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的口红沾到我了。”
看着一辆线条流畅、性感漂亮的跑车稳稳停在腿边，严梦梦忍不住娇呼出来：“Oh，my，god！”
比起其他人瞠目结舌的表情，蒋一杉有了预防针显然冷静了许多，凑近严梦梦道：“看到了吧，我就说他被收了，你还不信。”
我搂着小阁子闲闲地走到这群惊讶的各式各样、连表情都无一撞脸的人面前，大方地笑着：“各位，晚上好，这是我女票，林雨西。”
小阁子双手绞着包，小脸浮着红晕，拘谨地点点头打招呼后，在一大片扑面而来的审视目光中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付以璨吹了声口哨，笑着道：“我说怎么打了好几个电话都不接，原来是忙着陪小女朋友连我们唐大组长的生日都忘了呀。”
我淡淡看了唐笑一眼，对付以璨笑笑：“没带手机。”
“既然遇到了，就一起吧。”唐笑今晚打扮的分外动人，像经过精描细画的时装封面上的模特。
“对对。”蒋一杉忙着道，“我们要去KTV唱歌，组长你们一起来吧。”上次她不过蜻蜓点水似的见了一遍小阁子，丰富翔实的料还没来得及挖。
宋北鸣站在蒋一杉后边，破天荒地地第一次开口，难得地表达了自己附和蒋一杉的立场：“对！”
没有一点点防备的众人被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今天还能更诡异点吗？唐笑邀请整个团队的人生日宴，我曝光高中生女友，就连这具千年木乃伊都像赶趟儿似的来画龙点睛。
“可以啊，”我五个手指头在小阁子肩上动了动，道，“你们先去，我们还没吃饭，吃了饭去找你们。”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他们已经吃饱喝足，万事俱备，只等开趴。
唐笑深深看了一眼我和小阁子，跟着大家离开了。
那眼神太复杂莫测，我没那种智商、更懒得浪费时间去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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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其实都不怎么饿。在街角一家装潢温馨的小店里喝了点粥吃了点小菜，我就带着小阁子去找他们了。
这一群家伙真是太易燃了，等我上去，几乎已经全部都嗨了。
昏暗的包厢里五颜六色的灯光扫过，拿着话筒的人一腔深情地鬼哭狼嚎，底下的有的在起哄吐槽，有的则直接进行了背景噪声设置玩起了别的，有的则一脸奸笑的拿着手机记录着这珍贵难求的黑历史，秉持着有了好笑的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的心态为朋友圈和各类通讯群组准备素材。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灯红酒绿、群魔乱舞里只有唐笑一个人安静地坐着，拿一杯酒缓缓地啜，像看破红尘的妖娆玫瑰，冷艳而动人。她像是一直在等我和小阁子的到场，我刚一推门，她便抬起精致的双眼看向这边。
那帮人见我来了，纷纷起哄。唯恐天下不乱如付以璨，抢过正唱在兴头上的严梦梦的麦，像在杀猪：“人齐了啊人齐了。来来来，值此花好月圆良辰美景，让我们举杯，共同祝我们的唐笑公主生日快乐，永远女神。”
众人纷纷鼓掌喝彩，给足面子。唐笑站起身，优雅地向大家点头致谢，接着转向我，将目光停在我身上，静静地像在等待什么。
“同时，”付以璨打开严梦梦抢麦的手，继续吼道，“向我们敬爱的组长男神以及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的组长的马子，哦，不对不对，女朋友，我们的大嫂，问好！”
起哄声口哨声愈加热烈，混着此起彼伏的笑声，感觉屋顶都快掀翻了。
小阁子往我身边缩了缩，不好意思地看着哄闹的众人，脸红无措。
我冷冷看了一眼付以璨，道：“你唱的太难听了，我一上楼就听见你快要被人掐死的声音了。”
严梦梦惊愕地转过头，羞愤欲死：“男神，那是我唱的……”
我：“……当我没说……”
严梦梦无地自容的想跑下台来，被付以璨一把箍住：“没关系，我觉得唱的挺好的，来来来，我陪你唱。”
严梦梦对他避之唯恐不及，一边推着付以璨递到她嘴边的话筒，一边死命地对着他拳打脚踢以泄心头之愤。
我让小阁子先坐，自己到黑色的大理石茶几上去给她拿饮料。我一走开，那原先浮动在四面八方好奇而探究的目光此刻纷纷现身说法围了上来。
蒋一杉热情地坐到小阁子身边，熟络地自我介绍：“你还认识我吧，我们见过的。”
小阁子拘谨地点点头：“嗯，认识，你好。”
蒋一杉看她一副闪躲的模样，笑呵呵道：“你不用怕，我们都是程组长的朋友。”
周围等着听料的人小鸡啄米般狂点头。
“嗯。”
见小阁子这么温顺，一帮人再按捺不住心底的蠢蠢欲动，各种各样的问题连炮弹似的轰炸出来。
“你看着好小哦，你多大了？”
“22.”
