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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指逢时厄运连


  雪里仙满腔欢喜进得城来,天已放亮,街上少有行人。至北城客栈前,只见客栈招牌去了。雪里仙在门前徘徊之际,掌柜见了雪里仙急忙走来道:“客官,这几日客栈不留客,您不见招牌都摘了?”

  雪里仙笑道:“我见了。”

  掌柜道:“因客房年久失修,近几日打算将客房翻新一番。”

  雪里仙闻听如此拱手笑道:“恭喜,恭喜!”又道:“我也乏了,赶去投宿。”说着转身去了。

  那掌柜忙道:“客官走好。”仍是看着雪里仙转过墙角,确实是去了,那掌柜方转身回去。

  雪里仙思量着这掌柜的眼神飘忽不定,似有隐情。转念一想,一个客栈掌柜有何能为之事。雪里仙去了一程,愈思愈是心奇,便不禁回来探个究竟。雪里仙转在西墙下,纵身双手攀在墙上向内观看,却见那后面矮房前一持刀大汉侍立,听得室内鞭响,又听得一尖声尖气的声音不停地问:“招不招?”雪里仙双脚落地,思量着这声音很是耳熟,竟然是白毛狐狸!雪里仙忽来了兴致,便转来院后,飘身过墙跃在后房坡,俯下身去向内细听,可以确信那尖细的嗓音的确是白毛狐狸。又听见一人“唔唔”声,似被人塞住了嘴。雪里仙心道:“这些人昨日躲了起来,今日便又被我撞见,真是冤魂缠腿,躲也躲不掉!”又听见杨螣化道:“我等已被衙役处处追捕,却并未出豫州城,你可知是因何?只因我等昨日出城时见到了你。今日将你擒住以泄我往日心头之恨。你不是打落我两颗门齿吗,今日我敲下你满口牙!说,你将明月珠藏在何处?”

  这受鞭之人塞嘴之物似被拿下,听得大口喘息声。雪里仙知这受鞭之人是谁了,正是染一指。又听得杨螣化道:“你若不说,阉了你。”

  染一指带着哭腔道:“啊!这样不好,不如你敲我牙好了。”忽嚷道:“雪里仙,你个腿长胆小的癞皮狗,你指使我偷了人家的宝贝,如今我被擒了,你却蹲在屋顶睁眼见死不救!”

  雪里仙不由失惊------他怎么会知道我来?听得杨螣化道:“白毛守在门处,雪里仙若来,让他尝尝散气砂的厉害。千夫长,你去探看虚实。”

  雪里仙闻听,足下无声,飘身而走。借风移形,御风身法之绝妙。雪里仙的御风身法正是当年阴风遥亲传。雪里仙去了数十丈,隐在一角落,果见鲜于雄跃上屋顶四处察看。不一时便跃下地面,转回房前。过了些时,雪里仙再次飘身来至后房坡俯下身去倾听,却听鲜于雄道:“通天狸猫,你若要再滑头,当心我划烂你脸面。”

  染一指急道:“你家女儿已抓了我一场的,好不讲道义,没有个完,怪不得是父女,阴毒得很!”

  “啪”一声响亮,手掌打在脸腮上的声音。雪里仙一惊,不觉抚了抚自己的脸,听得杨螣化道:“你再不老实,别怪我心狠手毒,白毛,动手!”

  白毛狐狸走来笑道:“好哩,小爷让你舒服一番。”

  染一指却又嘻嘻道:“怎么样个舒服法?”

  白毛狐狸道:“柔若无骨,腾云驾雾……。”

  杨螣叱喝道:“少与他费唇舌,快着动手。”

  白毛狐狸拿出了一纸包,将其展开,却是一撮砂石。染一指见了,忽地再次带着哭腔道:“散气砂!若我武功尽失,不出三日便得被人生吞活剥了,我说,我说,那颗珠子在雪里仙之手,雪里仙将它藏在了……。”

  杨螣化喝道:“藏在何处?”并走来接过白毛狐狸手中散气砂。

  染一指嘀咕道:“藏在,藏在清风轩的茅厕里。”

  杨螣化喝道:“当真?”

