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外卖
色见晚，陆奉自觉的走了，并且带上了门。
余鱼闲来无事决定出去逛逛，出公司大门的时候门口的保安愣怔的样子让余鱼不免有些好笑。
商业街繁盛，余鱼看着路边一如往常的景象没有感觉到烦腻，相反的觉得每次看都有不一样的心情，人大概很难产生相同的情绪，在余鱼眼里每个人的情绪在每一刻都是不可复制的。
目光扫过每一家店面，偶然发现一家眼生的。
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哦，也不是没有，只是在施工而已。
街边好像是新开了一家酒吧，招牌是喝不醉的鸡尾酒，这让余鱼这个一杯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明知是商业套路还是忍不住进了这家酒吧。
“您好先生，请出示您的会员卡。”服务员上前来礼貌的拦住余鱼，还仔细的打量了余鱼这一身衣饰，在仔细的琢磨着什么。
余鱼没有在意服务员的目光，这种目光在他16岁就习以为常。
但是总感觉到这位服务生的目光似乎并不寻常。
余鱼没有在意，坦然的接受审视。
酒吧里不像是常规酒吧里一样灯红酒绿，反而给人一种温文儒雅的感觉，不想是酒吧，反而像是一家书吧，看起来古韵犹存。
这恰巧是对余鱼最大的吸引。
服务员见到余鱼忽略自己仔细地打量着酒吧里的环境，像是在严格的审视这里值不值得他驻留，这让服务生对这位陌生的客人有了不一样的态度，这位客人的气质好像是浑然天成，这张脸像是。
“先生，您满足我们幸运会员所有的条件，您要办理吗？”服务员笑吟吟的开口，像是一直看到鲜花的狐狸。
余斟酌了一阵，对服务生炙热的目光烤灼着，开口询问道：“请问会员卡有时限吗？请给我办最长时间的卡。”
不为别的，这家酒吧的环境实在让他心动，但是隐隐感觉到不对劲。
服务员深吸了一口气，眼里好像是喷发了一种奇怪的情绪，谨慎道：“先生，您确定吗？不再考虑一下？”
余鱼愣了愣，笑着调侃道：“为什么要考虑呢，你们这里吃人吗？”
服务员看了看余鱼淡然的脸，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登记，在电脑上输入信息。
随后仔细的又看了一眼余鱼，小心的开口道：开通幸运会员的条件您完全满足，需要缴纳1元的会费。”
余鱼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来询问：“微信支付可以吗？”
服务生拿出了二维码。
余鱼将钱打过去，展示给服务生看。
“先生，本店的会员卡的昵称由您自定义。”服务员快速登记好，将卡递过去。
余鱼想了想，在心中敷衍出了一个名字：“鱼。”
服务生愣了愣，问道：“哪个yv？”
“鱼，动物。”
服务员摆弄了一会电脑，抬起头笑着送出一支金缕梅。
余鱼看了一眼，礼貌的接过拿在手里把玩。
见人丝毫不在意自己所谓的“幸运等级”好像是看到了不谙世事的小白兔，终究是不忍的开口道：“先生，您不怕我们是……”
他摇了摇手里的花，不在意道：“海豹执行董事长余鱼，很抱歉刚刚忘了自我介绍。”
说完就随手把花戴在耳边，朝着他笑笑便进了场。
真正进了场，余鱼才是真正的心动了，这里的酒并不是那些寻常见的酒，基本上都是陈酿，也有清淡的茶水，也有度数低不会醉的淡酒，真正的华夏酒馆，又好似是仙洞，又像是封闭的华庭，他是误入的凡人。
余鱼随意的逛着，瞧见了一扇颇有设计感的门，站在门口许久，门忽然的打开了，房内的人也眼熟，是陆奉。
“……余董？”陆奉恍惚的看着面前的余鱼，面上带着尴尬。
哦？
这是？
眼见陆奉又跟屋内的人说了几句什么。
余鱼淡淡的看着他，不说什么，转头走了。
￥&￥￥￥￥￥
脏话连篇。
骂的贼赃。
就像是在赏花的人突然被花喂了一嘴屎一样。
刚刚开门的一瞬余鱼看到了门后是混乱的场面，男男女女们交叠在一起，从里面出来的陆奉衣衫不整的样子，直接让余鱼的好感出现了裂缝。
这人真的是。
够够的。
这都第二次了。
果然不能给这个人贴上任何正面印象。
能把能好感短暂的停留一会？？打脸不要这么快吧？？
陆奉看着余鱼要走，慢步跟上来：“余董，真巧。”
……余鱼加快脚步，在心里已经在对话陆奉的祖宗十八代了。
而陆奉则没几步就到了余鱼的面前。
……腿长了不起。
余鱼停下脚步歪头看着陆奉，轻轻道：“你不觉得我打扰到你了？”
这句话虽然有些讽刺，但是意味性极强，陆奉想不懂都得懂。
陆奉轻轻的耸了耸肩，开口道：“是想搭上线的商人，我已经拍了证据，明天会向上面反应。”
