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突破了

　　清晨李莉睁开眼睛，入目的是赵瑞瑾那易容后变了样的脸，见她醒来，犹带忧色：“立儿，你终于醒了，我连连唤你，不见你睁眼，便一直守在这。”

　　李莉这会心情很是美妙，困扰她的问题终于迎刃而解，长春功从第三层突破到了第四层，放眼江湖，只怕能与之比肩的也就廖廖数人矣。

　　她淡淡一笑：“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赵瑞瑾仔细研究了她表情才呼出一口浊气：“看你杀狼群如此凶悍，真没想到杀个食人魔反应如此之大。”

　　李莉鄙视之：“只要是稍正常一点人，是不可能杀人类同族的，杀了人还能心安理得的人一般都有病才是。”丫的，也只有你们这些不把他人性命放心上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赵瑞瑾也不同她理论，同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孩理论，是不明智的表现。即然她没事了，那去安庆便提上日程：“外面大雪纷飞，按原计划我们今天要出发去安庆了。”

　　李莉闻言点头称是，基于自已功力上涨，心情万分舒畅的她决定在出发前先稿劳两人一顿。既然要稿劳自已，李莉决定不再迁就这些灾民了，于是她像第一天来时一样，在洞口边大摇大摆地架起锅灶开始煮肉。

　　当新鲜肥美的豹肉从雪橇上卸下来时，洞中居人一双双眼都看直了，没有一人敢上前抢夺了。基于昨天李莉大发神威。尤其那最后一脚踢出，一个男子最瘦也有百来斤，居然被她直直踢得飞出一丈多远，直接像拍苍蝇似的贴在石壁上，再掉在地上，那情景似乎比被赵瑞瑾砍下人头来得更震憾。

　　煮饭做菜李莉一向都是麻溜的。片刻后，阵阵炖肉香传遍整个山洞，饥渴的、凶狠的、贪婪的眼神不可自控的望了过来，吞咽声和唾液来不及吞下而滴落的嘀嗒声阵阵，却无一人出声。山洞中一片静寂，血红的眼睛都一动不动专注于沸腾的石锅。

　　李莉嫌不够刺激，慢条斯理地拿出石碗，装上炖肉招呼赵瑞瑾：“大雪天，赶热吃，凉了可就不香了。”

　　锅盖一掀开，乳白色的肉汤沸出，白色汽水升空而起，肉香更加浓郁。本就饿到极点的人群也一下子沸了，个个伸长脖子，恨不得把头伸进锅中把汤肉囫囵吞下。却又慑于二人淫威，再也不敢上前讨要。

　　当二人优雅吃完第一碗再装第二碗时，一人骤然从人堆里窜出，疯叫着奔出山洞。李莉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赵瑞瑾端碗的手顿了一下，垂下头继续吃喝。山洞中又有几人陆续出走，余下灾民个个低垂着头收回虎视耽耽目光，各自用最后一丝理智与饥饿欲念做殊死斗争，意志稍差的就如那些冲出洞外的人，不疯也终生一生无法从这山洞的绝望悲境中跳出，永远留下心理阴影。

　　黑瘦少年同母亲坐在李莉二人不远处，一直望着火坑，偶尔用渴望的目光看过石锅，吞咽着口水不言不语。见有人陆续出走，便连余光也不再有了。二人见状暗暗点头，抬头看了两母子一眼，见其神色正常，赵瑞瑾招呼道：“憨子，这里还剩些肉汤，你拿去喝了吧。”

　　憨子一脸惊喜，青黑的脸上闪显出了红光，他连连叩头称谢，其母也上前表达谢意：“谢谢两位好心的大爷。”憨子走过来双手接过李莉手上的石锅。转身放在母亲身前：“阿娘，你饿了吧，大爷送的肉汤，你吃点吧。”

　　做母亲的哪能在自已儿子嘴里夺食，母子俩好一阵推让，终于一人一半分食了二人故意剩下的一小碗肉汤。母子两人从上顿食了一点雪地挖来的老树根，已经又有两天没吃了。这小碗肉汤让母子两人神情陶醉，如吞仙丹，直惹得饿得两眼发荒的人恨不得生啖了他们。

　　雪橇上赵瑞瑾正拿着地图翻看，李莉依然坚持要拉着雪橇走在前头。赵瑞瑾开始还为李莉对他如此关爱感动不已，后来还是李莉自已道出实情：“你还是坐着比较好，你若同我一起赶路，那得什么时候才能到？再说拉你真不费事，拉条花豹就重过你。”总而言之，李大爷嫌他功夫差脚程慢，是个拖累。让他用脚走还得耽误行程，还不如让他坐在雪橇上当货物拖拉着来得简单。

　　不过二人还是耽误了些行程。因为他们雪橇后可跟着不少尾巴。

　　李莉他们一动身，憨子母子便跟了上来。不过李莉的雪橇除了金主可不是谁都可以坐上去的。不但是憨子母子俩跟来，大部份人都有崇拜高人的意识，大部份灾民觉得与其在山洞中等死，不如跟着两个能力超群的杀神，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所以灾民也跟了上来。

