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选择
门廷跟那儿思绪乱飘,想着些乱糟八的玩意;
庄风的声音响起:“我说,门廷,咱们都被堵在这里了,怎么着?要不您老人家打头阵,咱们也来玩个单骑破千?”
门廷听着庄风那似玩笑的话语,心中自有着熟悉的感觉,犹如每一次庄风直呼其名时的温暖;
庄风对门廷,不似其他亲近之人那样,会随口叫个绰号小名之类的,庄风对他门廷,从来都是直呼其名;不过,庄风一旦将门廷称之为独眼儿龙的时候,那也表示庄风动了真怒;
其原因,门廷倒是知道,那是某次或是安慰或是真诚的谈心之语;
那一年,庄风成为了家族唯一继承人,同时照着规矩,也有了直属于庄风自己的侍卫队;
然而,第一任的侍卫长,却并不是他门廷;而以门廷的资历,庄风这首位侍卫长的位置,按资排辈的却应该是属于他的;
没有坐上庄风侍卫长的位置的门廷,心中虽然是明白因为当年那打死喂狗的事情,但是在心中要说真是一点芥蒂也没有,那绝对是骗自己的;
于是,庄风总是那样的,似乎总是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或是心中有何不满;然后,庄风与门廷就有了那么一次闲聊;
“做了继承人,就得守住庄氏门庭;只要门庭在,我庄风就在;只要我庄风在,门庭就在;所以啊,门廷,你一定要活着;”
庄风,门庭,只要活着,就存在;
虽然只是庄风一个闲聊时的玩笑,门廷倒是有听懂其中所隐含的意义;
“不好吧,严威还在呢,他外面那帮特-警都没有动,我去打头阵,这不明摆抢功吗?有碍同僚关系的,不厚道;”
庄风的玩笑,门廷然也没有多正经的话说;
“哟,怎么着这升了官,当真就只等着下边的人建言献策,都不用自己动的?还知道照顾同僚了都;”
“我保证护住筱总,其他的,您老人家,给句话呗;”
“你的意思是,本座冲前边,你跟在后面?唉,以前还不信,原来当了官了,还真是会怕死的;”
“那当然,不怕死,怎么活到现在?”
庄风的观念就是只有怕死的人才能活下来,庄风也相信这世间有那视死如归的英雄,但他庄风不是,门廷也不是;
所以,门廷直言不讳的怕死,实属正常,早已不知道在庄风的面前说过几多遍次;
“那你还是护住筱总吧,嗯,提醒一句,卫子可能会找你干一架;”
“少主,嗯,小的发现您越来越像个妈儿客了;”
“何解?”
“咸吃萝卜淡操心;”
庄风被呛得无言以对;
被门廷呛着,庄风随意的转移目标,看着正在心理经历的筱鱼,似自言自语,似玩味调笑,似无心之言,似言由心生,似乎庄风自己也不知道的说了一句:“我见犹怜;”
只有门廷一个人听到庄风的声音,露出会意笑容;
庄风看着门廷的笑容,扔下一句:“继续笑;”
说完,庄风就凑到了严威曾水浪还有潘登那三人堆;
见着庄风,严威出声道:“少主;”
潘登慢半拍的也有声音:“庄,少主;”
曾水浪最后道:“风爷”
庄风看着严威曾水浪还有潘登三人,仅从这招呼就能对三人做出区分;
严威曾水浪还有潘登三人与庄风的交情,其实也谈不上有多么的深;或者说,庄风与严威曾水浪还有潘登三人,那自有着一份利益或是情谊上的牵连,但是庄风与严威曾水浪还有潘登三人的相处时间,着实太短;
短到其实也就见过那么两三次而已;
