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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偶重逢叶母招婿


  且说雪里仙借御风身法卷风式逃出虎口去了十数里坠下身形,恐杨螣化率人赶来,又施展轻功提纵术去了三五里,方才心安。雪里仙不觉自叹:“今日险些丧命于此!”

  雪里仙左手握剑,右手拾了几个石子摆弄着,且走且自思:“如今倾音既在白云庵内,便不可向官府通风报信令军兵去剿杨螣化,不然,连累了倾音如何是好。”雪里仙便不免担心起来-----倾音当真是几乎可以令每个男子心动的女人,而杨螣化又如此心术不正。雪里仙此时确有些一筹莫展,只眼前看来,带倾音安然离开白云庵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雪里仙又一转念,好在有其父鲜于雄在,杨螣化应不会对倾音怎样。思及鲜于雄今日的举止神情,雪里仙心中又不禁暗思量:“鲜于雄为何对自己如此?因自己曾对其手下留情,还是因近日救助了其女?他是应知道近日其女是与我在一处的。”雪里仙又不禁喜形于色,不论怎样,鲜于雄今日的神情对他来说确是件难得的美事。

  雪里仙走在林间,距豫州城尚有二三十里,猛听得林中不远处有打斗之声。雪里仙心疑,见前有一棵巨树枝繁叶茂高过三丈,雪里仙便奔来纵身形跃上树隐在密叶内向林中观望。不一时,只见一年经貌美的女子锦衣绣服,手提宝剑跃身而来,雪里仙拨开枝叶偷眼观瞧,不禁失惊,却是叶水媚!叶水媚当日走得匆忙,今日在此现身确实令人料想不到。雪里仙自在树上疑惑。却见叶水媚身后又有一人提剑紧随而来。雪里仙见了此人又是认得,却是徐真鱼。徐真鱼左臂上已有了一道剑伤。

  且说叶水媚见徐真鱼赶来,情知走不脱,回身以剑指定道:“这样赖皮,你究竟想是怎样?”

  徐真鱼听叶水媚如此相称如何不气,怒道:“妖女,虽说你不是夜闯州府之人,但你如此鬼鬼祟祟,形迹可疑,便是你劫了河间王爷藏宝图也未可知。”说着,挥剑来刺。

  叶水媚只得挥剑相迎道:“要我说多少遍,姑奶奶没有那图。”

  徐真鱼满面急怒,切齿深恨,手中宝剑风驰电掣砍来,道:“妖女,你屡以言语相辱,贫道怎能对你心慈手软。”便不再言语,只管挥剑进招。叶水媚只得施展全身解数招架,闪展腾挪,不敢怠慢。徐真鱼毕竟身为一派掌门,成名二三十年,与此人对阵岂同儿戏,二人战了二十余合,叶水媚身形一晃闪在徐真鱼身侧,挥剑自下而上划来。哪知徐真鱼早有防范,狠力挥剑将叶水媚刺来之剑震开,回手便是一掌拍来。叶水媚惊慌失措躲闪不及左臂中了一掌,被震出三丈余,宝剑失手,只跌在了雪里仙所藏树下。徐真鱼怒气不息,道:“雕虫小技,尚敢屡用!”挺剑进身来刺。

  且说雪里仙躲在树上,此时见叶水媚被打倒在地,徐真鱼进身来刺,猛然间记起尚有两颗霹雳子未用。此时叶水媚势危,雪里仙不好见死不救,便自怀内取出一颗霹雳子向徐真鱼打出。这霹雳子是徐真鱼精心所制,着力即爆。不曾想雪里仙打出的这颗霹雳子被树枝扫中,于树上便就是爆开,一声炸响,带火枝条下落,树上起火。徐真鱼、叶水媚在这突来的变故前俱惊慌失措,纷纷逃离树下,惊疑未定,只见树顶火烟之中窜出一人,跃去十余丈落下身形一阵咳。徐真鱼、叶水媚二人一见,认得,是雪里仙。

  只见雪里仙左手握剑,右手揉着哽嗓,又清了清嗓,自怀内摸出另一颗霹雳子道:“徐掌门人,你将此物带在身上说不准哪日便得吃自己的亏。”便又自怀内取出块方巾,将余下的那颗霹雳子包好,重新收起。

