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翩翩少年最风流
“嗯。”她点头，他小心地为她上药，明知道会很疼，可他却没有听到她一丝的轻吟。
“你很坚强。”吴赛辰对她笑着说道，“为何小姐的娘亲会对你管教那般严苛。”他虽然从小便没有了娘亲，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母亲应该是最具慈祥美好的形象，但是为什么……他的母亲丢弃了自己、而这位小姐的娘亲似乎也不是温柔慈爱的模样……
“……哪里的话，小小丫头不要胡乱说话……”她轻轻道。
“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自然打来顺手、骂得顺口。”贴身丫鬟翠儿道。
“翠儿！你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她呵斥住自己的毛躁小丫头。
“不是亲生的……”吴赛辰听了皱眉道，“她经常会欺负你吗？”一听到她会被人欺负，他的心不知为何竟会黯然一痛。
“不是这样，公子莫要听我的丫头胡说，大夫人平日待人一贯地严厉些，不过这也都是我自己不好，总是惹得大夫人生气……”
“小姐性子忒软了些，要翠儿说，大夫人分明便是鸡蛋里头挑骨头罢了，怎么不见她让自己亲生的二小姐跪荆条、不对菁英小姐动辄家法管教呢……”
“跪荆条？动家法？”吴赛辰沉痛地望向她，即便是庶出的女儿，也毕竟是人生父母养育成人，但是让一个女孩子跪荆条、挨家法吗？他自己曾经被师傅责罚跪过那种荆条，尖利的荆尖划破了他的膝盖，疼得他三天三夜无法入眠。就因为她并不是她亲生的女儿，她便要变着花样儿地折磨她吗。吴赛辰心中暗痛。
“不是这样的。”她试图辩解几句。
“就是这样的。”丫环翠儿插嘴道。
“翠儿，你真是……”她扬起手来，却在半空中停住，并没有打到贴身丫头的脸颊上。“死丫头，小小年纪嘴巴便这般恶毒，以下犯上、私自议论主母，也不怕舌烂掉。”她气得扭过头去。
这么一个善良地连丫环都舍不得打出手的姑娘，眼见着自己被家奴群殴都会伤心落泪的少女，却被自己的后母动辄打骂，肆意欺负吗？吴赛辰不禁为眼前这个梨花带雨的女孩儿抱不平，殊不知自己已经开始慢慢喜欢了这位楚家大小姐。
“公子……”见他久久不回话，她不禁开口问道。
“我名叫赛辰。”吴赛辰笑笑，希望自己的笑容可以让她开心一点儿。
“赛辰公子。铃歌一定会尽心帮你。如果不能办成，请你体谅。”
“……小姐，你这么做若是被大夫人知晓了的话，又不知要如何处罚您呢！”
“我的事情，你不要插嘴，翠儿退下。”她面向吴赛辰，笑道，“还请赛辰公子暂且委屈几日，静候铃歌佳音。”
“多谢铃歌小姐，不过不必了，我已不想做楚家的家丁了。”
“……是吗……”不知怎地，听闻他如此说，楚铃歌心口一顿，倒是不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我会以另外的身份进入楚家。”吴赛辰笑笑，笑得让她放心。
他不想以家丁的身份进来，那样太卑鄙了。他要进来，并且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对于眼前这个少女的感觉，是他十六年来从未有过的。
次日夜幕。
“这个臭丫头！还嘴硬，给我打！”
“娘，您饶了翠儿吧，她真的没有偷过您的玉链子啊……”楚铃歌跪在大夫人淑夫人的裙边，“真的，昨日翠儿整日都在女儿的房里伺候，她不可能偷窃您的玉链子……”
“滚开。”淑夫人一脚踢开脚边跪着的铃歌，“给我恨恨地打，打死那个下贱丫头！”
“不行的……大夫人，这么打下去会打死翠儿的！请夫人手下留情、请夫人手下留情！”
楚铃歌扑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伤痕累累的贴身丫头翠儿。
“夫人……这，大小姐她……”手中持棍的家丁迟疑着。
“不管她，继续打！”淑夫人轻描淡写地道。
两指阔的混子如雨点般落在铃歌娇弱的背上、腿上。
“小姐，你快别管你了，小姐，不要啊……你们住手，不要打小姐啊……”
门口通传的侍从上前来：“夫人，荣少爷来了。您看要不要请荣少爷进来……”
“荣家的人每一次都这般会挑时候来拜访吗，”淑夫人一惊，“来得还真是巧！你们都住手。”