这句话落入余鱼耳中，轻轻的修复了那些裂缝。
“嗯。”
不对，等等。
我要干什么来着？
陆奉想要继续开口，职业习惯让他忍不住留意余鱼的小动作，发现他好像神游在外。
余鱼渐渐的反应过来，转身朝着刚刚的屋子走去。
陆奉看着余鱼这猛地一回头，怔了怔，跟了上去。
“不是，余董，你去替天行道？”
“不，替门行道。”
“？”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门口，余鱼拿出自己的那张卡，掏出手机拨打了上面的服务电话。
陆奉跟着余鱼站在门口，满心的疑惑无法诉说。
“喂？”
“喂，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
“拿上工具箱到……这是哪个房间？”说着转头询问陆奉。
“……054”
余鱼点了点头：“拿上工具箱到054。”
“好的，我们马上到。”
没一会服务生提着工具箱过来，诧异的看着余鱼，开口询问道：“先生？”
余鱼接过工具箱，从里面拿出了改锥和锤子。
陆奉好奇的看着余鱼，问道：“这是要干什么？”
余鱼把改锥递给服务员，锤头递给陆奉。
“改锥拆门，锤头揍人。”
服务员愣了愣，看着手里的改锥陷入了沉思。
以为是朵金缕梅，原来是朵野玫瑰……
陆奉淡定的看着手里的锤头，问出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那你呢？”
“决胜千里之外。”
余鱼能感觉到陆奉的视线，淡定的指了指耳朵上的花，歪头眨了眨眼。
“你舍得让美人冲锋陷阵？”
余鱼对自己的容貌可以说是有数。
非常的有数。
陆奉受到颜值攻击。
“我只是个商人。”
陆奉受到忽悠攻击。
“陆局，我的手只会弹钢琴。”
绝杀。
并且精准的直击陆奉的老干部心灵。
陆奉转头去打电话了，顺便指挥着服务员拆门。
这局，余鱼大获全胜。
陆奉也不知道怎么的，对余鱼完全没有反抗能力，被吃的死死的。
余鱼这里也不妨多让，对于陆奉他有心理上的指挥欲，但是也没有太在意，就当是上位者的人之常情。
没多久公安局的人便来了，带着余鱼和陆奉去做笔录。
中间还带着两人去做尿检，两人对视一眼心里算是清楚了一大半。
“遇见你还真的没什么好事发生。”余鱼无聊的发出内心的旁白。
“活该。”陆奉也不妨多让。
两个人做完笔录同行回到公司，余鱼二话不说回了自己“家”，丝毫不客气的把陆奉拒之门外。
次日醒来的时候余鱼发现陆奉看自己眼神好像是又不对劲了。
余鱼满脑袋的问号，不是，您有事吗？
正好今天要下去巡查，余鱼拿着名单准备去问候一下广大员工的心情。
“董事长好。”郭小胖打了声招呼就走进了秘书办公室，余鱼不以为然的巡查助理办公室。
今天的助理办公室好像有些死气沉沉。
1、2、3、4、5、6。
低头看了看表格上的人数统计，嗯，5个助理，齐了。
嗯……嗯？
五个？
余鱼抬起头又数了一遍。
1、2、3、4、5、6。
多了一个？
余鱼盯着表上的那个5字想是想钻出一个窟窿来。
终于忍不住了抬起头来发出了疑问：“多了个人？”
平常不来秘书办公室的余鱼根本不知道秘书们都是哪位，准确来说他除了郭小胖都一无所知，只是偶尔过来数个数确定全勤而已，其他的工作都是郭小胖去安排的。
“余总，这位是王小姐啊，你的白月光。”
其中一个秘书开口了，余鱼脑子上的问号逐渐多了起来。
不是，等等，什么？
王小姐？谁？？
什么白月光？？？
从月球移植过来的新型人类吗？
余鱼两眼发直的盯着这个白月光，推口而出：“这位白妇女，请问你有我司的工作执照吗？”
着脸上的粉底也太厚了，根本看不出年龄。
几个助理再次审视着这位“白月光”，几位助理对这个擅闯着为本身上就很讨厌。
余鱼看了一眼几个助理好像是起死回生的表情，心中的疑问更上一层。
“余未婚夫，我劝你还是收回刚刚的话，否则你手里的生意可由不得你。”王小姐娇蛮道。
？
？？
？？？
余鱼满脑子都是问号，但还是严谨的点了点头，看了一下郭小胖发给自己的近期合作大全。
几个助理看余总的态度一瞬间的崩溃几乎是毁天灭地的。
也有性子直的助理脱口而出：“余总不要啊，我每年的愿望都是你再单身一年！你能不能坚持坚持！”
本来正在努力扒拉文档的余鱼动作一顿。
瞟了这个助理一眼，，看了一眼工牌，程鹿，很好，我记住你了。
原来是你啊。
然后继续扒拉很长的文档。
“你们几个助理怎么都是女的？未婚夫，你把他们都给我炒了。”王小姐仔细打量着几个助理，十分嫌弃的哼了一声。
余鱼在一边扒拉了半天终于在一个重大事记里面找到一个姓王的老板。
