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绑架
班教授听说兰薇的爷爷不好了，叫了兰薇过去问问情况。班教授安慰兰薇说有些病熬过了开春儿就好了。为此兰薇期盼着天气早些和暖起来，不要刮这么大的风，不要来寒流。可是兰薇的爷爷终究没有挺过去，在清明这天去世了。兰薇最后见到他爷爷是盖着军旗躺在棺材里。兰薇想给她爷爷背诵一首诗，可是兰上将的葬礼是有程序的，兰薇找不到机会停留在他棺材旁边。遗体告别之后就火化了，兰薇抱着兰上将的骨灰盒子，就像抱着他一生的荣耀和辛苦，心里滋生了从来没有过的别样滋味，眼泪凉凉的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来。
葬礼过后，兰薇回到学校的画室里。她刚要伸手拿画笔，却蓦地停住了，她发现画室里的东西被人动过了，放笔的盒子，笔记本子，抽屉都有被翻过的痕迹。其实在兰薇长大的过程中兰天着意的训练兰薇融入人群，兰薇的孤独症已经不像小时候那么严重，她已经可以去餐厅吃饭，也没有那么排斥别人的碰触了。可是这次兰薇看着那不在原位的本子和笔，感到了其中的恶意。这个最能给兰薇安全感的画室，此刻兰薇却不想待下去了，她马上退出了门，却碰到了匆匆赶来的冯孝存。
“兰薇，我哥呢，方澍呢？”冯孝存似乎每次见到兰薇的开场白都是这个。
“走了。”
“他到底去哪儿了？我求求你快告诉我，我真找他有急事。”
“出国去治病了。”
“他有什么病啊！过年见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么长时间他都躲在哪儿啊，是不是躲我？”
兰薇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冯孝存一下子蹲下来，使劲儿地扒拉自己的头发，“我特么这次算栽了。我要是不能躲出去肯定会坐牢的！”他自己嘟嘟囔囔了一会儿又一阵风一样走了。
兰薇回了宿舍，她的房间有阵日子没住了，桌子上落了灰，兰薇用纸巾擦了擦桌子椅子，坐了下来。不知道坐了多久，天色暗了黑了，桃子回来的开门声，上厕所冲水声兰薇都听见了。她昏沉沉地趴在桌子上，没有动。
半夜的时候，她们宿舍的门被邦邦地敲响，桃子刚要睡着就被惊醒了。桃子气哼哼地起来，“谁呀！”
“开门！我找兰薇。”是个女声。
“兰薇没回来！”
“她在。她没在家就应该在这儿。快开门。”
“我说你谁啊？”
“开门，不然我让警察来踹门啦！”
“嘿……”桃子刚要开骂就见兰薇从她房间出来了，“兰薇？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外面似乎是听见她的话了，使劲儿拍了两下门，“兰薇，开门，我是梁伊豆！”
兰薇走过去打开门，梁伊豆见是兰薇，冲口就问：“冯孝存在哪儿？”
“不知道。”
“他今天来美院找过你是不是？”
桃子早就忍不下去了，这时候不客气地上前一步将兰薇跟梁伊豆隔开，“我说你怎么回事儿！大半夜不睡觉来这儿找什么猫三狗四的，这屋里统共就我们俩人你想找谁你还真就得叫警察来，我看你叫不叫！不叫我还真不能让你进这个门儿！”
“你让开！”
“我不让！”
“我弟弟死了！”梁伊豆尖叫着喊出这句话，眼神都狠厉起来，“兰薇你最好告诉我冯孝存在哪儿，别让警察亲自问你。我告诉你他是畏罪潜逃，他杀了我弟弟！”
这回桃子也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半夜拍门还拍出一桩杀人案来。兰薇倒是一贯的淡定，“我不知道他在哪儿。他来了，又走了。”
“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没有。”
“蒙谁呢？他无缘无故怎么会跑来找你？”
“他来找方澍。方澍不在他就走了。”
梁伊豆见实在问不出什么，就将信将疑地走了。临走还不忘说：“他如果再来找你一定要通知我或者警察。他是个杀人犯，你要是包庇他就是犯罪。”
“梁伊豆，犯罪是可恨的事儿么？”没防备地，兰薇问出这么一句话来。梁伊豆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伤害别人，是可恨的事儿么？”
梁伊豆如突然被针扎了一下，浑身都激灵一下。桃子不知道兰薇说的什么，可她知道。她曾经对兰薇做过什么她都记得。不只是兰薇，她欺负过的孩子当然不只是兰薇，那个时候她沉醉于当大姐头的满足感里，并不觉得欺负了别人有什么不对，少年时候的她觉得那些女孩儿男孩儿都不长眼都是膈应到她的贱人。等她长大了，上了大学，回想起高中之前那些当老大的日子顶多觉得是自己少不更事，装厉害中二的可以。校园里欺负人或者说严重一点，校园暴力，不管是施暴人还是被欺负的，等他们都长大了，离开了学校了，都会成为过去。但是被欺负的人的回忆跟施暴者的回忆总是不一样的。被欺负的孩子回忆起他们的校园生活就像地狱一样，施暴者却笑笑说那时候真不懂事儿啊。这会儿兰薇这么直接地问她，她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想起来并感同身受，想起她扇过巴掌的孩子，那孩子的脸渐渐变成了她弟弟，一群人在打她弟弟，她也在里面。
