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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武林聚义西征路


  暂不言雪里仙,倾音去在京城。又说当日叶水媚攻杀白云庵,那杨螣化、鲜于雄、白毛狐狸自暗道躲过叶水媚追兵。三人逃至一僻静处,躲在一巨石下。三人俱是精疲力竭,身上数处着伤,尽是血染衣袍。三人歇息多时,白毛狐狸走来向坐于地的杨螣化道:“天王,事已至此,我等可作速上玉门关会合荆武能大帅,再杀回中原来。”

  杨螣化斜着双眼,半晌,却道:“白毛,方才在天王府混战之时你鬼祟进我书房取了何物在怀里?”

  白毛狐狸见问及此脸色更变,支吾道:“不曾......取何物。”却又见杨螣化极冷的眼神,犹如一只饿狼的双眼泛着凶光,只得自怀中取出一书册来递予杨螣化:“属下一时心奇,便取了来。”

  杨螣化接过见是那《普渡真经》随手将其掷在地上,道:“这册烂书不知荒废了本天王多少时日,也值得你如此鬼祟。”经书被弃在地上,书面上半边已被血染红了。杨螣化无意中眼光到处,却见书面为血染红的半边上赫然写着两个字-----泣血!白毛狐狸此时见了同样心惊。杨螣化惊疑,眼光闪动似有所悟,慌忙拾起书册仔细端详,确是“泣血”两字。杨螣化忙将书册在衣上擦拭,以血弄湿了整页书面。书面上便有了四个字-----泣血剑谱!杨螣化双眼圆睁,忽然狂笑不止,道:“原是如此!”

  鲜于雄、白毛狐狸此时俱凑上前来。杨螣化霍然抬头只是恶狠狠地望着白毛狐狸。白毛狐狸尚未解其意,手腕便被杨螣化探手抓住。杨螣化不由分说便将白毛狐狸手指塞进口中狠力咬破,鲜血直流。白毛狐狸惨叫一声慌忙收手,却被杨螣化抓牢动不得,只好哀嚎求杨螣化。杨螣化只是不理,抓牢了白毛狐狸手腕只管将其血不住地滴在了剑谱上,直至流血将剑谱淋透。杨螣化甩手将白毛狐狸推去一旁。白毛狐狸面白如纸,通身战栗不住。杨螣化急翻开剑谱观看,当真是泣血剑谱。这剑谱见血不损,先前黑字隐去,现出红色血字来。只见一篇是泣血心法,二篇是泣血剑法,三篇是后记。杨螣化看罢了剑谱便向鲜于雄、白毛狐狸吩咐道:“你二人去高处守着,防官兵来偷袭。”

  二人领命,慌忙去了。

  杨螣化欣喜若狂,将剑谱翻回一篇,双眼圆睁看着剑谱,后又盘膝坐下,参照剑谱上的心法行功图运起真气冲关。

  鲜于雄、白毛狐狸隐在高处哨探,不时转头观望杨螣化。鲜于雄不知究竟是可喜还是可忧。

  不觉一个时辰过去,天色将晚。杨螣化忽大吼起来,竟是其无法按剑谱心法所说打通泣血剑经脉。杨螣化握拳捶地,皮破血流,忽又大吼道:“鲜于雄,鲜于雄你来!”

  鲜于雄闻声而来。白毛狐狸却不敢近前。鲜于雄近前道:“天王,有何吩咐?”

  杨螣化手指泣血剑谱道:“你按此泣血心法所说助我打通体上经脉。”

  鲜于雄惊道:“天王,内功修为切不可操之过急,不然走火入魔,殒身伤命!”

  杨螣化闻声大吼道:“住口,依令而行便是。”

  鲜于雄心下自思:原本楼兰王便有密令可在功成之日处死杨螣化。事至如今杨螣化于楼兰国已无大用处,况其如今已有丧心病狂之兆,若其当真身具魔剑势必祸国殃民。如今不若佯助他修炼魔剑,待其入定后将其杀死以绝后患。鲜于雄盘算已定,便盘膝坐下。鲜于雄哪里想到只双掌按剑谱所说压在杨螣化后背两风门穴上输入真气,不一时,只觉自身真气不由自主竟被杨螣化源源不断吸走。鲜于雄大惊失色,奋力收掌竟是不能,情急之下双脚抵住杨螣化后背力挣,仍不得脱,双掌被杨螣化吸住,休想动得分毫。不一时,鲜于雄竟昏迷。白毛狐狸看得心惊胆寒,不敢发一言。

