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河间王拥金叛乱
且说这几日司马颙心浮气躁,大发雷霆。四外派人追查劫图之人,只是毫无眉目。
这日,听说司马颙训斥道:“吃白食,养你等有何用处?”
满天星站立一旁低头耷脑,一语皆无。
只见徐真鱼上前道:“王爷息怒,昨日属下在西城外搜山时撞见一女子,此人行踪甚是可疑。待属下今日多带人手将那妖女拿来勘问明白。”
司马颙白着眼,问道:“为何昨日不便将此人拿来勘问?”
徐真鱼在下支吾着,司马颙喝道:“还不速去将那可疑之人擒来。”徐真鱼慌忙答应着转身外走。却有一贴身侍卫上堂来报说:“王爷,刘大人飞鸽传来消息,称当朝冠军将军周馥率数百骑已至白云峰下,口称奉旨来查山。刘大人言周馥手中持一图,已派人登白云峰了。”
司马颙闻听大惊。徐真鱼闻听转身而回。司马颙沉吟些时,忽的起身道:“传令三军,开赴白云山。本王却要看个究竟。”司马颙安排已毕,率众上马出来豫州府,星夜兼程向白云山而来。
司马颙一行人于次日晌午赶至白云山白云峰下。且说这白云山奇峰突兀,怪石嶙峋,半山中云雾缭绕,瀑布飞落,草木繁茂,确好似人间仙境。
司马颙来至刺史刘乔帐前,刘乔出迎。司马颙便问:“周馥如今人在何处?那藏宝洞可有音信?”
刘乔道:“周馥大帐只在前行不远山峰下。周馥昨日便派人持图上了白云峰,至今无有音信。”
司马颙便与众人道:“与我同去周馥帐中。”一行人便向周馥处而来。及来至周馥处,军士报入,周馥出迎,见了司马颙忙上前躬身施礼道:“见过王爷。”
司马颙佯笑上前道:“冠军将军怎有闲暇至此?”
周馥道:“圣上得了传闻中宝藏之图,因王爷未在朝中,便令下官来查看虚实。”
司马颙故作惊疑道:“图在何处,不妨让本王一观。”
周馥道:“已令人带上山了。”
司马颙甚是不趁愿,却又笑道:“不知是何人向皇上献的藏宝洞之图?”
周馥道:“这倒不知,身为臣子也不好多问。”说着,便将司马颙一行人引入帐中落坐。司马颙满心狐疑,切齿深恨。
将近半个时辰,有一将官匆匆而入,近前来禀报道:“报将军,那藏宝洞找到了,据带路的老人讲,此洞名为白云洞,早些年便有的。洞门本被巨石封着,按图所示找到了草丛中机并方将洞门打开。洞内金银细软不可胜数。”又见一军士随后抱着一箱人帐,将箱放在了周馥近前将其掀开,果见满箱的珠宝金银光明耀眼。
当年魔教为非作歹十余年将收刮来的珠宝金银车载斗量尽藏于此洞中。魔教教主楚天雄意欲先称霸武林,后招兵买马,待时机成熟起兵争夺天下。不想其罪恶行径终导致天怒人怨,招来武林各路正义之士联合剿杀。魔教终归被灭,空留下抵敌的珠宝,沉默数年后终又将重见天日,掀起江湖轩然大波。
此时周馥见寻到宝藏,拍案大喝:“好!”随即取出符印递予身旁一将道:“李鲸,速派人带上本将军符印回京面圣,请圣上降旨令一万军士前来押运珠宝。”
李鲸领命,即去派人回京城面圣调兵。
司马颙冷眼见那将官手中所持之藏宝洞之图正是那雪里仙当日交出之物,便不由得怒气填胸,肝肺欲炸。
周馥起身向司马颙道:“王爷,朝廷得了这宝藏充实国库,真可谓当今圣上之洪福!”
司马颙赔笑道:“确实如此,将军此次立下大功,必将加官进爵,前程不可限量。”
周馥喜形于色,道:“哪里,哪里。连日有赖王爷派兵在此把守,方使这宝藏不致落入歹人之手。王爷同是功不可没。”
司马颙便难堪的笑着。
此时周馥转身上前,将手一挥,喝道:“封山!传下话去,如有擅入此山洞者立斩!”
司马颙实在看不过,便走出账外。徐真鱼随出道:“王爷,如今当如何?”
