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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初醒的梦


  

  梦想之所以美丽,是因为我们到达不了,如此渴望实现的期待,却是我们生存的希望。

  昙花之现之所以让你期盼,那是它暂且的美丽迷了众人,昨日的梦,是否到了该苏醒的时候?冗长的梦在这残碎的一角一击即碎,再也无法拾起。

  在这一夜无眠孤寂的冬日里,当那抹还算得上温暖的阳光投射房里时,接下来的一切又将如何演变。爸妈一早捎来电话,告诉他们事情发生的缘来。原来一切都源于一场阴谋的开幕,幕后导演正在为他精心设下的局而开怀大笑。

  原来夏源经营的公司,有一笔业务少了,而公司的一些私人业务正准备时,却发现这笔业务事项早已被其他公司率先启用,进而失了诚信,使客户流失,资金周转不灵,银行难以借款,从而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使正在行进的业务也终止,那些所谓的资本就这样不断流失,而夏源面临这些问题,依旧站稳脚,他是一个在企业里出了名的企业家,或许他已经身经百战,但他却不知,既然让你残破不堪,为何还给你翻身的机会了,幕后精心的打手将这一切布置的天衣无缝。

  毫无疑问,这个名叫夏源的大企业家正是夏芷柔和夏磷的亲生父亲,他也曾有过一段浪漫的恋情,感怀那时的大家族观念,他丢弃了自己一生中的最爱,与柔和磷的母亲结婚,虽然婚后还算幸福,但是在他看来这个所谓的家并不是他最初的归宿。因此,他把全部的精力投进了这个公司里,面对临近破产的危机,对于他的公司,他付出的情感比经营一个家的心血投入的多,或许他只想麻痹自己,在失去挚爱后,那沉重的背后把他压着喘不过气来了。

  然而柔的母亲,一个叫林灵的优雅女士,他知道夏源的一切,但是她爱他,她愿意一辈子陪在他的身边,她以为她帮他生儿育女,他会在意的回望一眼,等来的却是默然,因此一个为了逃避而把心血投入公司,另一个为了等那默虚的爱情游离国外,在这个华丽的空壳下,夏芷柔和夏磷就这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独守在那个富丽堂皇的宫殿里,等待一个家的含义。

  在柔的心里,她一直以为父母不回来,是因为都忙于事业,她没有真正享受过父爱、母爱。父母回家的次数少得可怜,在她听过烟雨的故事后,她就坚信没有比烟雨更凄惨的事了,这次她丢弃了那份坚信,当哥哥告知她真相时,她没有烟雨的坚强,泪水的是无忌惮和对父母莫名的恨,让她麻木。

  她终究要醒目过来,烟雨的痛苦来自父母嘶吼的打骂,而她在她极度渴望亲情时,她得来的却是那冷冰冰的纸币,和没有情感的宫殿。她似乎看见那些嘲笑、讽刺、白眼、唾沫一齐向她涌去,生活变成了灭顶之灾,受苦的人只剩下微笑。

  “哥,你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生下我啊?为什么?”她躲进磷的怀里,她字字句句带着哭腔出口,飘散在风里,却成了夏磷心里化不开的浓重。他一样感同身受,只是心早已麻木。

  死寂般的沉默,让这个空荡荡的家,家?还能说是家吗?这梦该醒了,做太久,连心都倦怠,疲惫不堪。就像烟雨,疼到后来都忘了什么是痛,因此将心封锁。

  “砰”门开了。

  “爸,妈?!”

  心一震,条件反射的开口呼喊,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一束光源。

  七岁的记忆如同一块碎了的玻璃,只要去拾,就会被刺得满手鲜血淋漓。

  童年,一个让人回味的岁月,却不堪回首,记录着与他人截然相反的灰暗岁月,丢了稚趣,失了童心,拾到的永远都是不堪与羞耻。轻饶的光辉不小心让她失去了童年时真正的快乐。

  这是烟雨和柔说过的话,她似乎能懂烟雨在说什么,那时的她只是安静的听着,哪怕不发表任何评论,而烟雨眼神里的憧憬和看柔时的羡慕,在柔见到她的父母站立在自己眼前时,她终于能体会到烟雨眼神交织的矛盾,而此刻的她也怀着同样的心情去看待他人的幸福,她只是活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等待别人看她的笑话罢了。

  人或许只有在最卑微,最窘迫时才懂得低头,懂得长大,而柔便是这鲜明的例子,她可以很清醒的明白她处的环境,就这样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当哥哥擦拭她眼角的泪,那一阵揪心的难受就这样提醒她,烟雨所谓的坚强已经超过极限,以至她将生活看成一种抗争。

  夏源看向自己的儿女时,故作镇定的他,那抹浅淡的愧疚,那紧锁的眉角还是暴露出他的悔恨,这个家,他的儿女,那无助带上痛恨的目视,让他觉得破产对他而言只不过是小事一桩,而他为了自己的幸福而逃避,这个所谓的家却被他抛之脑后,他看了看同样面露痛惜之情的林灵,他名副其实的妻子,为了他,丢下儿女,前赴国外,他,想,很想有个家,他已经很累很累了,他在心里默念着:溪,对不起,对于你,我没办法在坚守下去了,我,只想和他们在一起!