  次日天明,杨螣化收功。鲜于雄真气耗尽,昏倒在地,只能见其喉间略有微动,气息细弱。杨螣化圆睁双眼,精光四射。其体内泣血经脉已通,便不似先前心神不宁。杨螣化起身一手持剑,一手持剑谱演练。剑气起处,泣血剑成。其剑气肉眼可辨,是为红带状,长足可三丈。剑气到处,嘶嘶有声,树木尽断,开地裂石,尘烟即起。泣血剑的威力实可谓独步武林,在当世江湖没有一种武功可与之抗衡。白毛狐狸躲在一旁不敢现身。

  一个时辰后,杨螣化将泣血剑谱的泣血十三剑俱已练成。杨螣化见泣血剑已成,挥手将剑谱丢在一旁,举剑向天大笑不止,其声甚是凄厉,听其嚷道:“称霸武林,唯我独尊,一统天下,万民之主!”又见其眼角流下两行血泪来。原是此剑法的称谓缘于修炼成此剑法之人会双眼流血泪不止。

  杨螣化只在癫狂忘形时,只见其猛然间身形摇晃,身颤手抖,大叫一声倒地翻滚,手抓在喉咙,已是声嘶气喘,抽搐在一处。白毛狐狸本已现身欲庆贺,却见杨螣化如此,忙又去藏身。

  杨螣化通身抽搐滚爬至泣血剑谱前,颤手翻开泣血剑谱三篇后记观看。看毕,支撑爬起身,一手捧胸一手提剑摇晃身形向鲜于雄奔来。及近前,鲜于雄缓缓坐起身形,令人料想不到的是杨螣化竟挥手一剑刺在鲜于雄哽嗓!血脉既破,鲜血涌出。杨螣化半跪缩下身唇贴剑将鲜于雄之血自剑上吸进了腹中。竟是吸着活人鲜血!鲜于雄挺起前身,无能为力睁大了双眼,眼见着自己的血被吸干!即便是那白毛狐狸见了,也不禁毛骨悚然瘫倒在地上。

  不一时,鲜于雄双眼圆翻,脸面抽搐,尸身倒地。鲜于雄万想不到是他为杨螣化劫来的泣血剑谱,他却先一个死在了泣血剑下。

  此时杨螣化长舒气起身,却已是精神百倍,只是两眼角两行血泪止不住滴下。杨螣化擦拭了唇边血迹,四处找寻,大喝道:“白毛,出来!”

  白毛狐狸只得自那巨石后通身抖擞着来至近前,道:“天……天王有何吩咐?”

  杨螣化大笑道:“如今本天王神功既成,依你当如何?”

  白毛狐狸寻思了一回,仍是身颤道:“依属下之见,天王当以大计为重,速去玉门关伺机夺荆武能的兵权,并将那批珠宝押在玉门关作为天王的军饷,再杀回中原来。”

  杨螣化翻着血红双眼,狠声道:“便依你所言。”走去几步,转头狠狠道:“雪里仙、鲜于倾音、叶水媚、来日令你等尸骨无存!”又向白毛狐狸喝道:“随我去玉门关!”

  白毛狐狸急忙应承,战战兢兢随着杨螣化而去。

  又说当日雪里仙、倾音自洛阳宫而出,当日便闻人传说白马寺住持明阳大师,泰山掌门沈江宁为首率二百余江湖各路好汉在白马寺脚下聚集后,如今已西去豫州追讨武林孽贼杨螣化了。倾音闻听此信息恐其父有失,无意在京城留连,催促雪里仙,二人连夜快马驰回豫州来。

  天明时分,雪里仙、倾音马不停蹄回至豫州城。在一酒楼稍作歇息,用过了饭食,二人便闻说江湖中各路好汉如今只在西山白云庵。

  雪里仙、倾音便跨马向白云庵而来。及至白云庵外见各路江湖人物正将当日叶水媚围剿杨螣化时的死尸俱抬去山谷中。原是明阳赶来白云庵外,见尸横遍野,动了慈善之心,招来各路好汉不论是善人尸首或是恶人尸首俱抬去掩埋了。

  雪里仙、倾音寻了一程,只见明阳手拄飞龙禅杖与沈江宁并肩在高阜之处迎风站立。雪里仙、倾音二人纵马近前,双双下马将马匹栓与树下,上前与明阳、沈江宁相见。

  明阳、沈江宁忙迎来几步,众人见过。明阳便问道:“雪施主可知杨螣化那贼人身在何处?”

