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校庆6
顾玥上台，一段热舞嗨翻了全场。她的自信不是没有理由的，也的确是有资本自信。
后台里的邢初霁和宁涵已经听到了动感激情的音乐以及场内很嗨的欢呼声，一舞完毕，尖叫声和掌声此起彼伏。
快要落到唱歌组了，邢初霁到试衣间换好了衣服，戴上了面具。为了搭配这条裙子，又不习惯太高的跟，穿了一双白色粗跟漆皮鞋，但色彩的搭配正好。
宁涵看着她走出来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终于，轮到她上台。宁涵在她身后为她鼓劲，“别紧张，你唱得很棒！”
邢初霁深呼吸，慢慢走上了舞台。
不远处的孙一苒和顾玥因为宁涵，也知道了即将上台的人是邢初霁。“没想到她还有钱买这种衣服？”顾玥笑道，“平时不是挺土的吗？”
“别这么说，她毕竟也是我们班的同学，”孙一苒纠正道，“不过还没听过她唱歌呢。”
“皓谌不是说她唱得很好吗？”陈煜楠说道。
孙一苒疑惑，“皓谌？他什么时候听到的？”
陈煜楠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捂住嘴，摇摇头，然后在两人的威胁眼神下放开，“哈哈哈可能我听错了，你们自己问他啊！”
可几人一侧身才发现，顾皓谌早已不在原地，不知去向。
“哎？皓谌哥呢？”顾玥疑问道。
孙一苒看向台前方向，心头一紧。
顾皓谌在她去换衣服之前就到台前来找到了最合适的角度，看到她出场，即使戴着面具，他还是认出了她，眸色渐深。
她本就偏瘦，这条裙子又是上身收腰下身蓬起的款式，显露出她的盈盈纤腰，裙摆及膝，不长不短，露出白皙笔直的双腿。虽然身高只有163cm，但这样看来，她还是有一双漂亮的长腿，只是平日里常常穿着宽松的校裤，掩盖了她原本的身材，加上那副眼镜，更是遮住了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让她沉寂在人群中，可他还是看到了她的不同。
因为要戴着面具，邢初霁摘下了眼镜。其实就算不戴面具，她也会选择摘下眼镜的。在模糊的世界里，她才能更好地投入到自己的演唱中，不被外界所分心。
这是一首不那么富有激情的歌曲，歌手也不算是当□□星，却是一个很有才华与低调的创作人，这首他的原创歌曲，安静而饱含深情，以水星和太阳无法脱离自己轨道又无法靠近来比喻人与人之间亦近亦远的情感关系的——《水星记》。
邢初霁用自己独特柔和的声线，重新演绎着这首原唱为男生版的歌曲。从一开始安静的陈述，渐渐让观众走进她的歌声和故事里。副歌开始——
“还有多远才能进入你的心
还有多久才能和你接近
咫尺远近却无法靠近的那个人
也等着和你相遇
环游的行星
怎么可以拥有你……”
副歌并不算激情昂扬，却满怀真情，室内只能听到她宛转悠扬的歌声，只能看到正徜徉在台上演唱中的女生的歌声和歌词里的台下观众，和台前开着录像，视线却紧盯着台上那个窈窕身影的男生。
歌声自然传到了后台，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没有人说话，静静聆听着她的歌声，并以眼神示意对其歌声的惊艳。
“没想到……邢初霁唱歌这么好听？”陈煜楠轻声说道，面色有些惊讶。
孙一苒并不想说话，眉头微蹙。
“我看一般，哪有你说的这么好？”顾玥口是心非地说着，她才不会承认邢初霁的声音带给她的惊艳感。讨厌的人，做什么都不会让自己满意。
台下，程曦立刻就识别出了她的声音，却还是沉浸其中，等她回过神来，一曲已经结束。不知为什么，这样干净的声音，让自己对她的敌意……慢慢减少了。
她不会告诉别人，自从自己听过邢初霁唱歌以后，她会把她唱过的歌都下载到自己原本全是英文歌的歌单里，初赛的《至少还有你》，复赛的《新不了情》，还有决赛她刚唱完，她就立刻下载了的《水星记》。
因为邢初霁的歌声，她开始体会到曾经没有注意到的这些歌里饱含的情感，竟然触动到了自己。
虽然很不情愿，但她还是在邢初霁的号码后面打上了勾。
邢初霁回到后台没多久，顾皓谌也回来了。
陈煜楠迎了上去，“你去哪儿了？突然就看不见你了。”
“没什么。”
陈煜楠眼尖地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的单反里的照片，一把抢了过去，了然地笑道：“哦——我早该猜到的！”
顾皓谌又抢回来，“谁让你没早猜到的？”
邢初霁和宁涵在位置上等待结果宣布，与宁涵紧张的样子不同，邢初霁是一脸的平淡。
“你怎么都不紧张的啊？”宁涵看她如此平静，不禁疑问。
“有什么可紧张的？我已经发挥了全部实力，结果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唱歌也不是我最大的梦想。”
“那你最大的梦想是什么？”
“……”沉默片刻，“还没想好，但大致知道要走什么专业的道路了。”
