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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三十四长:情落归何处


  晁曼要毒害周亚夫,动机是什么?她怎么会蠢到用下毒的方式.事情一旦败漏,晁家不也跟着遭殃,她会这么糊涂吗?

  晁曼,你是一个记恨的人吗?我想不出,她明明深爱着自己的丈夫,不然怎么会在死前,身上还带着周戚送她的玉坠,那一定是她珍贵的东西,所以更无理由要毒害周亚夫。

  “不可能,绝不可能…”

  那她为什么要承认呢,赫连云珠,赫连云珠?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都是她的名字,其实真要理清思绪,还是有很多巧合的地方。

  我问周戚,“那你后来怎么对她…,不,是对我。”

  桌上的酒壶已经无酒了,店家麻利的送了壶酒上来,酒盈兕觥,溢出许多,周戚并不打算喝,开口继续:“父亲念你尚小,不追究谋害的事,只是将你赶出府,那时候当你亲口和我说,东西是你故意放的,我对你失望透顶,便给你写了休书,我抱着你,问你为什么要做糊涂的事,你说我累了,这样刚好。父亲叫了好几个家仆,将我们强行拆开,后来我就再没你的消息。”

  “直到…”,周戚停顿下来,将桌案上的酒倒在地上。

  我接道:“后来你听说了晁家的事,以为我死了,没想到我还站在你面前。”

  周戚点头,他好像已经说完了全部,眼底闪过的犹豫只是偶然的错觉,他应该没有隐瞒什么。

  我听完,又趴到了桌案上,脚酸软的要命,已经没办法动弹了。

  周戚问起:“曼儿,陛下怎么同意你从匈奴回来了。”

  我醉醺醺的告诉他,“我是逃回来的,陛下还不知道。”

  周戚绕过桌案,走到我面前,“你说陛下还不知情?”

  “对,你怕了吗?”

  周戚声音强硬了起来,“你太糊涂了”

  他凑的劲,我趁势问他,我这么糊涂,你还要不要我。

  周戚的眼神有过犹豫,在他犹豫的时候,我暗自嘲笑了一番,晁曼啊晁曼,他真的爱你吗?

  “我愿意,为你倾尽所有,来补偿你”

  疑惑,“周戚,你欠我什么,我不要你的补偿。”

  周戚将我的身体拉到胸膛,静谧的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曼儿,相信我。”

  我将脸埋在他的胸膛,能相信他吗?可我前一刻还在算计着骗他,但求他信我就好,我并没有任何恶意,只觉得晁曼的事有些蹊跷,想从周戚入手,了解下实情。

  “我想跟着你,我不想走了。”

  周戚反对,长安是天子的脚下,你不能留在这,我跟你一起离开。

  “一起离开?”

  周戚信誓旦旦的告诉我,“对一起离开,我已经将我的决定,告诉云珠了。”

  迷离的眼光,为何流浪,我已经不想在猜他人的心思。

  我将手上的动作夸大,装作醉的不醒人事的样子,“不,我想留在长安,你说我下毒害你父亲,难道我真这么恶毒,让朝廷的人发现我,赐我个欺君之罪,岂不更好。”

  周戚的将我搂的更紧,紧到靠着对方来吸取起码的安全感,生怕一不留神,就失去了依靠,他着急的辩护道:“不曼儿,我不该骗你,不该骗你”

  “骗我什么?”

  周戚回道:“我不该欺负你忘了过去的事,就把下毒的罪名安给你,是我错了。”

  “我的曼儿是善良的!”

  我依在周戚的怀里,问他为什么骗我,周戚原意并不想我轻视自己,他本不想说,可是这么一问,他又不得不说。

  孩子没了,下毒害周亚夫,雇人杀晁曼,一切的一切都和赫连家逃不了干系。晁曼当时怀着孩子,是赫连云珠故意把她绊倒,害她从石梯上滚下来。所以晁曼坚决不同意赫连云珠进门,下毒的事情,也是赫连裔帮她女儿谋划的。所有的一切,都归于嫉妒和怨恨,赫连云珠是个高傲的人,周戚是她倾慕的情郎,晁曼是埋没她才学的人。不管是样貌,才学,她都不如晁曼,连她倾慕的周戚,都不属于自己,她做不到甘于人下。

  周戚见我靠在怀里不说话,轻抚着下后背,缓缓说道:“云珠是我的妻子,这么多年朝夕相处,我却不知道她的心如此狠毒,我与她再无可能。”

  脑袋在胸膛摩挲了两下,“没想到,她愿意告诉你。”

  周戚知道,我已然不可能原谅赫连云珠。身子一阵阵冰凉,纵然周戚将我搂的很紧,可依旧觉得好冷,“她做了这么多坏事,难道不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周戚将手松开,将我的身子推了推,安慰道:“我不能原谅她,可我也不能背弃她,云珠哭着求了我很久,这件事如果败露,她就毁了,况且,她犯的错,有一半与我有关。曼儿,你活着,便是对我最好的安慰,所以.....,”

  “所以..所以你就既往不追,那晁曼的命怎么算?”

  冷哼质问:“你和赫连云珠是夫妻感情,那你和晁曼的夫妻之情呢?”

  周戚一团疑惑,他想让我冷静下来,只是听他一个人说:“不管你愿不愿意,以后我都会疼爱你,照顾你。”

  嗤之“那晁曼呢?”

  “什么.....?”