  染一指又嘀咕道:“最肮脏的去处最是稳妥。”

  杨螣化抓起染一指衣襟道:“你若欺瞒,便将你头朝下丢在茅厕里。”又道:“白毛,速去清风轩,据说清风轩现今已空无一人。”白毛狐狸答应着,急忙去了。

  雪里仙心道:“真是可恶,死在眼前了,仍不忘拉我下水。不过若是他当真有个闪失,却是有些于心不忍。只是现今如何是好?”雪里仙在盘算着。

  鲜于雄见白毛狐狸去了,忽心有所悟道:“中计了,嗜财如命的通天狸猫若知一颗绝世奇珍藏于何处,他怎会不下手?”

  杨螣化闻听此言满面怒容,只觉鲜于雄之言确是有理,便扬起手欲打出散气砂。

  染一指见此再也顾不得许多了,嚷道:“且莫动手,你三个蠢材,明月珠现今只在我怀中。”

  杨螣化闻听,一手握着散气砂,一手便来摸索染一指之身,当真在其怀内摸出一锦盒,展开时只见珠光耀眼,又因是在白日并无光芒。杨螣化大笑,道:“一物自有一主,千回百转终是归我。”又道:“千夫长,此珠可御风沙,日后我等经由白龙堆时便不需惧怕龙风了。”

  鲜于雄道:“若果真如此,此珠当真是难能可贵之物。”

  染一指嘀咕道:“我本欲将这明月珠送予我最心爱的娘子,却终拿不准主意送给哪个好,今日看来哪个也送不成了。”

  雪里仙闻听杨螣化在室内大笑,便趁机挪开片瓦,向下观瞧,却好正见染一指被缚在柱上,臂膀在磨绳。雪里仙将内力运上并拢的食指、中指,向着柱上的缚绳一点,便将缚绳打断。染一指此时心如火燎,意似油煎,正在磨绳,忽地绳断,他以为是已功,心喜之余身形一晃,窜上前来,甩手丢掉缚绳。杨螣化看着明月珠只在得意之时,却不妨染一指窜在近前,握明月珠之手未及收回,染一指抬腿点在杨螣化手背上,那明月珠珠光闪耀划道弧线冲上屋顶,却不偏不倚正从雪里仙掀起的瓦洞中飞出。鲜于雄一见有变,慌忙近前。染一指身形跃起头已顶屋瓦,却被鲜于雄抓在小腿掷向于地,反将杨螣化撞倒。杨螣化爬起身形向着染一指便打出了掌中握着的散气砂。染一指知此物厉害,晃动身形躲去三丈远。杨螣化、鲜于雄双双撞破屋瓦来至屋后,却是寻不见明月珠。染一指赶来,见此处寸草不生,却没了明月珠。三人不禁面面相觑。染一指不住地抓头,左看看杨螣化,右看看鲜于雄,将头不住地转来转去。房前的短衣襟楼兰武士却也赶来。杨螣化满面惊疑,看着染一指怒得七窍生烟,却手中未来得及拿兵刃。染一指窜身跃上墙头,只因方逃过一生死劫,喜得他骑在墙且手拍打着墙且笑道:“我的儿,今日险些毁在你等手里!罢了,那颗珠子不要了,你等拿去孝敬你娘好了!”及鲜于雄纵身挥刀来砍,染一指早已窜身去了。

  杨螣化不禁暴跳如雷。

  染一指走在街上,犯了思量:那颗明月珠怎会眨眼之时便没有踪影,连光华也不见?莫非让人劫了?可谁又有这样的本事?只听得手掌拍击之声,抬头看时,却是雪里仙走在前,莲花蕾拍打着手掌。染一指心中豁然开朗,紧走几步赶上前来,道:“贤弟怎会如此得闲呢?”

  雪里仙转头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通天……。”

  染一指急阻道:“罢了,罢了,我的名号没你的名号响亮,又见不得人。”又问道:“你怎会在此?”

  雪里仙笑道:“闲着走走。我倒要问你的,你怎会在些?”

  染一指叹气道:“晦气透顶!”却又手指着雪里仙道:“还不是因为你。”

  雪里仙奇道:“这一清早的,你晦气,关我什么事儿?”

