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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五十八章: 更新


  春二月,军中传来战报,车骑将军率领的军队大战告捷,汉军俘虏右贤王的小王十余人,男女一万五余人,牲畜达千百万头。

  陛下接到战报,派特使捧着印信,到军中拜卫青为大将军,加封食邑六千户,所有将领归他指挥,卫青的三个儿子被汉武帝封为列侯。长子卫伉为宜春侯,次子卫不疑为阴安侯,幼子卫登为发干侯,均食邑一千三百户。随从卫青作战的将领因斩敌首级符合定额分别论功行赏,骠姚校尉霍去病与轻勇骑八百直弃大军数百里,斩捕首虏过当,斩获敌人两千零二十八人,其中包括相国、当户的官员,同时也斩杀了单于的祖父辈籍若侯产,并且俘虏了伊稚斜的叔父罗姑比,勇冠全军,以一千六百户受封冠军侯。

  夏四月,大将军卫青复将六将军出定襄,斩首虏万馀人,右将军建、前将军赵信合并军队三千多骑兵逢匈奴伊稚斜单于的军队,与他交战一天多,汉朝军队将尽,匈奴小王向汉投降。李广再次受任后将军,随大将军卫青的军队从定襄出塞,征伐匈奴,随行有功的将士接连封侯,而后将军李广的军队没有战功。夏五月,新一轮察举考试,儒生司马迁因考试成绩优异任命侍从官。

  一日,听闻宫里出了个稀奇玩意,我熬了大半辈子,终于有望喝上一口豆浆,吃上一口豆腐。整半天,我和子夫都在永巷附近的膳房推磨,侍从婢子围观在一块,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比划研究用黄豆磨出来的豆腐味道有何不同。子夫说起,“你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进宫了?”

  我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与子夫并在一个方向推石磨,“这玩意太费力了,皇后先去休息,让其它人来吧。”

  子夫道:“你薛胜男是嫁了人就忘了姐妹了?”

  “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皇后说哪的话,我仰仗您都来不及呢,每天可都把您放在心上。”

  最近我不太想入宫,主要还是因为两月前进宫碰到长公主有些心虚,要是我天天往她家走动,碰上是迟早的事,我每趟来去未央宫,一旦二人撞见,尴尬总是难免的。

  子夫心里有谱,明白我的顾虑,说起,“你以后得空还是常来宫里走动,以前当利还会到未央宫看看我,自从陛下给她定下亲事后,她每日也只是呆在自己的宫殿,不似以前爱活动。”

  “亲事,皇后说的是长公主的亲事?”

  “嗯!”

  “谁,公主应允了?”

  我们把手上的活交接给其它侍婢。子夫娓娓道来,“平阳侯曹参的曾孙曹襄今年二十出头,相貌颇为俊朗,这次随从大将军出定襄攻打匈奴,功绩卓然,算的上年轻有为,陛下早已将他内定给当利了。我前些日子问我这个女儿,她也同意了,现在就等什么时候军事安稳下来,给当利风风光光办个婚礼。想想,心里也是舍不得的。”

  “出嫁。”我没想当利的婚事敲定的这么早。去年她还因为去病的事和我闹的老死不相往来,今年怎么就痛痛快快的嫁人了。我问:“是陛下的意思,还是当利的?”

  子夫道:“也许,你可以帮我问问她。”

  我只觉得笑的酸楚,让我去问当利,这不是让当利心里添堵。

  子夫补道:“我看她的反应,是想嫁。当初我本想让陛下推迟一两年,可当利跟我说,她父皇近来忙于朝政,让我毋须为这件小事劳烦陛下,我可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女儿出嫁是小事。”

  我听完子夫的话,便去长秋殿,让婢子帮我代传下,希望当利能见我一面。半柱香后,侍婢传话,说是公主这两日染了些风寒,不便见客。

  三日后,我再去长秋殿,侍婢通传后,说是公主到上林苑的蹄氏观烧香去了。我一听,便赶到上林苑,转了两个钟头,也没找着人影。

  当利呀当利,你如此决绝,当真连照个面都不愿?我一路扫视转了几道宫闱,恰逢前线大军归来,本来想在家里接应去病,既然人在宫里,便想先到宫门外先瞧瞧身影,还有师傅李广,我们简直像是隔了一个世纪没见。这次军中发来的战报,师傅没什么特别的战绩,随行好多人也有封侯的,我想他心里应有不少的落差。

  我等了两个时辰,终于看到大军的队伍缓慢向前,带头骑马的有大将军卫青,轻车将军李蔡,太仆公孙贺,还有许多我认不得的,以及我等了好久的去病。另外,我翻遍整个后宫都找不到,从大军人群中看到穿着一身鹅黄色襦裙的当利,她的迎接可谓舍近求远,让我这个当妻子的都显得有些自愧不如。

  去病瞧见了我的身影,立刻从马上跳了下来。几个月不见,他比以往瘦了一大圈,也黑了些,模样像是沙场里面历练出来的。

  “胜男!”

  “可有哪里受伤?”