梁伊豆慌张地走了，走到楼梯拐角处都跑了起来。她觉得兰薇是在诅咒她，她活该，她弟弟被人欺负死都是她当初做的孽，报应在了她弟弟身上。她越想越冷，浑身都颤抖起来。
兰薇并不懂诅咒这些，她只是突然想起来梁伊豆当时的做派，就这么问了一句。梁伊豆走了桃子才从震惊中缓过神儿来，也想起了今天看到的新闻，某高中的一名学生被同校的同学校园暴力，变成植物人，今晨去世了。“兰薇，梁伊豆的弟弟是梁亮？”
“恩，是叫这个名字。”
“今天早新闻还播了呢。梁亮好像是被他同学拖到偏僻的地方殴打，还强……强那啥了。我当时还说呢现在的孩子真了不得，这什么样的家长能养出这样畜生不如的一群孩子来。没想到就是梁伊豆的弟弟……我的天啊……她找的那个什么存就是凶手？据说凶手是好几个人呢。”
兰薇关上门，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桃子在她房间外站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说：“你爷爷……你节哀顺变啊。”
“恩。”
“要不你就别老回家了，在这儿咱俩还能做伴儿。”
“恩。”
“你家，还有别人么？”
“有奶奶，姑姑。”
“还好还好……啊，也不是好……嗯……那什么，我不会说话，你别难过。”
“恩。晚安，桃子。”
“晚安。”
桃子看着兰薇侧躺在床上的背影，心里很难受。她回到窝里给程澈打电话，“Orange！你不是说要照顾兰薇么，她爷爷去世了你都不来看看她啊！刚才还有一个暴力女大半夜来拍门还拍出一起杀人案来你管不管啊！”那边Orange听说杀人案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回事儿，桃子如此这般地跟她讲了一遍。Orange让她看好了兰薇，梁伊豆再来不要给她开门，明天她就回来。
这大半夜的经过这么一闹桃子也没睡好，天快亮了才睡实诚，也顺理成章地迟到了。桃子醒来都快9点了，兰薇已经不在卧室了。桃子寻思着兰薇可能是去画室了，她自己反正也迟到了，这节课就不去了吧。这么想着就慢悠悠地开始刷牙洗脸。刚洗完脸Orange就来了，问兰薇呢，桃子说可能去画室了。两个人到了画室，门没锁，但是兰薇不在里面。桃子给兰薇打电话，通了之后又被挂断了。
两人相互看一眼，桃子有些害怕地说：“不能吧……”
“可能在上课就挂了。”
“兰薇今年就毕业了，最近没什么课要去教室上的啊！”
“别自己吓唬自己，这光天化日的人还能丢了。可能回家了。”Orange说着摸出电话打给方澍，可是现实对方的号码已停机。Orange不信邪地再打一次，还是停机。Orange对桃子尴尬地笑笑，“这女的真烦人，‘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是不是听着特绿茶婊。”
“你给谁打？方澍？方澍都出国了上哪儿接你电话去。”
“出国了？我怎么不知道？”Orange像是不可置信地这么一问，随即自嘲地笑笑，“也是，我们也不比以前了。”说着就摸出一根儿烟来点上，桃子不想吸二手烟，换了个她上风向的位置，“兰薇能去哪儿呢？不会被谁劫持了吧？昨天来的那个暴力女说的是不是真的，不会是被逮到警察局去了吧？”
“胡说。要是警察来过了早就闹开了，还能这么平静。我给陈樱盛打个电话问问。”
Cherry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开会，见是Orange，平时Orange和她不怎么联系，怕是有什么事就出来接电话。“Oran。”
“大美人儿，兰薇去你那儿了么？”
“没有，我在上班儿呢。”
“上班儿？你上班儿啦？”
“我都上班儿快半年了，你还不知道呢？你这是出名了忙的吧。”
“我出什么名儿啊我都快吃土了。不聊了我去找兰薇切。她牵扯了个案子，怕有什么不妥当的。”
“等等！什么案子？”
Orange简单地跟她说了下梁亮的案子，说主谋之一可能找过兰薇，这会儿兰薇不见了，电话打通了响了两声就挂掉了，这会儿就关机了。Cherry一听就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劲，就说：“兰薇平时从来不出去闲逛，不是家就是学校，这会儿我心里觉着有点儿慌，我们多找几个人帮忙找找，电话联系。”
