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校庆5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音乐节的决赛也迫在眉睫。
课后时间，宁涵和邢初霁坐在小树林里的木椅上，宁涵正在试听邢初霁决赛要演唱的歌曲，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决赛上台的时候穿的礼服买好了？”
邢初霁一愣，“不可以就穿着普通的衣服吗？”
宁涵摇摇头，“那怎么行？这可是一年一度的音乐节的决赛耶！当然要好好打扮一番，你唱的这首歌又这么抒情，你平时的风格又偏休闲，怎么会适合？”
听罢，邢初霁想了想，“不行，一件礼服这么贵，我不想浪费爸妈的钱买一件只能穿一次的衣服。”
“那你可以租啊！或者，问问孙一苒？她也许……”
邢初霁坚定地拒绝，“不可以。”
想到两人的关系，宁涵也了然地点点头，的确，她们俩更像是“情敌”，怎么会想到要她帮忙？
而且要是自己说买给邢初霁一件礼服，她一定不会收下。
“何必要考虑这些？只要我能把自己的歌声传达给观众，大家愿意听我的声音就已经很好了。我喜欢唱歌，仅此而已。”邢初霁淡淡说道。
“可完美的着装能为你的演唱增色不少，音乐节这样一个大型的活动，你不能这么随便，”宁涵不容她拒绝，“周六上午10点，我在文化广场等你，那边有出租礼服的地方。租一件衣服比买下来便宜很多，你觉得呢？还是说……你的确很困难……？”
邢初霁垂眸，“这倒没有，如果我告诉我爸妈我进了决赛这件事，他们一定会支持我，甚至会给我买，但我不想。”
“你爸妈还不知道？”
“这下必须得告诉他们了。”邢初霁叹了口气。
周六上午，邢初霁依约来到文化广场，被宁涵拖着试了一件又一件，她选的衣服都被宁涵否决了。宁涵选的一些她又觉得太暴露，坚决拒绝。
3个小时以后
宁涵已经没好气了，“无论如何，下一家已经是最后一家了，你要是再不喜欢……我就强制给你买下来！”
刚一进门，两人就被一件白色连衣裙吸引了目光。
领口是圆领，是邢初霁能接受的程度，袖子刚好过了肩，不至于露出肩膀，裙摆及膝，像蓬蓬裙，不算短，也不算长，刚刚好，质感也很好。最吸引邢初霁的，是裙子上水墨画式的树叶花纹。她喜欢水墨画。
这个店面是一家卖纯手工定制礼服的店面，装修一般，没有之前的几家那么豪华奢侈。老板是一个中年女人，四五十岁左右年纪，打扮虽不奢华，但自带一股优雅和亲切的气质。
她向她们走来，温柔地笑着，“喜欢就去试试，我觉得很适合你的气质。”
邢初霁穿好了衣服，打开试衣间，缓缓走出，宁涵嘴微微张开，直直盯着她。
音乐节的决赛已经到来，校园里弥漫着激动和欢乐的气氛，一是今天终于不用上晚自习了，二是能够享受到一场视听盛宴，活动总是欢乐而美好的。
活动中心是一个很大的建筑，里面有一个大舞台，台下有很多软座，学生和老师按班级就座，评委老师则是坐在第一排。每个学生进场时会拿着一张投票表，愿意投哪个选手，就在该选手的名字后面的方框内打钩，最后上交进行统计。
比赛按乐器-舞蹈-唱歌的顺序进行。虽然唱歌是最后一个，但所有选手都已经在后台集合。宁涵担心邢初霁紧张，也来到后台陪着她。
邢初霁又看到了顾皓谌，只是此时他不再是专程来陪自己的，他身边还有孙一苒、顾玥和陈煜楠。
孙一苒穿着一条黑白色长裙，长裙直落到地面，显出她一双漂亮的长腿和高挑姣好的身姿，长发柔和地披散在双肩，优雅大方的女神气质显露无疑，吸引了不少目光。
顾玥则是一身朋克风格的装扮，字母t恤，破洞牛仔裤，黑色休闲鞋，棒球帽，同样高挑的身材显得整个人又酷又帅。
看她们的打扮，应该是也有参赛。
就算不看她们，顾皓谌185cm的身高，模特般的身材，帅气的打扮，无论在哪里，都是最耀眼的存在。她还能看到周围的女生红着脸悄悄看他的视线。
因为人很多，他们并未看到她这边。因为是比较靠后的表演，邢初霁还没有换上衣服，只是被宁涵给化了个淡妆。
