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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犯险 1


  

  第三十四章

  薛映安又低了声:“她母妃死于与我争执,她心里头自是有气的。”说着便顿了一顿:“不过这也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却是明欣先急了:“你怎的还这般清闲,她毕竟是公主之尊,若是要随意寻个理儿治你,你也只得生受着。”见那桃花眸里仍是清清淡淡,她禁不住咕哝道:

  “真是皇帝不愁愁死太监,罢了,你这几日莫离我,有我在,她总不至太嚣张。”

  明欣是寿昌长公主的嫡女,而长公主又是陛下嫡姐,身份自是贵不可言。

  薛映安站定,轻声道:“你莫为我淌这滩浑水,瑞珠失了母妃便也就失了势,虽然被陛下记在了寂贵妃名下,可养娘哪有亲娘用心,若她胆敢甚么大动作,伤及贵妃娘娘体面,想来寂贵妃也不会轻饶她,想来也只是小打小闹罢了。”

  “你倒是看得透彻。”明欣这般说着,却将她手执得更紧了些。

  薛映安知她依旧忧着,长吁了口气:“这些话我不备说的,你且听听,装心里便是。”

  “你说。”明欣的光润玉颜似覆了霜雪。

  薛映安四下瞧了瞧,方才道:“陛下向来疼宠瑞珠,如今她又丧母,陛下更会对她多三分怜惜,我若半点气都受不得,落在陛下眼中,自不会觉是瑞珠欺人太甚,而是觉我得了乡君封号便肆意妄为,连公主也敢随意顶撞。”

  明欣拧了眉:“那你便做受气模样,我多说几句公道话,总是允的吧。”

  “不可。”薛映安摇了头:“天家威严,自是要凌驾于众人之上,只要不是甚么伤天害理的言行,瑞珠做甚么都是无碍,明欣,瑞珠是皇嗣,她母妃能责,陛下能责,可旁人,却是责不得。”

  明欣忍不住跺了脚:“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埋汰,这我可做不到。”

  薛映安瞧见她的关切,自是笑了:“这算甚么埋汰,无非是些考验波折,人的一生,哪有一帆风顺的理儿,能享得安逸,受得苦楚,方能让心意端正。”

  她的眼又凝上枫树上的满堂红:“在树身未结实,根基未稳当前,若是做那只直不弯的树,难免比旁的经受更多的狂风暴雨,到最后,自免不了折了枝干,反倒是那些有韧性的树,该直的时候屹然而立,敌不过时便屈下身子,方可活得更久远,做树如此,更遑论人呢。”

  明欣一时无话,只能道:“听你的便是。”

  薛映安又笑了,两人执手行着,倒也亲密和乐,可迈完那青石台阶,先行看到的不是香山寺的寺门,而是那明黄色的鸾轿。

  “定是故意等着你的。”明欣沉了声。

  薛映安颔首,知自个躲不过,便放了明欣的手,上前请礼道:“慧仁见过公主殿下。”

  深秋霜露染阶上苍苔,地面湿滑的很,轿里的人不应声,她便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仍由湿气浸湿衣裳,透凉透凉地刺着骨。

  这寺门面前,哪有不招人眼的,当即便引来诰命小姐的不少侧目,薛映安虽爱惜体面,却也未觉羞恼埋怨,眉眼间并无多色。

  明欣见着不好,连紧着上前,朗声道:“明欣给瑞珠公主请礼。”她是郡主之尊,只需福礼便是,可此时也随着薛映安直挺挺地跪下了。

  里头人的人这才掀了帘,是一个二七岁数的美人儿,正是女子最婀娜袅袅的年纪,眉目间尽是摄人的颜色,她与那齐妃有几分相似,却又与齐妃有几分不同,齐妃是妖娆芳容,明艳凌人之美,她便是华容婀娜,贵气天成之态,景泰蓝烧的镶金花钿绽于额心,将棱棱清目衬得更是逼人:

  “都是礼数周全的,起吧。”

  她不压反扬,反而让人不知说甚么才好,薛映安与明欣心下大疑,却也只得乖顺起了。

  两人着的都是显色的素淡裙子,就那么跪了稍时,便在裙上印了一大块湿痕,可瑞珠视而不见,而是向着薛映安缓缓道:

  “这便是父皇亲封的慧仁乡君吧,规矩识礼不说,模样也是极好,本公主瞧着便欢喜。”

  薛映安内里警惕,轻道:“慧仁粗鄙颜色,公主才是雍容华贵,见之乃映安之幸。”

  瑞珠抬了眼:“本公主夸你,你便受着,与本公主攀比做甚?”见薛映安低头,直道失言,她的唇慢慢牵出一抹弧度:“来,随本公主一道走走。”