是一个主打房地产的项目，近期余鱼确实是想过再往别的领域迈一脚，可是这一脚去哪就不一定了。
哦？
“你配钥匙吗？”余鱼淡淡的问着。
王小姐皱着眉转过头来。
“你陪几把？”余鱼淡淡的继续问。
几个助理也惊喜的看着余鱼。
“你配得起吗？”余鱼淡淡的绝杀。
王小姐气急败坏的盯着余鱼，手指着余鱼一句话也憋不出来。
而余鱼只是坦然的看着李小姐，朝着助理招招手：“白妇女应该是抽风了，打110。”
说着朝着李小姐笑了笑：“毕竟神经病犯罪不犯法，瞧白妇女应该是有家不想回，余某愿意帮你找个临时的温暖的家。”
话放完了余鱼淡定自若的走出屋子，接着去下一个部门。
“余儿，突击检查啊？”陆璀走上来跟余鱼勾肩搭背。
“报表准备好了吗？客户谈好了吗？签字了吗？意向合同签了吗？文档查重了吗？”说着补上一句“翠花你找到铁柱了吗？”
“……算你狠。”
把熟人劝退之后余鱼又开始点人数数，数完之后满意的离开了。
随后又随便逛了逛后，回到办公室开始处理工作。
等处理完工作后余鱼发现这一整天除了早上基本上都看不见陆奉人。
余鱼也没有太在意，拿起已经堆积成山的那四成八卦工作，有滋有味的开启了自己的摸鱼时光。
“印度一老人在大街上连续xq30多条流浪狗。”
余鱼：……
“一男子追求刺激xq汽车排气管”
余鱼：……
“今天余总领带歪了，斯文败类我可以了！！”
余鱼仔细看了一眼日期，是上一年的事情了。
想到这个不免有些心虚，别的总裁的书架为了装逼摆满了书，而他的书架摆满了近三年的“每日四成八卦工作”。
余鱼毫无愧疚感的继续看前年的工作文档。
“儿子酒驾被拘留，父亲满身酒气到派出所替儿子办理相关手续，警察一看又是酒驾，父子俩双双被抓。”
余鱼：……
“男子醉酒与狗对骂半小时，狗子最终大获全胜。”
余鱼：……
余鱼看着这踏八卦工作简直叹为观止。
看了看表，将八卦工作整理好放在桌子上，起身准备下班。
走到熟悉的打卡机面前，看着一键下班和下班的选项犹豫了一瞬间。
最后点了一键下班。
打开办公室的门想了想食堂的厨师应该是换了，决定去食堂吃一顿。
路上碰见许多的熟人，余鱼淡淡的打招呼，一心只有食堂。
到了食堂看到许多员工都在一边吃饭一边聊天，余鱼感觉到了浓厚的人情味。
站定在门口看了一会，进了食堂直奔打菜窗口，找到了自己喜欢吃的，开心的抬头准备点餐。
余鱼：“？”
陆奉：“……”
余鱼到嘴边的话一下子憋住了，仔细的打量着穿着围裙拿着勺子的陆奉，开口道：“你……体验生活？”
这话根本没法接。
“对啊，一起？”陆奉顿了顿答道。
过了一会。
来食堂吃饭的海豹员工和审定局的心理学家们看着他们董事长/局长在食堂里的某个窗口等着顾客光临。
海豹员工：……
审定局的心理学家们：……
余鱼看着前来打饭的员工，背地里掐了一下陆奉的腰。
陆奉没还手，照单全收。
没一会，熟人上门了。
陆璀蹦蹦跳跳的来了，看到余鱼嘴巴都变成一个巨大的o了。
“余总，这饭掺金子了？！”
余鱼只想拿个胶布把陆璀的嘴封上，可这人还在不停的叭叭。
“你这是何苦呢，犒劳我们也不用亲自下厨啊，您没烫着吧？”
说着扭头看了一眼站在余鱼旁边的男人，一下子闭嘴了。
“啊……我，我再看看别的窗口。”说着拔腿就跑，余鱼目送他冲向食堂大门。
然后。
bong！！！
人，冲出去了。
玻璃，碎了。
余鱼嘴角抽了抽，看着表情一样抽搐的陆奉，大慈大悲的给了句：“有空去庙里看看，你可能需要开个光，做个法。”
说着意识到了什么，补充道：“煞气之烈，我司阳刚之气、沙雕之风浓郁至极的员工都无法抵御。”
陆奉左眼狠狠的一跳，答道：“那是我弟。”
而这话落在余鱼耳朵里好像是更严重的，接着面带怜悯道：“连至亲之人都无法抗衡？”
听了这话陆奉算是彻底放弃了。
有的人的思维是常人无法掰正的。
两个人在“工地”又坚持了一会，最后有厨师过来坚定的抢过了他们的“兼职”，并客气的“请”走了他们。
这时候陆奉问出了余鱼今天听到的第一句人话。
“饿了么？”
“嗯”
“点外卖？”
“……行”
两个人简短的聊完，共同坐电梯回了董事长办公室。
余鱼这才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你点的什么？”
“米粥。”中规中矩。
余鱼点了点头，坐到沙发上开始天马行空的发呆。
而陆奉则是掏出本子，晚来一步的写下了“贴心”的评价。
贴心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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