“你还在上学吧？”
“嗯，今年大三了。”
“唉，大学生呢还是。”蒋一杉正和莫晗挤眉弄眼，忽然飘到一边宋北鸣幽灵一样直直的眼神，蒋一杉瞬间脊背有些发凉。
“你和程组长在一起多久了？”莫晗装着随意的样子。
“快两个月了吧。”小阁子想了想，道。
“那天我碰到你们在超市买……”蒋一杉强行忽视那道直勾勾的目光，继续问，“你们是住到了一起吗？”
“……嗯。”小阁子脸烧得红红的，无奈道。
我站在茶几旁，手里捏着一瓶橙汁，认真看着屏幕前付以璨和严梦梦“载歌载舞”的表演，那边关于小阁子的拷问一字不落的收进耳朵。
除了我和……猫，和其他善意的人聊聊，也挺好。
一股浓郁的香水味从我身后窜过来，我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下一秒唐笑艳丽的面庞出现在我面前。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生日快乐。”我淡淡应付道。既然等的这么执着，那就讲给你听好了。
“今晚这句话听了很多遍，”唐笑语带苍凉，“还是你说的最好听。”
我转头，她姣好的面上浮着一层红，有酒味隐隐飘来。
严梦梦终于挣开了付以璨的魔爪，踉踉跄跄的跑出来。
看样子她已经观察蒋一杉一伙人很久了，一恢复自由就迫不及待地冲进八卦收割小分队里，眼睛发红，一把拉住阁子的手。
“这位同学，”严梦梦在男神谈了恋爱但女方不是我的打击和刚才与付以璨剧烈的体力对抗下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她急不可耐道，“我曾经和一个跟男神有过一夜情辣妹交流过，我就是想求证一下，”她吞了口口水，“他那方面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的那么强，一夜有几次？”
蒋一杉一口可乐喷出来，呛得眼泪鼻涕横流，她正囧的无地自容，一只宽厚粗糙的手伸过来，拿着几张洁白的手帕纸，声如闷雷：“给。”
蒋一杉也顾不上那么多，慌乱中接过来收拾着自己的狼狈样。末了刚想转头道谢，却直接石化在原地，宋北鸣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离她七八米的沙发上移到了她身后，替她解了围之后正用一种沉默认真的目光看着她。
“啊？……”小阁子紧张地眨着眼，无言以对。
“严梦梦你太色了，”付以璨暴力地一把严梦梦扯开，对着小阁子贴心一笑，“她没脸没皮，你不用理她。”接着又凑近小阁子，好奇地问：“听说很大？”
严梦梦一拳头砸在付以璨脑袋上，吼道：“你们男生一起上厕所难道看不到吗？”
付以璨吼回去：“我们男生不手拉手一起相约上厕所！”
小阁子脸红到了耳根，在人群里如坐针毡。
我头顶一排乌鸦飞过，这帮家伙，问的都是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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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到大概十点钟，众人愈加眼冒精光，精神抖擞。搞这行的都是夜猫子，白天迷迷噔噔晚上比谁都灵台清明。
付以璨、严梦梦一伙人非要拉着我打牌，我想起小阁子明天一早还有课，问她要不要就先回去了。
小阁子看了兴致勃勃的几人一眼，道：“没事，你们玩吧，晚一会也可以。”
我揉揉她的头发，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指了指边上的沙发：“你先去眯一会儿，我和他们打一阵儿就回去。”
“嗯。”她乖顺地点点头，盖着我宽大的外套蜷缩到角落空无一人的小沙发里。
自从她搬来以后我的生物钟也慢慢调回了不知多少年前才有的规律状态，晚上不再睡的随心所欲第二天起的生不如死，基本每天过了十一点半就上床了。