  染一指气道:“若不是为了寻你,你也不致落在那龟孙子手里。”此时他忘记了方才是如何骂人的。又道:“一清早我推门进你的客房,只见床上有几十枚金币,寻思这是贤弟留给我的。可未及金币到手,背后中了一针便手足俱麻动不得了,背后又挨了一掌将我打倒在地,背上双手便绑了。”染一指双手比划着。又道:“后又将我拖至后面矮房中,绑在了柱子上。”

  雪里仙佯惊道:“什么人有这样的本事?”

  染一指恨道:“还不是杨螣化一起鸟人!”

  雪里仙笑道:“贪小便宜吃了大亏!”

  染一指眯起了眼睛问道:“你怎知我就吃了亏?”

  雪里仙笑道:“落在杨螣化之手还会便宜了你!”

  染一指又恨道:“这个龟孙子,用鞭子抽我,瞧,把我的袍子给打烂了。”

  雪里仙不禁笑道:“禁不得鞭子,怎么,不曾提我名号?”

  染一指听了此语,不由点头道:“提了,提了,不提还好,一提你的名号打得更凶了。还说‘你不提这胆小腿长的癞皮狗还好些,你既提起,更不能轻饶了你!’”

  雪里仙的莲花蕾落在他的头上。染一指抱头道:“嘿!你打我算什么?有怨气去打那金牙的龟孙子呀!”

  二人不觉走在了昌隆酒楼前,只听楼顶一人朗声道:“二位若不嫌弃小弟,小弟备了酒席,向二位仁兄赔罪,不知二位仁兄肯不肯赏脸?”

  二人抬头观看,见是满天星。未及雪里仙答言,染一指嚷道:“赏脸,赏脸!”

  雪里仙轻声道:“你若不触大霉头,你是断不得轻狂。”

  染一指也低声道:“我倒要看我霉运何时了,前些时他擒我不着,今日我看他能奈我何!他若仍不知尊敬,我要他好看!”说过,跃身上楼。

  雪里仙自叹道:“做贼还得需人尊敬,这岂不是没祸事自找祸事?”

  满天星在楼上见雪里仙不来,便又道:“还望雪兄赏脸,不然小弟心中实感愧歉。”

  染一指在楼上扶窗也道:“你若不来,确是不近人情。”

  雪里仙稍作迟疑,最终却也跃上楼来。

  三人落座,满天星吩咐小二:“将头等席摆来。”又拱手向雪里仙、染一指道:“前些时为捉那卓应天老贼,实是迫不得已,对二位仁兄多有得罪,还望二位大人大量,多多包涵。”

  染一指笑道:“包涵,包涵。”

  不一时酒席摆来。满天星亲自斟了三杯酒,捧起一杯道:“敬两位哥哥,小弟先饮为敬。”说着将酒喝下,雪里仙拿起酒杯略作端详将酒喝下。染一指见雪里仙如此,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吃海喝起来。

  三人推杯换盏不觉已是数杯。雪里仙问道:“这酒楼应是卓应天的。”

  满天星笑道:“不瞒仁兄,卓应天既成了钦犯已被河间王押解入京。昌隆山庄如今被围个水泄不通已多日了。这酒楼的掌柜同是难逃法网,这酒楼自然是小弟的了。”满天星又向雪里仙凑过来,染一指见状急探过头来歪着耳朵听,只听满天星道:“再有那不入雪兄眼的卓应天宝贝千金,那小猖妇,河间王已将其赏赐给小弟了。前些日我予她吃了迎春散,小弟已得手了。”说过笑起来。

  雪里仙不听此言还可,听了此言只觉胸口翻腾,反了胃口。

  染一指却竖起拇指嘻嘻道:“妙,财色双收,实在是妙!”

  一酒楼伙计走来向满天星道:“老爷,夫人有请。”

  满天星不耐其烦道:“说什么来着,一刻离了我也不成。”说着起身向雪里仙、染一指拱手道:“二位仁兄稍候,小弟去去便来。”

  染一指嘻笑道:“稍候,稍候。”

  雪里仙见满天星去了,厌恶之情再抑制不住,起身来到窗口跃下楼去,躲在墙角将方才所进酒食尽行吐出。清清嗓子,跃回楼来。染一指自窗口探头见了,奇道:“这是怎的了,莫非酒菜有毒!”未及雪里仙答言,染一指俯在窗口,捶胸捣背,将所进酒菜一股脑吐出。却吐在楼下一布衣行人衣上,其人不由向上骂道:“这鸟人,吃了猫尿乱唚!”

