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疑团初现
“是。”张莲点了点头。
“具体情况我还会继续调查，非常感谢你的配合。”王成站起身来，作势就要离开。
眼神却在桌上的一处汇集——“这是？”他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照片里面的男人梳着正式的偏分头，穿着不太合身的西服。“陆离。”张莲低下头瞅了瞅，“怎么？王警官，你认识？”
“嗯，他是刘哲案的第一目击证人，当天摔倒在案发现场。”张莲点了点头，尽管早就在内心对陆离请假的缘由起了疑心，但是眼前王成所说算是彻底坐实了陆离确实有事的情况。
“陆离说昨天出了点事，就没来得及上交。他这几天刚来，这是他的入职报告。”张莲把资料拿在手里，准备递给王成仔细看看。
“不用，只是恰好看到了。”王成摆了摆手，拒绝了就要递交给自己的资料。
两人分别之际，张莲对刘哲离世的消息一再表示惋惜，从她的表现来看，王成知道这是一个过来人对为了生活而努力的司机感到的留恋。
倘若这件事没有发生，刘哲还说不定真会在德川的街道上奉献出自己宝贵的年华。
太阳高悬，烈日当空。狭小的审讯室内的气氛略显沉闷。
“王队，人我带来了。”张尧看着刚从外面赶回来的王成满头大汗，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已经问过了。除了对前几天和刘哲开的出租车发生过刮蹭有些印象之外，对刘哲遇害的消息一无所知。”
王成看着审讯室内的男人低着头，穿着价值不菲的鞋子和衣服，浑身桀骜。
“我去试试。”王成从张尧的手里接过水瓶，就腾出一只手准备进去。
坐在固架上的男人听到声响，明显没有多想，以为是警队要放人。连忙回头张望。
这时候王成终于看清了男人的面容，那是一张略微发福的中年男人的脸。
“该说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们了。”男人语气有些不岔，“我真的不认识什么刘哲。”
王成从门口走到男人身边的时间里，一句话都没说，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渴吗？”王成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自顾自的把手里的水瓶递给男人。
他注意到眼前久坐的男人嘴唇干巴巴的，显然为了应对王成之前警察的审讯费了不少口舌。
”谢谢。“男人明显愣了一下，但是没有和王成客气。
事实上，他确实也有点渴了。
王成一直默默关注着男人的动作变化，时不时用手扶着下巴像是在思索什么。
”聊聊吧。“王成坐在男人面前，把双手支在桌面上。
科学研究表明，和别人聊天不具有明显的目的性更容易让人接受。
王成对眼前的男人一直保持着谦卑的态度，首先是先入为主，让男人更容易接受自己。
其次是让男人对自己的身段保持一致，不让男人对自己产生疏离感。
”你叫什么名字？“王成问。
”马黎。"男人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水。
”他确实撞了我的车。“男人擦了擦嘴角的水渍。”不过……我不认识他。“
王成拿出手机，”是他吗？“
屏幕之中播报着从陆国栋手机里共享的视频。
”对。“马黎点了点头，“我本来看他那个样子不想找麻烦，但是他听说了车辆维修的报价很紧张，所以就在路上和我道歉。“
不可否认，这招确实有点奏效。马黎看周边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只好打开车门坐上车一溜烟走了。
”之后没见过了？“王成的语言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马黎摇了摇头，”没有，我平时本来就忙，没有什么时间和别人发生矛盾。“
人们的差距立马就显现出来了，有钱的人，没时间和别人交流；没钱的人，没机会和别人交流。
闻言，王成看向审讯室外，张尧立即会意。
“警官。”当王成将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的马黎开口了。
王成慢慢转过身子，”怎么了？“
”谢谢你的水。“马黎拿着水瓶对王成招了招。
……
“查到了吗？”王成看着单向玻璃之中困兽一般的马黎，对着身旁的男人询问。
张尧用手划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马黎的个人资料。
”资料显示，马黎是去年，也就是2021年三月份，和父母一起乔迁德川，目前从事销售工作，常年在外奔波。“张尧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我这里有一份有关他车辆的监控视频。“
”案发当天下午二点左右，车辆确实从云环高速驶过。“他看得很仔细，像是在辨认手机里那团模糊的光影。
”不用看了，手机里就是他。“王成静静的看着安静坐着的男人。
“他的钥匙卡扣很特殊，是系在一个环扣上的，也就是说如果马黎想要从中取出车钥匙，必须要将卡扣全盘脱出。”王成用手指着男人腰间的卡链。“很显然，马黎这串钥匙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世界上绝大部分人都具有相似的共性。
“王队，和刘哲通话的张莲情况怎么样？”张尧眯着眼睛，看着王成。
“不是她，也不是他。”王成回答得很含糊，“或许我们一开始就错了。不管是张莲，还是眼前的马黎，既没有足够的杀人动机，也没有明显的伪装痕迹。“
齐全的不在场证明，出乎意料的应对表现，对事件的始料未及。
种种表现让王成不由得摇了摇头否认自己太过愚昧的想法。
“张尧。”王成看向身边的男人，“或许我们一开始就错了。”
破案就像做数学题，一旦思路错误，就需要推到重来。
“刘哲的车，“王成闭着双眼，”在哪。”
……
刘哲的车，由于涉及巨量的物证分析，所以就被直接拉到警局附近的停车场了。
此时两个身材相仿的男人，正盯着车辆一言不发。
“物证分析做完了吗。”王成询问。
后者点了点头。
”死者车辆内含有大量的毛发和指纹，我们提取了很多进行考证。发现动物毛发居多，其次是女人的头发，已经化验得出的结果发现，发现现场遗留的毛发之中很多都是上了年纪的女人掉落的……“
”……“王成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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