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茉莉的喧华
不省人事的自治,安然若泰的等待,等待着时间将一切终止,和冷眼旁观的看待周遭的一切,失了诺言,简陋的一切铺就了淡淡的尘埃,刹那年华,只等年少轻狂。
夏磷说,在他孤傲的世界里,他不允许自己软弱,不允许自己低头。柔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眼前苍白的一切,干渴的喉咙嘶哑的想要开口询问什么,看着夏磷倚在门边,却依旧哑言,只能目视着他等他转身。
“醒了,好点没?”夏磷见柔醒了,忙递上一杯温开水,“医生说你营养不够这些天乖乖地呆在家里吧!哥给你做好吃的。”
温温液体流转全身,像哥哥轻柔的话语顺流进耳边,“哥,家里开先出什么事了吗?”还是忍不住去询问那抹强烈的好奇欲望,头一阵晕眩,让她皱紧了眉,为什么她的体质变得如此差了。
“~妈,住院了。”夏磷还是把这事情告诉了柔。
“住院?”不顾头上带来一阵强过一阵的疼痛,惊呼的慌乱,让杯里的水不经意的撒了出来,“妈妈为什么要住院啊!”
“没什么大碍啦,就和你差不多。这些天苦了你们了,或许太拮据了,再这样下去不行啊!”夏磷由然地皱起了眉角,谁也化不开这积淀的担忧。
“哥。我没事的,放心,我也会和你一起加油的,我们一家一定可以过过五关斩六将一起度过难关的。”
“哎呦!”夏磷用手弹了下柔的额头。
“哥,很痛诶!”揉着刚刚被夏磷弹的地方,不满的嚷嚷道。
“白痴。”还是一张冷峻的脸,但多了写俏皮的可爱,两人笑了,好似那春风化解冬日的积雪,他们释放了藏在心里的疚结。这一笑,结开了。有的是心里共同埋藏着,一起为这家努力奋斗着。
今天的阳光开得好灿烂,冬天远了,春天越来越近了,紧随其后又是一番怎样的新天地,她相信一切都会变好!她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看着一家人忙碌的身影,她那股奋劲亦然冲刺全身。烟雨,我等你回来,回来看到不一样的柔。
点点斑驳的光痕,攀爬柔的窗沿,点点恰意的情怀侵透柔的每一细胞,她大声呼喊着:我要找兼职。
“你好,小姐,看看吧!”
“给!”
“先生,你好!”
“有兴趣的看看吧!”
“市场活动,五折优惠,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看看吧!”
柔拿着厚厚一层传单,在街边喊边推销,汗水早已侵透,虽是过冬的春,但这样来回折腾还是累的冒汗,那厌恶的眼神,那不可一世的推脱,那陌转千回的说词,那毫无客气的蔑视,那不放在眼里的丢弃,这传单传得满市都是,传的每一个人都千姿百态。第一天工作的柔,终于领悟到了下层人民的辛苦,说真的,她坚持不了,坚持不下去,此时的她还无法适应这个社会,无法改变自己,总是在她泪水快洒出来时,她忆起烟雨,她坚强的靠自己的劳动去养活自己,为什么她可以做到,我却做不到了。柔不断的询问自己。
忍受着行人不断送来憎厌,嫌弃的眼神,忍受着他们无视她存在的经过,一扔垃圾桶的决绝,以及无法接受那些趾高气扬的贵妇,踩着高跟鞋的不可一世,每当遇见这样的人,那哽咽的心及懵懂无知的不解,是否以前的她一样不可一世,一样让人瞧不起的自以为是。
沉沉的传单逐渐变薄,看着自己快要成功的喜悦,在那派单员毫不客气的把手里沉沉的传单扔进垃圾桶的痛快时,她突然觉得自己一直活在一个可悲的世界里,她用辛勤的汗水去换酬劳,而眼前不可置疑的一切,没有谁会站起去指证这不公平的现象,那种想要发泄却无处发泄的无可奈何,让泪湿了眼。
是的,前一秒夏芷柔可以很坚定的说,我可以,克服一切困难的豪言壮语,而此时的夏芷柔再也没有前一秒的奋进,她不是可烟雨。从小就在那样不堪的生活长大,被生活所逼的坚强,她学不会,她也始终还是那个夏家娇生惯养的夏芷柔,她无法一下子将自己从那样优越的环境投放在这个无比现实的环境。这也就是所谓达尔文的“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的生存哲理。
“哭花了脸可就不好看了哦!”一个米色的手帕出现在柔的眼前。
无助的泪在看见那手帕时,被这小小的感动给震惊了,泪不再肆无忌惮的流淌,泪泽的闪烁扑朔迷离的光,唇悄然起动,是吃惊,是感动,是无助,或许什么都掺杂其中,就这样又一次在柔最落魄的时候叫出了他的名字,“张梓?”
