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梦中的泥墙小屋
话说女郎,见秦普自和自己出了婉娘处,一直直地不得开怀,不由再次被秦普对其前妻婉娘的深情打动,不觉间,便轻轻地搂了秦普入怀,以让自己的胸靠近,让腮紧偎,又口吐丁香,对秦普是百般宽慰,万般爱怜,末了,叹道“好个情深义重的官人,做夫君也好,做兄长也好,有你这样的夫君和兄长,婉娘已非常幸运了,本想得让你们夫妻相会,好好恩爱一场,却未料一场相会,却徒增伤感。”
见女郎如此说,那秦普倒有些过意不去了,不免怕女郎不安,便道“感谢娘子美意,作成和婉娘相见,在下也已非常中意了。”
女郎道“官人满意即好,却是想对官人再说一句,官人即已与婉娘认作了兄妹,以后不忘她,多殷勤拜送她些便是了,毕竟人鬼两世界,阴阳相隔,自是不易相见,天理也不轻易允许,如此,官人且莫要再伤心了,如婉娘觉察官人为她而伤感,她在那里亦不得心安。”
女郎见秦普端端地看着自己,温温脉脉听自己劝说,而他面庞上有涟涟泪痕,发丝也零乱,安稳如处子,与前时所见到的奔放不羁竞判若两人,真想不通他居然还有这样一种情态,不由伸出葇荑般地玉手,殷勤地对他的脸面和头发进行了抚弄。
秦普见女郎如此关心自己,细腻温柔,不觉拉女郎到自己胸前。
见怀抱着这么知心解意的美人,品啜着这么浓情蜜意般的体贴,秦普一时伤感的心,渐渐得以开怀,不觉开始响应女郎的温存,只是这一响应,就是舍生忘死的情动,他本是正健旺的男子,血气方刚,一天来,又几欲的兴起兴落,怎禁如此情惑,于是就趁着这盛春的明月夜、芳草地,杨柳风,伸手捧住了女郎的脸,舌吐其口,与女郎相互鸣咂,不一会儿便甜唾融心,灵犀春透,就褪却了她的衣衫,也褪却了自己的衣衫,将自己的肉儿肌儿挨在她的肉儿肌儿上,因内心早已将她当作知心的情儿,遂恨不得掏出整个的肺儿腑儿全付给她,少不得一晌情急地蠕蠕戳戳、戳戳蠕蠕,又好不的温温柔柔,热热烈烈,最终迎来了醉人的乐极情浓、直让精邈如泉涌,好不个写意的淋漓畅美……..。
不一会儿,这一场欢爱,便缠缠绵绵、轰轰烈烈地过去了,但见月色溶溶,杨柳依依,不远处的州府,万家灯火已近阑珊。
夜深了,有女郎和自己并排躺在城外的芳草地上,秦普先前的疲惫已不复存在,此时反不急回到寂寥的家中,不料,女郎倒开始催促了。
“官人,家去吧,后夜了,没的受寒。”
“不妨,再呆会儿,回去没的人陪,怪孤单的。”
女郎又摸出了那条方巾,拉秦普起来,缚在他头上,道“家去吧,到家一躺到床上,即睡去了,不用人陪。”
说着,轻轻拉了秦普一下,仿佛要和他一块回家。
那秦普亦明明觉察到,自己是和女郎一同向家走去的,心里还在暗喜,以为终可带着美人回家了,末料,只一眨眼,便已来到了家中,已坐在了床上,身边却没有了女郎,正懊恼得不行,睡意陡来,哈欠连天,困顿得难忍,似乎已支撑不住了,仿佛是跌入了梦乡。
于是,这一觉睡得是格外的香甜,好似庄公入梦,秦普梦到了蓝天、白云、和风、暖日,梦到了花香、碧野、春水、清泉,梦到了温驯的牛羊生畜、梦到了飞翔的鸟群和飞舞的蝴蝶,梦到宁静恬美的乡村,梦到了繁华闹热的都市,在梦中,人人都面带着笑容,万物生动,秦普则象一只点水的蜻蜓,在一个一个的瞬间,遂一地越过或点过这些地方和场景………
不一会儿,秦普觉得有点累,也稍有口渴,天也热,阳光绚烂,正好前方有一个所在,象是一菜园子,但见一排枝繁叶茂的花椒树,象围墙一样将个园子围住,成群的蜜蜂盘旋在花椒树中,直听得嗡嗡作响,花椒树下,各色杂草野花长得如火如荼,一些藤藤蔓蔓攀附缠绕着花椒树,与那花椒树组成的围墙竞密不透风。园子里各色蔬菜瓜果,郁郁葱葱、生机勃勃,另有一株株槐树在菜园的深处,上面开的白花花的槐花,云一样繁茂,让秦普立马想起“千朵万朵压枝低”的诗句,树下面的地上也堆积了大量的槐花,竟厚厚的铺了一地,象白色的毯子。也不知是那花香、果香、菜香,亦或是花椒的香气、槐花的香气,竞芬芳馥郁,沸沸扬扬地弥漫在空气中,浓烈得直熏得人恹恹晕晕,欲睡欲醉。
在那一株株槐树的深处,俨然有一用茅草盖的泥墙小屋,屋前屋后、屋上屋下皆落满了槐花,仿似已被槐花淹没,只在门口处,扫雪也似的留出一条不沾槐花的小路,秦普又干又渴,意欲找点水喝,看见了小屋,便迫不急待的走了过去。
