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13 嘴欠的佛爷
唐苏念虽然身体虚弱，但是脑子还是清楚的，张启山的动作显然不在她的预计范围之内，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却听见了门外传来了动静，视线一转就见二月红带着陈皮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对上她的视线后二月红的双眸放出惊喜，而陈皮却似乎并不愿意对上她的视线，在二人视线错开的那一刹那，陈皮眼底闪过了一丝自责歉疚。
“醒了？！”
“刚醒没多久，还虚弱得很。”
“……”
唐苏念刚想张口，张启山却比她更快回答，活像她的代言人，唐苏念嘴角动了动却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她现在真的感觉很累，既然连说话都有人代劳了，她也就乐得清闲。
“哎呀，小念，来，喝口水。”
齐铁嘴看着两人的表情动作，笑得别有深意，倒了杯水，坐在床边，说着就要往唐苏念嘴中喂去，却不料被人半路截胡。
唐苏念看着齐铁嘴端着的杯子靠近，正好她觉得渴了，赏了齐铁嘴一个赞赏的眼神，唇瓣轻启身体不由自主地向齐铁嘴靠近，然而眼看着杯子到了嘴边却突然被一股力量拉回原处，杯子也脱离了齐铁嘴落到张启山手中，唐苏念略带幽怨的看了张启山一眼，舔了舔干燥的唇瓣。
张启山看着唐苏念的小巧的舌头拂过苍白的唇瓣，眼神紧紧盯着他手中的水杯，像一只见了鱼的小猫，脸上露出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容，揽着她肩膀的手移到了她的发顶轻蹭了两下，两人看起来竟像新婚不久的小两口恩爱异常。
“咳，佛爷，看在小念还在病中，你就别逗她了，连口水也不给人喝，怪不得人家老往红府跑。”齐铁嘴很识时务的打破气氛，说出的话，恩，也很识时务。
“苏念说要住红府时，嘴上说着要与我抢夫人来的，原来是被佛爷逗恼了啊。”
二月红听着齐铁嘴的调侃笑着附和，房间内的气氛倒也不显得那么沉重，萦绕在两人中的暧昧也消散了。
张启山剐了齐铁嘴一眼，却把手中的水杯送到了唐苏念嘴边，怕她过于急躁呛着，贴心地一点点喂给她，抬眸与二月红对视一眼，二月红脸上表情不变，却是轻轻点了头，齐铁嘴把二人的互动看在眼中，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你先休息会儿，管家去熬粥了，你晚饭还没吃，该吃点再睡。”
唐苏念点头，张启山帮她压了下被子，起身出门，二月红嘱咐了她一句，紧跟张启山身后，陈皮看着师父走了，自然也不会待在这儿，只是临出门时看着唐苏念那欲言又止的神态让人是在无法忽视。
“你不去吗？”唐苏念问齐铁嘴。
“嘿嘿，我留下来陪你啊。”齐铁嘴笑道。
“不用。”唐苏念摇头。
“那你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唐苏念点头，齐铁嘴倒了杯温热的水放到唐苏念手中才出房间。
张府客厅——
陈皮低着头站在二月红身旁，张启山手中拿着的正是那日破裂的血簪，他把簪子从头到尾仔细揣摩了个透也没能知道这簪子的异常之处。
“八爷。”
“你怎么下来了？”张启山放下手中的血簪。
“苏小念不要我陪，我自然就下来了。”
“你看看，可有异常？”张启山把手中的血簪递到齐铁嘴面前。
“连佛爷都看不出，我更看不出了。”齐铁嘴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笑笑。
“我与陈皮，佛爷都接触过，皆无事，为何苏念却会有异常？”二月红疑惑，这同时也是张启山和陈皮所疑惑的。
“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齐铁嘴见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不淡定了。