以一般来讲,见过那么两三次而已的人,就算是心中自有情谊,那在分别多年之后,再次见面,多少也会有那么些生疏;
严威自来熟,那一声少主说得极为的顺畅;为官之道,圆融为最高境界,对谁都可以做到,也必须做到,明明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却得表现出相交几世的世代情谊;
严威无疑就已修练到了一个极深的程度,明明与庄风拢共就两三次的见面,却显得是那般的熟悉;不要说当年的恩义,人与人相交,很多时候并不是靠所谓恩义,得靠相处时间的累积;
严威的表现,其实也是正常的,否则怎么坐到那五级大员的位置上;
至于潘登,明显的就不如严威;虽然是慢了半拍,还改口来着,明显是不太善于这些客套;也难怪其他的人都觉着潘登是个玩心机的小人;
曾水浪的表现就中规中矩,江湖人嘛,看似他们都干些偏门非法的勾当,实际上却是属于最讲究规矩的那类人;
曾水浪面对庄风,虽然有着当年的恩义,但庄风却并没有什么明确的表示,以此曾水浪也就照着江湖上的那么点规矩,中规中矩的招呼着庄风;
庄风自是知道严威曾水浪还有潘登三人的行为风格,半玩笑的说道:“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得慌;”
有着庄风的话,严威曾水浪还有潘登三人都露出那会意的笑容;
“庄风,嗯,也可以叫虎哥,当年在道上打混的时候,勉强混出这么一名儿;”
庄风说话,严威曾水浪还有潘登三人自是不会真像庄风说的那样,对庄风直呼其名;
以严威曾水浪还有潘登三人对庄风的了解,早在那是谓当年就算是不知道庄风这个名字所代表着的意义,仅从当年的角度去看待,那时的庄风就已足够让他们自心底有着一种畏惧,尽管当年还是帮助他们来着;
只是那时候的严威曾水浪还有潘登三人都心陷于仇恨悲痛之中,并没有觉着自己所做的事有多么的残酷,待到冷静下来,再想想自己的所做所为,更想想当年的庄风看似轻易的解决掉,那足以让他们感到绝望,也事实上绝望的事件,那轻易的背后所隐含的却是强大的残忍;
更别说从当年事件以后的整个人生的变化,步步进高,甚至可谓平步青云,到这时候再去想想当年的庄风,才真正的发现,庄风这个名字所代表着的残酷与权势;
有此一节,庄风那无论是故做的平易近人,还是真诚相待,在严威曾水浪还有潘登三人看来,那都没有什么区别,所谓推衣解食的勾当,当真以为严威曾水浪还有潘登他们三人没有念过书是怎么的,没有谁会当真的;
如他严威,身为庭州警视厅正职,那在明面上也是正义凛然,嫉恶如仇;至于背面上什么样,严威自己还不知道?
再比如潘登,明面上斯文正义的是谓著名的公益律师,而抛开公益这个名头之后,又为多少的富商巨贾,或者道上大佬,亦或者官儿们做了多少让苦主含冤憋屈逼死人命的案子,那就更甭提在左福亮手底下为在野世家谋的阴险血腥;
曾水浪,那更是慈善企业家,热衷于公益,捐资助学,逢年过节给那些孤寡老小的人都有发放福利,甚至还捐钱盖了一所学校,专门招生那些进城务工者的子弟,免费入学,以解决进城务工者子弟入学难的问题,免除那高昂的是谓借读费的钱钱;
转脸一换,曾水浪成了那江牙蛟,又有谁知道都做了些什么呢?
世道就这么个世道,任你庄风无论真诚与否的平等相待,那这些东西背面的东西,谁又不懂呢;
如果不懂,又有谁活得出来吗?