  雪里仙道:“朝廷军马已将此围剿数日了。杨螣化当日走脱,如今不知去了几百里了。”

  沈江宁问道:“依雪兄之见这贼会逃去何处?”

  雪里仙道:“楼兰国如今兵犯玉门关。想杨螣化如今人单势孤,定将西去玉门关。不然,他躲在这荒山野岭有何作为?况且前几日他派去刺杀惠帝的乱贼尽已被诛了。”

  沈江宁道:“这狗贼当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如此。”

  明阳沈吟片刻,道:“雪施主言之有理,老衲当招回搜山各路义士以备西行,势必除此江湖恶贼,不然遗害无穷。”又道:“雪施主与琴心宫主可愿同行?”

  雪里仙只是看着倾音。倾音惦念其父,既明阳、沈江宁欲去追杀杨螣化,而其父正与此人在一处,倾音若是不去,如何心安?况倾音自来便欲去玉门关传圣旨,便急向雪里仙点头。雪里仙见此便笑道:“也好,到玉门关大漠中见识一番又有何不可。”

  雪里仙、倾音二人哪里知道杨螣化已练就了泣血剑法,而鲜于雄已送命在泣血剑下数日了。

  明阳、沈江宁见雪里仙肯随其去追讨杨螣化,只在欣喜之时,却见一人慌忙而来向明阳道:“大师,据此不远的悬崖之上有两男一女在打斗。”

  明阳忙问道:“可知是什么人?”

  其人道:“不知。”

  倾音忽道:“莫非是若玉!”起身便向西山悬崖处而来。众人在后慌忙随来。雪里仙赶上前拉起倾音玉手一路急驰。

  不一时,众人来到悬崖边,果见二人在拼杀,一妇人倒在一旁。却不是杨螣化,而是卓应天、满天星与卓玥三人。只见满天星刀指卓应天道:“老匹夫,我躲着你几日了,竟然没了局。你若再纠缠不休,满大爷灭你满门!”怪不得叶水媚说这个女婿不及雪里仙了。

  卓应天手挺盘龙枪道:“老夫今日若不杀死你,誓不为人!”说罢,挺枪又刺。满天星挥动黑星罡刀来迎,二人又战在一处。

  卓玥倒在一旁,泣道:“满天星,你当真是禽兽不如,竟如此待我爹!”倾音见了此情此景不禁心中感伤,忙上前将卓玥扶起。卓玥见了众人,以哀求的口气向阳明道:“求大师大发慈悲治住他二人,不然定会出人命的。”

  明阳见毕竟曾是佛门弟子的满天星如此行凶,又见卓玥上前哀求,便口诵佛号纵起身形挥动飞龙禅杖上前架住了满天星手中刀。卓应天趁机刺来,枪尖将满天星腿上划了一道血痕。满天星退身,不由作怒向明阳道:“你个秃驴,存心要害我!”

  正所谓圣人怒发不上脸,明阳虽是得道高僧,如今闻听满天星谩骂之语也不禁恼羞成怒,挥飞龙禅杖向着满天星便砸。哪曾想那卓应天连日来在山中转来转去追逐满天星,今日已杀得性起,见明阳碍手碍脚在中间,便随手一枪向明阳后心便刺。雪里仙见此忙喝道:“大师,当心!”雪里仙、沈江宁急纵身来助战。阳明觉察有变,回手禅杖拨开盘龙枪。满天星却趁与明阳就近,挥手一掌拍下。明阳急转身单手持杖,另一手接了满天星一掌。只听一声响亮,明阳身不由己连连倒退。雪里仙、沈江宁双双拔剑架住卓应天、满天星之刀剑,并各自将其二人战退。雪里仙、沈江宁将明阳大师扶回。满天星与卓应天便又杀在了一处。

  沈江宁问道:“大师,伤到不曾?”

  明阳摆手道:“满家天魔十六式掌风浑厚威烈,亏老衲有护体神功护着心脉,并无大碍。”又不觉叹道:“这孽畜偷食大力金丹所得的内力却在逐日耗损,已大不如前了。”

  此时卓应天双眼欲瞪裂,今日势必将斗出个结果的模样。只见其将手中枪一抖,满天星见卓应天此时气势非同寻常,慌忙闪身。一道无形的枪气当即将满天星身后一树干打倒。满天星大惊失色,又见卓应天切齿咬牙双掌握在枪柄朝着他将枪砸在地,地上当即突起一道尘烟向满天星撞来。说时迟,那时快,满天星急急向旁窜身,仍是被枪气余力撞到,跌翻在地。

  满天星爬起身形,气喘吁吁。卓玥见了,慌上前拉住卓应□□襟哀求道:“爹,你饶他不死吧,女儿已有了他的骨肉,你若杀死他,女儿日后如何过活?”

