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惊渡,惊渡 四
他说:“你猜那是什么字?”
她没理他,翻个身继续睡觉。
他就一直闹她,问:“你叫什么名字?几岁?”
她还是不理他,他闹了个无趣,便叫她小瞎子,她心里生气,可还是不跟他说话。
她在山中养了七八日,眼睛渐渐能视物,虽只是个囫囵轮廓,不过已不会时不时撞到墙壁,弄得一脸青紫。把她从断崖下捡回来的男人说他叫小皇,是这山中砍柴的樵夫,未婚无子,问她要不要留下来,嫁给他。
这自然调侃之语。
他虽是中原人的打扮,可那双深刻的眉眼,一看就知道是个异域人,且气度不凡,怎么会是山中砍樵的樵夫。
不过,他既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她也不打算揭穿他,反正她伤一养好,就会离开这里,以后也不会与他有任何瓜葛。无论他是谁,都不重要。
道别的前一日,她将一只花形状木雕送给小皇:“我不想欠你的人情,日后你需要帮忙的话,就来神都的五两茶馆找我,这只木雕便是信物。”
朦胧的视线里,小皇饶有兴味的把玩木雕:“这是什么花?”
“曼珠沙华。”她抬头望着天边弦月,天幕已然垂下,她可以上路了。
出谷前,浣溪沙吩咐过,必须在鬼卿的忌日前将嵩山派掌门的头颅奉在鬼卿的牌位前。
距离忌日还有三天,她没有时间了。
她伸手拽住悬崖上垂下来的藤蔓,微微提气,正准备飞上去的时候,手腕忽的一紧。她诧然回头,看着小皇,眉心纠结:“你想干什么?”
小皇笑吟吟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到时候我去五两茶馆,找谁才好呢?”
“呃。”她滞了滞,这的确是个问题。花半夏疑心重,肯定不会让不知道她名字的人贸贸然上楼。若报出自己的姓名,搞不好会被他出卖。前后一思量,她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你便唤我弦儿罢。”
“弦儿。”他念了一句,回味半晌,低哑的嗓暧昧的道,“弦儿,那我们后会有期。”
端无弦哆嗦了一下,觉得这个人很危险,她一定要躲得远远地。
天意弄人。
人人都免不得被天意玩弄的命运,端无弦亦是如此。
半个月后,她从忘忧谷出发,取道锦州,前往神都时宰相家,居然意外遇到小皇。小皇被百药门的副门主毒冬荣下了“春毒”,带到僻静无人处,若半个时辰内,得不到解药,就会毒发身亡。
所谓“解药”是个什么东西,自然不言而喻。
这是江湖毒门惯用的伎俩,杀死一个人太无趣,非得让人生不如死的挣扎一番后才“寿终正寝”。
毒冬荣的风评一向不好,手段餐辣,性好色,不知毁了多少良家女子。小皇虽然绝色,可终究是个男人,毒冬荣到底是饥渴到如何程度,才会对他下春毒。
小皇换了衣服,端无弦一开始没认出他,打算直接路过,快要走过去的时候,好奇地扫了一眼,想瞧瞧传说中的龙阳之好是怎么好的,无意间竟瞥到小皇被撕开的衣襟里,露出的那只花形木雕。
脚步就那么猛然顿住了。
小皇已然出现幻觉,没认出是她。
要解决一个毒冬荣是何其容易,两人拆了几招,毒冬荣觉悟到自己并非她的对手,很识相的走为上策,临走前居然还依依不舍得瞥了小皇一眼,足以看到他对小皇这枚男色的着迷程度。
端无弦叹息一声,蹲下来,替小皇敛好衣襟,沾了夜露的手指冰凉,触到男人的皮肤,小皇销魂的呻|吟一声,端无弦顿时头皮发麻,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些不太妙。
毒冬荣走了,谁来给小皇解毒呢?
总不能保住了他的清白,却让他丧了命吧?距离锦州唯一的妓院尚有一段距离,端无弦思量着,有没有必要把小皇扛到妓院,找一个能看得过去的姑娘,与他行云雨之事。
谁知,她还没想完,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揽住腰身,反身压在身下。看着小皇近在咫尺的一张脸,端无弦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空白中,小皇一口咬住了她的唇瓣,急切需索。
“轰”的一声,端无弦的理智崩溃了。
她想把他推开,可是小皇的力气那么大,双腿压住她的膝盖,单手握住她的双手压在头顶,空闲的右手在她身上胡乱摸索着。或许是嫌不够,他粗喘的同时,撕开了她的衣衫。
正是秋后雨凉时,蔽体衣服被剥,端无弦冷得立刻打了个哆嗦,当即恨不得将扑在他身上的男人碎尸万段。
匕首滑出了衣袖,她握在手里对着他的背部笔划了一番,琢磨着要不要下这个毒手。
她自小没娘,爹爹疲于应对整个江湖的仇人,无暇教导她正确的社会知识,后来她被浣溪沙带走,日夜修习武艺,训练刺杀技巧,更是没有机会学习诗词歌赋与女红。寻常女子该懂的、该会的,她可以说全都不会。
因而她便也不会知道,寻常女子被男子这般轻薄,是要抵死不从的。
对她来说,这个人只是中了毒,而她刚好可以救他一命,偿了之前的恩情罢了。
他神智不是很清楚,下手也就没轻没重的,不多时就在她身上留下了点点痕迹。
起初是有些疼,不过跟她训练时的疼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她忍得住。
他口中的热气呼在她颈间,有点痒,他滚烫的手滑过她纤细的腰身,低哑的说:“对不起,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要是受不了,你就咬着我。”
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手足无措的搂着他的脊背,刚想答应一声,就被他狠狠贯穿。
她痛得一口咬住了他的肩头,咬得非常用力,口齿间尝到血液腥甜的味道。
她呜呜的哭出来,呜呜的骂他:“你他娘的能不能轻点。”
他就咬她下巴:“不能。”语气里还带着笑意。
她怀疑他已经清醒了,胡乱的去踢他。
他喘了一声,危险的警告她:“别动,不然我可不敢保证等下能放你走。”
她不信邪,动得更加厉害。
结果,情状非常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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