庄风看着严威曾水浪还有潘登三人那会意一笑,自然也懂得他们的心中所想,人之常情,庄风本就无所谓这些虚言客套,甚至是极为的厌恶;
“外面打得热闹,咱们也不能干坐啊,给个话呗?”庄风的话说得直接;
严威先是看了看潘登,似乎等潘登先说;只是潘登似乎没有言语的意思;
严威转念一想,其实潘登没有话语,也属于正常范畴;
严威与潘登还有曾水浪,也算是共事多年,只不过是在左福亮的手底下,明面上并无任何的交集;严威一直都觉着潘登是属于玩心机的人物,要玩暴-力,似乎有那么点力不从心;然而就在刚才,潘登居然临了还给了左福亮一刀,这就不得不让严威跟那儿心中多了一份计较,或许潘登这位一直以玩心机著称的人物,指不定还藏着些什么小九-九的暴-力倾向;
以严威在官场与世家的两面逢源,所练就出来的城府,有事有话,那都得先藏他三分,等其他人表现之后,再才开口言语;
见着潘登没有言语的意思,严威倒是勉强能够理解,玩心机的人物,差了些暴-力力量那也倒可以理解,但这并不代表严威就会心生抢风头的念头;
无论官场还是平民世界,或者说只要是人与人之间相处,有些时候,藏拙总比出头鸟要活得更为长久一些;
潘登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严威这又看着曾水浪,意思一样,如果曾水浪有话,可以先讲的;
曾水浪与潘登不同,作为庭州城里黑-道江湖里坐头把交椅的大佬,曾水浪的手中那是肯定有着暴-力力量的,关于这一点,严威是百分百的肯定;
无论是他严威身处于警视厅正职身份,还是在左福亮手底下的位置,严威都能够掌握很多关于曾水浪的情报;
严威不能确定的是,曾水浪手底下究竟是掌握着多少的力量;或者说是,曾水浪是否愿意动用手中的力量,替庄风这位新主出力,甚至是曾水浪是否真有认主庄风的心思,这都还不能确定;
严威对于不能确定的人或事,总是表现得颇为的谦逊,示意曾水浪有话可以讲先的;
黑-道枭雄,江湖大佬,其城府修炼,岂又是那样简单的?既然严威跟那儿顾左右,曾水浪自然不会抢先;
或者说,其实潘登与曾水浪都跟严威一样,在庄风问话的时候,确实有话讲的,却也都是顾左右,而迟疑让先;
庄风将严威曾水浪还有潘登三人的行为都看在眼里,依然是那浅笑的模样,也不说话,就跟那儿看着这三个人跟那儿唱着哑剧,等着谁先出声;
其实庄风明白,严威曾水浪还有潘登这三个人,手中都各自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力量;至前几天庄风让人传信,到现在而今眼门儿前,时间太短,有些事,确实是需要思考衡量些许的;
比如,严威曾水浪还有潘登三个人,虽然是就在刚才,很明确的站在了庄风这面,然而,这并不代表严威曾水浪还有潘登三人,就是真的愿意归顺于庄风,或是将手中的力量拿来卖给庄风;
也有极大的可能是借此摆脱左福亮的控制,毕竟如今不比当年,现在的严威曾水浪还有潘登三人那也是各自的事业都算是有了成就,独立过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已然是不再需要依着左福亮,而且离开左福亮,他们还能过得更好;
哑剧唱罢,严威占了劣势,开了先口的道:“庭州特-警全队,现在布置在上下山的各个路口上,只需要少主您吩咐,随意调遣;”
说完,严威从后腰上取下一个通讯器,递给了庄风;
庄风还是那笑笑的模样,接过了严威递给他的通讯器,不过却并没有去试用那个通讯器,只是拿在手中;
有了严威的表现,庄风面色不改,转移视线的看着曾水浪和潘登;
面对庄风的视线,这一次的潘登和曾水浪倒没有再唱哑剧,曾水浪颇为直接的说道:“手底下杀过生的好手,都在江面上的游轮上,听候调遣;”
说完,曾水浪与严威一样,拿出一个通讯器递给了庄风;
庄风依然是那面不改色的笑笑模样,接过了曾水浪递给他的通讯器,拿在手中,也没有去试用真假;