  卓应天见卓玥如此说更是怒气上攻,挥手将卓玥拨倒在地,怒道:“这畜生害了你哥哥,怎可轻饶了他?如今你为他求情,不知廉耻,我没你如此不堪之女!”卓应天见满天星仍能立起身形,大吼一声道:“还我儿命来!”将手中枪向着满天星横扫。满天星情急之下滚身在地以避枪气。这一枪之枪气将满天星身后较细树木尽皆打断。

  雪里仙自雁无痕处对此枪法略有耳闻,因见卓应天今日如此拼尽气力战满天星,叹道:“这样的招式大损内力,虽说威猛异常,但对习武之人自身绝无益处,弄不好几十年的修为毁于一旦。”

  果不其然,只见卓应天因用过了无痕三式以致内力大损,身形摇晃,站立不稳。

  且说明阳、沈江宁闻听卓应天吼:“还我儿命来!”不由俱是失惊,方意识到卓应天为何会对满天星有着如此的深恨。明阳忙喝道:”卓庄主,你儿卓无伤并未身死,如今只在我白马寺带发修行。”

  卓应天闻听此语,有如晴空霹雳将其在恶梦中惊醒一般,霍然转身向明阳问道:“此话当真?”

  沈江宁在一旁道:“不错,当日大师救下卓无伤时,我亲身经历。”

  卓应天弃枪于地,只看着颤抖的双手不住念道:“我儿还活着,我儿还活着......!”卓玥满眼噙泪走来卓应天近前。

  满天星于草丛中爬起,眼射凶光向卓应天走来。若说在往日满天星即便在无痕三式之下不死也将重伤。只因卓应天连日来奔波打杀耗了诸多内力,又因卓应天连日来心念俱灰,神情恍惚,十分理智实已去了七分,暴躁易怒,以致白白费了气力而无法将满天星治住。卓玥见满天星气势凶险,慌忙将其拦住道:“我爹不会再为难你了,不会了。”

  满天星挥手将卓玥再次拨倒在地,狠声向卓应天道:“你儿还活着,却要弄死我,好没天理的老东西!”

  倾音见满天星对卓玥行凶,忙喝道:“畜生,你不要乱来。”忙又来将卓玥扶起。

  卓应天、满天星俱不是善类,众人不知如何是好。只见卓应天对满天星之语如若未闻,突发狂笑来至悬崖边,且笑且道:“纵观老夫此生,争名夺利不择手段。到头来争得如何,争不得又如何?想如今生有何欢,死有何惧!”说过,竟倒下了悬崖。

  卓玥如痴似呆,见其父跌入了悬崖方如梦初觉,高声呼喊叫道:“爹!”忽地转身向满天星道:“畜生,我要让你断子绝孙!”说着,窜身也跃去了悬崖。

  倾音见卓玥自寻短见,急纵身来救,于悬崖边探手抓在了卓玥衣袖。卓玥力挣,衣袖撕裂。卓玥翻身落去了悬崖。倾音救之不及,情急之下嚷道:“谁人能救她?”

  倾音话既出口,只见雪里仙纵起身形头下脚上跃下了悬崖。众人大惧,急来崖边向下观望,只见万丈深渊不可见底,又有那冷气扑面逼人。倾音向悬崖下见不到雪里仙身影,声嘶力竭叫喊道:“你回来!”众人只在惊疑不定之时,却见雪里仙携着卓玥脚踏崖壁跃身回来崖顶。倾音喜极而泣,忙又将泪水擦拭。卓玥回来崖顶便欲昏迷,身不由主向雪里仙怀中倒去,却被倾音伸手带过。卓玥伏在倾音肩头多时,及清醒,便向倾音道:“你又为何救我?”说着,将倾音推开,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踉踉跄跄向林中而去。

  众人先前见雪里仙救起卓玥无不大喜过望,如今又无不感叹。倾音却叹道:“还真是女儿的命数俱握在男儿掌中,只是如此可怜之人我却不能助她。”说着,看了雪里仙一眼。

  雪里仙在一旁只当未解倾音言中之意,便不言语,只是装作糊涂。

  明阳闻听倾音之语叹道:“谁又能如何!”

  倾音却白眼低言道:“你又懂得些什么!”