司马颙瞥了一眼周馥军帐,有了一个地动山摇的主意,道:“机不可失,师兄,待我予你派几名心腹将校率一千军士将那回京的百余信使斩尽诛绝,夺周馥印信,回京向皇上请兵十万前来押运珠宝。”
徐真鱼不解,满面疑惑。
司马颙道:“调出京城兵马,城内空虚。多年来城内诸多将领为我收拢,今日正是可用。”又道:“当今圣上昏愦,不谙事理,却对这周馥言听计从。若有周馥印信在手,料此事不难。”说毕,又向身后一将道:“刘佑,你可听清了?”
刘佑急忙上前,口称:“谨遵王爷之令,属下唯王爷马首是瞻。”此刘佑正是刺史刘乔之子。徐真鱼见状,便与那刘乔急忙一同去了。
当晚,大军围住白云峰,水泄不通,周馥亲自镇守在山下帐中。
次日天明,京城西城外飞尘四起,人欢马鸣,大批军马向白云山而来。江湖风传,朝廷得了白云洞内珠宝金银,如今大军十万前来押运,收归国库,一时沸沸扬扬。
及天明,周馥便下令将洞中之物尽皆搬出,堆于山峰之下。数百的军士搬运了几个时辰方将洞中之物搬尽。
时值午后,司马颙站立一旁观看,却有刘佑走来近前悄声道:“王爷,属下已安排妥当,众将领愿听从王爷吩咐,不从的已被徐道长治住。”说着,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司马颙闻听便上前亲自掀开木箱,果不其然,满箱光彩射入眼目,尽是金银之物。司马颙忽然双手向天道:“苍天佑我,一展鸿图!”说毕,狂笑不止。
周馥不禁心中起疑,急向身旁李鲸道:“速去查看可有异样。”李鲸急忙而去。司马颙如此张狂失态,令周馥深感不安。
不多时,李鲸走来周馥身旁悄声道:“将军,大事不妙。今日来押运珠宝的军兵已至山中,不知为何竟有十万之众。司马颙今日言行不同以往,定是军中有变。”
周馥闻听大惊失色,跌足长叹道:“圣上暗弱,一着不慎中了老贼奸计。”急急回来帐中,提笔写下数言递予李鲸,手指帐中笼内一鸽道:“即刻飞鸽传书回京城,不得有误。”
李鲸得令急来账后林中,自怀内取出了鸽子,将信笺附在鸽腿上将其放飞了。李鲸转身回走,尚未出得林来,不妨徐真鱼跃出,冷不防一剑刺在了李鲸腹上,将其杀死。此时闻听司马颙下令:“大军在开阔处驻扎,珠宝如有妄动者立斩!”
周馥不禁走上前来道:“王爷,这批珠宝事关重大,依卑职之见,当即刻搬运珠宝回京,以免节外生枝。”
司马颙斜眼喝道:“十万大军在此,会有何枝节?今日已晚,大军疲惫,明日押运珠宝回京不迟。”
周馥又欲言。司马颙喝道:“我意已决。”周馥手按宝剑片语皆无。
当晚,于大帐内设宴。各将校坐定。司马颙坐于主位端起酒杯向诸将道:“这是上好的美酒,来,诸位将军共饮。以示庆驾。”说毕,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众人纷纷举杯。周馥将杯中酒喝下,竟是水!便不禁心惊肉颤。却听司马颙道:“诸位将军,此酒如何?”
诸将齐称:“好酒!”
司马颙大笑,朦胧着双眼道:“这批珠宝既归本王,自此四方豪杰俯首帖耳,唯我独尊。”司马颙又饮了杯酒,放下杯道:“四方豪杰向本王俯首称臣。”说毕,复大笑。
周馥闻听此言,再也按耐不住怒气,霍然起身道:“王爷身为当朝重臣,怎可讲此大不敬之语?”
帐内顿时鸦雀不闻。司马颙仍是朦胧着双眼,恍然道:“哦,冠军将军,本王一时酒醉,言语有失,幸忽见责。”
诸将便俱称:“王爷酒醉了。”
周馥只得强压怒火道:“卑职不敢。”他已感受到了有股阴冷的杀气向其临头而来。只在周馥欲坐未坐之际,司马颙猛然间掷杯于地,怪眼圆翻,举手上指,道:“只需本王一声令下,十万大军一夜间可径取京师,攻破城池,本王便为万民之王,众将便是王侯将相!”
一语既出,众将皆离席来至军帐正中跪倒,山呼万岁。
周馥立而不跪,横眉立目。司马颙狂笑不止。忽有一员将进帐大喝:“逆贼!”飞身挺剑直刺司马颙。尚未及近前,徐真鱼自旁闪出迎上前去挥手一剑,来人咽喉中剑倒地身死。看时,却是周馥部将。司马颙大怒,喝道:“大胆周馥,竟敢指使属下行刺本王!”
