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星遥路远
“席云尘,你还喜欢我吗?”
“现在问这个还有意义吗?”
“我还喜欢你,很喜欢你。”
烂俗电视剧的烂俗桥段,我无奈地笑了笑,没想到陈蒿也会看这种玛丽苏天雷滚滚的电视剧。
“路小星,当初说离开的是你,现在回来的也是你,你究竟想怎样?我们已经结束了。”
“云尘,对不起,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陈蒿没有换台,我双手扶着窗沿微微侧身好奇地看向电视屏幕。我似乎明白陈蒿为什么不换台了,怪不得听主角的名字有点耳熟,原来是戴河主演的电视剧《河流上的那片星空》。
那天在“芒果来了”看到戴河宣传这部剧后,我虽然没有去看这部剧,但也花了好几小时恶补了这小说。看到路小星和席云尘分手那段,我直接头蒙在被子里哭成了狗,男女主情路太坎坷,好在最后作者给了他们一个童话般的结局,公主和王子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我的心里在作祟,眼睛不自觉偷偷瞟向陈蒿,想知道他看到戴河的反应。
陈蒿专注地看着电视,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这种情况下,像他这般性格的人,纵使心中百转千回,也不会轻易将喜怒哀乐表现出来,我还是太天真了。
他在看电视,我在看他。
半晌,陈蒿启唇轻唤道:“念念。”许是被这满室阳光柔化了,他的声音如撒了白砂糖的云朵,既绵软又可口。
我恍然回过神来,有种干坏事被现场抓包的感觉,松开扶住窗沿的双手,在面前搓来搓去,手心搓出了细碎的汗。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陈蒿嘴角含笑有丝戏谑的意味,目光率真而坦然,仿佛变回了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我垂下眼看着地面上投下的香樟树阴影,脸颊微微发烫,陈蒿的意思分明就是:你一直盯我看有何居心?我才不是想问他和戴河的事。
我抬头,扬眉故作镇静道:“不管什么问题你都会回答吗?”既然他让我问,我怎么能错失良机,心中疑惑有太多,剪不断理还乱。
“嗯。”陈蒿点头应答,又缓缓竖起三根手指道:“只有三次机会,好好考虑。”
只有三次机会?意思就是只能问三个问题,未免太少了吧,我这可是有一箩筐问题呢。那就只能选重要的问,我思忖片刻道:“你做的这一切是为什么?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陈蒿懒散地将戒指拿出来把玩,抛向空中又稳稳地接住,“为了自由,为了不受摆布的人生,具体解释太麻烦就不说了。”
为了自由?为了不受摆布的人生?这同他玩自杀闹求婚有什么联系,我不是很懂,这其中的牵扯肯定也没那么简单,我、沈方媛和陈蒿妈妈。我蹙眉道:“你不解释我怎么明白。”
“知之者不如不知,你只需要配合我演好这场戏。”那枚戒指在陈蒿手中闪闪发光,小光圈慢慢扩散开变成了大光圈。
简直莫名其妙,随随便便就将我拉进他导演的戏中,我甚至连剧本和扮演的角色都不知道。只想要平平淡淡的,难道这样都不可以吗?
“为什么是我?”
“很好,第二个问题了。”陈蒿竖起两根手指。
我有些抓狂地说:“这个问题不作数!”陈蒿未免也太阴险狡诈了,这小算盘算得比谁都溜。
陈蒿无所谓地撇了撇嘴,“那就当免费赠送给你了。”他目光定定地看向我说:“因为我不讨厌你,就算真同你结婚,我觉得也能接受。”
什么叫不讨厌?什么叫也能接受?连求婚都能当玩笑说出口的男人,他当然也不会在意同谁结婚。即便我曾经喜欢他,我也不要成为他游戏中的牺牲品。
“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陈蒿一开始就没想过征询我的意见,因为不管我同不同意,他都决定利用我了。大概从重逢到接我回公寓,这些都是他精心设下的局,一切只为了今天的契机,真是荒唐可笑。
“人都是自私的,我只是在教你……”陈蒿顿了顿道:“在这个社会上别那么单纯,好了,下一个问题。”
这堂课上得我永生难忘。
电视机里还在播放着《河流上的那片星空》,里面出现了一个叫王赛赛的女孩子,这是看完整本小说后我最喜欢的人物。
赛赛性格多面性,她喜欢席云尘并默默追随他多年,她的爱很浪漫同时也很理智。最后知晓席云尘和路小星在一起后,她对席云尘说了句话:“结婚那天我一定会请你来婚礼现场,我的所有样子你都见过,最后让你见见我不属于你的样子。”
既要拿得起也要放得下,这是我最欣赏赛赛的地方,但无疑她是可悲的。
“你还喜欢戴河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就自然而然从嘴里蹦了出来,我果然还是想知道,是不甘心么,明明都与我无关。
陈蒿唇角勾起丝暧昧不明的笑,眼角弯成了新月的弧度,语气极不正经地说:“喜欢呀喜欢得死去活来,你不知道男人有初恋情结吗?”
果然还是喜欢,我问的这个问题无疑是在自己伤口上撒盐,自作自受。许念念,你是白痴吗?我努力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平静地问最后一个问题:“你在风筝上写了什么?”
风筝上依稀可见的念念二字,是悬挂在我心口的问号。也许陈蒿只是随便写写,也许那只是一句损我的话。
陈蒿约是没料到我会问这个,愣怔了片刻,眼神里多了些令人琢磨不透的东西,他微微蹙起眉头道:“你去老家看到了?”
“嗯,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那只断线的风筝。它被我亲手折断了,它再也不能飞了,只剩一堆无用的骨架。
陈蒿看着我,那双眼睛似乎想从我眼里搜寻到些什么,可我偏偏不愿随了他意,我面挂着笑,平静的与他对视。
“换个问题吧。”没过一会,陈蒿收回了视线,随手关掉电视,单手支在脑后假寐着。
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不难吧,那又是为什么不愿意回答?他越是不想说我就越是想知道,“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陈蒿微微动了动唇,轻吐出几个字:“没什么。”
我走到他身边说:“陈蒿,我想知道。”
良久,陈蒿缓缓睁开眼,他伸手拉住我的胳膊,我一个踉跄身体向他倾倒,压在了他输液的那只手上,他嗓音低沉闷哼了声,唇边轻轻擦过我的耳垂,耳边还有他温热的气息。
我双手撑着床面站起来,陈蒿长臂一捞,牢牢揽住了我的腰,我们继续着刚刚的姿势,他的唇贴在我耳侧轻轻柔柔地说:“吾……念念。”
眼睛里光影交错明明灭灭,救护车的声音不合时宜响起,呼啦呼啦呼啦,我只听见三个字,吾和念念。
“你刚说了什么?”我屏住了呼吸,压低声音颤抖着问。
“没听见就算了。”陈蒿单手推开了我,表情略有丝恼意,挠了挠头将脖颈缩进了棉被里,闭上了双眸。
差一点只差一点就知道了,可救护车偏偏在那时候响起来,老天这是存心要捉弄我唉。
“你回公寓一趟,将我的生活用品收拾好带来医院。”床上的人冷不丁来了一句。
唉,我又不是他的保姆,我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虐哦。陈蒿妈妈说陈蒿一遇上我就没好事,我看反了吧,是我一遇上陈蒿就没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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