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因为叶荭荭经常飞法国来陪他,律皓川出院后没住在酒店,而是住在他前几年买下的一处庄园里。
现在,两个人没工作聚在一起时会兴奋地聊着蜜月规划。
“给。”
律皓川递给叶荭荭一本相册。
“这是什么?”叶荭荭问。
“大伯的赔礼。”
律皓川的大伯上次到底还是爽约,没能来参加他们的婚礼,似乎是觉得不好意思,特意从尼泊尔给他们邮来一本相册,照片里是他去过,并且认为景美、适合度假的地方。每张照片后面都细心地标注了地点。
叶荭荭一页一页翻着,一张照片一张照片地看着,渐渐沉浸在异国风景所构筑的浪漫中,直到最后一页,原本放照片的地方塞了两个红包,她抬眼看律皓川。
“大伯给我们的。”律皓川笑着捏叶荭荭的脸,“老婆,我的,你替我收着。”
“哦。”
“不数数?”
“我又不是财迷。”
“打开看看吧。”
红包里装的是钱,但不是人民币,有美元、有日元、以及很多花花绿绿的,但她根本不知道是哪个国家使用的货币。
叶荭荭惊喜地笑了。
律皓川点点她的小鼻子,“大伯是怕你怨他,所以礼物准备得特上心。”
“我哪有那么小气。”叶荭荭不满地瞪了律皓川一眼。她和律皓川的大伯根本不熟,他不来,要说失望的应该是律皓川,至于尊重,律皓川的父母、妹妹都已经给了她。
律皓川拉叶荭荭靠在自己肩膀上,用没受伤的那条胳膊搂着她,“大伯这个人比较随性,小时候,还是挺疼我的。”
“他一直没结婚吗?”
律皓川点头,“其实他原本是要娶我小姨的,也就是郑家的小女儿,但她临结婚前突然逃婚了。”
叶荭荭过完脑子,惊讶道:“你是说岱非他妈?”
“你知道?”
“岱非和我提过……”
见叶荭荭一脸同情自家大伯的表情,律皓川忍不住挑起她下巴亲了一口。
“发生这件事后,他觉得丢了面子,索性就跟我爷爷摊牌了,不久后,他离开家四处旅行,只过年过节时才回来。我爷爷死后,没人管得了他,他就几年才回来一次。你可能觉得他是被那件事伤了,但我觉得不是,那场婚礼只为了联姻,他这个人喜欢旅行,固定的家反而不适合他。”
叶荭荭听后目光更加黯淡,律皓川皱眉,柔声问:“你怎么了?”
她心里不舒服,头贴着律皓川的胸口蹭了蹭才好点儿,低声说:“没事。”
录音里的话,律皓川现在所说的话,就像两块拼图,如今合在一起,叶荭荭悲哀地想,如果律皓川的大伯当初没被放鸽子,顺利继承家业,那他的父亲就不必扛起律家,他的亲生母亲也不会钻牛角尖,用自己来报复一切。
由于律皓川的伤,两个人很久没亲热了,如今在一张床上,又离得这么近,难免起了反应。
眼前的是自己老婆,律皓川无法柳下惠,轻轻一推,便把刚洗完澡还香喷喷的老婆压在身下。
“诶,你的胳膊还没好呢。”叶荭荭推他。
“单手撑。”
叶荭荭怕律皓川累着,红着脸说她要在上面,可当真正反客为主时,她看着被自己压在下面的律皓川有些不知所措。
“别让我等太久。”
律皓川嗓音低得蛊惑,叶荭荭在他的引导下,渐渐放开,带给彼此欢愉刺激。
一场情|事过后,律皓川揽着她光滑细腻的手臂,声音隐忍:“睡吧,你明天还要飞去埃及呢。”
她明天还有工作,确实不应该太疯了。但律皓川明显还没满足,咬咬牙,便破例又用了几次手。
这次埃及的工作,原本岱非定的人不是她,但那个人倒霉出了车祸,公司里只有她一个人有档期,便派她参演MV的录制。叶荭荭比原定的女明星名气大,听岱非说,埃及那边很愉快地接受了。
MV中她的镜头不多,当天就录完了。原本是要坐晚上的飞机回去,但招待她们的人太热情,执意让她留下,好好尝尝埃及的特色菜。
叶荭荭是巴不得立刻就回到律皓川身边,但女导演太热情,她不好拒绝。
晚上,女导演在酒店大摆筵席招待他们,对方既会活跃气氛,又能喝酒,叶荭荭带来的男人,除了白月光都被她和她的一姐妹干趴下了。就连白月光到后来,也有点顶不住,跑出去吐了两回。
当晚,她和唐雯住一屋,白月光和另一名男助理住在另一层。
变故发生时,她和唐雯都已经睡了,但她认床睡得轻,迷迷糊糊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起先她没在意,但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她害怕地坐起来,惊醒了身边的唐雯。
“荭荭姐,怎么了?”