潘登也不需要再犹豫什么,直接了当的说道:“我的人就在外面,混在左爷的侍卫堆里;”
听着潘登的话,庄风倒还是那笑笑的模样,严威与潘登却有那么些微微的皱眉;
心中自是想到的是,这潘登还真不愧是那这么些年给他们的印象那样,一个玩心机的小人;这不,人都混在外面的侍卫堆儿里,却安坐如山;
听着外面打得个热闹,没有内讧,想来这潘登的御人之术,还真是比他严威或是曾水浪要更高一筹;
同时,严威与曾水浪心中也有着更多的计较,那就是这位潘登做事,可比他们更加的谨慎,也更加的狠毒;
他严威的特-警,占据着上下这九麓莲山的各个路口,说是听命,实则观望;如果庄风输了,那他严威也就自然是趁水打狗,捡个功劳,也好往上再走一步不是;就算是不趁机痛打落水狗,却也足以自保;
曾水浪则比严威更加的谨慎,人手都放在江面上的游轮里;庄风输,曾水浪则退守;庄风赢,则听命行事;不与严威的警视厅冲突,也不直接掺和这殡仪馆之争;完全就是当做今夜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各回各家,日子照过;
而潘登比之严威与曾水浪,则就要狠得多,心机也更加的深沉,野心自是更加的庞大;
潘登的人就混在左福亮的侍卫之中,而左福亮却毫无察,只这一点,就足以看出潘登的心机城府;
潘登的人就混在外面,那么在面对庄风的时候,或者说就是现在而今眼门儿下,外面正打得个热闹的眼前,决定庄风与左福亮之间的这场争斗的输赢,其实已不仅仅是庄风与左福亮两个人之间的事了,其中又掺杂了潘登;
也可以说,决定权已经从庄风与左福亮两人,转移到了潘登的身上;只要潘登愿意,无论外面打得多么的热闹,潘登都可以让左福亮死得不明不白,同样也可以让庄风死得不明不白;
严威与曾水浪都能想到这一点,庄风当然也能想到;思及于此,严威与曾水浪都不由自主的将视线转移到庄风的身上;
然而,严威与曾水浪所看到的庄风,却依然是那笑笑的模样,并没有因为潘登的话,而有丝毫的异色;
庄风的面无异色,其实也仅是因为这些东西都在他的预估之内;
潘登也好,严威也罢,曾水浪也行,庄风都不介意,庄风不喜欢手底下的人都成为圣人,更不喜欢这些人毫无私心;
用庄风这十年间游荡于平民世界里所听过那么一句话来讲:“又不是钱钱,怎么可能让所有的人都喜欢你呢?做好自己,管别个去死;”
庄风预估到了严威曾水浪还有潘登三人的行为,自然是处之泰然,似玩笑的说道:“你的通讯器还没有给我哦;”
庄风的处之泰然,在严威曾水浪还有潘登三人看来,却是庄风的心机比他们更加深沉,甚至是他们三个人扎一堆儿,也未必比得了庄风;
这潘登都直接的插手进了你庄风与那左福亮这样所谓的顶头上层人物的争斗,更甚者是潘登连人带枪都顶到射程范围之内了都,庄风还能那样平静,听过就像风过,左耳进右耳出的,全然不当回事;
“不需要通讯器的,冲窗口吼一声就行了;”潘登压制着自己的心绪,平静的说着;
本应是半玩笑的回应庄风,结果却说得太过平静;
对此,庄风,严威与曾水浪都有察觉得到;
想来也是,以潘登的行为,居然都直接掺和到了庄风与左福亮之间的争斗,而作为被算计者之一的庄风,居然也是没有直接发难,当然这个时候的庄风也不能发难,否则这谁死谁活,还不一定;
庄风没有发难,让潘登的心绪有些波动;有些拿不定,庄风是迫于眼前的局面,还是庄风的大度,亦或是庄风还有后手;
“那你去吼;”庄风明显的玩笑话语;
潘登被庄风的话给呛着了,外面打得这么的热闹,让他潘登去吼,这个庄风是不是也太那什么了吧;
潘登被庄风给呛得无言以对,而庄风也是变幻了那笑笑的淡然模样,换作了一个调笑的表情,说道:“你不吼,那我就吼了?”
对此,严威曾水浪还有潘登三人都有那么些讪讪然;
说完,庄风还真跟那儿伸长脖子,冲着外面就准备着要吼上一嗓子来着;结果却是,庄风又缩回脑袋,问了一句:“该怎么吼?总不能直接吼,反了,那也太直接点了吧?是不是应该有个暗号之类的?”
