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匆匆
两人草草的吃了饭，余鱼给郭小胖发了信息，通知开会。
收拾碗筷的任务落到了陆奉身上，余鱼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已经六根清净了。
陆奉瞧瞧这他这样子不免有些好笑，想要起身去收拾碗筷了，却一不小心被桌子腿绊了一下，失去平衡倒在了余鱼的身上。
有点香。
这是出现在陆奉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
这人绝对喷香水了。
这是余鱼的第一反应。
“……”
“……”
余鱼看着迟迟趴在自己身上不起的发呆的陆奉，开了口：“要不做做消食运动？”
我看你有点欠揍。
谜一样成功理解了余鱼意思的陆奉不缓不慢的起身：“不了。”
关于消食运动的话题就此终止了。
而余鱼最后成功收获了陆奉本子上的新标签。
喷香水。
吃完就跑的余鱼到办公室随手拿了文件就往会议室赶。
上次提前半小时，这次提前3小时。
而到了会议室落座后的余鱼脑子里的还在筛选陆奉到底喷的是什么香水，有点熟悉。
现在市面上流行的直接排除在外。
主要是市面上流行的他都闻过，几乎没有一种匹配的。
想着想着，想烦了，既然来早了就睡回吧，然后就迷迷瞪瞪的睡着了。
而正在洗碗的陆奉，心情逐渐飙增。
余鱼身上的香水应该是古驰炼金士花园系列的夏之末。
这瓶香水是陆奉的最爱了，是最珍惜的最爱。
一直锁在笼子里的最爱。
仔细回忆下，陆奉笑着，目光温柔。
如果有人在这，肯定好奇，用这种深情的目光洗盘子……
总之就很有病。
等余鱼醒来的时候会议室里面已经坐满了人，甚至自己的身上还盖着一层毯子。
……
丢了大人了。
余鱼咳了咳嗓子，坐直身子，粗暴的将毯子揉成一团。
“开始开会吧。”
只要我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接下里各个部门都给出了不同的方案。
这次的会议是上次被推的会议，目的其实是确定接下来公司要涉猎的新方向。
余鱼看着面前的方案，心中不免的想到了今天中午在陆奉身上闻到的味道。
没一会余鱼住了脑。
但是这也给余鱼了一种新的想法。
“我认为对于公司的新领域可以采用1+1，首先我们不能确定的是进入新的领域我们依旧顺风顺水，可以进军娱乐圈，同时开始进军香水品牌。”
“现在市场上的香水也在逐渐退步，多却不独。娱乐圈的明星恰巧是带货的最佳渠道，而他们成名和让大众看见他们需要代言，而这两人再打上海豹的标签，就是最佳起点。”
会议室里众多高层也在思考这件事。
陆璀皱了皱眉开口道：“但这两个绑在一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同时人心是最不好掌控的，并且如果想要捧红一个明星，舆论方面也很困难，明星是个双面刃。”
余鱼点了点头，随意道：“确实如此，但是如果有个影帝呢？”
几个高层对余总瞬间肃然起敬，这是什么话，一般挖过来一个影帝，那价钱很高，如果还在签约期，还要负担对方的违约费，现在估计也没有想要跳槽的影帝吧？
余鱼：“看我干什么？如果你们是想问哪哪里来的影帝，那我告诉你们，我。”
“？”
余鱼：“我影大毕业，科班出身。”
“？？”
余鱼：“自带流量，自带背景。”
“？？？”
现在已经不是肃然起敬了，可以说是恍惚间想给他们余董磕一个。
陆璀沉默许久憋出了一个问题：“那你怎么来创造商业传奇了？”
这个问题问的余鱼一噎，幽幽道：“跟表哥斗地主输了。”
“……”
余董，冒昧的问一下，你跟你主修金融副修心理学还能熟练心算的表哥斗地主？
很明显的余鱼也很清楚这件事，敲了敲桌面，示意大家回到主题。
几个人一下子觉得自己要养孩子一样的疯狂商讨。
余·孩子·鱼：？
接下来的会议快速的敲定了接下来的发展趋向经过众人投票，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个方案，本来提议娱乐圈方案的高层从余总爆出大学学历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疯狂恍惚了。
吾董事长，三头六臂，无所不能。
而一边的陆璀疯狂挣扎，最后开口道：“你这样是要转型娱乐圈吗？”
余鱼疑惑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你影大毕业，科班出身，自带流量，自带背景。”
“其实我觉得在公司跟你们演演戏更有意思。”
“？”
余鱼顿了顿委婉道“你们比娱乐圈多元化多了。”
“……”
其实说是当这个影帝，只不过是帮公司开个头而已，其实还是有更大的私心的。
几个高层也明白，余鱼说是帮公司开个红头，不若说是，公司工作太枯燥了，余总闲不住了。
默默的把这件事记在手机备忘录了，准备进入下一个阶段。
余鱼将手里文件递给助理，助理看着手里的文件顿了顿疯狂的给余鱼使眼色。
“你眼睛抽筋了？”