“嘘,”叶荭荭压低声音,“好像有人碰我们的门。”
唐雯胆子大,悄悄下床,走到门前,听了听突然笑了,“荭荭姐,你做噩梦吧,哪有人啊……”
敲门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
唐雯离门近,被吓了一跳,厉声问:“谁?”
“我想找一下叶小姐。”
叶荭荭感觉不对劲儿,小声叮嘱唐雯别开门,而她掏出手机给白月光打电话,但迟迟没有人接。她心里咯噔一下:白月光是睡死了,还是……出事了?
“叶小姐?你再不说话,我就直接进来了。”
叶荭荭半张着嘴,害怕得完全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荭荭姐。”
唐雯这种场面见得比她多,通知完岱非后,就把房间里的电话拔了递给她,“荭荭姐,见到人往头上砸,狠点儿。谁都别管谁,跑一个算一个,这批人这么狂,来头不小,我们最好把动静闹大点儿。”
叶荭荭渐渐回过神,告诉唐雯:“门一开,我们就喊着火了。”
“嗯。”
门被外面的人打开了。
看到进来的人,叶荭荭不由愣住,举着的电话也忘记砸下去。唐雯倒是下手了,却被郝秘书利落地躲过去。
“看来这几个就是进来了也得吃点儿苦头。”
叶荭荭往外一看,几个粗壮的男人被绑着,口堵着只能发出呜呜,她困惑不解地看着郝秘书。
“叶小姐,你们赶紧跟我走吧。我得到消息,有人花大价钱想要害你。”
叶荭荭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上车再说好吗?我带的人也不多。”
刚走几步,叶荭荭突然想起白月光他们,“我们还有人在楼上。”
“放心,我早就派人把他们搬到车上了。”
“搬到?”
“他们被下药了。”
叶荭荭和郝秘书一辆车,车上,郝秘书解释了来龙去脉。她今晚正好在叶荭荭吃饭的那家酒店里谈生意,无意中看到了她。她告诉叶荭荭,那位她以为是女导演的人,其实是做情|色生意。
“你们走后,我花了点儿钱从她嘴里套话,听她的意思是你得罪了人,那人花了大价钱想让你拍十部色|情|片。”
叶荭荭听得背脊发凉,究竟是谁和她有这么大的仇?想着想着,突然一个激灵,激动地问:“是不是Daisy或是一个叫做孙逸的男人?”
郝秘书摇头,说那个人很小心,隐藏得很深,无论是打钱还是联络都中间转了好几手。
叶荭荭陷入沉思,上次她被绑架,尽管后来警方说没有证据能证明Daisy和这件事有关系,但叶荭荭总觉得Daisy一定是在背后做了什么。
“叶小姐,你不恭喜我么?”郝秘书突然说。
“嗯?”