  却说那满天星先前见卓玥跳崖同是心惊情急,后又见雪里仙将其救起便又心生怨恨。此时见卓玥失魂落魄而去,满天星便愤恨道:“贱人,去死好了。”

  众人无不愤怒。明阳以杖击地,怒道:“你个孽畜,在佛门欺师灭祖,出了佛门虐待家眷,你自问有何可取之处?”

  满天星冷笑道:“话虽如此,你能将我如何?想当年我爹是为武林盟主。俗话说虎父无犬子,如今我欲去疆场杀敌立功,封侯拜将。众位,我失陪了。”说着,转身拾起黑星罡刀欲走。

  却有明阳叹道:“这孽畜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雪里仙道:“大师,罢了,不要与他费口舌了,即便杀死他,只恐污了刀剑。”

  明阳便向满天星单掌合十道:“还望满施主日后好自为之。”说过,回走。

  满天星见雪里仙众人回走,不将他放在眼里,不由得心中气恼,挥手七齿流星镖数枚向几人打来,诚可谓迅雷不及掩耳。雪里仙发觉有变,拔剑转身将数枚流星镖尽行拨落。满天星手摆罡刀道:“竟敢如此小视了满大爷!”

  沈江宁再也按捺不住怒气,道:“若不给你颜色看看,你终究是阴魂不散!”说过拔剑纵身形便刺向满天星。满天星挥刀相迎,狠力一刀将沈江宁震退,纵身形反向雪里仙几人再次打出流星镖。几人跃身避开。满天星却已经径直向倾音挥刀而来。倾音心中实是恼怒,拔出裂石刀挥手一斩,折梅刀气正打在满天星胸前,将满天星打落在地。满天星刚好爬起身形又被雪里仙抬腿扫在脖颈,便又跌倒在地。及爬起身形又被沈江宁于后一脚踏在其后心,又扑倒在地。满天星万料想不到倾音凌空挥刀便可将其打倒,只觉胸口刀割般疼痛异常。沈江宁于后挺剑来刺。明阳忙阻道:“沈掌门人,看在当年其父满伯仁的情面上,放他一条生路去吧。”沈江宁只好罢手。

  满天星受三人夹攻,爬起身形只觉头晕目眩,只听得倾音道:“看在你妻及大师面上,今日我不伤你性命。虽说人死不能复生,但梅婆婆岂应被你白白杀死!”说罢挥刀上前。满天星慌忙挥刀相迎,只见未过三合,倾音使出玄音幻影刀法昙花一现,近百的刀锋向满天星砍来。满天星哪里躲得及,被倾音一刀割去一耳。满天星痛得哀嚎不止,手捂其耳倒地翻滚,鲜血淋漓。只见满天星翻滚多时,一把抓起刀忍痛落荒而走,且走且道:“看大爷封侯拜将了怎么治你等!”说着,逃命去了。

  众人刀剑还鞘,明阳不住摇头叹息,也不言语。

  众人纷纷下山来,去且不远,却见那菩提子匆匆而来,向明阳禀道:“主持,西山中找到一具尸首。”

  明阳便问道:“可知是何许人?”

  菩提子却看了一眼雪里仙与倾音,方道:“是鲜于雄。”

  倾音起初见了菩提子眼神便觉不妙,及闻听见着其父尸首一语好似五雷轰顶,只觉头昏脑胀,又好似一柄利刃猛然间刺在了心头,剧痛无比。倾音看着柔顺,其内心却是刚烈。只因连日来萧寒梅、小蝶相继身死,如今其父又死,悲痛之情再抑制不住,只见其一口热血喷出,险些栽倒。雪里仙满面爱怜之色,忙将倾音扶住,见其已是满眼噙着泪水,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道:“或许这些人弄错了,不如且去看个究竟。”

  雪里仙搀扶着倾音,菩提子在前引路,众人急来至那巨石之下。倾音一见这具尸首,确是其父鲜于雄,不觉柔肠寸断,珠泪交流,伏在鲜于雄尸身上失声痛哭不已。

  半晌,雪里仙轻将倾音扶起。倾音泪干气短,头昏脚软,只得将身倚在雪里仙怀中。众人无不伤感。过了些时,倾音呜咽道:“我爹怎么如此,莫非是当日叶水媚耍诈,是她害死了我爹?”

  沈江宁观之良久,奇道:“看情景,是哽嗓中剑身亡,却又因何不见血迹?”

  众人只见鲜于雄尸首面白如纸,毫无血色,哽嗓血脉已断,衣上地下确实是不见血迹。阳明近前观看,又起身看了四外碎石断木,不由得大惊失声道:“泣血剑!”