只见眼前这个帅气的少年,如沐春风来临般飒飒地站在那,他那浅浅的笑意带着这个临近春的气息,和煦,可柔却不知这是痛意,还是伤意,总在她最落魄无助的时候,遇见了他,给她安慰,是在嘲笑,还是戏弄呢?她多希望这一刻是幸福的,没有窘迫的泪,更没有倾诉的无奈。
“还不接吗?要不然我就动手帮你擦了哦!”张梓见呆滞出神的柔,她幌了幌手里的手帕,故意的口吻让柔再也止不住泪水的释放,为什么,为什么每次见到他,压抑在心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流淌。
这一次可把张梓吓坏了,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他一下子乱了手脚,他突然灵机一动,转身向不远的店铺跑去。
“你看。”
只见张梓张开手,呈现几颗茉莉花形状的小糖仔,哭声止了,留下一脸茫然的柔,正在她开口之际,张梓手疾眼快的塞了颗糖在柔的口中。
弄得柔不小心被呛了一下,随即风干了眼角的泪痕,它不再抒写忧郁的伤悲,被那突如其来的苦涩皱紧了眉,但是之后那一点点甜甜的味觉让柔舒展了眉心。
“不要哭泣啦,哭的好难看的。”张梓很轻很轻的帮柔将脸上残留的泪水擦干净,“刚刚被你吃的糖叫茉莉香,知道吗?其实人的一生或许有太多的不经意,太多的事故,但是我们无法预知,无法预料这些事故人情,相信当我们在最苦涩的时候,我们还在积累力量向前冲,不论这个世界让你担负多么不堪,哪怕忍辱负重,我们也可以微笑的走好每一步,因为笑道最后的才会知道什么是甜。”
柔就这样痴迷于这样的张梓,痴迷于他所说的字字句句,他所轻视的每一句劝慰,那不经意的言语是想告诉柔即使你觉得很苦很苦,也从不要忘记你最初的坚定。
有鸟的天空,又大雁追寻的足迹,还有那浅淡的笑,将这尽头的冬天抒写盎然生辉。她想知道什么是甜,什么是她最初的坚定。
“如果想哭了,记得嚼嚼它,记住它的味道,它会告诉你,记得微笑的,我,会陪在你身边,看着你微笑,因为我想看到以前的夏芷柔。”
柔错愕的对上了张梓的眼睛,交织传意有猜不透的心思。
“我会陪着你的,看着你微笑~。”
温暖的话语,真挚的眼神,复杂的情感,无法形容的疚结,让柔失了魂般,是的,在她孤傲的世界里,她只想维护自尊,不需要可怜,不需要同情,她不需要那些虚情假意的怜悯,而此刻的她真的很希望他可以一直陪伴着她,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坚强,没有预料中的能扛。
“好啦,想什么了?”张梓宠溺的敲了敲柔的脑袋,把游神的柔拉了回来。
“怎么老敲我的脑袋啊!会变傻的。”柔不满的嘟嚷着。
“废话好多啊!你看你还有那么多传单没发,笨死啦,再不发没饭吃。”说完接过柔的传单,动手发起来了。柔紧随其后,在这派单之路,扬溢着追逐的笑声。
春天真的来了,含苞的茉莉花被刺眼的绿衬得如此羞涩可人,就那只指可数的几朵茉莉绽放它饱满的姿容,争先恐后的想要报喜,春天来了,柳梢拂动春风带来恣意盎然,它那纤锻的身姿符合着春风一并笑得好不动人。而那一前一后的身影更衬得上相照相惜。
“哥,妈妈到底患了什么病啊?为什么都不能出院。”柔疑惑的望着夏磷。
“你妈只是在医院住几天而已,没事的。”夏源不紧不慢的喝着茶看着报。虽然已经贫穷到连电水费都要拖欠的地步了,可早已习惯慢节奏生活的夏爸爸依泰然自若,然而那细微的不安闪过眉角,无人察觉。
“可~。”柔还想说什么,却被夏磷打断了,“可什么可。爸都说没事啦,还说那么多废话。”
“哼!”柔不满的瞪了夏磷一眼。于是两兄妹你一瞪我一喊的闹了起来。
“对了,后天柔你去医院做个大检查吧!”夏源说这话时依旧没有从那泛黄的报纸里抬起头来。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去看看吧!”