  徐真鱼见是雪里仙,心道:“此人最是难缠,需得先治住一个再作理会。”思及此,丢下雪里仙不顾,回身又向叶水媚刺来。叶水媚中了一掌虽说并无大碍,却是一时见彻地潜踪术不灵而心生些许惧怕,又因宝剑已失手,眼下徐真鱼又攻来,便是手忙脚乱,雪里仙不曾想徐真鱼见了自己不闻不问,仍对叶水媚进招,又见救叶水媚不及,也是心惊,叶水媚手无兵刃无从抵挡徐真鱼之剑,忙将身形一晃转在树后,头顶烧断的树枝已带火落将下来,叶水媚避开火枝跃进丛林。徐真鱼纵身来赶。雪里仙见了急忙拔剑来救。徐真鱼向前追赶叶水媚,林中却又闪出一老妇人,手持白拂尘趁徐真鱼不备,拂尘一发向徐真鱼打来。徐真鱼惊讶失声,忙止步以剑架拂尘。这老妇人拂尘一收又一放,扫在了徐真鱼脸面上,将其击退。叶水媚见此欢悦地回来道:“娘,这老癞皮以大欺小,不能让他白走了。”来者正是叶水媚之母叶老夫人。

  徐真鱼在脸上抹了一下,怒道:“两个妖妇,倒是贫道不能让你二人白走了。”

  雪里仙在后赶来,此时又见了叶老夫人,便立在徐真鱼身后不动,只是轻笑着。

  听得叶老夫人笑道:“徐掌门人怎会与孩子家一般见识。今日有笑面天仙在此,若掌门人仍动起刀兵来恐怕再占不到好处。”

  徐真鱼向雪里仙看了看,雪里仙持剑在向他笑着。徐真鱼自知雪里仙是斗不过的。

  叶老夫人撩起拂尘又道:“这拂尘上沾有毒水,中有肌肤若不即刻清洗,不出三日将肌肤溃烂无药可治愈。”

  徐真鱼听了此言大惊失色,手抚脸腮却又道:“妖婆你唬不了我。”

  叶老夫人闻听沉下脸来,道:“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鬼!既如此,我与你过几招,看稍后毒水起了效力你将如何。”说着即欲上前。

  徐真鱼不免惊惧,自思:“我的弟子与那些衙役一起来赶这妖女,如今不知俱迷在何处了。我一人在此不比妖女人多势众,若动起兵刃定会吃亏的。”思及此,徐真鱼猛然回身一剑向雪里仙刺来。雪里仙故作失惊,慌忙避开。徐真鱼借势急忙自去了。雪里仙不禁笑道:“看你是不知咬谁好了。”说着将剑入鞘。

  叶水媚手捧臂膀,笑问道:“娘,是何毒水这样厉害?”

  叶老夫人笑道:“哪里有毒水,只不过将徐真鱼惊走罢了。”

  叶水媚闻听此语不悦道:“那岂不便宜了这臭道士,今日竟挨了他一掌,改日我定要讨还公道。”

  雪里仙走上前来,笑问道:“不知叶老夫人是几时回来的豫州?”

  叶老夫人见了雪里仙笑道:“已有些时日了。”又道:“雪公子确是清闲,在这荒山野岭也得相遇。既如此,同去寒舍喝杯茶如何?”

  雪里仙笑道:“老夫人盛情敢不从命,老夫人先请。”叶老夫人所说寒舍不是清风轩,这一点雪里仙是知道的。叶老夫人便在前引路,叶水媚白了雪里仙一眼随着其母,雪里仙在后,三人向豫州方向而回。雪里仙在后见叶老夫人步伐轻盈,又足落地无声,忽然意识到此人有武功,先前竟是深藏不露。雪里仙心中不免起疑:叶清风既已身死,孤女寡母又来豫州做什么?这叶老夫人身怀绝技,当日叶清风遇刺时她为何不出手救助?雪里仙正在疑惑不定,三人走过那棵被炸坏之树,叶老夫人奇道:“这是因何?”

  叶水媚笑道:“有人本欲出手助我烧那臭道士,不想险些惹火上身将自家烧着了。”

  雪里仙自嘲道:“险些无顔见人了。”三人不觉轻笑。雪里仙忽问道:“当日我护送周将军北行与杨螣化一干贼人交手时,不知林中放飞金针援手的究竟是何人?”雪里仙投石问路,他此时的心思是那人也许是这母女中的一人。

  叶老夫人的脸面神情很奇怪,好在雪里仙在后不曾看见。叶水媚闻听雪里仙此问,便回道:“是我。”又转过身来道:“雪里仙的白鹤啸云剑招甚是了得,杨螣化一干贼人拼死也奈何不了你!”