宁涵一边给她化妆一边感慨，“你的皮肤这么好，睫毛又长又翘，眼睛这么漂亮，眉形也很好看，平时怎么都没看出来你这么好看的？都是你那副大大的黑框眼镜全遮住了。我都不用怎么化，只用给你略施粉黛，化个淡妆就可以，都显示不出我的技术了。”
察觉到邢初霁的视线，宁涵看了过去，“哦，一苒是演奏钢琴，顾玥是街舞，杜晨要帮忙收投票表格所以不能过来……”说着，又想到了什么，“咦……这样我们班正好唱歌跳舞乐器，每个奖项都承包了，不错不错。”
邢初霁收回视线，“反正都要戴上面具，有什么好化的？”
“领奖的时候可不是让你带着面具上台领奖的，而且平时学校也不让化妆，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你还不知道珍惜。不过你这皮肤的确不用怎么化……我都嫉妒了，你怎么保养的这么白净光滑的皮肤？”
“很简单，少化妆，多吃蔬菜多喝水，你也能拥有我这样吹弹可破的皮肤。”
宁涵没回答，只呆呆地看着她。
“怎么了？”看她半天也不说一句话，邢初霁疑惑，“我脸上有什么吗？”
宁涵摇了摇头，“不，只是从没听过你开玩笑。原来真的有人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么自恋的话。”
邢初霁满脸黑线，她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随即回过神来，自己……原来也可以这样说话的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定是因为和我在一起久了，所以你也变得和我一样自恋了，太感动了！”
两人说笑了一番，到了孙一苒上台，顾皓谌和陈煜楠两人各自带着单反相机绕到了舞台前面去，顾玥则是站在后台能看到舞台的地方，向孙一苒比着“加油”的手势。
不知怎么，邢初霁心中五味杂陈。
宁涵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安慰道：“他们是好朋友而已，别想太多。”
邢初霁摇摇头，笑了笑，“他们是什么关系都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有点……羡慕他们之间的友谊。”
即使从没体会过那种时刻陪伴的友情，她也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欢乐融洽。
宁涵看着她，有些心疼。的确，如果不是老师注意到她，自己也不会来走进她的生活，也许此时她还是那样一个孤身一人，小心翼翼，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女生。
宁涵轻轻给了她一个拥抱，“我也是你的好朋友，所以不用羡慕，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其实，我还挺想要一个妹妹的，可惜我是独生子女。”
突然的温度让不习惯身体接触的邢初霁愣了愣。因为爸妈也不擅表达感情，她也很少和别人有过肢体接触。当时练舞的时候，她告诉自己这不过是舞蹈而已，才压下心中的不适。
现在这个拥抱，很温暖。
孙一苒的钢琴弹得行云流水，饶是不会弹钢琴的邢初霁，也能感觉到她的琴声轻快美妙。
“一苒不愧是钢琴十级，这首海顿的降E大调第52奏鸣曲的第一乐章弹得很生动。”
邢初霁惊讶道：“你怎么这么清楚？难道你也会弹钢琴？”
“学过一点。”她轻轻一笑。
“只是学过？你既然能知道这是钢琴十级才能弹出的样子，怎么可能只是学过一点？”邢初霁怀疑道。
“好吧，我获得过一个肖邦钢琴比赛的冠军。”宁涵耸了耸肩。
邢初霁有些惊讶，“那你为什么不参加比赛？”
“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就不参加了。”
沉默片刻，邢初霁又问，“你很喜欢肖邦的曲子吗？”
宁涵有些激动地点了点头，“肖邦的曲子，精致却不矫饰，忧伤却不痛苦，浪漫绅士又温柔，你有空可以去听听看！”
邢初霁点了点头，看她这样激动和开心的样子，笑道，“我会的。”