我挽起袖子加入那一群不闹腾就浑身不自在的家伙中。严梦梦埋怨着付以璨猪队友，付以璨边辩解边给我使眼色，我笑的淡然，不予理会让他急得跳脚，却在几次关键时刻都放他一马。
我一边散漫地出这牌，一边时不时往阴影里的沙发上瞅几眼，看到小阁子半埋着的安静侧脸，嘴角不禁勾笑。
“老大，可以了，”莫晗一边洗牌一边声音冷的快要结冰，“不至于出三张牌就看一次吧，我这个月的方便面已经被你输光了……”
我挑了挑眉，眼神却又不自觉落到她身上。
我看得太用心，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另一侧一直注视着我的，唐笑那黯淡凝重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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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的狂欢还在继续，但气氛已经没有原先那么热烈了。我去了一趟卫生间，准备叫醒小阁子回家。
走廊上铺着软软的红地毯，踩上去没有一丝声音。我从洗手间出来往尽头的包厢走去，将要走出昏暗的拐角处时突然被一双手臂缠住。
一股强烈的酒气随之而来，隐约夹着香奈儿香水的味道。
我皱眉，想要挣开，那双手臂却像长而柔韧的水草一样，死死地纠缠着。我无奈，望了望灯光明亮的走廊，往后一步彻底退回转弯的阴影中。
而就在我退回的那一刻，包厢的门轻轻开了，门口纤小的人看着两个重叠的身影隐入黑暗，微微滞住。
我靠着墙壁，幽暗中轮廓有致的脸上写满了冷漠。而贴在我胸口的唐笑，像一只受了寒的动物，使劲地往我怀里钻，拼命的汲取着我的温度。
“唐笑，”我蹙眉，想侧身躲开，“你喝醉了。”
唐笑像一条蛇一样又跟着钻过来，声音喑哑，毫无她平日里明丽强大的气势：“是啊，我喝醉了，你送我回家吧。”
我扯扯嘴角想笑。她轻呢着，像痴缠进回忆里的小女人：“那些年，不都是你送我回家吗？”
我不置一词，静静地站在那里。
她感觉到我没有反应，也不着急，埋在我胸前吃吃笑着，带着一点妖娆和轻蔑：“我没想到，你这个女人能玩这么久。”
我伸手揉眉，等她这股疯劲过去。
她自顾自地说着，气息扑在我的衬衫上听起来闷闷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从在台球厅看见我开始，你就故意把球打到那群人身上，后来又设计她输了赌约，花了十万包养她，告诉我你跟她在一起了。你想用她来激我，气我，让我跟你认错，是不是？你知道那天我在你家看到她为什么不生气吗，在咖啡店为什么不生气吗，因为我知道你对她不过是新鲜而已，根本不足为惧，等你玩腻了自然就不要了。这么多年你身边的女人像流水，我都看在眼里，我太了解你了，程一晗，除了我，你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了。”
我哑然失笑，黑眸沉得淡漠又无奈，反问她：“既然你觉得我绕了这么一圈是因为你，你又何必气成这样？”
刚才这些话她要多努力才让自己相信啊。
“我是有点不开心，可我后来懂了，一晗。”她抬起头看我，蒙着水汽的眸子迷离又灼热，摇着头像是在极力自我催眠，“所以我控制着自己，想让我自己冷静，也想让你冷却，但这过程太长了，我等的快喘不过气了。今天我过生日，我兴师动众叫了这么一大帮莫名其妙的人只是个借口，我真正想见的，想一起庆祝生日的人，是你，只有你。一晗，不要再和我斗了，我认输好不好，你知道我爱你的，这么多年我都爱你。”
唐笑的手勾上我的脖子，踮起脚把自己迎送上来
“唐笑！”我不耐烦的别开脸，语气冰冷，“你的口红沾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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