　　李莉回头望去，一帮灾民跄跄踉踉走在雪地里，拖娘带崽好不壮观。抬头看天色不早了，估摸着也差不多到饭点了。这时人们一天只吃早晚两餐，有条件的可在午时就些点心。

　　李莉反头对还在研究地图的赵瑞瑾说：“不行，今晚就在这里歇上一晚，明天再赶路吧。”

　　赵瑞瑾一部份心思放在前面李莉身上，闻言极快答道：“你安排就好。”想了想又道：“那些灾民你怎么安排？”

　　李莉一边找栖歇地，一边回道：“随便他们，又不是我让他们跟的。”

　　看这些人是跟定他们了，李莉开始放下雪橇，找了一个靠河边近且相对平坦的雪地，开始动手做雪洞。开始有些人看李莉滚雪球还有一些莫名，李莉可没有向他们解释的意识，这洞中人她可没有个好映像。一个能吃同类的人群，她能为这些人放慢步伐已是最大的让步了。

　　赵瑞瑾下了雪橇，想帮忙被李莉拦了，便操手站在旁边。边看着她忙碌边聊天：“这么多人，吃饭怎么解决？”必竞都是自已的子民，吃人肉伤人子也是在特殊的环境下才发生的。说到底还是朝廷做的不够好，这么多地方受灾，居然无人上报，或者有上报，但上层贵族不当回事，压在案不表罢了。

　　李莉把雪球越滚越大，她劈开雪地外部，挖空雪球内部，用力拍打严实，片刻功夫一个雪洞就形成了：“要吃什么，他们自已找。”这意思是不管他人死活了。

　　赵瑞瑾抚了抚额头长发：“立儿，其实也不是所有人都吃了人肉，那最先走掉的人才是吃过人肉的。而这些留下来的，大部份都是死死坚持人伦常理的人。不信你看，是不是都是一些青壮年挟扶着老嬬幼小。”他抬手指了中间一个抱着小孩的妇人道：“你看，那个小孩是不是你救下的那个？”

　　有人瞧见按她所做步骤照做，憨子母子俩更是挨在李莉极近处堆了一个雪洞，一会儿功夫空旷的雪地很快出现很多巨大的雪球。雪球群中间位置一个妇人一手抱着小孩，一个手正吃力地挖着雪洞内部，正是李莉救下的那对母子。

　　李莉面色稍暧：“行了，先生火暧和身子消解疲乏。待体力恢复了再去河边冰钓，或捕猎几只野兔回来充饥。”李莉边说边朝雪橇走去，雪橇下早放着赵瑞瑾卸下的什物。

　　熟练地垒灶起火架锅烧开水，李莉把双手双脚放在火炕边暧着，边状似自言自语却又极大声地说：“严寒时期树皮也是可以吃的，这里有松树、桦树、榆树，皮子都能吃。”

　　一直跟在李莉身边的赵瑞瑾惊讶：“树皮也能吃，可我一路上也没见你吃过呀？”

　　李莉一哽：“有肉吃谁会吃那些玩意，你想从明天起直到安庆，天天啃树皮树根么？”

　　赵瑞瑾一听，连忙表示：“这倒不用，想来也知道那是什么味，我们能吃上肉，就不用将就吃树皮了，莫说还是从灾民嘴里抢食。”

　　李莉对金主这话大为不满：“谁说树皮一定就苦涩难吃了，榆树皮就甜的。”说完扬声道：“扒皮的时候可不要整圈整圈的扒，要一缕一缕撕，不然来年树会枯萎，若再遇见严寒天气，可就没地方找吃的了！”

　　说话间雪水沸开，两人用碗喝了一大碗开水。烤着火喝着热水，疲乏一消。李莉决定还是鱼肉鲜美，晚上吃鱼才好。

　　这些天两人的同志友情日益渐深，李莉也爱和这个性格温和但行事果决的三皇子讨主意：“我去钓鱼，你去不？”

　　赵瑞瑾点点头：“你说的没错，这严寒雪地，还是鱼最好吃，豹肉还是柴了点。”

　　李莉舔舔唇：“鱼肉是鲜甜可口，但不禁饿，今晚将就着吃鱼肉，晚上打兔子，明朝吃兔肉。要是还有酒水就好了。”

　　赵瑞瑾抚掌大笑:“有肉有酒雪上行，那多逍遥啊！这雪地逃难也就立儿你才能过得这般自然自在。”

　　两人说笑间来到河边，有些灾民听李莉所说，去釆集树皮，也有一些盲目崇拜者跟着李莉一起去钓鱼。来到河边才发现冰层极厚，不是人人都能像李莉一样能凿开冰面，不由面面相觑。

　　李莉见到，也没耐心帮他们一一凿开冰面，只能告之他们可以用柴火堆集冰上燃烧化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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