“我结婚了。”
“结婚了?”震惊过后,叶荭荭忙不迭道“恭喜”。
“和仝永白。”
叶荭荭怔住,并不是因仝永白结婚失落,而是仝永白曾喜欢她,郝秘书应该是知道的,她现在刻意这么说,她不得不多想。
“他妈妈的病越来越不好,人要死了,特别想看儿女结婚。叶小姐那天把他拒绝了,所以我就代替你,成了他的新娘。”郝秘书语气平缓,像是在讲别人的事。
“……”
叶荭荭不知该做什么表情,郝秘书被逗乐了,“叶小姐,虽然我和仝永白结婚时,算是你的替代品,但我这个人,不会拿婚姻来委屈自己,不是我爱的,我不嫁,不是爱我的,我也不嫁。所以,我肯嫁给他,是因为我知道在他心里,我的分量比你重。只不过,他太笨
太看重小时候的那段,傻乎乎的这么大岁数了还不明白。”
叶荭荭暗自松了口气,如果再来一个Daisy,她可是真要疯了。
“我相信仝永白早晚会认清自己的心。”叶荭荭送上真诚的祝福。
郝秘书没好气,“他现在字都不认识,还谈什么认心!”
“……”
“他患了阅读障碍。”郝秘书闷闷地说:“叶小姐你和律皓川宣布结婚的那条新闻爆出来后,他就突然一个字也读不懂了。”
“……没看心理医生?”
“看了,但没用。叶小姐,我这次救你,不是没所求。我希望你能治好他这个病再离开埃及。”
“……心理疾病,并不好治。”
“只一个月。”
郝秘书和叶荭荭以一个月为期,这一个月里,叶荭荭需要为治好仝永白的病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但一个月后,无论仝永白的病好没好,她都可离开。
仝永白莫名患上阅读障碍,叶荭荭知道她必须得因为自己的不干脆承担一部分责任,所以她很积极地想要和他好好谈谈。然而除了她刚到别墅那天晚上见到他外,整整两周,愣是碰不到他人。
问郝秘书,她颇为尴尬,说仝永白为了不碰到她,干脆吃饭也在房间里解决了。
“他的想法太蠢,不适合我们正常人去猜。”郝秘书语气无奈,“但他这个人很执着,他现在是打定主意不见你,你要强行去见他,他搞不好会直接从窗户跳下去逃走。”
回想起那天晚上,仝永白看到真是她来了后,像是受到莫大的惊吓,几乎是连滚带爬逃回房间的情景,叶荭荭还真不敢去打扰他。
郝秘书虽年纪轻轻,但带着商人身上那种一诺千金的美德,叶荭荭不担心她反悔,但她也不想什么都没做就离开。
她想起曾在一个心理论坛注册过,便想在那里发个帖子寻求帮助,可登录时却提示账号密码不匹配。
登录邮箱找回时,她发现了一封新邮件,发件人是她曾做兼职的客户,就是那位要她填调查问卷的土豪先生。
收入稳定后,她和这位客户早就没联系了。
她好奇地点进去,才看了几段,呼吸突然不顺畅——这封邮件居然是仝永白发的!
邮件里当然没出现仝永白的名字,但里面描述的事情明明就是他和她。
不对!
叶荭荭猛然惊醒,这封邮件是前几天发的,可仝永白不是有阅读障碍么,他是怎么发的邮件,是靠语音软件?
还是说,他根本就是装的,郝秘书和他联手骗她,只是想让她留在这儿?
叶荭荭紧张地看完仝永白发给她的邮件后,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怕看到她。
叶荭荭:为什么觉得对不起她?
仝永白似乎就在电脑前等着,回得很快:我和别人结婚了,当然对不起她。
叶荭荭:她先和别人结婚的。
仝永白:我小时候就想娶她做老婆,这个承诺,无关她,我也应该守到最后。
叶荭荭:你这样,你老婆真是太惨了。
仝永白:所以我更不能见她,我怕我控制不住情绪,把我老婆伤了。
叶荭荭:她们两个同时掉河里,你会救谁?