一曲完毕，邢初霁可以听到场外响亮的掌声。致谢完毕，孙一苒款款下台，顾玥迎了上去，“弹得太好听了！”
顾皓谌和陈煜楠也回来了，孙一苒脸色微红，带着笑凑上前去要看顾皓谌相机里的照片。
从邢初霁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像女生依偎在男生怀里，女生也很高挑，高到男生肩膀处，般配和谐。女生时不时转过头冲着男生笑，一边又在说着什么。
“哎，你看，顾皓谌和他身边的女生，这才叫一对，笑得多开心，”后台里一个女生和自己身边的好友指着顾皓谌方向说道，“之前的邢初霁肯定是谣传，我看到过，哪里比得上这个女生？”
“是哎……这女生还真漂亮……刚刚听到她的琴声也弹得很好。不过我也听说过顾皓谌和邢初霁的事，还没见过她呢。”
“喏，她就在那儿。”女生用下巴抬起头指了指邢初霁和宁涵的方向。
另一个女生看过去，邢初霁此时又戴上了黑框眼镜，身上还是平时的普通装束，再看看孙一苒那边，“？很明显顾皓谌身边那个才是他女朋友好吗？之前到底谁传的？”
“是吧是吧？我也觉得，哪有放着自己女朋友不管的男朋友？是我我也喜欢这么漂亮优雅的女生。”
“我弹得怎么样？”孙一苒微微笑着，抬起头问顾皓谌。
他挑了挑眉，点点头，“嗯，是你的水准。”
“的确弹得很好听啊！”陈煜楠附和道。
孙一苒笑了笑，没说什么。她想起之前顾玥告诉她，顾皓谌在来学校之前买了一束花，那束花一定是送给自己的。
她等着自己拿奖后收到他的花束。
“结束以后我们出去嗨一下吧？明天可是周六放假耶！”顾玥提议。
“拜托，你连比赛都还没比，就想着庆祝了？”陈煜楠怼道。
“切，以我们的实力还用得着你担心？”顾玥双手环胸，神态骄傲。
“是是是，你世界第一。”陈煜楠敷衍道。
“我可没这么说，至少我比起我的舞蹈老师还是差了点。”
顾皓谌没有在意几人的吵闹，回想到前几天——
学生会长宋明宇正一脸谄笑着对他说：“你就来当颁奖嘉宾吧！”
“确定是颁奖嘉宾不是颁奖的工作人员？”顾皓谌冷冷道。
“哎呀计较这么多干嘛？还不是因为人手不够……”说着，语气弱了下去，“让你进学生会来帮我又不愿意……帮了你的忙都不来帮我……要是舅妈知道了……”
“又用我妈来压我？”顾皓谌语气不善。
“哪能啊！这样吧，”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就负责给演唱组颁奖，至于颁冠军、亚军、季军还是优秀奖……就看某人最后是什么名次，由你自己决定给什么奖项，或者什么人颁奖，怎么样？”
“……”顾皓谌沉默。
“可不能走后门搞□□直接给某人颁冠军奖啊！”
顾皓谌轻笑了一声，“她不需要走后门。”
“这么自信？”
顾皓谌挑了挑眉，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奖品除了学校颁发的以外，你还可以以自己的名义送点东西，比如一束花什么的……嘿嘿嘿……“
顾皓谌蹙眉，“还需要送花？”
“你傻呀，女孩子都喜欢花，你要是送花她不得更高兴？”
顾皓谌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那应该送什么花？”
“你在追她？”宋明宇想起之前顾皓谌来找他，让自己给他一个进入初赛赛场听一个女生唱歌的“通行证”，还从没见过他这么在意过一个女生，后来去问其他人才知道那个女生的名字，以及他们发生过的那些被传开的八卦。听起来那个女生似乎还没有接受他，宋明宇开始好奇，还有女生能抵挡住自己这个表弟的魅力？
“……”顾皓谌沉默片刻，有些挫败地别开了头，“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
“你管得有点多了吧。”
“好好好，我不问了，追女生的话，当然是白玫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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