面对庄风这样的装疯的行为,严威曾水浪还有潘登三人都有那么些虚汗,以前没有发现庄风这么能装疯,现在还有些不太适应;
面对庄风这明显的装疯行为,潘登也是有那么些无力感涌起,有气无力的抬起手,然后做了个手势;
“做出这个手势让外面的人看到,就行了;”潘登做完那个手势之后,说多了一句;
庄风看着潘登,却并没有让人去真的招反潘登的人,影子一样的徐卫杨霖都是那平静的模样,没有动弹,也没有对庄风的装疯行为有任何的反应;
庄风的表情就跟假的一样,说变就变;刚才还兴致装疯,在潘登说完之后,跟着就又平静了下来,随手将严威与曾水浪的那两个通讯器还了回去;
“其实我也有通讯器的;”庄风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通讯器,似显摆的说了一句;
面对这样的庄风,严威曾水浪还有潘登三个心中都有了那么一个念头,庄风这名字还真没有取错;
“严威,让你的人控制住各个路口;”庄风说着,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又接着的说道:“大概半个钟左右,山上的居民会在警视厅的驻警安抚下,送下山去;到时候你接应,并负责安置;”
“是;”严威习惯性的回应,并没有去细究庄风这话里的深意;
比如说警视厅的人安排山上的居民下山这事儿,他严威坐着警视厅的头把交椅,竟然还有警视厅的力量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有调动,而且还是庄风调用的;至于山上居民的事,这个严威并不关心;
得到严威的应答,庄风又继续的说着:“兜一张外网,但凡是今夜上下山的人,全都逮了;任何的反抗不顺,就地格杀;”
“嗯,无论军民;”庄风又补充了一句;
原本只听庄风的话,严威还是挺平静的,又不是没有亲手杀过生,而且官至五级,平民的性命,早已做到视如草芥;
然而,庄风补充这一句,却让严威心中一悚;
无论军民;
按着字面上的意思就是,今夜这事,还有军方掺和其中?
严威心中疑惑,也有些惶恐;
军方可不比平民,也不比黑-道好手,更不比他严威手中的那帮特-警;那军方可是真正的暴-力力量,甚至不说军方,仅是隶属于州府的军警,那都不是他严威手中的警视厅特-警可以招惹得起的;
不仅仅是严威,曾水浪听着庄风的话,心中也是有些惊悚的;那军方是什么力量?一个国家真正的暴-力杀戮力量的存在;他曾水浪就手中那帮所谓杀过生的黑-道好手,其战力也就勉强与警视厅玩个不分伯仲,连军警都招惹不起,那就更别说军方了都;
以潘登的心机深沉,听着庄风的话,心中也是不由得有些震悚;在潘登看来,左福亮他们这些人,不过就是争那一州一地的地下秩序的控制权,借此以获取权力与钱钱;
与曾水浪这样的黑-道枭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不同的是,左福亮的势力比曾水浪更大而已;大到如曾水浪这样坐拥庭州城的黑-道的大佬,也仅是左福亮所属下层一项业务版块;
左福亮的势力有多么的庞大?
以潘登在左福亮身边这么些年所看到了解的情况,左福亮的势力着实庞大,庞大到让潘登心中震悚,同时也感到不可思议,在当今缙国居然还存在着这般庞大的民间组织;
左福亮在明面的身份是一个联合三州之地的陆庭商会的总裁;三州商业联合会,这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在潘登看到的东西来理解,这个是谓陆庭商会,其实也勉强的算是名符其实,因为陆庭商会确实在商业方面,有着三州联手合作的业务,其业务量,那自然也是极其的庞大,但至少还算是在可以理解的范围之内;
这仅是潘登自己的理解,并不全面,关于这一点,潘登自己也知道;因为他潘登所负责或是所能接触到的实际业务,也仅限于庭州,至于其他的两个州,这个潘登并不了解,不了解,自然也不敢说;
然则,仅以庭州来讲,潘登所了解的到的有,如曾水浪这样的黑-道大佬,如严威这样的警视厅正职的五级高-干,都仅只是左福亮势下的业务版块之一;而这样的业务,却并不是那平民眼中的商-黑的合作,也不是那官-商勾联的贿-赂合作关系,而是那实际上的掌控,曾水浪严威这样的人,都是左福亮的直接下属;