助理见使眼色失败，咳了咳嗓子，一下子站的极其端正，甚至用出了播音腔。
“我是海报中学的校花，有一天我摔倒了，校霸赶忙过来扶着我，我不肯，我喜欢校草余董，校霸气恼的问，我有什么比不上他？！这时余董来了，说到，你比不上我们两情相悦，说完将钱砸到了校霸的脸上。”说着顿了顿接着道“我和余董在一起两个月，我向他提出了分手，我本来只是想试试看看他对我的感情，他却当了真，跑到学校广播室，当着全校学生的面说，爱我，永不凋零。”
会议室里十分安静，不，寂静。
余鱼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怒气值蹭蹭蹭的往上走。
陆璀的肩膀轻微的颤抖着，可以看出忍笑忍得的十分辛苦了。
识时务的助理将手里的一页纸轻轻的撕碎，换来了余鱼的怒气值-1
但是余董的怒气值依然在顶端徘徊不定。
有人敲了敲门，余鱼怒气横生的盯着门，开会呢，来打扰什么？
门外的陆奉推门进来挥了挥手里的文档。
“你拿错文件了。”
余董怒气值-1
“你头发有些乱了”说着摸了摸余鱼的头。
余董怒气值-100
职业习惯使然，注意到人好像没那么生气了的样子。
看见人儿好像是被摸到了什么减怒气值的开关，陆奉感觉有些好玩。
“不介意我摸你头吧？”
余董怒气值-100
“文件放下，你先走吧。”余鱼哼哼道。
陆奉失笑，还有小脾气呢，得。
转身放下文件就转身离开，一点都不拖沓。
挺有趣的。
见陆奉离开几个高层目带感激，这人是拿捏到余董的死穴了吧？是吧？
站在一边的助理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是嗅到了粮的味道。
没错，就是粮的味道。
余鱼咳了咳声，把手里的文档看了看确定万无一失后发下去。
是近一个月各部门的kpi。
几个高管泰然收下，随眼看了看就不再关注了，毕竟除了公关部和法务部都肯定是超标完成的。
法务部和公关部的高管惺惺相惜，来这个公司工作基本上跟吃白饭差不多，但是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随后又说了一些客面话就散会了，余鱼这次破天荒的是第一个走的，走到门口看到陆奉还没走，也不管这个刚刚还给自己顺过毛的人，淡定自若的走向办公室。
“余董。”
余鱼卡了卡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回了个嗯。
“你头发很好摸。”
“……我是猫吗？”
“嗯。”
余鱼原地停住脚步，回头看着陆奉，在物色打哪块。
瞧见把人惹毛了，陆奉接着道：“头发很像猫的毛发。”
余鱼莫名的感觉似乎被安抚的了一下，有点不适应。
“怎么，你还想撸我？”
陆奉故作惊讶道：“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两个人的对话在这里戛然而止。
余鱼回了自己家，陆奉被拒之门外。
陆奉跟着余鱼后面闻了一路的香水味。
是他熟悉的香水没错了。
摩梭摸索手指，发现自己对余董的感情好像有些不正常了，仔细想了想是从被可爱了一下开始。
然后坦然接受，转身回到自己的休息室。
而屋里的余鱼则备受折磨，刚刚他能很亲切的闻到那股味道。
是古驰炼金士花园系列的蛇之谜。
是他的心头好，是他的梦中情香。
但是如果这个使用的人是陆奉，他恍惚的觉得这就是梦中情香成精吧。
？
等等。
怎么就梦中情香成精了。
余鱼狠狠的反思了自己，最后得出了结论。
哪怕没有梦中情香的前提在，陆奉本人也可以称得上是他的蛇之谜。
哦，陆奉=我的梦中情香。
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在抽屉里翻了翻，找到了上次去的那家酒吧的卡。
余鱼这才是想起来。
我门还没拆。
拿起手机想了想，还是先给酒吧的服务员发了短信。
余鱼：你好，你们酒吧的门卖吗？
与此同时，企图从某些方面入手的陆奉，也找出了他的酒吧会员卡，企图联系服务员。
陆奉：你好，你们酒吧的房间卖吗？
而酒吧的工作人员收到两条消息的时候人基本上是傻的。
工作人员迅速的将这件事情反馈给了酒吧老板，这种奇葩客人他可搞定不了。
等余鱼收到回复的时候，已经下午了。
余鱼闻着陆奉身上的香水味有着天然的好感，几乎一整个下午都跟陆奉一起挤在沙发上。
而后者看着此刻格外乖巧亲昵的小余总，自从上午开完会认清楚对小余总的一见钟情后简直是欲罢不能，但是又不敢表现得太亲近，如果让陆奉对这一下午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
怎么说呢，想要跟人保持距离，就连陆奉都不敢相信自己的一见钟情，所有打算放任时间给出结果。
但是小余总起身跟酒吧打电话的时候，陆奉总有一种被抢了老婆的错觉。
余鱼起身去跟酒吧的老板的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传来的是一个比较年迈的声音。
“请问就是你要买我这酒吧的一扇门吗？”
……余鱼听着有些耳熟的声音，默默的放下手机，看了一遍手机号，仔细想了想，然后想通了。