  周戚追问,“曼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想他永远都不会明白,哪怕我解释了,他也不会明白,可我还是要说,要让他清醒过来,“晁曼已经死了,早在几年前就被赫连云珠害死了,她已经死了,死了…。”

  “不”周戚摇头,在我起身之际从背后抱住,非要纠缠到不愿相信事实,“曼儿,你看着我,哪怕你心死了,我都要让它活过来,我只有你!”

  我试着挣脱周戚禁锢在我后背的力量,女人在力气这方面,天生就要输给男人,我一急,眼泪挤了两滴,“周戚,你不值得晁曼爱你,不值得”

  他仍旧不松手.....;

  店家慌慌张张的跑上来,刚才在下面,他就听楼上起了什么争执,以为出大事,便上来瞧瞧,我本来就是这里的常客,熟人说话,总是比较有信服力。

  我告诉店家,背的男人欺负我,他要把我抓起来卖了,你快过来帮帮我。

  店家一听,捋了下袖子,气愤的腮胡子都翘了起来,鼓着脸,摆好了姿势,正要蓄势待发。

  那一刻,我差点把他想成英雄,冲关怒发,一怒为红颜,那一点一点涨上去的憧憬,随着他动手之后,跌到谷底。其实我由衷希望,店家保持先前那个姿势就好了,至少看上去能吓吓人,等他笨拙的使出一套神龙摆尾时,我的尴尬症犯了起来。

  店家二话不说,“吼”了一声,然后有气无力的,从背后熊抱周戚,拽着他的腰带,勾住对方的脚,像壁虎一样趴在周戚的背后。

  由于后面重物吊着周戚,他的身体微微后仰,两只手反抱的我更紧,真是不帮忙还好,一帮还帮倒忙。

  如果第一个来的,是一个猪一样的救星,那我想第二个上前的,便一定是神一样的战友。打杂的伙计眼神凌厉,看周戚一直摇晃着店家的身子,立马靠后搭了把手,四个人前胸贴后背缠在一起,像条人肉麻花,一粒又一粒拧在一块。

  周戚没法,只能松开我的手,虽然两次判断失误,不过他们在万般想救我的情况下,还是顺利缠住了周戚。

  他的能耐,要想甩开后面两只壁虎,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可他是君子,君子往往要风度。我从楼梯跑下来,趴在木桩旁,做了个鬼脸,周戚无奈说道:“那女士都跑了,你们还不放手?”

  店家哼了一声,男人也会有瞧不起男人的时候,“一个大男子欺负一个弱女子,你赶紧付了我的酒菜钱,店要关门了。”

  周戚指着底下看热闹的我,“她哪里是个弱女子?”

  店家转身往下瞧,当然他已经看不到人影。

  周戚并没有追我的意思,因为到了门口,他瞧见有一辆马车,两个人等他。

  周戚整理了下狼狈的样子,怒瞪了我一眼,随后和颜悦色的问家仆,“你来做什么?”

  我憋着笑意,目光也转向家仆,这人是赫连家管事的,我第一次去赫连家,就是他带我去的。

  “女郎有请”

  周戚念道:“君子,她找楚女士做什么?”

  管家言辞微微,“这么晚,肯定是有要事。”

  周戚挡在前面,抓起我的手,准备掉头离开。

  管事的上前一步,言辞恳恳,“请女士上车!”

  我想,他今晚一定要把我带走,赫连裔养的家仆,也做生意,大多鸡贼的,可不比一般的仆人,吓唬两下就玩事。

  我走上前,让提灯的管事赶紧走吧,估计你们家夫人等久了。

  周戚惙惙,“你去做什么?”

  我反问道:“这么晚了,你应该想着,你妻子请我去做什么。”

  他仍是不肯松开我的手,我挣脱了两下,没辙,又问“你是担心我有什么事?”

  “不,因为我会跟你一起去。”

  “既然没有忧虑,那我们就走吧。”

  那双手始终不愿意放,我便由着周戚牵着,管事的驾起两匹马,一路吆喝着。

  我和周戚坐在车内,里面暗的看不出人的模样,我随口一问,“你的妻子害死了人,你却是视而不见的态度。”

  这句话,像是一杯□□,深深的灌入周戚的体内,悲凉,挣扎,痛苦?我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

  夜里,那双以为粘在一起不会在分开的手,还是很容易的松开了。那巴掌大的温暖,暖不了人心,彼时周戚还未反应过来,他一直以为我说的晁曼已经死了,是人死了,而不是心死了。

  我一路低着头,哪怕月光洒进来,我也不敢对视周戚,他弱懦吗?他是做错了什么?他只是在做认为能减轻痛苦的事,很多事该发生的都发生了,难道要让它越演越坏。

  我想,那句话,真的伤到他了。

  赫连云珠要见的只是我,有些话,有些她的样子,不能让丈夫听,也不能让丈夫看到。

  到了府上,管家让周戚到大堂休息下,他警惕心一起,让我也在大堂等候,“如果云珠要说事,让她出来吧。”

  我笑了笑,“哪有一个丈夫这么提防自己的妻子,你不是说他改过了吗,女人家,总会有说悄悄话的时候。”

  “悄悄话??”从我口中说起这句,倒有点不可琢磨的玩味。

  周戚瞧我并没任何惧色,反而是他多虑了,“好,我就在大堂等你。”

  我点头,随后管事的带我进了赫连云珠的闺房。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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