  染一指手指其人骂道:“你……你个不知尊卑的东西。”忿忿走来坐在雪里仙身旁,恨道:“衙门走狗,竟敢在酒菜中放毒!”

  雪里仙道:“我可不曾说。”

  染一指闻听急道:“那你乱唚是为何?”

  雪里仙又欲用莲花蕾拍他的头,染一指慌歪身躲闪。

  只见满天星身后随着卓玥走上楼来。满天星吩咐道:“给两位尊客请安。”

  卓玥便施万福礼,道:“两位贵客纳福。”却向雪里仙白了一眼,嘴角有不屑之意。

  雪里仙起身,道:“不敢,不敢。”

  却说染一指只以为酒菜中有毒,满心不悦,正在生恨。见满天星又是如此飞扬,便禁不住,在一旁咂舌道:“这不是昌隆山庄庄主卓应天的宝贝千金吗?你爹已被这姓满的生擒活拿,押解入京关了天牢,只等砍头了。这昌隆酒楼也被这姓满的霸占了,小姐倒好,作了杀父仇人的姘头,真是可喜可贺!”

  卓玥惊疑地望着满天星。满天星忙道:“玥儿,不要信这大眼贼的,我正要擒住这贼人,他便编排我的坏话,不要信他。”

  卓玥满眼惊疑,转身下楼,道:“我回到山庄便知真假。”

  染一指煽风拨火道:“这就是了,只要你回到山庄,便知你的夫君究竟是个什么货色。”却又向满天星摇头晃脑道:“是与不是,小眼贼?”

  满天星手指染一指恨道:“我看你能猖狂到几时。”又吩咐已闯上来的两个衙役道:“去,将夫人关在房里,不许她出来半步。若是让她回了昌隆山庄,仔细你们的皮。”这两衙役慌忙而去。

  雪里仙只觉着阵势确是不对。染一指走到窗口,惊道:“呀!这么多当差的,好个走狗,早有谋划的!”雪里仙只觉天旋地转,便坐回椅上不动。染一指走来,忽身形不稳,惊道:“酒菜中果然有毒!”

  满天星笑道:“不是毒,只是无色无味的迷药。若是毒,毒你这蠢猫还可以,可怎能瞒得过江湖中大名鼎鼎的笑面天仙呢!”

  雪里仙问道:“满天星,你迷染一指还有缘由,迷我却是为何?”

  满天星笑道:“谁要你偏和这只蠢猫走在一处的?再有,你不是风流倜傥很是讨女子的欢心吗?我见了你心里儿便不顺,终究是想寻个时机弄死你。”

  雪里仙苦笑道:“这也算是罪名?”

  一旁的染一指恨得咬牙切齿道:“你初涉江湖却如此居心叵测,更甚的是心窄致如此。你比我强不到哪里,只能得手似卓应天之女这样下三流的,换是楼兰国的琴心宫主你倒试试看,谗你口水流出三尺长,你也是白忙一场!”染一指身形摇晃,却仍是双手比划着。

  染一指怎么就认准楼兰国琴心宫主了?雪里仙满面不悦,冷眼看着染一指,因他言语亵渎了自己心爱的女子。

  满天星笑道:“若我上眼的,迟早得落入我手。”又道:“过些时你俩睡了,便教人将你俩拖死狗一般拖去死牢,回头再为你二人选个好的死法。”

  染一指晃了晃头,走来拍雪里仙的肩头道:“我有些晕,可这只短毛驴子拿不住我,你怎样?”

  雪里仙笑道:“还好,我知些廉耻,不然,今日你我即便不死也得手足不全了。”确是如此,是雪里仙的廉耻之心救了他二人性命。

  染一指嘻嘻道:“青头驴子,你听真了,我二人早便将所食酒菜吐了出来,还作你娘的美梦呢!”

