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方亦舒猛地眨了眨眼睛，让噙在眼眶中的泪水漫了出来，然后傻愣愣地紧盯着尹天澈的怒容，不疾不徐地问道：“你说……我像小孩子吗？”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尹天澈的耐心正在一点点消磨殆尽，他的语气已经不能算是低吼，而且暴烈的怒吼。
“韩睿扬……为什么你要把我当成小孩子？”方亦舒丝毫不为所动，双手依然紧搂着尹天澈的腰，然后把这个足以将她炸成碎片的重磅炸弹扔了出去。
“韩睿扬？”尹天澈此刻的反应就像是被人用重物击中了头部似的，脑子一阵阵发晕，呼吸也变得异常沉重，他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把这个狠心的女人丢到大海里喂鲨鱼算了。
“我好辛苦……好累……”这句话绝对是方亦舒的肺腑之言，她已经把自己逼到了没有退路的悬崖边，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狠心推她一把，让她得到彻底的解脱。
尹天澈蓦地将方亦舒推开，一步步向后退，原来，怒火攻心到了极致也会麻木不仁，“我一再给你机会，希望你能悬崖勒马，你却非要不识好歹地践踏我的容忍，既然你狠心，就别怪我无情！”
方亦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拖上车的，只知道上车之后车子行驶的特别快，她不得不抓紧车座上方的扶手才能感觉踏实一些。
一路极速狂飙，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车子便驶进了静月湖别墅区的专属大道，车速终于慢慢恢复到正常，被折磨了一路的方亦舒居然沉沉地睡了过去。
“方亦舒，别以为装睡我就会放过你！”车子缓缓驶进尹家大宅之后，努力压抑了一路的尹天澈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方亦舒一边摇着头，一边摆着手，嘴上不耐烦地嘟囔道，“困死了……别吵我……”
“我会让你好好睡觉的，但不是现在！”尹天澈恶狠狠地低吼一句，硬是把瘫软如泥的方亦舒拖下了车。
看见少爷抱着一脸醉态的方小姐迈着大步进了客厅，管家林淮急忙迎上前，“少爷，方小姐怎么了？”
“没有特别的事，今晚都不准上楼！”尹天澈一边走一边吩咐，强悍的杀气笼罩着整个大厅。
“是。”林淮一脸怯懦地应了一句，看着少爷上楼之后依然心有余悸，“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把少爷气成这样！”
“依我看，少爷八成是被方小姐气的，你没看他们俩早上就在闹别扭吗。”年纪稍大些的家佣芸姐也忍不住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看这架势，小丫头只能只求多福了。”虽然少爷的脾气一向不怎么好，但却极少在家里发火，今儿却像吃了火药似的，林淮也不禁为年纪轻轻的方小姐担心起来。
事实证明，林淮的担心是完全有理由的，抱着方亦舒回房之后，尹天澈并没有好好安置她，让她能舒舒服服地睡觉，而是用最粗鲁的方式把她身上的衣服剥了下来，直到她完全赤果，才欺身覆上她透着微红的身子，“方亦舒，我再问你一遍，我是谁？”
方亦舒的脑子依然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她知道有人在说话，却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显然，现在的她需要一个更强的刺激才能完全清醒过来。
身下的小人儿依然毫无反应地躺着，尹天澈的最后一丝耐心也磨光了，他会用自己的方式逼她醒来。
“啊……”干涸的身体里突然闯进一个极富攻击性的硬物，如此剧烈的刺激终于让方亦舒的意识有了些许复苏的迹象。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看看，你的身体比你的心诚实多了！”因为酒精的作用，方亦舒的身体比平常更滚烫，也更敏感，这也给了尹天澈肆意羞辱她的理由。
“不要……出去……”方亦舒终于睁开了迷蒙的双眼，她能清楚地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也能感觉到他的灼热正在一点点充实着她的身体，但，今晚的状况和前两次完全不一样，即便她的身体再敏感，也不可能在毫无前戏的情况下适应他的突然闯进。
“告诉我，现在是谁在爱你？”尹天澈故意狠狠地撞了她一下，鬼魅般的声音在她耳畔轻声低喃。
尹天澈的唇就贴在方亦舒的耳畔，即便他的声音再小，她也能听到他在问什么，但，她却像没有听到似的漠然回避，然后想试着将他推开，“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乖乖回答我的问题，我就饶了你。”尹天澈还在卖力地运动着，一下比一下重，恨不得把这副瘦弱的完全吸进自己的身体里。
明明身子疼得就快要裂开了，可方亦舒就是不肯开口叫他的名字，如果这样的痛能让悲剧尽快终结，她愿意努力忍耐，坚持到底。
“我这么卖力还是不能让你完全清醒过来吗？”尹天澈突然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那张倔强的脸，见她迟迟不开口，索性低下头，重重地在她的肩部咬了一口，“疼吗？”
深深的齿印烙在肩头，刺眼的鲜血滴滴渗出，钻心的痛一点点渗入，方亦舒只是漠然摇了摇头，忍着痛别过脸，不让他看到眼中噙着的泪。
看着那一抹鲜艳的红，尹天澈的心也被深深刺痛了，“当你抱着我叫他的名字时……有没有想过我的心也会痛？”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这份痛……是你自找的。”在泪水决堤之前，方亦舒用仅存的一丝理智把这句最伤人的谎言说了出来。
“从来没有爱过我？”虽然方亦舒的头依然偏在另一边，但这句话却像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地刺进了尹天澈的心口。他真的不甘心，也无法接受这个铁一般的事实——
