时候会有宫中专管人员搜身,若是搜到有人私挖越瀛玉,最严重的就没命了。
当时羿倾欢是一阵惋惜,对着阳光把手里的玉石看了又看,摸了又摸,这越瀛玉确实好看,几乎很难看到杂质,且水气很足,摸起来也极其细腻,对着阳光还会泛着淡淡的紫色。于是临下山前倾欢还愤愤的挖了一个很深很深的土坑,把玉石埋了起来。
所以,当倾欢仔细回想时,他很确定“主上”的玉佩就是越瀛玉,因此她一定要来这越瀛。第一,这里相对安全,有更好的环境让弟弟妹妹生存。第二,她的仇人,在这。
带出来的包袱里装了不少金银细软和一摞银票。找到一家当铺,将包袱里值钱的东西换成银两,拿出一些够弟弟妹妹吃喝三个月的银两,又拿出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剩下的银两和之前带出来的银票一半租下了一间不大的店铺,另一半用来置办东西。将店铺划出一个小隔间,姐弟四人平日就挤在小间里。倾欢在家时就喜欢自己琢磨各种好吃的,还从父亲那里学了一套酿酒的手艺。因此,也就开了一个小酒铺。因为菜品很多是自创的,且味道很好,再加上倾欢是个很有头脑的人,四个月的时间,她就赚回了本钱,再两个月就盈利了不少。
之后店里也需要人手了,倾欢就开始收一些家里困难的、卖身的、流浪的少男少女们,长得俊俏的就负责端茶送水卖艺,长得一般的或是不太过得去眼的就教他们在后面做菜,或是打杂之类的。
就这样又忙忙碌碌了大半年,不断地换大的店面,购买宅院,买了丫鬟仆人,给弟弟妹妹请了先生。
到现在,倾欢的酒馆也算是比较大的店面,二层楼的店面,开在一条很是繁茂的街——翠水街上,叫尽欢小馆。
这尽欢小馆,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酒馆了,在越瀛也算有些名声。
因为整个酒馆的店员,无论男女,几乎全是长得俊生的,而且这尽欢小馆,可以吃饭住店的、听曲儿下棋、品茶聊天、各类游戏娱乐…...除了不卖身,几乎涵盖了所有的娱乐模式。唯一的不足是被羿倾欢这么一折腾,店面还是显得小了些,不过并不影响有络绎不绝的客人。
羿倾欢的目标,就是开这越瀛数一数二的酒楼,成为那些权贵大臣娱乐之余,商讨议事的不二场所选择。
她要找,找到那块玉佩。
不过最近,有一些让羿倾欢头疼的事情。
“小娘子啊,长这么漂亮,待在这多委屈,走,我家有钱,跟我走,我把我家那臭婆娘休了,我只要你!”一个喝得烂醉男子,在二楼包间里围着桌子不停地追着面前的姑娘。
“公子!”那姑娘害怕极了,边躲边说着,“公子,我们这卖艺不卖身,这规矩所有人都是知道的!我就是为您抚琴斟酒的,别的真的不行啊公子!”
“诶!”那公子终是抓住女子,就要往脸上亲,“什么狗屁规矩,老子的钱就是规矩!你看这屋里有床有桌的,不就是用来做老子喜欢的事的嘛,嗯?”
“啊!那是给客人休息用的啊!公子放开我!”
“啪!”反锁的门被人猛地踹开。
羿倾欢一个闪身到两人身前,扒开那男子,一脚踹在他身上。
“希儿你没事吧。”羿倾欢询问着女子。
“诶呦!”男子被这重重一脚踹倒在地。
羿倾欢红唇轻抿,柳眉轻蹙,一双美眸染上怒色。
地上的男子抬眼看着来人,眼中一抹惊艳,非但没有生气,还起了兴致。
羿倾欢上着收腰短衣,衣袖之上红纱轻笼,素腰之下有金色腰饰松松垮垮跨在腰胯之间;下着缎面长裤,裤口被系有金色铃铛的红色缎带束紧。整个人在如血般鲜红的衣装之下肤如雪般瓷白。明明是仙子般的样貌,却又如妖般妖娆明艳。因刚才的动作,身上的轻纱还微微飘动着,更添上了一番别致。
“这个好这个好!这个小娘子好!比那个还好!这在青楼绝对是花魁啊!啊不不不,花魁也比不上小娘子啊!”男子色咪咪的盯着羿倾欢,起身向羿倾欢伸手抓来。
羿倾欢拉着希儿往旁边一闪,男子扑了个空,倒是越发的高兴起来,见他还要扑来,羿倾欢端起一旁滚烫的茶水,泼在男子脸上。
“诶呦!你这个小贱人!下狠手!”男子捂着脸,不顾一切的冲过来。
羿倾欢推开希儿,一个转身绕到男子身后,照着膝盖后方就是一脚,男子直直跪在地上。羿倾欢从身后拉住男子的胳膊,咔嚓一声,断了。
“啊!!!!!疼死老子了!”
羿倾欢望向门口几名俊美的男子,看了看捂着胳膊满地打滚的男子:“拉出去。”
几人应声,将男子拖走。
“各位客官散了吧,流氓地痞没什么好看的。”羿倾欢盈盈一笑,对着包间外的客人们说道。
客观之中有女子,竟也被羿倾欢这一笑羞红了脸。
待大家散去,羿倾欢嫌弃的拍了拍手,这些日子隔三差五的就能遇到几个混蛋,明明知道她这的规矩,偏偏不从,这些单纯有点臭钱的她还能上手打一打,但愿别来个有权势的也在这闹,那可就不是她能打得起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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