ge的电话，翻着电话记录簿里的名字，找这个时候能帮忙的人，手指在雷诺的名字上停住了。打么？分手这么久，从来没有联系过，伤心也是那一时的事儿，这几个月她甚至很少想起雷诺。但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是潜意识里还依赖他，还是只是给自己一个借口联系他？随即又觉得自己矫情，兰薇的事儿雷诺肯定是乐意帮忙的，就算自己不打没准儿Orange也会打他电话。Cherry不再犹豫，手指一划拨通了雷诺的电话。
雷诺正在跟安怡萍一块儿逛北大，接到Cherry电话之后，转头跟安怡萍说：“Apple，我现在有点儿急事儿，你要不自己走走看看？前面有个西餐厅，累了可以去那里喝咖啡。”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兰薇不见了，我们要去找她。”
当雷诺说我们的时候Apple下意识就觉得打电话来的是Cherry。“我跟你一块儿去吧。”Apple紧走几步跟上雷诺。雷诺也没反对，快步向停车的地方走去，Apple在他身后跑步跟着他，累的上气不接下气。Apple今天是特意打扮了过来的，虽然她知道在雷诺看来她只是朋友的朋友，因为之前她表示了对北大的向往，他非常绅士地说你可以来玩儿。Apple知道在雷诺眼里她只是个普通的不具有任何意义的女生，可是她还是想穿着新衣服来见他。
雷诺打开车门，回头看一眼Apple，“快点儿。”
“哎！”Apple快跑几步，拉开副驾座的门上了车。
这边Orange和秦朗一起打了个的往兰薇家里去。出租车上，秦朗一直在打电话给他的朋友，给他们发兰薇的照片，让他们留意帮忙找。Orange听着秦朗打电话，特别想抽根儿烟。她拿出一支烟叼在嘴里，问司机：“师傅，我能抽根儿烟么？”
“您稍微忍忍，就快到了。要是我这车里留下烟味儿，再上人得投诉我。”
“切。抽个烟投诉个屁。”Orange嘟囔着把烟揣回口袋里。
秦朗挂了电话说：“我们还是去找一下那个叫梁伊豆儿的，问问她比较妥当。”
Orange点点头。车里沉默了一会儿，Orange突然问秦朗：“你知道方澍出国的事儿么？”
“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他告诉我的。他让我照顾着兰薇。”秦朗说完转头看了Orange 一眼，笑了笑，“你还惦记方澍呢？”
“我就问问。”
“我以为你选择跟赵凯在一块儿就已经忘了这茬儿呢。”
“为什么？”
“一个是纯洁的初恋，一个是利益的交换，你总是要做好决定才迈出那一步吧。”
Orange愣了一会儿，突然暴起扯着秦朗的领子，张嘴就咬他脖子。出租车司机听见后面动静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哎哎哎！别跟车里打架啊！”
秦朗把Orange从他身上撕下去，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牙印儿，“你属狗的啊！”
“谁让你说话那么难听。”
“我说话难听么？我说的是事实。”
“是事实才难听。”
这时候出租车到了兰薇家巷口，Orange率先下车，乓当一声关上车门。秦朗给了车钱，师傅还说这妞儿可够凶的。秦朗笑笑下了车。俩人到兰薇家按了一通门铃也没人应门。Orange让秦朗翻墙进去看看。秦朗点点头翻墙进去，Orange让他找找门附近有没有钥匙，秦朗翻了翻果然在花盆里翻到了钥匙。他开门进去，没多一会儿就出来了，冲着Orange摇摇头，“没有，还是去找梁伊豆儿吧。”
“要不我们报警吧。”
“先去找梁伊豆儿。”
“你怎么肯定她知道啊？”
“这事儿发生过一次，也跟梁伊豆儿有关。你等着，我找人问问她电话。”
雷诺开车到了军委家属区外围，Cherry也差不多时间赶到。Cherry下车看到雷诺还带了一个女的，下意识地问：“这谁啊？”
Apple走过去冲Cherry笑笑，“陈学姐你好，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桃子的朋友，Apple。”
Cherry打量了她一下，似乎是见过的，就点点头，“你带身份证了么？”
“啊？”
Cherry这边急着找兰薇，看她那呆呆傻傻的样子有些急躁，“啊什么啊，你带没带身份证，这地儿没证件不能进。”
“没带……”ry的气场震住，怯怯地往雷诺背后躲了一下。
雷诺侧头看了Apple一眼，转过来对Cherry说：“她又不知道，你别跟她急。”
Cherry张嘴想说什么，想了想咽了回去，“跟这儿等着。”然后就率先往门卫走去。雷诺回头对Apple说：“你在车里等着吧。”然后就跟Cherry一起进去了。