  雪里仙轻笑着,走在其二人身后心中更疑-----当日他好似并未用过剑招白鹤啸云,且当日林中之人语音分明是个男子。雪里仙疑虑重重,却仍是道:“与令尊相交一场,令尊临终相托,我怎可不竭尽所能,不然,我心又何安!”

  叶老夫人母女闻听雪里仙之语并未回言。

  三人行了几里来至一林中木屋前,叶水媚推门,雪里仙随叶老夫进得木屋来,其内摆设洁净,淡雅。叶老夫人示意雪里坐,雪里仙打量着这屋内摆设,却让人觉着此处与清风轩大有相似之处。雪里仙冷眼瞧见床榻之下竟露着一副男子的靴子,不禁心下失惊,急忙端起茶来呷了一口,连声道:“好茶,好茶!”却又道:“这样的好茶先前只在清风兄处喝过。”叶老夫人闻听此语神情便不似先前。

  叶水媚道:“我母女二人回来豫州,是专为害死我爹之人而来。不知我爹与其何怨何仇,竟将我爹害死。此事若不查个明白,我这作女儿的于心何以得安?”

  雪里仙却向叶老夫人道:“曾闻令郎镇守岭南,此事为何令郎不派人来查?”

  叶老夫人支吾之时,叶水媚道:“豫州地界兄长并不熟识,且属下俱有公务无人可派。再有,我母女二人并未亲回至岭南,只是写明书信派人护送灵柩回了岭南,我母女二人中途折回的。”

  此语并无道理,也不近人情。叶老夫人看了看其女。叶水媚又道:“我母女二人隐居荒山,明查暗访,连日来竟毫无眉目。即便是那彤黑虎亦无处寻找,更不要说查其是受谁指使了。今日闻听那道士讲昨晚有人夜闯州府,今日他查找贼人寻到此地来,我只得将他引开了。但这臭道士又说我劫了司马颙的藏宝图,非要将我拿去问罪,真是可恶!”

  雪里仙笑道:“当真是你劫了司马颙的也未可知。”

  叶水媚却道:“江湖中不是说是你将那白云峰的藏宝图自司马颙处换出一个大美人儿,美人儿既无恙,你便又将图劫去了,也说得通。”

  叶老夫人放下茶,道:“雪公子不要与她一般见识,为我母女想个法子尽快查出害死清风的原凶才是紧要的.”

  雪里仙点了点头,心中清楚地知道此事本便不需去查。叶水媚不该知道的都已知道,何况是该知道的。雪里仙有种直觉------一个死去的人他还活着,而且是很好的活着。

  叶水媚忽问道:“仙人,你换了美人儿的那张图究竟是真是假?”

  雪里仙心有所动,不紧不慢喝着茶,笑问道:“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又不是你劫了司马颙的。”

  叶水媚笑道:“问问都不成?我就是想知道。就好比如今你很是想知道这鲜于倾音如今情形如何是一样的。”

  叶老夫人闻听轻叹了一声道:“你这丫头。”起身出木屋去了,脸面之上大有失望之色。

  雪里仙看着这母女二人有些古怪,仍是问道:“你知倾音如今在何处?”

  叶水媚见雪里仙如此称谓鲜于倾音,便现不屑的神情,鼻里‘哼’了一声,坐在椅上向后一靠道:“叫得还真是亲切,这会儿有求于我了是不是?”

  雪里仙闻听笑道:“好,好,实与你说,司马颙手中的那张藏宝图是真的,可惜如今被劫了,但确实不是我所为。”

  叶水媚笑道:“我知道不是你所为。”

  雪里仙在这句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却假意笑问道:“你怎便知不是我所为?”

  叶水媚脸面似有得意之色,道:“我爹那么大本事,我再不济能差多少!”

  雪里仙笑道:“确是如此,就说那通天狸猫,常人与他撞着也是认不得,你却已将他的绝技彻地潜踪术施展得收发自如。只是可惜方才与徐真鱼交手时怯阵,不然,徐真鱼绝伤不到你分毫。”

  叶水媚却不再笑,沉默些时,抬头看了雪里仙一眼,问道:“为何与我说这些?”

