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son&von 2
凯泽坐在妮娜病床边，静静看着妮娜，目光慈祥。
病床上的妮娜身上洒落着阳光，白而浅淡，连同她搁在被子上的双手，记得小时候自己偶尔回家看望妈妈和妮娜，妮娜肉嘟嘟的小手为他端茶，替他洗脚。
多好的女儿啊。
他的手机响了好几下，他才听到铃声，感叹自己听力衰退的同时他接了电话：“有什么事？”
“不好了，先生座驾被安装了□□发生爆炸，现在正在送往医院抢救。”
电话那面是Von的随身保镖杰克的声音，电话背景音里有急救车的特殊响声，凯泽心慌，手指哆嗦连忙问：“是什么医院，我马上赶过来。”
杰克和对面的医护人员询问后回答凯泽：“玛利亚医院。”
“你叫人好好做好安保，防止对方对Von的二次伤害，我马上赶回来。”
凯泽忙起身，看了一眼妮娜，转身走出病房，同在外等候的随行人员下命令道：“准备最快的飞机回玛利亚医院。”
众人一怔随即反应迅速，各自去安排行程，凯泽打电话给粱留萤，粱留萤此时正好把车还到车辆租赁公司，接到凯泽的电话，奇怪凯泽如此短的时间内给自己致电。
“梁医生，我有紧急事情要去一趟美国，妮娜暂时拜托你照顾。”
听出凯泽语气中的十万火急，梁医生没有多话只是回了一句：“我明白，我们保持联络。”
“好。”
来不及多说，凯泽一路赶往Von所在的地方。
凯泽赶到玛利亚医院的时候，Von已经在重症监护室，他的身上插着很多管子，站在探视窗外，听院长的话Von的情况并不乐观，虽然Von因为前脚刚下车而没有受到生命危险，但因为对脑部的冲击太大，最坏的情况会比妮娜的情况还要恶劣。
要不是身边的杰克扶着凯泽，他差点应脚步虚弱而倒地。
Von是他从小带大的孩子，他陪伴Von的时间甚至多于自己的女儿妮娜，他听着院长小心翼翼的报告Von的情况，一边点头一边落泪。
为何要他最爱的两个孩子都遭受这样的折磨，生命犹在却形同虚设。
看凯泽心碎哀伤至极的模样，院长旁边的主治医生说：“陈先生，或许你可以叫周先生最希望见到的人来和他说话，或许可以唤醒他。”
“真的有用？”
“有这样的例子，不妨一试。”
凯泽似是溺水之人看到浮木，他一直想要er远离Von的生活，命运使然Kasondra是唯一一个能让Von重新醒过来的人，既然有这个可能他就不会放弃这个可能。
现在他只想Von能醒过来，只要他活着，他要爱谁自己再也不会制止。
但是自己醒悟的是这样迟，曾经他那么希望自己能接受Kasondra的存在。
“杰克，好好保护Von。”凯泽叮嘱身旁的杰克：“我带几个人去锡拉丘兹找Kasondra。”
凯泽走进重症监护室，Von躺在病床上，即使被清理过，但是飞溅的玻璃渣在他的皮肤表层划出的伤口依然可见，他摇头，无奈的同Von说：“阿逢，我还盼着你能为我养老送终呢，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叫人暗算了呢，算了，凯泽叔不埋怨你了，只要你醒过来，我怎样都可以。”
病床上的Von双眼紧闭。
凯泽才明白妮娜和Von在他生命里同等重要，缺一不可。
——
锡拉丘兹下了一场大雪，在凯泽到达Kasondra居住的小楼门前的时候雪还在继续，他站在楼下，不知道如何才能说服Kasondra和自己回去。
听到踩着积雪走来的脚步声，他侧脸看去，大雪纷飞中一个发色极深的身材高挑的女孩子走来，等她走近，在她双颊发红的脸上他看到了一双透明如玻璃珠的湖蓝色眼睛。
“凯泽？”
女孩问他，他难掩哀伤，但还是同她问好：“Kasondra，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Kasondra笑笑，耸肩说道：“自食其力的日子挺好的。”
凯泽才看到她的肩上挎着一个装报纸的斜挎包，她看着凯泽没有随自己进屋的意思说：“凯泽，进屋喝杯咖啡。”
“Kasondra，其实我来找你是因为Von。”凯泽黑色的大衣被白色的雪花染得斑驳，他斑白的一头发丝却因落了雪而变得近乎全白，Kasondra仔细一看不是雪花染白了他的发，而是他的头发几乎全白了。
“ndra念了这个名字，抬眸看凯泽：“他怎么了？”
“他因为一场该死的爆炸陷入了昏迷，我只能来求你，他最爱的人是你，Kasondra，或许你的呼唤能将他带回来。”
Kasondra想过千万个理由自己会回到Von身边，但没想到会是他曾经经历过一次的爆炸，又一次降临在了他的身上。
怕Kasondra不相信，凯泽继续解释说道：“从跨国犯罪集团叛逃的人将偷出来的交易记录交于Von手中保管，防止自己被杀害，他们找不到藏匿的叛逃者，就想连原件同Von一起毁掉，还好Von命大，路过书店，下车准备去买一本书才逃过一劫。”
“凯泽，你不用再说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凯泽没想到Kasondra没有犹豫就决定同自己回去，他大喜，说：“越快越好。”
“能不能等我同父母，还有我的宝贝告别再离开锡拉丘兹。”
凯泽对Kasondra这句话充满了疑惑，随即点头：“当然，你愿意回去我已经很开心了。”
一小时后，凯泽站在客厅中等Kasondra拿着行李箱走下楼梯，她同客厅里的年轻男女告别，与他们拥抱，互留联系地址。
当汽车停到圣艾格尼丝墓地，凯泽陪Kasondra一同去祭奠逝者，当他看到Kasondra母亲的墓碑与一个闻所未闻的陌生男人名字并排而立，目光虽然没有丝毫变化，心中却奇怪作为曾经米勒家族的女儿为何会被安葬在这样一个与纽约相距甚远的城市。
而且还有一座新建的坟墓，平整的墓碑上只写了年份并没有人名和出生日期，Kasondra蹲下，将手中的一束流星玫瑰放到三座墓前，接下来她并没有说话，目光从索菲亚·米勒、肖恩·霍尔特的墓石上掠过，最终停在那块同等大小的白色墓石上，她叹息般的开口：“亲爱的宝贝，你有没有在那边见到外公外婆，如果你见到他们，要替我陪伴他们，把我的话捎给他们，妈妈可能有很长时间不能来看你们了，还有，我爱你们。”
凯泽默默垂手而立在Kasondra身后不远处，等她从墓前起身，在风雪中转身，一双湖蓝色的双眸已然发红，风把她的头发卷起来又放下，她努力想要给凯泽一个笑脸，但无可奈何，她无法强颜欢笑。
“我们可以走了。”
凯泽点头同她一起走出墓园，积雪不时从高大的树枝丫间坠下，看着Kasondra，凯泽心中升腾起对她的一丝同情，自己对她的偏见始于她是害死家栋的主谋的外孙女。
却在此刻看她孤单一人，形单影只。
并非所有的恨是没有尽头的，Von出事之后，不知不觉他对Kasondra的迁怒一点点如雪消融。
或许是自己经历的事情太多，也或许是自己日渐衰老，心态也缓和了许多。
这种久违的轻松让凯泽绷紧的神经放松的同时感到一种莫名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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