“我没事啊!现在家里情况这样了,还是少花那些冤枉钱,爸,你想啊,医院是什么地方?”她故作正经的看着夏源,带着坏笑扫了一眼夏磷。
“不知道。”夏源这才从报纸里抬起头来,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柔。
“坑钱的呗,哈哈~”柔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残破的窗角,细数蹉跎岁月,在这两房一厅的小屋里生活了半个月,沾黏着十几年无法消容的岁月,但是这个家却充满了欢笑,她欣慰的想要把这一切完完美美记下。
每当她看见父亲欣喜的容颜和忙碌的身影时,那和传送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流露出来始终是那不起眼的感动,她开始去慢慢接受这个社会的不公,不管是鄙视,还是被这个社会所遗弃,她亦不会向这样的现象低头,看到她是如何应对困难依旧微笑的夏芷柔。
就像烟雨所说,人生就如向日葵,只要面朝阳光,一切都不再是阻碍。
就像张梓所说,人生有起有伏,有泪有笑,不如就让自己的青春年华斑斓色迹好了。
就像康俊炜曾经玩笑的一句:泪水何来?何时青春呢?
放纵的岁月夺去了太多常人无法想象的美好,好似那铅字笔的笔芯,待那黑色水柱降至笔尖时,是否它的生命将宣告终结了,它所缔造的美好又是什么,作好一堂笔记,写好一页作业,还是写完这逝去的青春,谁也无法预知的结局。
柔无力去欣赏这些所谓的人生哲理。
她,还得去做兼职,或许她再也不是那个娇生惯养、唯唯诺诺的夏家千金,有时候真的很感叹你,环境原来可以那么快的改变一个人,就如柔说烟雨一样,烟雨的坚强,是被逼出来的,而此时她转变如此之快,是否也是被这环境所逼了。
沿路漂淡着一股清香的茉莉香,惹来众人纷纷闭目养神,柔也被这香味吸引了,原来冬天早已走远了,春天近在咫尺,可她却从没有发现。目光里藏匿的迷惑,惊的茉莉花瓣落了一地。残破的茉莉花比起完整无缺的茉莉花更显诱人,让人垂怜。
它们不比妖艳的牡丹,却及秀会一身的兰花,它开出了属于自己的亮丽,它们争先恐后,乐此不疲的挣开纷繁,数不尽的落花,开除了这个城市的春意,喧哗。
“夏芷柔!”
“恩!”是张梓,远远的他看不出任何表情。他们就这样在道路两旁对望着,阻隔他们是飞驰而过的跑车,耳边被那厚重汽笛成功占领,聒噪的汽笛声把唯一可以交流的方式一并给扼杀。柔拼命朝张梓招收,而张梓拼命想要传达的话,却被这不宽不窄的路面淹没在这纷扰的街道。
柔想跑过去,可是僵住在行驶的汽车旁,想走也不是,想留也不是,明明那么近,却觉得隔了好远好远。张梓也在行进的过程,情况依旧如柔一样,可他有点横冲直撞似想要快点到达柔的身边。柔看见这样的张梓,心里急的不可开交。看着他十分灵捷的躲过一辆又一辆行进的车,临近险缘的他,传开一阵有一阵的咒骂,那些不满、鄙视、不屑、不爽的情绪就在这样的情况爆发了。
“你没事吧!”柔着急的检查张梓,“怎么可以这样过马路的。”那责备的语气,含有小小的不安担忧。
“你知道,你这样~”
很沉很沉的一个吻,张梓用嘴封住了柔欲口而出的言语,柔被这一吻给惊慌了,她像做错事的小孩般无措的望着眼前深情的男孩,她挣扎着想要推开他,而张梓一把把她抱在怀里,柔越挣扎抱得越紧,像那沼泽地,越用力反而陷得更深。在他怀里,柔也被他所俘虏了,她不再挣扎,甚至开始回吻着张梓。是的,此时她什么也不想,他一直都在她心里,不曾走远。不管人潮涌动的人群,这车水马龙的喧嚣,她喜欢他,他们深情的拥吻,饰演一场浪漫的戏剧。
两边的茉莉花开的如此喧哗,一杯茶的功夫地上早已撒了一地的白,那是茉莉花无声的浪漫,自导的渲染。
吻停了,只见张梓附在柔的耳边用最低最浅没的声音说:“我想给你一个春天,茉莉花开的春天,请原谅我的不珍惜,对不起。”
泪,就这样没有出息的又流了一脸,那泪泽般的美丽带着那一深一浅的笑意,那是幸福的预兆,他们又相拥而吻,吻的更加动情,更加放肆,吻得茉莉花都停了喧哗,让这浪漫悄然开始,又夸张的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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