仝永白:这个也太老土了吧,我老婆游泳可厉害了。
叶荭荭:==那这样吧,龙卷风突然来了,卷走一个,留下一个,谁走,谁留?PS:别告我你老婆可会飞了。
这次仝永白回复得很慢:都救。
差不多了,叶荭荭想。
叶荭荭:你不是有阅读障碍,读不了字么?
聊到这儿,叶荭荭可以确定仝永白的阅读障碍绝对是假的。因为她发过去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先打好后截的图。图片文件上面的字,语音软件可不是那么好转换的,仝永白一直没抱怨,回复得也快,这就说明他是直接看的。
仝永白:你是谁?
叶荭荭:黑蛋哥哥,我们好好聊聊吧^_^
仝永白同意了。
他下楼时,正好遇到郝秘书上楼,一种好像做了坏事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他挠着后脑勺,低声说:“我就和她在餐厅聊。”
“……”
“不是房间。”
郝秘书翻了白眼,“……去房间,人家也得愿意啊。”
“你上哪儿?”
“给你屋里通通风,这么久一直缩在里面,肯定一股霉味。”
“嗯,谢谢了。”
叶荭荭在餐厅正好看到仝永白似乎有些懊恼地看着郝秘书上楼,她笑了,郝秘书的信心确实很足。
仝永白慢吞吞地走过来,又坐在离她最远的一把椅子上,叶荭荭哭笑不得:“我有那么可怕吗?”
“不是,只是你我都结婚了,应该避嫌。”
“仝永白,你比小时候要白多了。”
仝永白的脸微微泛红,“美白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
“你看看我。”
仝永白瞄了一眼楼上,才敢看她。
“我和小时候也不一样了。”
“谁说的!眼睛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叶荭荭原本想借着彼此的变化,抹掉他对她的感情,但听到仝永白这句话,她突然说不下去了,便把话题带到仝永白装病上。
“你为什么骗她你有阅读障碍?”
“嘘!”仝永白紧张地瞄了一眼楼上,小声求叶荭荭千万别把他装病的事情告诉郝甜甜。
以此为要挟,叶荭荭终于知道仝永白装病的真实原因。
离开埃及前一晚,叶荭荭和郝秘书像闺蜜一样聚在一起聊了聊。
这段时间的相处,叶荭荭发现郝秘书比她想象中还要厉害,简直就是位女强人,也难怪不学无术的仝永白在她面前会感到压力。
“你在商场上太厉害,怪不得你老公都自卑了。”叶荭荭亲昵地拍拍郝秘书的肩膀,好心提醒她。
在律皓川面前,她也总是仰望的姿态,但她不觉得什么,或许这是男女间普遍存在的差异——大部分男人在这方面,比女人敏感。
“自卑?”郝秘书嗤笑,“他这个自大狂估计都不知道自卑两个字怎么写!”
“你知不知道他曾拿自己跟律皓川比?”
“你猜他怎么说的?”卖了一会儿关子,郝秘书笑得前仰后合:“他说你老公没他这米虫有钱,等你老公真实身份一出,他那表情啊,像是被我硬塞了榴莲,真是逗死了。”
叶荭荭突然发现夫妻间坦诚了肉|体,但未必没有秘密。就像郝秘书以为她这话只是开玩笑,如果不是徐老的录音,她也不知道律皓川心里有多难过。
借着酒劲儿,她狠狠拍了郝秘书的后背,“严肃点儿,和你说正经的呢!”
*
初春时,律皓川的身体已经完全养好,叶荭荭和他也终于都空出近一年的时间。
白月光正开车送她去机场,这次她会飞往美国,在那儿与律皓川会合,休息几天后,他们就开始他们期待已久的的蜜月。
叶荭荭刚拍完广告,和她搭档的小女孩儿才三四岁,长得非常可爱,令她突然萌生给律皓川生只小猴子的念头。
最好是龙凤胎,叶荭荭想,这样男女都有了,一次性解决,省得得痛两次。
刺耳的滴滴声打断了她轻松的思绪,她扭头一看,不断按喇叭的是停在他们车旁等信号的一位女司机。
女司机年纪不大,长发飘飘,长相清纯,正急切地用手指指她,喊着“叫他”,叶荭荭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她是在指白月光,便推了推白月光让他转头。
“哥?”女司机激动得几乎半个身子都探出车窗,“没想到真的是你!”