“走开，为什么不能让我进来，我来就是看望铃歌的……她人既然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进去？”堂外走进一七尺少年，此少年天庭饱满，生得贵气逼人，颇有大将之风采。他的眉宇间透着刚正与霸气，不怒自威，让旁人不敢逼视。
“铃歌？你怎么样了？”荣姓少年一眼望见颤抖的楚铃歌。
“姨娘，您又无端为难铃歌了！”荣姓少年恼气交加，抱铃歌入怀中。
“云威啊，这回你可冤枉你姨娘我了。我并没有责打她，只是她底下的丫头手脚不干净，没办法。谁料想她竟会为个丫头挡了一棍子呢。”
“你胡说。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是成心来找茬的！”丫头翠儿不服气地争辩道。
“死丫头，你竟敢这样顶撞我！”淑夫人气不打一处来。
“翠儿住口！夫人，翠儿年纪尚小不懂事，我代她给您赔罪。”楚铃歌痛得轻吟，“荣公子，我不要紧，你是几时到的，怎么都不先遣人来通报一声。”
看着怀里的她强忍着疼痛对自己微笑，荣云威的心都要裂开一般。
“是啊，够突然的。”淑夫人冷笑道，一语双关。
“荣公子，”铃歌挣扎着坐起身来，“走，我陪着你到园子里走走。”
“不了，你身上有伤。”荣云威维托着。“没关系，小伤而已。”铃歌笑道。
……“今晚月色真好。”铃歌笑着，无忧无虑般得孩子气。
“铃歌，”荣云威却心事重重，“我……有件事想跟你谈。”
“荣公子，你说。”楚铃歌天真无邪的眼睛让他心神恍惚。
“铃歌，我们……成亲好吗。”荣云威踌躇道。
“荣公子，你……”楚铃歌惊呆了，没错，她知道云威一直很爱她，从小就知道，她也知道云威为了她舍弃了北国的重要官爵和许多她十分了解的事情。从小，她被欺负时云威都会保护她，长大了云威也尽量不去遥远地地方，时常会来看她，她甚至觉得自己像一条锁链，牢牢地拴住了一只大展宏图的雄鹰，尽管这只雄鹰被她拴得心甘情愿，她却觉得自己对他不住。她对于云威是有歉意的。可是，她却从未对云威产生过那样的情愫……像第一眼看见赛辰那样……那般刻骨铭心。荣云威是她视为神明般的大哥哥，沉着稳重，但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
“我不能忍受让你再过那种日子了！”荣云威沉痛地道，“铃歌，只有与我成亲，我才能名正言顺地带你离开这里，你才能彻底摆脱姨娘的折磨和仇视，让我照顾你吧，铃歌。我们……成亲吧。”
“荣大哥，我……”怎么办？怎么拒绝他呢？可以拒绝他吗？他是那么真心待她，那么渴望她的心，她可以告诉他，她的心里有另外一个男人吗？
……正犹豫着，忽听一声：
“太心急了吧，哥。”玩世不恭的笑容，活跃俊秀的面容，青蓝长衫的少年出现，“你这个样子会吓到铃歌的。”
“云飞。”楚铃歌喜出望外，“云飞，你也从北国回来了吗？”
“荣云飞，你这小子太不孝顺，”大哥荣云威道，“当初决意去北国时便没有征询父母的同意，现在回来也不先回家，却直奔‘碧玉阁’。”
“大哥还不也是风尘仆仆先来看铃歌吗。”云飞爽朗地笑着。
“怎么，你们两个都还没有回过家吗？”铃歌惊道。
“当大哥的不回去，我作为次子如何归去呢？铃歌妹妹。”荣云飞笑道。
“什么啊，你又不比我年长，竟也学着叫我妹妹。”楚铃歌用手中持着的扇骨敲他。
“对啊，我跟你同年同月同日生，所以才如此投缘。”
“云飞惯会说笑。”铃歌笑得很是纯真。
荣云威有些不自然地陪着笑笑。他心里明白……云飞，也应该是喜欢着铃歌的吧。
我也喜欢铃歌吗？荣云飞反问着自己。
从很小的时候起，他第一次踏进楚家时，从他第一眼见到铃歌时，他就注意到这个女孩儿的一举一动。不过，他并不知道那是喜欢，甚至是他主动撮合哥哥去接近铃歌，三番两次地劝哥哥将她娶回来做“嫂嫂”……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看见他越来越想靠近铃歌，他对其他的女子没有像是面对铃歌时候的感情，他并不喜欢女人……可他偏偏希望见到铃歌。只要见到铃歌，他就会心跳加速，血液翻腾，他曾尝试过逃避，可是没有用，离开江南三个月来，他没有一刻停止对她强烈地思念，甚至对她的渴望与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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