Apple坐在雷诺的车里，看着前面Cherry的车，黑色的车很大气，个头也很大。Apple不认识是什么车，就拿出手机拍了个照，发微信朋友圈问了句：谁知道这是什么车？没一会儿就有人回她：路虎揽胜，200多万。Apple叹了口气，自语道：怎么比啊……她去过Cherry家那豪华的别墅，见过Cherry盛装打过的样子，她的弟弟都是一副贵公子的样子。雷诺的前女友是这样的人，按说会让她望而却步，但奇怪的是在没见到Cherry之前她还觉得雷诺是那么好的人，她配不上他，就算倒追可能也追不上。可是刚才见过了Cherry之后她生出一股斗志来，她掏出镜子来照了照，却觉得自己也不是差很多，除了家世背景，从同为女人这个角度，也许她这种小家碧玉更有优势。想雷诺和Cherry分手也不排除是Cherry大小姐脾气太难伺候。她要更加努力才行，没准他最后就看上她这个小家碧玉了呢。她这样想着，又掏出唇彩来补了补唇妆，又擦了擦有点花的眼影，重新补上。再抬头的时候看见雷诺和Cherry已经走出来了。
Cherry回头跟雷诺说：“你先走吧，去央美再问问。”
“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不用了，你还得招待你朋友不是。早知道你有事儿我都不叫你。”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行了，没埋怨你。我跟你打电话的时候你要说有朋友在我真不叫你。”Cherry说完上车就走了。雷诺站在那儿看着她车尾心里不太好受。想了想给秦朗打电话，听说他有些头绪了，就开车去跟他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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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璇打开门，冯孝存一步窜进来，手里还拉着一个人。曾璇刚想开口问，冯孝存先说话了：“你回家去住，之后都不要再来了。”
曾璇这才看清他拉进来的是个女孩儿，还长得很漂亮。曾璇一下就炸了，“你什么意思！你带她来是跟我分手么？”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滚滚滚！”冯孝存连推带搡地把曾璇推出了家门，曾璇一脚卡在门缝上，冯孝存使劲一关门夹的曾璇“啊”的一声尖叫，凄惨的很，听着都破音儿了。冯孝存赶忙往门外看了看，仔细听了听楼道里没有别的动静儿，才一把把曾璇拉进来。
“你嚎个屁啊！”
“冯孝存你个畜生，我还穿着拖鞋呢你把我往外推……我艹你大爷……疼死我了……”曾璇边骂边嗷嗷地哭号着，冯孝存叫她闭嘴叫了几遍，不耐烦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曾璇不可置信地捂着脸，“你打我？因为这个……我艹你姥姥冯孝存你当初是怎么死乞白赖追我的？你现在腻味了是么？要换口味了？”她一转头恶狠狠地看着兰薇，“你他妈也别得意，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不要脸……”
“别特么臭逼逼，赶紧收拾东西走！别逼老子动手。”冯孝存把曾璇从地上扯起来，推搡进卧室去。
“我走！你以为我爱呆在这破地儿啊！你丫一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我跟过你我他妈真是瞎了眼！”
“你特马的比我大三四岁我都不嫌弃你，你还逼逼个屁，快收拾。一会儿我兄弟就来了。”
“你们特么的还要玩儿3 p啊？你就畜生不如吧！”曾璇“帮当”一声关上门，在里面收拾。不一会儿她又“当！”一声打开门，拉着一个行李箱当当当地走了。临走还骂了两句难听的，冯叹年站起来要打她才开门跑了。
兰薇自始至终都站在刚才进来的地方，似是在看着这一出闹剧，似是在发呆。冯孝存走过去从冰箱里拿出一听饮料放在茶几上，“坐。”他见兰薇不动就拉了她袖子把她拉过来，“坐下。”兰薇坐下了，他自己在兰薇对面坐下，“兰薇，我也是逼不得已。我不是绑架你，我寻思着你在我这儿方澍就能出面给我解决这事儿。这点儿屁事儿在方澍眼里真就是个屁，随便留能解决了。你说他们为什么就不帮帮我呢？昨天，我爸妈带着我，拿着钱去了唐家求人，让唐家大舅给拒了。唐明锐是什么人啊，这点破事儿……他就是嫌麻烦。”冯叹年说着点了一根儿烟，吐了口烟圈。
兰薇咳嗽了两声，冯孝存看了她一眼，“得！”使劲儿吸了两口，把烟熄灭在烟灰缸里。“我记得你小时候就娇贵……你爸爸去世之后你也挺可怜的。你也别害怕，等他们帮我把事儿摆平了我就放你走，我也不会虐待你。咱们小时候还是一个舞蹈班儿的呢。我记得你爸爸骑着自行车驮着你……”放在茶几上冯孝存的电话突然震动起来，打断了他回忆往事。冯孝存接起来，“上来吧，四楼，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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