  牵过妻子的手,那是一种承诺和责任。

  或许在富丽堂皇的装饰也只不过是冷暖色染料罢了,幸福不是丢几张钞票而已,它需要的是每个人发自内心的微笑。

  当着别墅的大门沉重的关上是,一切都回到那个最初的梦,希望的别墅、跑车、欲望、漂亮娃娃及可爱公主裙,那些坐拥身价的骄傲,都在这破败的中途时,一切都被惊醒,如梦初醒。

  夏芷柔望了望那熟悉的大门,那一眼,欲眼望穿,夏源拍了拍柔的肩膀,温吞地说:“孩子,走吧!相信我们一定会再回来的。”

  柔,她不知道那份默离的的情感,到底惨杂了多少不实的情感,父亲哪句亦浅亦深的话‘我们会回家吧!’而如今家以破,何处才是家。十几年的期待,要用之前父亲拼搏的东西交换,换来的优势一份无知和陌生,家,到底哪里才是我的家啊?那呐喊使蓝天、白云唯之失色。

  一个公主的梦如梦初醒,而这一切已经从幻想转化为现实。

  柔依旧清晰的记得,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带着她窜访大街小巷,哪里跑跑,这里转转。然而父亲的一句话让她铭记于心——柔,长大以后,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幸福。

  她自以为她的幸福就是住在那个漂亮宫殿里,做一个公主;自以为只要被爸爸抱在怀里,哪怕天塌下来,也有老豆顶着,她自以为只要在夏磷不和她玩时,她哇地哭的一声,妈妈就会跑过来指责夏磷的不是,自以为只要她难过时,哥哥就会想尽办法让她开心,忘记暂且的烦恼,这些所谓的自以为无比冠上白日做梦之词,她想要的东西很简单,但是却在这一刻完全消失,她所渴望的无非是场梦,现在她有多狼狈,她知道,她明白。她却也被这狼狈的的不堪,所释怀,对于爸妈的恨无法在她们拉着她的手儿烟消云散,难道这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结果吗?失与得,永远都是对立的。

  而夏磷看着平日活泼的柔,失了那情调,那溢满心灵的忧伤有再一次被撬开,晕散开来。

  雪,又是一地飞雪,一家四口渐渐消失在了荣华富贵的尽头,梦醒了,人却绝望了。

  夏源把家给卖了,房契交给了自己的敌人,他说过他会把那些他曾经失去的一切一并拿回,但在面对破产时,他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情。当看到柔和磷时,他才真正懂得他们到底恐惧什么,他们在害怕。

  而磷开始担负起振兴夏家的重任,他早就知道这个家的秘密,所以他装作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不闻不问,他唯一担心的是夏芷柔,他不想让她惨杂这些,不管她有多么想念爸妈,然而会变成这样,已经成了不变的事实。她只想她活得轻松,人一旦想太多,就会变得很复杂。

  在他刚懂事那年,柔还在摇摇欲坠的摇篮里熟睡时,他的无意让他从那时起学会隐藏,学会装作什么都不懂,装作对一切都漠视的态度。

  “我帮你生下女儿了,你为什么还是对我那么冰冷?”那口音出自母亲之口,满是抱怨,满是怨恨,“你说话啊!难道你对那女人还恋恋不忘吗?”

  夏磷睁着他那无知的双眼,流溢出的全是害怕,房间里突然安静的诡异,他死命的把耳贴在门缝边,他想听的更仔细……但他瑟缩的身影显露出他的胆怯。

  “是的,我是还爱着溪,要不是你爸设计陷害我们公司,要不是我爸为了他的事业,把我的终身幸福给葬送。今天帮助我生儿育女的就不是你林灵。”透过门缝,那愤怒的口气,那懊悔一生的选择道出了他多少无奈和痛恨,“我恨不得掐死他们……。”

  “我恨不得掐死他们,掐死他们……。”

  那话一遍又一遍倒映脑海,后面在讲什么,他不知道,他仿若失聪,这一切出了一部无声电影,而夏磷迷茫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去往何方,那身后沁出的一身冷汗,让他从此开始恨,恨他的父亲,夏源,他怕他,但恨终究大过怕,她有时想真希望他破产,从小积累的恨,在他成年时早已枝繁叶茂,夏源想要他接管自己的公司,他不上进,学会装傻,却在私地下认真学习,希望哪一天能打垮他的父亲,这蔓延的希望演变才现实,而他却高新不起来,他笑笑,这笑藏着讽刺,让人心寒,而他在知道故事真相的最后,他,还是学会了妥协及谅解。