那就更不用说庭州正当商业活动,其势下的那庭州最为庞大的商业集团,都隶属于左福亮实际掌控着的下属;
以此推测,潘登懂得,如果三州之地都是这样的情况,那左福亮的势力可不仅仅是庭州乘以三的倍增那样的简单计算,其势力庞大到足以与州府平起平座,甚至是还要凌驾其上;
即便如此,在潘登看来,那左福亮自称为世家,对此潘登也还是在心中腹诽两句,狗-屁世家,不就是一个横跨黑白红平的非-法-组织吗?还自称世家呢,看那电视上,两代人做木匠的称之为世家,两代人做厨子的也称之为世家,卖狗-皮膏药的也都称之为世家;甚至连摆摊装瞎子算命的江湖骗子,那都堂而皇之称之为玄学世家;
世家这玩意儿,就是个狗-屁;就算是退一步讲,不要那么的极-端;这如今都什么世道了,哪儿还有是谓传统意义上的世家的存在;
虽然庞大,但终究也仅是一方地下秩序的掌控者,用潘登那律师身份来讲,也就是个民间非-法-组织而已;一旦与官方发生冲突,或者说一旦官方下定决心要将他左福亮给剿灭,那左福亮也只能是束手待毙的份;
以已及人,以潘登所了解的庭州,在得知庄风的身份之后,对庄风的实力估算,大至与左福亮相差不大,或者说以左福亮对庄风的忌惮来计算,想来庄风比左福亮更强势一些,嗯,强势很多;
就算是庄风比之左福亮要强势许多,然而那又能怎么样呢?那还不是一样,只要官方愿意,那还不就是一堆任人宰割的鱼肉;
现在而今眼目下的今夜,潘登全程的看着庄风与左福亮之间跟那儿争斗;对此,潘登还是有那么些预料之外的收获,比如庄风的狠毒与强势;除此之外,庄风其人,倒是没有给予潘登多大的惊喜,或者说与当年的庄风相比较的话,没有什么区别,嗯,非要说有区别的话,当年的庄风像个流浪汉,现在身上干净一点;
现在而今眼门儿前,庄风那句无论军民,让潘登原本的平静心态,终是掀起了波涛;
终究还是他潘登自大,这十来年间,潘登也是经历颇丰,当年的那个家破人亡,举目茫茫的家徒四壁,独坐正中-央的小青年,如今也是那心机深沉的阴冷人物,亲历过屈死杀戮无数,自觉早已将这个世道看了个通透明白,甚至是连左福亮,亦或是当年活命之恩的庄风,也自觉早已看白了,不就那么个事儿吗?狗-屁世家,扯淡纨绔;
现在,却是连军方都惊动出手,尽管潘登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军队出现,但庄风的话语之中,虽然说的是或许可能大概,但那说话的语调,分明已然是确定军方会插手今夜的事;
军方,平民们并不太了解军队代表着的真正含义,甚至是某些个戏子还跟那儿撒泼的给护卫其安全的军人两记耳光,真是无知者无畏;
也是那话,戏子终究是戏子,无论平民富商将戏子捧得多高,终究还只是个戏子;跟本对军人毫无认知,更不懂得尊重,也无法理解军人为了这个国家所付出的是何等的牺牲,更不清楚军队是何等的暴-力;
平民不懂,但潘登懂得,军队作为一个国家最为强悍的暴-力力量,本身存在的意义就是杀戮;
一旦出手,那将是毁灭性的;然而,就如那某戏子撒泼给了那护卫其安全的军人两记耳光,而军人却并没有还击,连言语的还击都没有;
之所以如此,只是戏子不值得军人出手,如果还击会脏了手的;然而,现在的庄风,却值得军队出手;
连军方都愿意出手打击的对象,却不会是那无知的平民;平民的暴-乱,动手的也仅是军警这样的预备役的军队,是谓预备役的将军,还不如现役军方的一条狗;然而以缙国规制,一县之地,其军警配制也就一百多号人;
一百多号人的军警就足以压制一县之地;那远超军警的军方,其力量自不需要多言;
或许,潘登有些懂了;也或许,那所谓世家,也并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样,狗-屁世家;值得军方出手打击的人物,或许庄风也不是看上去那样的,无法激起属下效忠的主上,时不时装疯的那么个疯子;
“怕了?”庄风似乎看透了严威心中的疑惑或是惶恐,多嘴的问多了一句;
庄风看似回问严威,却也同时将视线在曾水浪与潘登之间扫过,其意不需要说,严威所思,曾水浪与潘登也会有着同样的想法;