棒。
电话的那一端没有得到回复，有喂了一声。
余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才开口道：“爷爷，您真活泼。”
电话的那一端沉默了一会，试探道：“鱼鱼？”
“是我。”
“哎哟我的宝贝孙子，这门你喜欢，爷爷这就拆了然后完好无损的打包送到你们公司去，明天来酒吧陪爷爷吃饭呀？”另一头的小老头听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余鱼叹了口气，答应道：“行，我要054的那扇门，明天陪您去吃饭，先说好了不喝酒。”
“哎哟哟，好好好，那你先工作，我去安排明天的烛光晚餐！”说完就快速的挂了。
……爷爷还是一如既往的需要报个语言班。
挂了电话，余鱼回到沙发上准备继一边吸陆奉，一边选剧本。
而刚坐下没一会这次轮到陆奉的收到信息了，余鱼看着起身离开的去打电话的陆奉，心中浮现出了一种猫主子不让吸了的感觉。
陆奉这接到电话听到欢快又急促的小老头的声音脑子宕机了一会。
“小伙子，你要买房间是不是？卖卖卖，没什么事我先挂了啊。”
陆奉艰难的开口道：“您好，我要买的是054的那个房间。”
听到电话对面突然没了声，陆奉以为对方给挂了，过了一会传来了一阵好好好的声音。
然后电话被挂了，连价钱都没谈。
一阵不靠谱的感觉油然而生。
陆奉决定明天亲自去酒吧跑一趟去见一见这位酒吧有点不靠谱的酒吧老板。
然后回到沙发上挨着小余董，看小余董挑剧本，偶尔给出一个建议。
第二天早上余鱼挑好了剧本给导演塞去了简历，然后就开启了工作。
而陆奉这边已经和老先生聊了一会了，并且交谈甚欢的地步，俩个人确定了价钱后陆奉便离开了。
到了晚上余鱼赴约与老爷子聊了个畅快，虽然说是不能喝酒，但是老爷子还是喝了一点，嚷嚷着今天做成了一笔生意，结识了一个大冤种，余鱼的眼皮子顿时一跳。
老爷子是商业毒瘤，在公司还没有流传到余鱼这一带的时候可以说是独掌大权，并且在商界留下了魔王的称号。
他谈生意要么是比例不得于低3：7，他占7，要么是另一方必然吃点不大不小但是很尴尬的亏。
跟他同一届的那一代的商人基本上都已经隐退二线了，但一线仍然有他的传说，尤其余家内部。
这老爷子现在跟别人谈成了生意，余鱼不由得在心里给那个大冤种点了根蜡。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老爷子咯咯咯的笑着，这笑声余鱼上次听见的时候是老爷坑了别人一把，乐呵了得有三四五天。
不过余鱼心里一直有个疑问。
老爷子是怎么做到活到现在的？
没被人打死吗？
而且老爷子居然有那么多朋友？
这几个疑问余鱼准备乖巧的憋在心里。
但是老爷子又开口了“余鱼你身边的朋友少，可以去找那些个老家伙的孙子辈取取暖。”
“……为什么是他们的孙子辈？”
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我爷爷就是这么对我说的。”
“……”余鱼叹为观止。
余鱼刚想开口劝爷爷做人不能高祖父，就见老爷子拿出手机，把一个人的微信推给了自己。
“？”
老爷子呐呐的开口：“这个人是我爷爷推给我的那个人的孙子。”
“……”余鱼已经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蠢蠢欲动了。
这算是刻进家族dna的反应吗。
余鱼略带艰涩的开口：“爷爷，这是什么玄妙的传承吗？”
老爷子被这句话问进了沉思状态。
余鱼刚想跳过这个话题，老爷子道：你信什么？”
“共产主义。”
“那这就是共产主义的传承。”
余鱼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向老爷子投出了一个事实。
“爷爷。”
“嗯？”
“我信共产主义，我爸信佛，你信道。”
“嗯。”
可以看出来爷爷是真眼说瞎话，并且完全不在意其中的bug，遇上余鱼决定换一个问题。
“……那我们几个人是怎么投胎成一家人的？”
“因为你的母亲，我的母亲，乃至我的妻子她们都信自己。”
……余鱼隐约觉得这件事可以包括但不限于高祖母。
老爷子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余鱼有一搭没一搭跟老爷子聊着，看着时间到了晚上八点了，打了别墅管家电话，通知对方来捞人。
把老爷子送走之后余鱼就径直回了公司的家。
恍恍惚惚的到了家后发现自己卧室的门已经换成了之前自己中意的那扇门，敷衍的感叹了一下爷爷的办事效率。
换了睡衣躺到床上盯着天花板，这还没有到他睡觉的点，实在是无聊得慌。
拿起手机，不自觉的点开爷爷给自己发的个人名片。
余鱼盯着自己手里的手机，盯着手机里的那个个人名片，终究还是没忍住，试探的发出了好友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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