周馥勃然大怒,喝道:“你个皓首老贼,人人得而诛之!”说罢,拔剑便也向司马颙而来。
徐真鱼挥剑拦住周馥,众将纷纷拔剑直刺冠军将军。帐后又闪出满天星及塞北二怪,俱向周馥围来。周馥见事不谐,挥剑砍翻一人,举剑划破大帐而出。徐真鱼率先追出。众将欲赶,司马颙急阻道:“诸位将军且慢,此人交由徐道长处置,众位爱将当以大局为重。”
诸将齐应,遂出帐来招呼军士,将周馥数百军卒斩杀殆尽。
司马颙下令:“将白云洞中半数珠宝金银当即分予诸将兵卒。”只听白云山内山呼万岁之声惊天动地,不绝于耳。司马颙又令心腹将刘佑押解余下之金银细软西行去玉门关。守关之将司马鹰是其同胞兄弟。且令刘佑传令司马鹰令其以此金银之物招募西域各国兵将。司马颙分兵两万与刘佑。攻打京师之兵余下八万,加之刘乔所率之兵仍有十余万。分拨已足,司马颙披挂上马,手提大刀杀奔京城。漫山遍野人呼马嘶,众将士仗着珠宝,龙腾虎跃,向京城涌来。
月挂中天,徐真鱼、塞北二怪率百余人追杀周馥。毕竟武将,只见周馥奋力甩掉重甲,行走如飞,手中三尺飞虹宝剑绝非凡品,削铁如泥。周馥趁众军士不知原委,透出重围。周馥在前奔走,徐真鱼率人在后追赶。周馥平生马上征战,步行终是不及,奔出十余里,被徐真鱼跃在面前截住了去路。徐真鱼喝道:“周馥,看你哪里走!”
周馥止步,塞北二怪及恒山派弟子十余人随后赶来,后又有兵卒。周馥喘定气息,以剑指定徐真鱼叱道:“逆贼,你等为虎作伥,犯上作乱,祸及三族尚且执迷不悟,当真愚昧至极。”
徐真鱼不觉冷笑道:“此言差矣,万里江山惟有德者居之。如今京城空虚,十万大军一旦攻破城池,换了天下,我等封侯拜将,而你便是逆贼。将军,这世事可莫定。”
周馥便也冷笑道:“多宽的心!只凭你那九两半的脑袋也想封侯拜将,真是痴人说梦!”
徐真鱼想的是尽快杀死周馥好去赶司马颙,又听周馥言语相讥便怒道:“好,好,竟如此小视了贫道,我观你这冠军将军作到尽头了。”说着,举剑近身便刺。
周馥仗剑相迎,二人双剑相交,战在一处。
塞北二怪见周馥、徐真鱼二人不一时已战过二十合,一时难分胜负,便喝道:“徐掌门人,我兄弟助你一臂之力。”说着二怪兵刃在手跃上前来。仇大螳螂钩刀攻下三路,仇二狼牙刀攻上三路,外加徐真鱼寒光熠熠的剑锋,周馥支撑不一时便自觉力不从心。幸好飞虹剑是宝兵刃,将仇二狼牙刀的狼牙断去数颗,将仇大一钩刀砍断,使徐真鱼三人心生惧意,周馥得以勉强支撑,一时不致伤身。又有近百的兵卒赶来将周馥围起。周馥自料今日必将遭毒手。只在此时,听得一马嘶鸣之声,紧随着一人飘身冲进阵来,出其不意,手起剑落,仇二眉心中剑扑倒在地身死。仇大正在地上爬着,猛然间见来人一剑将仇二刺倒,慌腾起身形弃了周馥,借着兵卒火把照亮打量来人,仇大不见则已,一见大怒道:“雪里仙,为何害了我二弟?”
来人正是雪里仙,雪里仙见问,便道:“似你等恶贯满盈,人人得而诛之。”
仇大怒道:“岂有此理,我二弟与你何冤何仇竟将他害了,我绝饶不了你!”手提一支钩刀如癫痫的猛虎向雪里仙扑来。一旁助战的军士一涌而上,及近,雪里仙转身挥剑,十余人被刺倒在地。雪里仙以剑架住仇大的钩刀,道:“我素知你兄弟三人一向作恶多端,禽兽行径,当日早有劝诫,你等既不识机,却怪不得我。”
仇大见二弟已死,兔死狐悲,狂叫道:“雪里仙,你害了我二弟,将你万刀凌迟方解我心头之恨!”说着,舞动钩刀步步紧逼。
雪里仙挥剑招架,道:“你兄弟三人害死了多少人,谁又将你万刀凌迟?”