要说不怕,那是假的;要说怕了,那还不是真怕了这么简单,而是恐惧;
只是,这新投新主,就表现出迟疑恐惧,那以后也别指望出人头地了;
严威的心中,大概就是这样想的;至于曾水浪与潘登,大概也差不多吧;
庄风似乎看出严威曾与浪与潘登的心中所想,又补充了一句:“嗯,应该是驻军,还不至于是军-区;”
庄风不跟那儿补充这一句,那还稍微好些;这话一说,连军-区都动了,那明天早上,嗯,应该叫今天的太阳,恐怕是见不着了;
驻军那严威曾水浪与潘登都知道,然而军区则与驻军又有所不同;驻军嘛,思顾名思义就是本地驻守部-队,其司令长官还兼着州合议会成员的身份,好歹有那么点官场之中的香火情谊,而且战力也要逊于军区;
而军区,那就是实打实的军方了;与各州行政官方没有瓜葛,直属于缙都军部;其战力,照着缙国的规制,那是谓甲级军队,通俗用话讲那叫野战部队;远非驻军这样的乙级或是丙级部队可以比拟的;
听着庄风的多嘴补充的话,严威曾水浪与潘登三人心中都说了一句多嘴;同时原本心中的顾虑,这也算是变成了压心顽石,压在胸口,有些让人喘不过气儿来;
庄风看着严威曾水浪与潘登三人的脸色变幻得有些难看,习惯性的燃上烟,颇为平静的说着:“你们以为我与左福亮之间,其实没有区别,是吧?选择本人,你们既回报了当年的情谊,又可以继续拥用现在所已拥有的一切,最好再来个好聚好散,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说着,庄风停了一下,又继续的说道:“你们应该听过世家相关的传言,只不过并不相信而已,对吧;这都什么世道了都,哪儿还有什么狗-屁世家;所以,你们以为左福亮也好,我庄风也罢,不过就是那玩地下秩序的阴影势力,本质上和曾水浪这样的黑-道人物,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做得比单纯的黑-道偏门更加强大而已,不过,也仅此而已;”
严威曾水浪与潘登看着庄风,没有说话,微微的点了点头;
“呵,其实这样想也没有错,在如今这还算是太平的世道,我们这些人,不就是那走偏道捞钱的阴影人物吗?”庄风不以为意的说着;
说完,庄风随手的抬了抬手,似乎是看了看手上腕表的时间,然后接着说道:“严威,你的电话应该马上就要响起;嗯,我说的是你那部公共安全局内部专用的电话;马上就会接到命令,回去维持庭州城内的秩序;”
听着庄风的话,严威流露出疑惑表情,随即也释然;确如庄所言,身为州警视厅正职的严威,随身确实有那么一部电话,不过这却是属于高度的机密,不要说庄风这类官场之外的人,就算是公共安全局内部能知道这事的人都只有那屈指两三只;
转念之间,严威也就释然;以庄风所处地位,知道这些是谓机密,其实还不算什么;
庄风看着严威的疑惑又释然的模样,回以一个不以为然的表情;口中却有着话说:“两个选择,现在立即回警视厅,另一个我就不说了吧?”
庄风的话,严威听懂了;另一个选择就是庄风刚才下达的指令;但是,严威却又不太明白庄风的话;
依着庄风的话,他严威身上确实有一部他所属公共安全局的专用电话,然而这部电话绝对不是用来寻常通话的;一旦这部电话响起,也就代表着庭州城里发生了类似民-变暴-乱这类的重大事件,需要警视厅出面戒严以维持秩序;
自严威坐上这个位置,这部从不离身的电话,那就从来没有响起过;而且据严威所知,从有配备这部电话开始,到现在已有近三十年的时间,而在近三十年的时间里,也仅是响起过那屈指可数的寥寥几次;
不过那也是二十年以前的事,近十年间,这部电话还从来没有响起过,包括这部电话的前任主人;
现在,庄风却有这话,这让严威有些疑惑,听不懂庄风的话里的其他意思;
最烦这种话中有话的世道,严威这样想着;
面对庄风明显看着严威的疑惑,却并不解释,只看着曾水浪,继续的说着:“曾水浪,嗯,你是在庭水上起家的;这个时候,庭州的舟桥团应该出来了;你手底下那些在游轮上夜钓的人,再不走的话,就得扔庭水里边喂了鱼;”
曾水浪的表情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尽管曾水浪在听到舟桥团的时候,心中有那么些惧意;