白月光震惊了几秒,咧嘴一笑,“小妹,千万别和爸妈说见过我。”
灯正好变了,不等女孩再说话,他就开到了待转区。
直行道上的女孩子迟迟没起步,鸣笛声此起彼伏。
“前女友?”
“娃娃脸,都说一孕傻三年,你也没怀孕啊,一个爸妈的,有和亲妹妹搞对象的么?”
“那你是离家出走了?要不你妹妹怎么见到你这么激动!”
“什么离家出走,我这么大个人了,哪儿不能是家。”
叶荭荭被白月光堵得无话可说。
“对了,娃娃脸,提前跟你说一声。保镖这工作,我干腻了,打算换一份了。”
“被你妹妹看见,急忙想跑路?”
“她又不能吃了我,我怕她干嘛——卧槽!会开车不!”
巨大的撞击声。
叶荭荭被震得双眼发黑,紧接着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浑身都很痛。
有个东西在吊着她,她脚沾不到地,只能悬在空中,任由风把她吹来吹去。
“荭荭。”
她听见律皓川的声音,除了他还有很多人的,他们都在喊她,急切的呼唤令她也不由得跟着着急。
叶荭荭终于睁开眼睛,与意识一同恢复的,还有身体上的疼痛。
支离破碎的记忆像电影的慢镜头一样,缓慢地填充了她空白的大脑,她想起来,可律皓川摁住她,“别动,你身上有伤。”
“白月光呢?”
“他也受伤了,在病房里。”
“严重吗?”
“和你差不多。”
叶荭荭稍稍放心,至少他们都还活着。
岱非看到她醒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带着唐雯安静地走出病房,但回到车上时,他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一拳狠狠砸在车玻璃上。
打完他又笑了,他有什么资格打?现在,最苦恼的应该是律皓川才对。
唐雯在一旁看得心疼,想劝,却发现嗓子发干,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病房里原本有很多人,但他们怕打扰叶荭荭休息,说了几句话就走了,最后只剩下律皓川和叶荭荭两个。
“荭荭,你听我说。”
看着律皓川严肃的表情,叶荭荭突然很紧张。
“你现在身上多处骨折,得拍片、吃药、做手术。所以,你肚子里的孩子必须得打掉。”
“我怀孕了?”叶荭荭伸手摸肚子,月份太小,摸着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律皓川自责临去埃及前一晚,没做安全措施,但那时候,他是期望一个孩子到来的。
“现在医学不是很发达吗?”叶荭荭咬唇。
“你刚送过来的时候,医生不知道你怀孩子了,拍片没做任何防护措施。”
“但也可能没事的,对不对?”
“已经有流产的迹象了。”
叶荭荭摇头,她想听的不是这些,她扯着律皓川的袖子,央求:“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
律皓川忍着心痛安慰她:“荭荭,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你干嘛和我唱反调!”
叶荭荭吼了一句后,再也忍不住,捂着嘴,眼泪哗哗地流。
虽然没有流产,但医生明确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不能留了。做人流前,需要照B超。就是在这个时候,叶荭荭得知她怀的是双胞胎。
“是龙凤胎么?”她痴痴地问。
“月份太小,医生说看不来。”
“一定是。”因为她当时就这样想过啊……
但她不是想一下子失去两个孩子!
“荭荭……荭荭……”看到叶荭荭又无声落泪,律皓川痛彻心扉,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抚慰她的痛,只能不停地念着她的名字,默默擦去她脸上的泪。
她抬头看他,他的眼睛好红,他的胡子又好久没刮了,她轻轻摁住他为她擦泪的手,双手既盖在脸上,也盖在他那只温暖的大手上,轻声说:“他们还会回来得。”
除了自欺欺人,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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