  “因我只是不想再见到你窘迫的样子。”雪里仙是这样想的,但他没有这样说,只是笑了笑,低下头去喝茶。

  叶水媚便问道:“你如今当真不知鲜于倾音在何处?”

  雪里仙笑道:“知道。”

  叶水媚道:“想你也能知道。”

  雪里仙注视着叶水媚,以异常平静的语气道:“我还知道令尊如今尚在人世。当日我护送周馥北行在林中遇刺客时放飞金针援手之人便是令尊。”

  叶水媚确实想不到雪里仙会出此语,惊怔些时,却又笑道:“怎会拿我爹说笑了?”

  雪里仙此时见了叶水媚神情更确信自已的想法是属实的,便道:“这的确令人想不通。”是的,这的确令人想不通。

  叶水媚沉吟半晌,抬起头来眼光快速掠过雪里仙等待回音的脸庞,终于道:“不错,我爹本就未死。我爹多年来一向是司马颙在江湖中的一流门客,专为司马颙打探江湖中各路音信。我爹早已便知那杨螣化是为西域楼兰国的二国师,此人远涉中原,指使一杀手帮派攻杀各大门派搅乱江湖,作恶多端,近来已聚集了千余贼匪,又自称大杨天王,日后楼兰必有攻伐之心。又兼司马颙近年来野心毕露,日后必将叛乱。借杨螣化夺了你的飞云剑之机,我爹便报予司马颙,不论江湖传言真与假,只言西域的一个贩卖珠宝商人杨螣化得了可进当年魔教藏宝洞的机关-----飞云剑,以令其二人为敌结仇。或可借刀除去杨螣化。即便除不去杨螣化也可断了司马颙与楼兰国牵连,以免日后司马颙与楼兰国勾结,乱上加乱,不好收场。我爹已不想再追随司马颙,诈死便是一条好的计策。”

  雪里仙不住苦笑点头,道:“这计策是令尊与周馥一同订下的。而如今是令尊劫了司马颙的藏宝图去献给了皇上?”

  叶水媚轻笑道:“不错。”

  雪里仙不禁苦笑叹道:“与令尊坦诚相交不想受愚弄如此,却被蒙在鼓里与贼人搏命,只当我是三岁毛孩子!”

  叶水媚无言以对。却有叶老夫人进木屋来道:“雪公子不必气恼,请随老身来。”说着转身而出。

  需里仙见此起身而出,叶水媚却白了他一眼。

  叶老夫人将雪里仙引至房前较远处,转过身来,只是注视着雪里仙瞧。雪里仙并未多想,道:“老夫人有话尽管直言。”

  叶老夫人仍是迟疑了些时,终究道:“清风两番相欺,确是行事不美,虽说俱有苦衷,仍是理亏。但此事绝非出于清风本心。清风与雪公子相交已久,深知雪公子武功高深,为人正直,不如这样,今日便由老身作主,以小女水儿招雪公子为婿如何?”

  雪里仙原本冷着脸面,闻听叶老夫人之语不觉竟脸面羞红,他确实万万料想不到叶老夫人会出此语,只见叶老夫人正注视着自己等候回音,一时手足无措。半响,雪里仙支吾道:“老夫人美意在下心领了,但在下已心有所属,订了终身。若见异思迁,中途违约此为正直之士所不齿,还望老夫人包容。”

  叶老人不觉叹道:“老身深知此事不得强求,只是我女福薄,不能得一似雪公子的佳婿,深为可叹。”

  雪里仙拱手道:“老夫人言重了。老夫人自请宽心,四海之大胜过雪某之人何止千万。令爱天生丽质,得一佳婿又有何难。”

  叶老夫人道:“话虽如此,可眼前一个绝好的就这样错过了,大为可惜。”

  雪里仙觉着此处不能久留,留下会刺人的眼,况且倾音的确切现状并不知晓,踌躇些时,便拱手道:“老夫人,晚辈告辞了。”

  叶老夫人不觉叹道:“雪公子走好。”雪里仙回得房来,叶水媚仍坐在椅上兴致盎然地摆弄着一白玉茶杯,对走进来的雪里仙视而不见。雪里仙拿起剑轻声道:“告辞了。”

  叶水媚头也不曾抬,却轻笑着,道:“恕不远送。”

  雪里仙自去了。叶老夫人回得房来,将手轻按在了叶水媚肩头。叶水媚忽起身扑在其母怀里轻泣道:“娘,我说什么来着,此人心里只有那个脑门子贴金的狐媚子,本就没有你的女儿。你老不知羞只是不信,如今倒好,你将女儿自白送他,他却不理睬!”