哪知,小屋里端端走出了个十五六岁的女孩,额下有一整齐的刘海,好不的眉目生动,又笑容可掬,见他过来了,竞象认识他一样,见面即说:“官人回来了。”很是欢喜雀跃的样子,说着即扶着他进了小屋,进屋后即帮他脱了外衣,脱了外衣即很随意地挂在了墙边的衣架上,一时间,秦普竞有回到自己家才有的感觉,秦普坐下后,女孩迅即用托盘端来一盏茶,放在秦普面前。
女孩说:“官人,累了吧,看这一晌跑的,”说着,即用胳膊袖抚了一下秦普脸上的汗,又说:“我给你打水,洗洗脸吧。”秦普满心的惊奇,有心让女孩留下,以问她话,怎耐女孩却一溜烟似得跑了。
秦普见那托盘翡翠般的青碧,再看那茶钟却是藕色的,却又要透明的意思,能看得出钟底卧着两粒鲜红色的樱桃也似的物,好不的晶莹剔透,竞如玛瑙一般,而茶钟上冒着的热气正如丝若缕,袅袅飘荡。
女孩殷殷热切,旋即便端着水进来了。一时间,秦普被她照顾的摸不着头脑,问女孩:“这是哪里呀?”女孩听了,竞惊诧不已,不觉放下脸盆,抬起胳膊,伸手抚向秦普额头,不料,这一伸手,女孩白细的胳膊从宽大的衣袖中划出,一股异香竞象香粉从盒子里洒出来一样,灌进了秦普的鼻中,令秦普惊叹不已,女孩从秦普额上放下手,大笑着说:“官人呢,你头也不热,怎连自己家也不知道了?这不你睡的床么?”秦普遂看身下,见自己确也正坐于床上,床上铺的是粗棉的床单和被褥,底子上一片淡绿、一片深绿,深深淡淡的绿,参杂在一起,上面却印着五颜六色的小花。整个床铺,干净整洁,芳香扑鼻,秦普也依稀觉这小屋内,这床上的味道似曾熟悉,却在此时,再想不起来是在何时闻得的。
女孩端来的茶正放在床前的小柜上。秦普又看了看小屋,见小屋内另设小桌小柜等几样简单家具,墙上居然还有一小窗,小窗上悬着一株吊兰,清雅似不食人间烟火,整个小屋,虽泥墙茅顶,却收拾得窗明几净、纤尘不染。
秦普端起那茶,发现盏中樱桃状的物已没有了,显然是融化了,盏中茶水呈琥珀的颜色,放在唇边,未饮已感清香扑鼻,不觉先啜了一口,竞舍不得饮,怕这小小的一盏不禁他喝,只湿湿嘴唇,怎耐难抵茶香的诱惑,也因了确实口渴,一不留神,竞喝开了,谁知盏中自有天地,他喝了几口,并不见盏中的减少多少,不觉放心大喝,待喝好,正好将盏中之物喝完,那茶入腹,只觉浑身舒畅,可也□□地想睡,不觉就躺倒在了床上了,此时,却见女郎似从外面刚好赶来。
那女郎穿的还是第一次见自己时穿的衣服,宽宽大大,飘飘欲仙,美丽似天人,见秦普在床上,径自来到他的床前,又端上亲切笑容,甜美将他注视,一时间,秦普突得明白了,这里可不就是自己和女郎的家么,女郎已和自己恩恩爱爱地做成夫妻之实,难怪女孩说,这是自己的家,只不过是一处外室罢了。
想到此,秦普不觉感叹,感叹自己居然也过上了这样的生活,一时间一种属于大男子的那种虚荣与甜蜜渗入他心,也有飘飘然的满足与莫名幸福,要知自己是见过这样的生活的,比如自己的好友项二,有正式的妻,却又和其姨妹在城西另过,两女子都将他当作丈夫,他亦如同有两个家。秦普想不通一个男子何以会同时爱两个女子,而自己如对一个女子好的话,是通再顾不得别的女子的。如此,秦普是从来不曾在意或追求这种生活的,也许是之前他并未遇到让他心仪的女子,而现在他遇到了女郎,他觉得他找到了,但他内心却不是这样想的,他要将女郎规规矩矩安置在自己家中,做正正经经的妻室,他也只一心一意地与唯一的她过恩爱缠绵的生活。
秦普见自家娘子来了,不觉起身,女郎却不让他说话,又按他重新躺下,嘱他好好歇息,如此,秦普便重又躺下,女郎则温柔地抖开那绿底碎花的被子,将他盖好掖好,不一会儿他就舒适地睡着了。
一晌过去,不知是在梦里,亦或不是在梦里,只觉的窗外的阳光灿烂,鸟声嘈杂,甚是闹热,又依稀听得窗外女孩和女郎说话,说得声音很小,但说说间,呵呵地笑声不断。
秦普感念新的妻子,听到她的说笑,就想立马想再见到她,知她就在屋外,不由兴奋道:“待我起身看看”,说话间,就起了身,随之就坐在床沿上,抬头即望见了窗外,却见院外正莒州府自家的院落,哪里还有槐树、花椒树、菜园子,哪里还有那美丽委婉而又亲密可人的新妻子。
这一下,让春普惊得……
天呢,自己竟真的已经娶了她,可惜是在梦中,真乃南柯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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