仇大心中愤恨,忘乎所以,骂道:“姓雪的,少来说辞,你娘......。”话未讲完,雪里仙心生厌恶,忽的剑路大变,一式无痕刀,斜扫仇大咽喉,仇大钩刀失手,死尸栽倒。
只因倾音受困,雪里仙心中焦躁,性情大变,杀伐之心日重,凡敢近身来战的军士,纷纷中剑身死。
又说周馥战恒山派众人。周馥战在心怯之时忽见雪里仙赶来隔开了塞北二怪,不觉大喜,便觉豪气倍增,挥动手中飞虹宝剑左支右挡,前冲后刺,虽未伤及徐真鱼,恒山派弟子却纷纷中剑栽倒。混战之中又听得一女子之声喝道:“叶水媚在此!”话音既落,一人跃进阵来,一剑将徐真鱼刺退,回手一剑将一兵刺死。徐真鱼见叶水媚行凶,便作怒道:“好妖女,害我爱徒!”举剑便刺。叶水媚见徐真鱼刺来,便仗剑相迎,战未十合,叶水媚趁着夜色不明看不真切,回手一袖箭刺在了徐真鱼腹上,却事出巧合,袖箭刺爆了徐真鱼怀内霹雳子,只听得一声炸响,当即将徐真鱼身躯炸得七零八散,连带炸死炸伤十余人。叶水媚被气浪掀翻,爬起身形时只见满地火迹斑斑,徐真鱼尸首已无从找寻,将叶水媚惊得却也心惊肉跳。众人无不惊骇。
听得周馥断喝:“我乃是当朝冠军将军,尔等尚不退去,仍欲寻死不成?”
余下几个恒山派弟子及众军卒听得周馥喝语,又见雪里仙、叶水媚如此了得,呐喊一声纷纷逃命而走。
谁也不曾料到北岳恒山派掌门人徐真鱼会这样轻易便没了性命,更料不到会是这样惨烈的死法。
雪里仙在夜色中听得炸响便赶来近见,却见徐真鱼已是身死,不觉叹道:“塞北三怪杀人放火,□□掳掠无恶不作,死有余辜。可惜徐真鱼身为一派掌门,不能匡扶正义惩恶扬善,反倒为虎作伥,以致落得今日下场。”
叶水媚听了雪里仙感叹之语,便不满道:“你杀贼便使得,我同是杀了贼,你却有许多话说。”
雪里仙闻听苦笑而矣。却见叶水媚向走来的周馥拱手道:“民女叶水媚见过冠军将军。”
周馥忙道:“侄女不必拘礼。”又向雪里仙道:“若不得两位相助,周某今晚绝无生还之理。”
雪里仙忙道:“将军言重了。”
林中又有一人,手持拂尘而出,笑道:“雪公子原本不欲搭救将军,不过眼下战乱又得有赖将军,雪公子便不得不出手了。”来者正是叶老夫人。
周馥忙前迎几步道:“嫂夫人,这又是因何?”
叶老夫人道:“清风与将军二人设计,却将雪公子蒙在鼓里。雪公子待友人一心坦诚,反受此愚弄,心中怎免生怨?”
周馥闻听,恍然大悟,便走近雪里仙控背躬身施礼道:“当日设计确未与贤弟讲明,以致贤弟空生担忧,实是为兄之罪,还望贤弟海涵。”
雪里仙见周馥如此,忙道:“小弟岂敢。”
叶水媚却欲说什么,反被其母拉衣襟止住了。
周馥又道:“贤弟不计为兄之过最好。我等速离此处,徐真鱼一干人追杀我是受司马颙指使,如今司马颙已反。”
雪里仙着实吃惊,立即意识到了司马颙是因白云洞内的珠宝而反,若论起来,这却是他的过。
一行人攀岩附葛来至一高处,居高临下远远地见叛军手中的火把练成一片火海向京城长安涌去。雪里仙不觉叹道:“本以为这白云洞内金银之物在司马颙之手便可免生混乱,免生杀戮,如今却事与愿违,生成了更大的混乱,必将带来更多的杀戮!”
叶水媚在一旁道:“仙人不必自责。当日心尖儿上之人落在了司马颙魔掌,不将这白云洞之物交出又有何法。”
雪里仙未致一言。叶老夫人却责之道:“你这丫头舌尖嘴俐让人厌烦,怎没有一人为你而舍弃一座金山呢?”