舟桥团隶属于驻军,同时也被军方调用,属军方序列里专业技术部-队;在庭水这片水域里,那则是属于镇江龙的存在;
无论是公共安全局的水警厅或是渔政商业,或是他曾水浪这样的江牙蛟,在庭水上,面对舟桥团这尊镇江龙,那都是虾米般的存在;
庄风看着曾水浪脸上那细微的变化,继续的说着:“同样,两个选择;”
“现在立即回去你的皇庭夜场抱女人玩,另一个选择,现在立即将你的人派出去,将庭水上所有的游轮都弄到下边停着;”
庄风的第一个选择,并不是说的玩笑;这一点,虽然听上去像是玩笑,但是曾水浪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知道庄风说的不是玩笑,也可以说是庄风可以让他选择在今夜置身事外;当然,至于置身事外的后果,那自然也由他曾水浪自己承担;
另一个选择,他曾水浪可以办到,却也可能再见不到今天的太阳;
曾水浪没有急于做出选择,庄风似乎也不需要他立即做出选择;
在与曾水浪说完之后,转过视线看着潘登,继续的说着:“潘登,其实我挺喜欢你的;不要想多了,本人只喜欢女人;之所以说喜欢你,是因为当年的你,在那样艰难的处境下,却还能保持相对冷静的头脑,奔走一年多的时间去四处上告;你看曾水浪,直接就动了暴力;不是本人不喜欢暴力,只是有些时候,暴力未必能解决问题;
你喜欢用脑子解决问题,不过呢,当人处于某些是谓绝境的时候,本人也更偏向于使用暴力;所以,现在你就只有一个选择;立即传令给你的人,宰了左福亮;”
庄风说完,目光聚焦在潘登的身上,似乎是要潘登立即做出决断;
对面庄风这明显的区别对待,潘登并无异样,能活到现在,谁会去计较凭什么严威与曾水浪两个选择,而我潘登却只有一个选择;
也可以说,从当年还未大学毕业就遭遇的家破人亡,到如今庭州最为著名的公益律师兼职庭州最为庞大的商业集团的法律总顾问,潘登早就忘了还有‘凭什么’这个词的存在;只是却如严威与曾水浪,并没有如庄风所愿,立即给出选择;
庄风看着严威曾水良与潘登的犹豫,没有再继续逼迫施压;这是庄风的一惯行为,给出选择,但绝不强求;
就如十年间的庄风荡迹于平民世界里所经常听到的话语,人们总说自己身不由已,没有选择;
其实人除了无法选择出身,无法决定父母是谁,之外的其他都是可以选择的;
年少时上学,你不愿意,可以选择不去;这样的选择结果就是一顿胖揍;到达叛逆期,再次选择不上学,其结果就是所谓不良少年;那又如何呢?不良少年又怎么样?只要你自己能接受;管其他的人去死;
只是当年龄更长,有那么点后悔当年的选择;然后,这时候的借口就来了,当年是如何如何的身不由已,家里父母亲戚是如何何的烂果无情,所处境地又是如何如何悲催;
年龄更长一些,生活工作情感,做出选择之后,面对结果,却并不是想当然的结果,这个时候的借口就又来了,那时的生活是如何如何的艰难,做出那样的事,是如何如何的身不由已;
所谓身不由已,仅仅是当你做出选择之后,无法面对选择的结果,或是后悔,或是不是想当然的结果,然后为自己找个借口,说道自己身不由已,没得选择;
庄风或许是受着某些影响,所以庄风从来不去强求什么,所有的一切都顺其自然;就犹如庄风自己做出选择,便绝不会说出口后悔或是报怨,无论其结果怎么样,庄风都愿意承受;
以已及人,庄风也从来不去强求他人做什么,那怕是他庄风的亲近之人,也从无强迫;
当然,这个肯定是假的;
或许是因着庄风自少年就是那世家大少,所以也就有着习惯性的对他人以自上而下的用语习惯,从来都是以强势压迫他人,做出对他自己有利的选择;
现在而今眼目下,严威曾水浪与着潘登,在庄风给出选择之后,却依旧犹豫,于是庄风也就习惯性的做出应对;
庄风看似给了选择之后,也不再施压的而更多言语什么,只是随手弹飞手中的烟蒂,拿起庄风刚才跟那儿玩笑似的说他自己也有一个通话器的玩意,打开,说了一句:“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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