  众人俱惊。沈江宁急问道:“莫非是当年魔教教主楚天雄的泣血剑?”

  明阳忧郁的点头道:“不错!”

  雪里仙不由问道:“大师何以得知是泣血剑法?”

  明阳眉头紧锁,述道:“泣血剑法又称泣血十三剑,此剑法威力无比确是邪毒异常,修炼此剑法之人会大损气血。若是练就了泣血剑之人每挥出十三剑即需生饮人血以补真气,不然将心力衰竭,全身抽搐,经脉爆裂而亡。众位可看这四外断木碎石,应是练功之人气力所摧,如此刚猛的力道,绝非寻常武功可及。又有这鲜于雄血液皆无,其身外又无血迹。若老衲所料不错,应是修炼泣血剑之人将其血吸干以致如此。”

  众人闻听明阳一席话,无不瞠目结舌怔在原处。

  半晌,沈江宁问道:“会是什么人练就了如此歹毒的剑法?”

  雪里仙缓声道:“是杨螣化,当日此人指使鲜于雄、孤残云、白毛狐狸夜闯白马寺劫来了经书,而如今鲜于雄、孤残云俱已身死。在杨螣化、白毛狐狸二人中练就了泣血剑法之人十之八九是杨螣化。”又道:“当年我确是曾见楚天雄生饮人血,只是不知其是为了延续功力,只以为是其泯灭了人性。”

  倾音满面急怒,蹲下身拉起鲜于雄手喃喃道:“不杀此贼枉为人女。”雪里仙也来近前,探手进鲜于雄衣内摸索,果有一封书信在怀中,雪里仙将其取出观看,上题“我女倾音亲启”,便将书信递在了倾音手里。倾音将书信展开,其书道:“我女倾音,今日大队官军来围,爹料很难得生。闻听我女已逃出了杨螣化魔掌,为父倍感欣喜。你娘很早弃世,为父戎马一生,可怜你自由无人疼爱,功名利禄不异过眼云烟,转瞬即逝,不足患得患失。我女此次来中原得遇雪里仙,此人实是天赐我女之佳婿,万不可错过。若如此,为父虽死无憾了。我若生不能回楼兰,我女务必将为父灰骨散在敦煌大漠,切记!父,鲜于雄。”书信篇幅短小,想是鲜于雄在慌忙之中写下的。鲜于雄本以为逃不过叶水媚之兵,实不曾想他会死在杨螣化剑下。

  倾音将书信看过便递予了雪里仙,自己不禁又泣。雪里仙见此书信中鲜于雄对其大有怜惜之辞,心中感戴其德。又见倾音伤心欲绝,雪里仙心中实在酸楚,只得劝慰倾音道:“人死不能复生,妥善料理后事才对。”

  倾音哭够多时,此时镇静下来起身道:“我决意要西去玉门关,一为颁布圣旨救楼兰国百姓;二为我爹、小蝶报仇雪恨!”

  雪里仙叹道:“若杨螣化确是练就了泣血剑法,即便是我二人不去寻他,他亦不会对我二人善罢甘休的。”

  倾音眼中噙泪望着雪里仙道:“以往杨螣化的武功不足道,而如今说不准当真会为你惹来杀身之祸的。”

  雪里仙闻听倾音之言,正色道:“我雪里仙在有生之年若非得遇倾音,那生又有何欢?再者,当日我拿了明阳大师的通络金丹许下为其追回经书之诺,我岂可临危退缩,言而无信,有始无终。若当真如此,我堂堂七尺男儿有何脸面立足江湖!此次玉门关之行于公于私我雪里仙势在必行!”

  倾音不禁动容,又倚在雪里仙怀中轻泣。

  明阳在一旁道:“若杨螣化确是练成了泣血剑法,那必将是武林的另一场劫难!”

  沈江宁道:“杨螣化攻杀武林正派,危害社稷,恶行累累,不论他可否练就了泣血剑法,已犯下了不赦之罪。不若我等照常西去玉门关追讨此孽贼,助朝廷破楼兰兵,以保中原生灵免遭涂炭。”

  明阳正色道:“此事宜速不宜迟。”又吩咐菩提子道:“你速去知会各路好汉,可去豫州城买马匹以备西行。”菩提子应声而去。

  明阳、沈江宁助雪里仙、倾音二人将鲜于雄火化,收好了灰骨。众人返回豫州城。倾音便于豫州城调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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