叶水媚不屑道:“谁稀罕。”
周馥道:“贤弟忧国忧民侠义之心令人敬仰,不为身外之物所羁绊,令人佩服。只是识人识面不识心,近年内司马颙在朝中野心毕露,谋反是迟早之事,贤弟无须自责。怪只怪为兄今日大意以致酿成如此大祸。”
雪里仙便道:“将军系朝中重臣,何不尽快赶回京师以守城池。假若大军一旦攻破城池,玉石俱焚,悔之何及!”
周馥道:“贤弟勿扰。司马颙老贼欺当今圣上暗弱,朝中无能人,兼城中又有内应,妄想一夜间攻破城池,改朝换代,但他料想不到如今清风兄只在我府内,是他的头等劲敌。日暮时分,我已飞鸽传书回京城,谏当今圣上念清风兄献图有功,如今又有司马颙谋反大乱临头,可即刻下旨召清风兄入宫,封镇国公,令其全权掌管京师防务,封锁叛反将官府宅。圣上念我平生忠义,必能听我一言。如此,可保京师旬日无忧。”
月光之下,叶水媚满面志得意满之色。
叶老夫人却道:“恐清风一人难当此大任,十万大军岂同儿戏!稍有差池,天翻地覆,将军还是作速回京的好。”
叶水媚却道:“娘,你怕的是什么!国乱显忠臣,我爹临危受命,精明强干,胆略超群,守个城池又有何难?我爹定可力挽狂澜。”
叶老夫人没了言语。雪里仙便问:“长安城中尚有多少军马?”
周馥道:“被老贼劫了我将军印信,诓圣上赚来长安周边十万人马。如今京师城中人马不过四万。”
叶水媚又道:“不算少了,我爹若当真受封镇国公,定可保京师无虞。”
叶老夫人道:“不要乱言,此事岂同儿戏?”
周馥道:“顾不得许多,京师只得仰仗清风兄了。我若进城防守,倘各处救驾之兵来至,在城外反受司马颙节制围困京师。加之西域楼兰国久窥中原,眼下楼兰若乘隙起兵西犯玉门关,如此,则社稷危矣。为今之计,就近有东海王司马越势大,我可去其处借兵尽早平定司马颙为上策。”
雪里仙沉吟道:“虽说涉险,却也只得如此了。”
周馥上下打量了一回雪里仙,道:“贤弟通身的侠义之气,我每每相见便有不舍之心。不知可否与贤弟八拜结交以成金兰之好?”
雪里仙也同样打量自己一回,只是他看不出自身上的侠义之气,尽管如此,仍道:“好!”却又道:“但小弟有一语当言在先。”
周馥拍着雪里仙肩头喜道:“贤弟但说无妨。”
雪里仙拱手道:“小弟与将军结义,日后不走仕途之路,还望将军应允。”
周馥便不自在起来。听得雪里仙又道:“小弟自认为与人相交在乎心诚,不在虚名。”
周馥忽大笑,道:“好,好,贤弟两番救我性命,今日也不需结拜,日后兄自是兄,弟自是弟,不拘泥虚礼才是。”
叶水媚在一旁嘀咕道:“不识抬举。”
雪里仙闻听叶水媚之语也不反驳责怪,因在他心中总觉着是对叶水媚有所愧歉的。
周馥迟疑道:“不知贤弟可否与为兄同去借兵,以讨叛贼?”
雪里仙却也迟疑道:“不瞒将军,小弟今晚此番前来原本是欲向将军借兵去剿那楼兰贼杨螣化的,不想又会遇到将军落难。”原是雪里仙当晚见了倾音血字,无计可施便就心急如焚。今日闻听周馥在此探白云洞,便来借兵,不想周馥落魄如此。
周馥叹道:“不想贤弟开口,为兄却有心无力,实是惭愧至极。”
雪里仙忙道:“兄长不需如此,如今确是身不由己。日后小弟自当为兄长分忧,还望兄长见谅。”
叶水媚却道:“人家心尖儿上人落难,哪还有闲心管得了江山社稷呢!”
雪里仙只是不言。叶老夫人嗔女道:“住嘴!”
周馥无奈,只得道:“贤弟,既是如此,就此别过。”又向叶老夫人道:“嫂夫人,我等得先去探听圣上可曾重用了清风兄,城池是否无虞,小弟方可去借兵。”
叶老夫人点头赞同。周馥、叶老夫人与雪里仙拱手作别。周馥与叶家母女一行三人离去。
雪里仙借兵不得,只好驰马赶回了白云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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