  说罢便向薛映安伸了手。

  薛映安知瑞珠所意,只能上前搀扶住她,可正要跨过门槛,却被瑞珠的贴身宫婢踩住裙角,当下便连着瑞珠一道,就要齐齐向地上倒去。

  薛映安内里大惊,却也只得咬压将瑞珠护着,自个做那肉垫,寺门的槛又高又硬,合着两人的力道那般压下,当下便压着腿筋,袭来钻心之痛。

  薛映安倒吸了一口凉气,可瑞珠竟是还不停歇,竟作慌乱模样胡乱摆手,手肘狠狠地袭上薛映安的脸颊,击得薛映安眼前发黑,口中也涌出了腥甜。

  “映安!”明欣失声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瑞珠眉梢一拧,先行发作了。

  她的贴身宫婢急急搀起她,厉声补道:“慧仁乡君,公主殿下有意抬举您,您却此般怠慢疏忽殿下,累及殿下打跌,若殿下伤了玉体,您有几条命作赔?”随即又转眼看向明欣:“还有明欣郡主,您身为皇亲国戚,不忧心殿下安危,而是先挂念着慧仁乡君,实是有辱陛下厚爱!”

  这宫婢显然是瑞珠跟前得脸的,她这番严词厉色,将薛映安明欣责的青红交加,却断不敢顶撞。

  瑞珠深吸了一口气:“本公主在宫里闷惯了,想着这几日香山寺年纪相仿的女子甚多,这才兴起而来,无想才下轿没多时,便伤及体面至此!”

  她睨了薛映安与明欣两眼,便将眼往下,顺着她的眼神瞧去,这才看清她的裙上与绣鞋竟是拂泥带水卷出的污痕。

  薛映安内里一跳,不顾面上腿上的刺痛,赶紧做了惭然之色:“是慧仁粗手笨脚,请殿下责罚。”说罢绞了帕子,便欲替瑞珠擦拭污痕。

  可瑞珠却是侧身避了。

  “罢了,你也是不小心,本公主不是那般不讲情面的人,怎能劳乡君亲自服侍?”她扫了薛映安一眼,随即微启丹唇:“着那婢子来便是。”

  薛映安眉心直跳,死死攥住手,方才压了,瑞珠指的人,正是称心。

  称心哪顾其他,见她能替自家小姐,竟眉梢带喜地连抢过薛映安手里的帕子,可她帕子还未来得及触到瑞珠的华裙,瑞珠便向前伸了脚:

  “裙子哪能擦干净,只得寻厢房换了,倒是鞋上的污渍少些,便先擦这儿吧。”随即又闲闲提了句:“本公主的鞋面使的蜀绣,最是精贵不过,你手脚轻些。”

  称心连应了,捧着瑞珠的脚细细拭着,瞧得薛映安酸涩得很,只能又垂了眼睑,方能遮眼里的不豫,瑞珠瞧着她那般模样,当下便不经意地动了动脚。

  那绣鞋上的丝线竟是应声而裂,鞋面也断成了两截,如不是瑞珠的贴身宫婢伶俐,急寻了帕子搭在瑞珠的脚上,只怕这金尊玉贵的公主,便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裸露香袜了。

  称心心下诧异,可如今也只有磕头赔罪不止,瑞珠眼珠子一转,当下便噙泪眼喝道:“慧仁,本公主处处给你体面,可你是怎的作弄本公主的!”

  喝罢又做出顾全大局的模样,不再看向薛映安,而是冷眼扫过称心:“来人,将这贱婢杖毙!”

  她这一声,带着寒凉威仪,压得众人都不敢抬头,面对公主之尊,怎会有人愿为小小婢女求请,更遑论落在旁人眼中,是这瑞珠三番两次的给薛映安脸面,而薛映安却不识抬举,坏公主威严。

  佛门清静之地,怎会有刑罚伺候呢?瑞珠的眼轻轻睨向轿夫,便见膀大腰圆的轿夫直扯了鸾轿的挑子,实沉实沉的,便备着往称心身上招呼。

  称心自知被陷害了,却也不叫冤,只死死咬住唇,不想丢小姐颜面,只是她年纪尚幼,又是面临着生死之灾,终究是内里惶惶,泪珠子淌了个戚戚。

  薛映安心下大痛,刚要站出来,可那得了令的轿夫竟是更快,他一看便是个练家子,如此沉的挑子,被他挥得虎虎生风,他将挑子高举,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哗”的一下,便猛地落在称心身上。

  称心本是跪着的,可只是那么一下,便声息未无地被击倒在了地上,旁人只当她硬气,可薛映安却知,她竟是当场晕厥了。

  多重的力道,才让人半点声也出不了,薛映安内里如刀割,眼里的冷意直逼瑞珠:“够了!”

  “慧仁乡君,本公主的体面在你看来,是不是连一个卑贱的婢子也不值?!”瑞珠向她高挑了眉:“再打!”

  那轿夫阴笑了一笑,继而又抬了手,明欣突地便花容失色,原是那薛映安不知何时,竟以身护住称心。

  “这慧仁乡君,疯魔了不成,不过是一个下人,值当这般顶撞公主。”一旁反而诰命小姐忍不住低声议论,而瑞珠的唇上又沁出甜笑,示意轿夫的担子继续落下。

  “乡君说的够了无用,那么本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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