“齐八爷神机妙算，自然是等你解答了。”二月红笑得很温和。
“苏念那簪子时的情景是怎样的？”齐铁嘴看向陈皮。
“……”陈皮本不愿搭理齐铁嘴，只是见二月红也看着他，嘴角动了动，“当时簪子摔在地上，唐苏念正好来了，就捡起来看了，我抢她不给，抢了三次才抢到。”
“你们争夺之间可有伤口？”
陈皮摇头，口中嘟囔，“她的身手不弄伤我就不错了。”
“这么说来，不是这簪子的问题？”张启山问，陈皮听见眼神立马亮了。
齐铁嘴摇头，“不清楚。”
“到底是斗里的东西不干净，这簪子还是尽快处理掉的好。”二月红语气不善。
“……”陈皮心中不满，却不敢反驳二月红的话。
簪子此刻在师父手中，况且师命不可违，即便他心中再如何反对，也无可奈何，几人正商量着，却见唐苏念扶着扶手下来了，脚步虚浮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样子，脑袋低垂着专心看着脚下，看上去竟像一个刚学步的小孩。
“怎么下来了？”
“饿了。”
唐苏念终究还是与常人不同，不过略歇一会就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转头却见桌上的东西有些眼熟，便一步一晃地走过去，离她更近的齐铁嘴连忙上前扶着，张启山本想动身上前把唐苏念抱过来，见齐铁嘴上前了，刚离开椅子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这东西怎么在这？”唐苏念走近了几步，看清桌上的东西后停住了脚步抬眸问杵在一边半声不吭的陈皮。
“可是这东西有什么异常？”二月红忙问，毕竟唐苏念才是当事人，或许她明白这簪子的异常之处。
唐苏念摇头，“不知道，我看着总觉得不舒服。”
“苏小念，你当时除了这血簪，你还在二爷府中碰了什么？”
“……”唐苏念想了想，“丫头，陈皮。”
张启山……
二月红……
“物品，不同寻常的物品。”齐铁嘴无语。
唐苏念摇头，二月红和张启山此刻的脸色都很是凝重，看着桌上的血簪就像看着一个不祥之物一般。
“你与陈皮有过争夺？”
唐苏念点头。
“你可有受伤？”
唐苏念点头又摇头，在她看来那根本就不能算是伤。
“我的姑奶奶，到底有还是没有？”
“不算伤。”
“可有见血？”齐铁嘴听见唐苏念的话眼睛顿时冒了光，仿佛一道难解的奥数题苦思冥想中终于有了突破口。
“血星？”
“那便是了。”齐铁嘴听着唐苏念的话点点头，“想来此物沾染了墓中的病毒，通过伤口进入人体，只是你这迹象……”齐铁嘴打量了唐苏念一下，摇头，“怪。”
“我跟你们不同。”说完便转身去了厨房。
唐苏念自然知道齐铁嘴那未尽之语是什么，也明白他困惑的是什么，齐铁嘴即便再如何神算，也不可能会知道答案。
“你去哪？”张启山叫住唐苏念，虽然她神色不变，但是在座的人都还是听出来了那一成不变的语气中透露出来的冰冷和厌恶。
“厨房。”
“诶……”
“唐小姐，您怎么不好好休息反而跑下来了？”
唐苏念一转身就看见了端着一大碗粥的管家，语气中担忧责备参半。
“这粥来得可真是时候啊，来，我们坐那边吃。”齐铁嘴说着就要扶唐苏念过去，谁知唐苏念竟然毫不领情。
“没你份。”
“……”
唐苏念勺了两口，第三口却试了几次也放不进口中，最终无奈的放下勺子，伸手扶额，“你们很饿么？”
“没有。”张启山回答。
“那这么看着我是想做什么？”唐苏念忍。
“没什么。”张启山云淡风轻。
“……”唐苏念胸闷，“我去红府。”
“不行，你病还没好。”斩钉截铁的拒绝。
“你才有病！”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你治？”张启山挑眉，不禁不见生气的迹象，语气中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
“不治。”唐苏念一本正经，“你没救了。”
“……”