  在那破旧不堪的巷口,眼神尽头的数不尽的黑暗,还有那若不经风的围墙,好似有人经过就会面临坍塌的危机,一件在简陋不过的两房一厅,而那路灯,残喘着微弱的光,像一只窥探人间的鬼眼,四周都是严实的黑暗,人在这里仿佛被吞噬,柔一家四口在这微弱的灯光下,倾诉着埋藏多年的秘密,仿佛锈着杜老的气息,发臭的侵蚀着周围苍白的一切。

  夏源娓娓道来这些心酸,沉沉的话,浅浅的在意,深深地付出,使这个黯淡的黑夜多了一份诡异。

  他至始至终谈及那个叫溪的女人,全名叫芷灵溪,原来夏芷柔的芷,夏磷的“灵”,他把对她的爱放的到处都是,或许连夏源也不知道他对溪的爱已经接近一种疯狂的程度,而他现在的妻子当听到自己儿女名字的由来,不仅被这一事实给重重的敲了一击,尽管心里埋藏着数不尽的怨恨,但是她爱他,就像他爱灵溪一样,默默的站在他身旁,哪怕他眼里从未有他。而此时的她不再开口就骂,她只是面无表情的听着,他从未和她说起过的爱情。

  夏源和芷灵溪是在夏源自家的公园认识的,那一天是夏源的生日part,邂逅的爱情里没有青蛙见到公主,丑女见到王子的白俗烂剧,他们邂逅在自己的一见钟情里,同样白俗,但同样烂漫,男登女对的邂逅在了这个剩满情调的空气里。

  他只看了她一眼,边认定了她。

  鲜花,蛋糕的追捧,不如她同样深情的看着我,那时的夏源只有十岁,他没有那些所谓的青梅竹马,所谓的日久生情,他在出生时命里就已经帮他安排好了后路,父亲的接班人,他对于很多方面一学就会,作为接班人他更想白手起家,自己创业,自己拼搏,家族对于他更加迁重能力的培养,他却失去了自由,在他还没有遇见溪的那一刻时,他是孤单的,孤守在自己筑造的坚固宝塔。

  溪的出现使他开始走出自己筑造的宝塔,他们因为处境一样,从一见钟情到相濡以沫的诺言,他们都有了彼此,而那坚固的宝塔不明自碎,一眨眼,他们偷偷交七年了,却不想其实两家早就知道他们在发生感情,只是不语不表态罢了,本来是门当户对的一桩好姻缘,却不想,父亲,也就是柔和磷的爷爷,公司出现了严重危机,在面临破产边缘时,在这燃眉之际,林志雄,也就是林灵的父亲,在这个时候出现,说可以帮助夏家解这次燃眉之急,但条件是要夏源娶林灵。

  这一沉重的消息无比让夏源与芷灵溪遭受一击,这棒打鸳鸯筹码让他们纠紧心结准备抗婚,然而面对一个家族的衰败,他却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个选择真的好难好难,他们什么也不想管,只想彼此的世界有彼此就够了,但是天算不如人算,人终究抵不过命运的刻意安排。

  他们曾想过浪迹天涯,他们曾承诺对方要厮守到老,要到大陆的南端,去看天涯海角,他们曾在冷寂的夜紧紧地抱在一起,他们曾许愿可以生一大堆孩子,让他们好好长大成人,她曾对他说:你若离开,我便离去。离去两个字代表什么,没有人在意,只是一个常见的词,不足为怪罢了,又何必引起多余的猜疑,而这多余的猜疑导致了芷灵溪的消失。

  夏源被迫牺牲掉自己的幸福,换回家族的安全,一切都如梦初醒般,他答应过她会每一天都守护在她身边,却因这场阴谋的预演,那句:你若离开,我便离去。的含义,她已经心随夏源,至此,芷灵溪的消失给他带来窒息的痛感,心却早已麻木,在他看来,这种接近死亡的难受,谁能体会。

  梦,醒了,大家都如梦初醒,等待着下文,却不知道夏源红了的眼,他不想将结局叙写完整,但他却喜好残缺半山一角。

  简陋房,简陋的思维,一切都非常人所想,而这些刚刚从别墅搬到只能勉强容得下四人的巷子里,看着父亲,磷似乎明白爱是什么。

  而那句:你若离开,我便离去。而下文夏源没说,实际上有:如梦初醒,拾不回的碎片,终究只是南柯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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