他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倾尽全部的爱，换来的居然只是一句从来没有爱过你……
“你不爱我没关系，有我爱你就行了。”短暂的沉默过后，尹天澈的‘斗志’再次燃烧起来，正如他之前说的，一颗石头做的心，不要也罢，重要的是，她的人属于他，他会把她圈养一辈子。
肩部的鲜血还在缓缓渗出，下身的痛再次蔓延开来，无止境的掠夺还在继续，这一刻，方亦舒感觉到的不是爱，而是浓浓的恨……
悲戚的低吟和粗重的喘息交杂在一起，合奏出一曲哀怨离歌。
曲落，泪尽，是否意味着真正的解脱？
这一夜，发狂的尹天澈变着方折腾身下的瘦弱身体，无论她怎样求饶，也无法唤醒他的怜悯之心，如果不是方亦舒气喘到几乎无法呼吸，恐怕他会一直把她压在身下折磨下去。
“咳……咳……咳……”费力地咳了几声之后，方亦舒终于感觉到气息顺畅了一些，但，她仍然需要大口大口地呼吸，才能给身体提供必须的氧气。
尹天澈原本是打算就这样扔下她扬长而去的，可他明明已经下了床，迈出离开的第一步，可在这之后，双脚却像被钉子定住了似的，怎么也动弹不了，无论他的心里有多少恨、多少怨，最后，还是不忍心丢下难受的她置之不理。
一个是无可救药的傻，另一个是无可救药的痴，他们的爱情之路怎会是一片坦途……
顿了片刻，尹天澈还是回到床边坐了下来，把那副绵软无力的身子紧搂在怀，“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方亦舒没有挣扎，任由他搂着，除了说话，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做其他事。
“明天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虽然早就知道方亦舒有气喘的毛病，但今天的状况尤为严重，尹天澈不得不谨慎应对。
虽然累极了，也困极了，但汗水、泪水、鲜血混杂着欢爱之后遗留下来的痕迹还是让方亦舒无法安心睡去，“好累……我想……我想洗澡……”
尹天澈没有应她，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进了浴室，让她以最舒服的姿势躺在带按摩功能的浴缸里，温度适宜的热水很快就从浴缸的各个方向喷洒而出，慢慢淹没了那副瘦弱的身子。
“你……你不要进来，好吗？”经过一番激烈的折腾，方亦舒的酒劲已经醒得差不多了，她不想和他坦诚相对地呆在浴缸里，尽管，这个浴缸大得足以容纳三个成年人的身体。
“不好！”尹天澈一点也不给面子，她不想让他做的事，他偏要做！
方亦舒一脸无奈地闭上眼睛，逼着自己不去看他的光裸身子。
可惜，眼睛可以闭上，却阻止不了他的亲密贴近，这个男人可是尹天澈，他想做什么，没人能阻止得了。
纤细的腰肢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缠绕着，方亦舒还是本能地动了动身子，却突然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别动！”
方亦舒的身子猛地僵住，却不是因为这一声低沉的命令，而是感觉到他的唇正在亲吻她左肩上的齿痕。
极致温柔的亲吻抹不去这道深深的齿痕，更抚不平心里的伤痕，却是一种无声的忏悔。
“我不会逼你忘掉韩睿扬，我知道你做不到，就像……我不可能忘记你一样。”短暂的沉默过后，尹天澈再次缓缓开口，这一刻，他的表情十分平静，也许，他真的已经麻木不仁了。
“把一个不爱你的人强留在身边，你会感觉到幸福吗？”最不想说的话已经说出了口，现在的方亦舒不会再有畏惧。
“你说的对，我一点也不觉得幸福，但是……如果放手让你离开，我会更痛苦，如果是你，会怎么选择？”从方亦舒说出‘我从来没有爱过你’的那一刻起，尹天澈就不再对幸福抱有任何奢望，现在，他只希望方亦舒能安分地在他身边呆着，他可以容许她把韩睿扬放在心里，但绝对不会放手让她离开，因为他笃定地认为，她离开之后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投入韩睿扬怀抱……
“我的感觉……对你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吗？”每个人都会有许多莫名其妙的坚持，就像尹天澈笃定地认为方亦舒离开他之后会和韩睿扬双宿双栖一样，方亦舒始终坚信，即便没有她，尹天澈也会很快从痛苦中解脱出来，开始一段没有她的新生活。
“曾经……我把你的感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为了你，我做了很多从来没有做过的事，结果呢？我得到了什么？到最后，你居然抱着我叫另一个男人的名字，然后又狠心地说从来没有爱过我。这世上根本没有任何公平可言，如果不能改变现实，只有认命接受。”很难想象尹天澈会说出认命之类的话，但世事就是如此无奈，再强势的人，也掌控不了别人的心。
尹天澈的话算是刺到了方亦舒的最痛处，她被堵得无话可说。现在，她只能用亦萱的病即将康复的好消息来安慰那颗支离破碎的心。
酸软的身体在暖暖的热水里得到了极好的放松，在残存的酒精作用下，方亦舒居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她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后半夜，方亦舒几乎都是在噩梦的伴随下度过的，在梦里，她看到了过世许久的爸爸妈妈，她想追上他们，想和他们一起离开，妈妈却狠心地把她推开，然后哭着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要好好活着，最后，她只能一个人站在空旷的荒野，天渐渐暗了下来，好多类似幽灵和鬼魂一样的玩意围绕着她，她拼命地想要逃离，却找不出出口……
天终于亮了，方亦舒却被噩梦惊醒，被吓到大汗淋漓的她想要起身下床用冷水让自己清醒一下，却忽然感觉心口像被堵了一块巨石那般难受，气喘也越来越厉害，还好喷雾剂就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在药物的作用下，气喘的状况有所缓解，心口却一直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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