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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日后的未时左右,陈钦等人终于抵达潮州城门外。
却不想,被拒之城门之外,不让他们进城。
陈钦拿出王爷令牌,也无济于事。
其九从怀中拿出圣旨,喊道:“德亲王奉皇上旨意,携众人来潮州平乱,尔等速速打开城门。”
那城门上的士兵,瞧着那明黄绸缎,喊道:“我等尚未接到朝廷有人来援,请众位待我等核实后再作谈。”
众人除了等,也别无他法。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城门大开,潮州巡抚将陈钦等人迎进城门。
那潮州知府道:“下官潮州知府,李幽,恭迎王爷!叫王爷久等,还请王爷恕罪。”
“哼。”陈钦冷哼一声,单手牵着缰绳,双腿夹了夹马肚子,神态倨傲的自那潮州知府面前而过。
李幽素闻九王桀骜不驯,为皇帝所宠爱,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李幽脸上不禁浮起一丝笑容。
李幽为陈钦等人,领路,安排住处,稍作休息。
酉时,李幽设宴,宴请陈钦、李垚、文岚等人,以及潮州官员,一同商量如何对付起义之人。
李幽指着一男子向陈钦介绍,道:“这位是潮州知州,秦封。”
秦封向陈钦问安。
陈钦点头,看了秦封几眼。原来,这潮州贪腐一案,牵扯的便是以前知州吴昊为首的官员。是故,多看了几眼。
李幽又介绍一男子,道:“这是潮州守御所千总,付滨。”
付滨向陈钦问安。
陈钦亦是点头。
李幽后又介绍了几人,那几人一一向陈钦问安。
陈钦点头,后扫眼在座之人,问李幽:“这起义军之首为谁?现在在何处?”
李幽道:“这起义军领头人叫张雬,原是县衙衙役,后因犯了过错,被除名了,一直怀恨在心,因此暗地拉帮结派,形成了反对朝廷势力,而今,不断茁壮强大,不容小觑。是故,这才上报朝廷,为除民害。”
陈钦闻言,皆是些无用之语,面色已有不悦,问道:“起义军现在在何处活动?”
李幽看了看陈钦,道:“在临近汾州边界的城西崖山。”
陈钦问道:“你可带军与其交战过?”
李幽点头,道:“崖山是座天然屏障,地势陡峭,易守难攻,且张雬诡计多端,是故,我军屡战屡败,损失惨重。”
陈钦闻言,眉头紧锁,问李垚:“李指挥使,可有把握攻下崖山?”
李垚面色沉重,沉思良久,道:“下官未见崖山地势,并无十分把握。”
陈钦对李幽道:“还不速速命人将地图路线呈上来。”
李幽得令,即刻令人将战场沙丘图给抬了来,随后,一一向陈钦等人解释。
文岚看这李幽对这路线图了若指掌,何处有利于隐蔽,何处有弊于交战,亦是如数家珍。这叫她心底不禁疑惑,这般熟悉地势的人竟然都屡战屡败?那起义军势力有多强大?难道起义军并非乌合之众,而是训练有素的强兵?如此一想,不禁毛骨悚然。
文岚暗地打量李幽,见他四十左右,古铜肤色,粗眉利眼,双手有些皲裂,且虎口藏有老茧,不像是养尊处优的达官贵人。再看打扮,身着官服外衫,但内里却是穿的行动方便的胡衣裤,这该是一个知府平日里所穿的服饰吗?显然不是。他此番打扮,可能是因突闻朝廷来人,一时匆忙,来不及换上全套官服?那么一个远行坐马车,近访有小轿的知府大人,为何要穿方便行动的胡衣胡裤?
要知道这胡衣胡裤,是自周武灵王因战争需要而推行的兵家服装,一直流传至今,大多达官显贵皆以着胡裤为耻,只因穿衣裤的都是需下地劳作的平民百姓!
文岚细思极恐。
李垚问:“起义军大概有多少人马?”
李幽答:“五千左右。”
李垚心底一惊,竟发展如此迅猛?已有五千人?想他带兵前来不过三千!又问:“李大人能聚集多少精兵?”
李幽答:“约莫八千。”
李垚道:“今夜我带几人去察看地势,再决定何时出兵平乱,王爷,你看如何?”
陈钦并不太知晓领兵打仗的事,此行目的不在领军平乱,而是在于清除腐败势力,于是道:“本王此行虽为御封大使,但行军打仗还是李指挥使在行,军中行动,由你来决策便是。”
李垚听了这话,便可大展拳脚了,便道:“属下领命。”
后酉时三刻,李垚领着文岚、江平指挥同知二人,以及武骞等指挥佥事四人,以及三十骑兵,前去勘察地势。
越临近崖山一带,路面越窄越陡,且怪石甚多,并无空旷平地。
文岚越向崖山前行,越觉得这崖山尤为古怪,也就多了个心思,仔细留意。
李垚、文岚等人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还未到崖山中心。
文岚发现了异状,对李垚道:“头儿,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一直在原地转悠?”
李垚也意识到了这情况,面色有些凝重,翻身下马,从怀中掏出打火石,点火观察,也并未发现有何异处,甚是不解。
江平问道:“莫不是设了迷魂阵?”
李垚道:“所谓迷魂阵是因地势的倾斜,加之相似的建筑而形成或方或圆的道路,这样就叫人难以辨别东南西北,容易迷失方向,所以走来走去,还是绕回原地。现在月亮还没出来,我们原地休息片刻,待月亮出来了,再辨方向。”
闻言,众人皆翻身下马,稍作休息。
文岚道:“不知可有其他路线可直达崖山中心,若是对战之时经此路而去,因不知地势,我军定会有损兵力。”
江平道:“如果我们今日把地势摸透,来日领着军队前进,又怎会损伤兵将?”
文岚摇头,道:“仅凭一回,如何能摸透地势?作战不可操之过急,否则,适得其反。”
江平不喜文岚说教语气,反驳道:“作战讲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若是仔细研究一番,待敌方有所察觉,必定有所防备,我们便失去了可趁之机。”
文岚道:“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此时,我们对敌军一无所知,若是只凭一时之气,便率军作战,这岂不是将士兵生死弃于不顾?”
江平道:“那文大人可有万全之策?”
文岚摇头,道:“并无。”
江平大笑一声,道:“若是领兵之人都如文大人一般,畏首畏尾,难成大器。”
文岚闻言,一笑置之,不再言语。
李垚听着这二人各执一词,心里也是两头摇摆。他虽征战沙场数年,但皆是有将军指导,他不过是执行之人,是故,这领兵作战当指挥还是头回。他自然是希望能大获全胜,以保他官路亨通。
本以为起义军不过是贫苦百姓组成的乌合之众,一举攻下自是不在话下,但眼下,情况恐不如他想象般那么简单,他还真不好抉择。
戍时,月亮好似个害羞的小娇娘子,将露未露,尤为朦胧。
李垚看着地上的人影,再观稀疏星辰,确定了在是东南边,回城里,就该走东边,于是上马掉头,领路而回。
李垚等人是该庆幸,今日发现这状况发现得早,并未深入崖山中心地带,否则,那便是瓮中之鳖,任人斩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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