“那是……”宁涵还未问完，主持人已经宣布演唱环节结束，下面进入投票和统计选票环节。
“你在这儿等着，我先去我位置上把我们班的几个参赛的人都投了。”说着，宁涵跑了出去。
邢初霁正在位置上，想着自己该不该摘下面具，好像后台内也有人没摘。
此时，一个同样是选手的男生走近她，看他的装束，应该是乐器比赛的选手。
“你好，同学。我刚刚听到了你的歌声，真的太好听了！”男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谢谢……”出于礼貌，邢初霁觉着坐着仰视男生并不太妥当，于是站了起来，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还有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男朋友？我们可以交个……”
“不可以。”
一个好听的低沉声音传来，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附近正在和自己伙伴聊天的一些选手听到，纷纷转过头来。
顾皓谌看到接近邢初霁的男生后，就把自己的单反从脖子上取了下来交给陈煜楠，朝两人走来。
男生自然是认得顾皓谌的，看了看他“礼貌”微笑下的冷漠眼神，再看看邢初霁同样看向他却也没有反驳的沉默，很快明白了什么，讪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了。”便匆匆走开了。
邢初霁并不想惹来什么“桃花”，所以对于顾皓谌这样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并未反驳，至少总算是个比较好的拒绝理由，总比自己说“不可以，因为我不喜欢你”要好得多。但她也不想让此时还在竖着耳朵听他们还会有什么八卦的“围观群众”误会什么，只淡淡说道：“谢谢你帮我解围。”然后便坐了下去，打开手机。
顾皓谌没有回答，从旁边拉了个凳子到她身边，然后稳稳坐下，也打开了手机。
围观群众表示黑人问号？？？一开始还说他的女朋友是那个弹钢琴的漂亮女生呢？怎么现在又换了一个戴面具的女生？
是男神太花心，还是因为这才是正主，那个弹钢琴美女和邢初霁都只是幌子？随即又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kao！我哥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居然就这么过去了？”顾玥抱怨着，“那邢初霁真是够有心机的，故意找个男生走近她，好吸引我哥的注意？
“没有吧……我看更像那个男生自己过来的，哪有这么多阴谋？”陈煜楠说道。
“呵呵，你们男生就是这么头脑简单才会被心机女骗。”
“嘿……”陈煜楠有些不高兴，“我头脑简单？你怎么不说你自己过度揣测？”
“你！”
“行了行了，要上台了快走吧。”孙一苒有些烦躁地打断两人的对话。
决赛中，每个类型的比赛都有五位选手。在颁奖仪式上，所有选手都会上台去，先为冠亚季军颁奖，再为剩下的选手颁发优秀奖。
“大家快有序地排队上台！乐器组站第一排，舞蹈组站第二排，演唱组站第三排，演唱组你们的面具别摘下来，等到颁奖的时候主持人让摘了你们再摘！”工作人员交代着。
邢初霁起身，正要朝舞台走去。顾皓谌也跟着起身，却不是跟着她走，而是走向门外，关上门离开了。
她愣了愣，看着前面的人似乎都快要走远了，她赶紧跟上。
“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现在获奖名单就在我手里，想想还真有些紧张啊。”男主持人说道。
“是啊，但也由衷地为他们高兴，也感谢他们每一位选手今晚给我们带来的视听盛宴，下面宣布获奖名单。”女主持人说着，打开了手中的卡片。
“乐器组，第一名，3号，孙一苒！”
“哇！”下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尖叫声，台下的陈煜楠鼓得尤其热烈。工作人员上台颁奖，将奖品交到她手里。
“我很感谢大家喜欢我的演奏，谢谢！”她面露微笑，从容优雅。
“女神！女神！女神！”下面有人喊道。
接着给乐器组剩下的选手颁发了奖，乐器组就下了台去。
轮到给舞蹈组颁奖，让顾玥没料到的是，第一名不是她，而是一个同样跳街舞的男生。第二名也不是她，是一个跳芭蕾的女生。
她心中不甘，咬了咬牙。
“第三名，2号，顾玥！”
念到她的名字时，下面的掌声和欢呼不比另外两个人少。尽管心中不满，她还是保持着该有的姿态，接过了自己的奖杯，却不愿多说一句话。
主持人有些尴尬地收回了麦克风，说道，“看来顾玥同学有些害羞啊。”
舞蹈组颁奖完毕，也依次下了台。
陈煜楠和孙一苒在后台等着她，孙一苒率先给了她一个拥抱，”你在我们心中是最棒的。”