  满天星意识到染一指所言不虚,便趁迷药尚有药力急挥掌向雪里仙扑来。众衙役一拥而上。雪里仙身未动,抬腿将桌案踏翻向满天星砸去。满天星一掌将桌案击碎,却弄得满头满脸汤汁菜叶。满天星勃然大怒。

  雪里仙手中莲花蕾指点满天星,向染一指道:“白马寺的大和尚曾言你所说的这只驴子身在佛门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武学毫志进益,今日就这一掌看来,绝非如此。”

  满天星怒气冲冲向雪里仙拍来,并道:“让你见识一番满家天魔十六式的厉害!”

  雪里仙见满天星出掌力道十足,势不可当,不好硬接,急起身躲避。满天星双掌齐发,势如风雨。雪里仙头晕身飘,虽力不足无从进招,躲闪却是自如。只见染一指一探爪便将一衙役的脸面抓得鲜血淋漓,其人手捧脸面惨叫不止。不多时,十余个衙役俱被抓破面相不敢近前。满天星已向雪里仙攻了数掌,这一掌却大喝一声凌空向雪里仙拍来。雪里仙见势不妙,旋身跃在染一指身旁,抬腿将近前的三衙役踢翻,满天星的一掌掌风当即将酒楼的支柱打断,酒楼随之摇晃。染一指道:“不曾说予你,那天魔十六式的第八掌,十六掌隔空打物,掌风威烈。”

  雪里仙道:“此掌法足可与佛门的天罡掌比拼。”

  满天星窜身又来,染一指摆手阻之道:“且住,黑心驴子,你身为豫州府众衙役的头领,不去北城客栈擒拿那抢了四公主贡品,杀御使的幕后主谋之人,却在此小鸡翻筋斗,卖弄花屁股,成何道理?”

  雪里仙看着染一指笑道:“你这人为何如此反复不一,咱们的满参军终究是什么样的驴子,你与我说清楚了。”

  染一指嘀咕道:“让他狗咬狗,一嘴毛!”

  满天星恨道:“存心寻死。”举掌向二人扑来。二人双双起身跃出楼外。楼外数十衙役箭如飞蝗向二人射来。染一指因贪嘴,迷药中的深,身法终是不灵,腿上中箭跌落下来。尚未及着地,反被雪里仙翻身赶来,抓在肩头提起。雪里仙携染一指双脚踏在两衙役肩头借力而去。两衙役当即被踏翻在地。飞箭射向雪里仙,俱被雪里仙以莲花蕾拨落。

  满天星手提黑星罡刀带众衙役追赶。过了几条街巷没了雪里仙、染一指二人踪影。满天星见赶之不及,带着数十差役当真向北城客栈而来。

  白毛狐狸自清风轩回来,闻着衣上恶臭,骂了一路,来至北城客栈前,却见大队的衙役气势汹汹而来。白毛狐狸慌忙入内告知众人。杨螣化怒气未息仍在拨草掀瓦找寻那明月珠,闻听又有衙役来,左手抓起雪里仙的飞云剑,右手拔出另一宝剑,出得房门,满天星已带人闯了进来,满天星当头断喝:“好个狂贼,看你今日哪里逃?”

  杨螣化冷笑道:“我倒要见识见识你有多大本事拿我。”

  满天星也没心情多说,将手一挥,众人一拥而上便是一场混战。鲜于雄见衙役众多,稍有迟误,很难脱身,便向杨螣化急道:“敌众我寡,不可恋战。”说着,挥刀将满天星黑星罡刀隔开。杨螣化、鲜于雄奋力将十余衙役打倒便先后跃出庭院。白毛狐狸断后,见众衙役来赶,一甩衣袖一撮砂石打出,六七人中了砂石,骨软筋酥,当即瘫于地上抽搐不止。满天星见此术厉害,便不敢追袭。便将杨螣化丢下的一大汉诛杀。此人是杨螣化自楼兰带来的精良武士,可怜被其主弃于虎口,不能生还,豫州府衙役却也有十余人丧命。

  满天星情知杨螣化等人无从追赶,便将客栈掌柜押回州府而去。那掌柜叫屈道:“这些歹人逼迫我容其留在此间,不然必死无疑了。”满天星哪里会管这些。

  而此时雪里仙、染一指已不知去往何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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