  叶老夫人一语皆无,只是轻轻抚着女儿的秀发。

  半响,叶水媚忽地直起身子擦泪道:“娘,算了,没什么了不得的,待我父女取了功名,似雪里仙这样的江湖术士女儿还未必肯将他放在眼里呢,别看他现今自以为是颗风流种子!”

  叶老夫人便也破颜笑起来,又道:“不知你爹劫了司马颙的那张图进京城如今怎样了,按理说该有回音传来了。”

  叶水媚道:“若当真如雪里仙所说那图是真,此事若传开,定会令司马颙大为震怒。如此说来,我爹应不会即刻公开身份,或许会是周馥将军带兵前来查看虚实。”

  叶老夫人叹道:“若说你爹即便是受了当今皇上封赏,却又获罪于当朝一品大元,又是何苦来?

  叶水媚想了想,道:“其实也没什么,我爹只说是自哪个蟊贼手里夺来的藏宝洞之图,他司马颙又怎样?”

  叶老夫人道:“话虽如此,你爹确是心急了些。”叶老人不免担惊起来。

  叶清风居然还活着!这是雪里仙离开叶老夫人、叶水媚母女时满脑子想的问题。这不仅仅是令雪里仙感到了意外,更多的是令雪里仙感到受了欺骗,受了愚弄。又有叶老夫人竟欲以女相许。想到此种种,雪里仙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何心绪。

  夜已深沉,雪里仙记挂着倾音,再次来至白云庵外,却远远望见白云庵已被贼众围着,水泄不通。只见帐篷密布,篝火不绝,且岗哨林立。白云庵四外确是足有千人,雪里仙见之大惊—----似此如何能得见倾音?雪里仙坐于地远远看着白去庵,心急如焚,一筹莫展。

  不知是过了多久,却见那只黄犬鸟在夜色中飞来。原来此鸟平日只在雪里仙所处之地远远地随着。谁知此鸟灵性十足,昨日见倾音匆匆而行,此鸟竟随来至此。又因此鸟嗅觉敏锐异常,故夜色中来去自如。此时雪里仙见了此鸟大为欣喜,将此鸟拿在手中又放飞,那鸟当真向白云庵而去。

  且说白云庵内,若玉、小蝶仗剑守在倾音屋外,无计可施。倾音独坐在案旁红烛前失神。忽见那黄犬鸟飞落于近前,倾音惊觉大喜过望。若玉、小蝶见了惧是欢喜。若玉道:“莫非是雪公子令它来找寻小姐的?”

  倾音闻听不觉点头喜道:“多半是如此。”

  小蝶道:“如何让他带个信息给雪公子?现如今只有它可出得去。”

  倾音却又转喜为忧道:“送出信息能如何?如今这四外贼人千余。”

  若玉思量道:“送个信息给雪公子总比不送要好。雪公子武功高深,人又聪慧机智,定会有法子救小姐出去的。”

  倾音思虑一回,便以海棠飞刀将白绢绣帕割裂,取下少许,又见倾音以刀尖划破了玉指将血滴于桌案。若玉、小蝶见立大惊,急唤:“小姐,这是为何?”

  倾音忙止二人道:“切莫高声。”便又拔下玉钗醮所滴之血在白绢上写下了“误中奸计受困,祈望公子援手”几个血字。将黄犬鸟拿过,将那白绢缚在其腿上。倾音手捧那黄犬鸟来至门处,隔铁栏将其放飞了。只见那黄犬鸟在夜色中径直向庵外飞去。

  若玉见倾音玉指仍在滴血,便关切问道:“小姐这又是何苦?”

  倾音却已眼中噙泪,道:“当日不辞而别,若遇事与雪公子商议绝不至于落到今日被圈禁于此这步田地!他或许会疑我是否会诚心追随他。我虽滴了几滴血写了几个字,但雪公子见了这几个字兴许面对的便是刀山火海,不这样怎么行!”

  倾音说得不错,只因这短短十几血字,便横生了多少杀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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