“我不服，我不相信我居然……”一直以来，只要是参加街舞比赛都是拿冠军的她，居然第一次拿到一个第三名的奖杯，她不甘心。孙一苒放开后，她说道，“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说完，她打开后台门走了出去，找到垃圾桶，正要把奖杯和奖品往里扔。
一只手却拦住了她的动作，她一抬头，正是那个拿了第一的男生，赵寒。
赵寒收回了手，插到兜里，“你就这样对待你自己的荣誉？”
”这种荣誉不要也罢。”顾玥不想理他，正要继续往里扔。
“你知道为什么你没有拿第一吗？”
她顿住，侧过头，看着他，“为什么？”
“首先，我们学校女多男少。”
“……然后呢？”顾玥不解。
赵寒扶了扶额，低语，“真是个笨蛋啊……”
在顾玥发怒之前，他忙回答，“女生当然更喜欢跳街舞的男生了。”
“第二，总不能前两名都是一个舞种吧？这是舞蹈比赛，不是街舞比赛。讲道理应该前三名各一个舞种，你能拿第三就是因为你跳得的确很好，所以才会拿第三。”
顾玥这才顿住，看着他，陷入纠结与沉思。
经他这么一说，她的确没那么生气和难过了，可这反而让她纠结，毕竟还是没拿第一。要怪，就怪那些花痴少女不专业。
“你来告诉我这些干什么？”顾玥蹙眉，心中虽然已经平和很多，但表面上还是一副不悦的样子。
“我不想看见我喜欢的人白白丢掉属于她的任何一个荣誉。”他说得云淡风轻，眼神却是满满的认真。
顾玥心中好像突然停掉了一拍，看着他在灯光和月色中的样子，似乎洒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你……不会是想接近我再接近一苒吧……”顾玥蹙眉说道。
赵寒轻笑，“我喜欢一个人，从来不拐弯抹角。你该自信的。从我在一个比赛上第一次看到你跳舞，我就看上你了。这次虽然不是什么大型比赛，但也总算让我有了勇气告诉你。”
顾玥噤声，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笑得让她心跳加速的男生。
后台内，陈煜楠抱怨道：“顾皓谌怎么今天神出鬼没的？这会儿又去哪儿了？”
“嘘，别说话。”孙一苒打断他的抱怨，听着台上主持人为最后一组颁奖。
她要看看，邢初霁到底能拿第几。
“演唱组，第一名，5号，范雨琪。”
听到名字，孙一苒舒了口气。
邢初霁由衷地为她鼓掌，这个女生唱的是自己的原创歌曲，曲风悠扬欢乐，适合欢乐的气氛，而且她的唱歌水准的确是在场的选手中最佳的，当时所有人唱完以后，邢初霁就猜到这个女生一定是第一名。有唱歌功底又有创作才能，的确惊艳。
“第二名，4号，邢初霁。”
这个也算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的名字，大家自然不陌生，少数人是因为她曾经的那幅画得知她这个人，但艺术并非大多数人能珍视和欣赏的，大部分人都是因为顾皓谌才知道她，尤其是两人的绯闻最是为人谈论。但大多数人也只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这下就等着她摘下面具了。
她上前一步，摘下面具，露出面具下一张白净的脸，五官虽没有孙一苒那么精致，但独有自己的干净清冷。鹅蛋脸，小巧的鼻子，唇是安静的红，不张扬，也不暗沉。眉毛弯弯，最漂亮和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
“她……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差啊……”有人轻语。
“而且她的声音真的好好听！那首歌也好好听！”
“我觉得她比孙一苒漂亮啊，谁说她丑的？”
班上同学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邢初霁这样看起来……还不错嘛……怎么平时都没注意到？”
更让全场惊得张大了嘴的，是拿着一大束白玫瑰和奖品走上台来的顾皓谌，纷纷拿出手机来记下这激动人心的一幕。
其他人颁奖时都没有鲜花，只有奖品，这代表了什么，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邢初霁看着他递给自己的东西，脸上没有表情，慢慢接过。
他嘴角却是好看的弧度，交给她之后，本想和她拥抱，想着事后她一定会气的半死，只好作罢，正要下台，主持人调笑着拦住他，“哎，这位同学，请问这多出来的一束花是？”
“以我自己的名义送的，我很喜欢她的声音。”顾皓谌淡淡说着。
“哇哦～”台下一阵激动和八卦的欢呼声。
学校没有明确说过禁止早恋，只是有的老师对自己班的学生禁止，怕耽误学习。有的老师则是开明的态度，比如1班班主任秦丽就是其一，此时正好笑地看着台上两人。
只是今晚，大家又有八卦可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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