  “没,看到你有伤也好了。”

  “你瘦了好多。”

  “你也是。”

  我不知道和去病该聊些什么,因为时间紧迫,大军还要赶着进宫面见陛下。我只能随便和他先说上两句。当利也跟着上前,我注意到在她后面还站着一个人,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人应该是曹襄。

  当利将目光挪到我身上,并未开口说话。

  去病道:“曹襄,我们跟上。当利,你也早些回宫殿去。”

  当利点头,“那我先回去了,”随后把脑袋压低了些。

  终于回朝了,一路舟车劳顿,扛旗帜的、拿靶子、运米粮的、提水壶的.....,不管是谁,打了胜战回家身体再疲倦,精神也还是充沛的。

  我在一排排带着胜利喜悦又挂着疲惫笑容的人群前方找到李广,两鬓微霜,脸上刻满了一深一浅的皱纹,酱紫色的皮肤晒的更加溜黑,那双眼眸比记忆中的深邃浑浊了许多。第一眼便使我思考,“师傅真是老了。”

  过往的相处,伴着心绪接憧涌上心头,眼泪在眼眶里滚热打转。当利就在我前边,以为这眼泪是为她而流,“你这是何故?”

  “我....我看见公主开心。”

  当利怔住,随即回道:“本宫该回去了。”

  “.....等等”

  当利背对道:“你有何话要说?”

  “公主若是愿意见我,过几日胜男到长秋殿看你。”

  当利凉站了一会,“....不必了,本宫与你没有再见的必要。”

  我落寞的回过头,李广刚好从身侧经过。虽然只隔着两米不到,我却不知该如何相认,或许心底,我已不愿相认。

  老态龙钟疾未平,更堪俗事败幽情。我瞧我这师傅,可谓身心两重皆怅然。

  晚间,去病回来的时候,我正屋里躺下。不知是嫣还是妙珠和他打过招呼,说我回来的时候独自闷在屋里哭了一顿,不知所谓何故。

  我醒来后,才发现他回来已有些时候。“睡前还和婢子交代,说你回来,要第一时间通知我,”结果倒好,丑态一览无余,之前和去病在一块,我睡觉还算老实。虽说已是夫妻,不过言行上我还是会适当克制下,子夫说,相敬如宾可门学问。“你睡觉很不踏实,老爱动来动去。”

  “我猫着眼睛靠在他身上,父亲母亲那见过了?”

  “嗯,怎么哭了?”

  “没事,只是想起了旧年的故人。”

  “旧年的故人,是你以前的玩伴吗?”

  我拉着去病的手,笑嘻嘻道:“不,是我的师傅。”

  “你师傅?”

  “嗯”

  去病俯身吻着我的眼睛,“你师傅对你一定很好,可惜他老人家已故逝,我真想见见他。”

  我因为刚醒,头尚疼痛。被去病吻的有些七荤八素,半眯着眼睛,勾住他的脖颈,正想热切迎合。突然他松开手臂,推了下我的身子,这还没攻城略地,对方就已经缴械投降。这般急不可耐的迫切,不知去病想到何处。

  想到这里,我觉得有趣,自笑了一番。

  以往都没发现,去病有爱摸脑袋的习惯,我像只刚睡醒的宠物,享受这短的不能再短的爱抚。

  “我等会要去趟宫里。”

  “多久回来?”

  “快则两日,慢则三日。”

  我想着宫里侍酒的舞姬多,交代了一句,“喝酒吃饭都随你,其它的一律不准碰。”

  去病笑道:“你指的其它是什么?”

  “明知故问。”

  他会意,将落在我脑袋的手掌抽离。“胜男,难为你了。”

  我道:“你这么...说,是觉得对我愧疚了?”

  去病提高警惕,道:“你可是话里有话?”

  我缠着他的手心,在掌上随意比划了两次,“下次若有出征,能带上我吗?”

  毫无商量,去病听完,只当我说的是胡话,并不放在心上。“你在家即可,去军营也只是添乱。”

  我道:“有一桩事你可还有印象,两年前...”

  话未说完,门外侍从喊了一句,“少爷,马车备好了。”

  我打住,“算了,改日再说。”

  自从前几个月前,在我婚后没几日亲父薛泽罢官,公孙弘便担起了新一任丞相的职务。话说老爹无事一身轻,闲的自在,没事就在家里伺候几只鸽子,浇浇花,喂喂鱼,靠在木桩椅下乘凉。趁去病去宫里的两日,我到他那掂量了两只比较笨重的鸽子,想把它们训练成传信的。亲父以我养鸽子的经验告诉我,我挑的两只不灵活,最好吃懒做,平时极少见走动。

  可我怎么觉得,胖的鸽子容易挨饿,以后一旦被我训练成信鸽,也不用担心这两只飞到一半偷懒觅食,兴许会耽误了正事。

  亲父笑笑,“这两只好吃懒惰的家伙,你要是指望让这两小家伙做信鸽,就要饿上它们一两天,然后定时投点谷粮,不可太多,先让它们熟悉你住的地方,等过段时间见效了,先短途训练,再有成效了,就可改远些飞,瞧瞧两鸽子是不是忘本的家伙。”

  我问:“这样训练下来,一个周期要多久?”

  亲父扫了一眼我手上提着的两只鸽子,在看看剩下的,讪笑道:“我的估计也就半年,你的少则一年,多则两年。”

  我并非不信亲父说的话,只是我向来和胖东西投缘。我就觉得自己挑拣的两只大胖身子圆乎可爱的很,“否管一年两年,也就是个时间的问题,我也不一定用的上。”

  “只是....”

  “什么?”

  “我瞧这两只小家伙,确实胖的可以,若是烤来吃,肉质一定肥美....”

  一双刀一样锋利的目光将我盯的死死的,“你要是真把他们俩烤了,说什么,肉也要分我一半。”

  亲父不愧是亲父,真是叫多不嫌少。

  童生走到院子,“大人,门外董仲舒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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