齐铁嘴看着佛爷吃瘪心里很高兴，想想以前被唐苏念怼得惨不忍睹现在看到佛爷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心里竟然有一种诡异的平衡感，看着佛爷不爽，他心里爽了。
最终，唐苏念要住到红府去的决定被佛爷扼杀，根据两人矛盾解决的普遍模式，打一架，谁赢谁说话，然而唐姑娘此刻根本就不是张启山的对手。
“诶，佛爷，苏小念现在有病，额……有伤在身，这有失公允啊。”齐铁嘴唯恐天下不乱。
“那你说该怎么办？”张启山无所畏惧。
“这怎么能我说呢，又不是我比，不如问问苏小念想怎么比？”
唐苏念看着齐铁嘴点点头，齐铁嘴心里很是高兴，想着唐苏念终于不再像以前一样嫌弃他了。而实际上唐苏念那眼神的意思是：嗯，这货终于用脑了。只能说，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五子棋？”
简单又快捷，最重要的是……她从来没输过。
“好。”
张启山答应，唐苏念笑得满面春风，但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又是平局？”齐铁嘴虽是问话，可语气却是陈述，得到肯定的答案以后更是一脸“我早就知道的”表情，打了呵欠，“看来是没什么大碍了，你们慢慢玩，我先走了。”
张启山朝他点点头，唐苏念敷衍地摆摆手，视线却落在了第五次平局的棋面，心情郁闷到极点。二月红见唐苏念也没什么事了，事情也理清楚了，就起身告辞，谁知这时候唐苏念也站起来了。
“你做什么去？”张启山一脸莫名其妙。
“走啊。”唐苏念回答得理所当然。
“想去哪？”
“红府啊。”唐苏念的语气和表情分明就是在对佛爷说‘你智障啊？！’
“不准。”佛爷打断二月红正准备委婉拒绝的话，得，他就看戏好了。
“……”唐苏念盯着张启山，那眼神分明在说‘我就去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再来一局？如果你赢了，我亲自送你过去？”
唐苏念点头，跟二月红告别，与陈皮擦肩而过的时候却听见他一句模糊的嘟囔。
“对不起。”
“……”唐苏念还来不及说什么，人就已经走了，撇撇嘴和张启山来决胜局。
“把粥喝了，一会该凉了。”唐苏念乖乖照做，边喝粥边同张启山下棋。
然而父母从小告诫不能一心二用，唐苏念现在一心二用的后果就是……
“好了，乖乖上去睡觉。”
“……”
唐苏念口中咬着勺子，看着棋盘输得一塌糊涂的战局。唐苏念有一个很好的习惯，就是吃东西的时候，很专心，专心到自动过滤身边的声音，张启山很聪明的利用这一点，唐苏念有口难言，事实摆在眼前，难道要耍赖吗？
这个……貌似可以有。
“好吧，我自己去。”
“什么？”还不如他亲自送呢！
“我赢了，你亲自送，我输了，我自己走。”
“我亲自送是附加条件，根本条件是……”张启山俯身靠近唐苏念，唐苏念似乎可以闻到他身上味道，“你赢了才能去红府。”
“……”唐苏念手中抓着勺子，忍住想要敲到张启山脑袋上的冲动。
“为什么想去红府？”张启山突然问道，把唐苏念问到一愣。
“……”
张启山盯着她喝粥的眼神让她想起之前被他盯着吃药的感觉，现在……唐苏念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碗，好像是没必要了，但是还是要确定一下。
“有药吗？”
“你想吃？”
唐苏念连忙摇头，想起来就觉得苦，她才不要！
“我以为你想吃。”唐苏念默，然而张启山还没说完，“终于意识到自己有病了？”
“……靠！”唐苏念难得爆粗了。
张启山看着唐苏念一副想要杀人的样子，脸色似乎红润了些，没有方才瞧着那么吓人了，人看起来也精神了许多。
“乖。”张启山伸手抚上唐苏念发顶，语气带着说不出的宠溺。
唐苏念惊恐Σ(⊙▽⊙"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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