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试锋芒·伍
总而言之，在经历赌场的五十次折磨后，我是彻彻底底的放弃思考。
为了与一个不正常的世界和解，我便扛起了国王准备与世界为敌。
“……你在对国王做什么！”这是波鲁萨利诺目睹9用国王砍树后有气无力的发言，看来他已经彻底清楚我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小细节。
我解释道：“毕竟梦里面什么都可能发生嘛，只要想象力够丰富，这把国王就是世界上最锋利的剑！”
“你还记得我们的目的是去救出公主吗？”他嘴角似轻微抽搐。
“等我毁灭这个世界，不就是等于把公主从这操/蛋的世界解救出来吗？”我思考片刻，随即用低沉的声音继续道：“说到底啊……这本来就不是我的错吧，对，全部都是这个世界的错呐～”
“嗯……这还是真一种推卸责任的好方法。”他捏住下巴像在思索，“那你的那些伙伴呢？”
“伙伴？你在说什么？”我无辜地眨眨眼，露出阴狠的笑容，“那不是要抢夺原本属于我的炸薯条的渣滓吗？全部干掉就好……炸薯条的顾客，只需要我一个就好。”
“是怎么和炸薯条扯上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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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临近魔王城堡旁的黑暗森林中，玛卡拎着从头上有红蓝条的npc手中借来的煤油灯，边走边思考有关任务的线索。
进入这个地方，他［哆啦○梦］可以随意从神秘空间取物的能力完全被限制。
先抛开队友在附近无法开启聊天框和意外误入的波鲁萨利诺。
至少目前还是按照计划稳稳当当的进入了迷失域，他［哆啦○梦］的道具还是非常管用。
经过玛卡在小镇的细致调查后，也就只有在图书馆门口捡到的一篇奇怪的食谱。
上面记载了炸薯条的一百零八种做法……因为过于离谱，玛卡就禁不起诱惑地把它收好。
除此之外，就是得知那名公主的姓氏就是“福柏托耳”。
所以这还是一场救出公主的戏码？
玛卡将自己的调查和猜测发到聊天室中。
不管怎样，公主是得救，并且还可以从国王那边下手，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希望他们明白我们要合力救出公主……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好友了，虽说平时闹腾了点、脑回路清奇了点、双商时常不在线了点……但好歹还是在一起玩了这么久。
玛卡莫名其妙地对他们充满自信。
往前行数米，突然见不远处闪过一道亮光，玛卡小心翼翼的挪动身体上前查看，那是……
一个被深深倒插在巨石中的人，他身上的华丽饰品还在闪闪发光。
那一刻，玛卡的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而最为突出的便是那虚幻般的打光下，拔出石中剑的少女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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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你说的正常人？”波鲁萨利诺的语气中充满浓浓的疑惑，他同我龟缩在一旁的树后，瞧着玛卡巴卡兴奋地挥舞［国王］，还会时不时用写字板写出［星爆气流斩］。
“没有人能拒绝小树枝，同理，也没有人能拒绝［国王］！”我遥指玛卡巴卡的身影，自豪地说道。
“……耶，这算哪门子的等价代换？”波鲁萨利诺只感觉自己遭遇这人后，他的太阳穴一直在跳，哦，这还不是他的头。
我看着他伸手抚额角的动作，认真的点点头：“确实，小树枝还是比国王顺手，他们没可比性。”
“国王会哭的，不，这已经在哭了。”波鲁萨利诺瞥见不远处［国王］眼角的泪花，冷静地描述事实。
我大惊失色：“开什么玩笑？国王不是被我搞驾崩了吗？”
“你还知道是你干的……”被这人突如其来的自知之明吓到的波鲁萨利诺。
我探出头，准备给摆星爆气流斩斩的玛卡巴卡留个黑历史，纪念一下，却不想正巧同他对上了眼。
我们面面相觑。
玛卡巴卡沉默。
玛卡巴卡颤抖。
玛卡巴卡默不作声。
我看一眼甚至开始嫌弃我藏匿技术的波鲁萨利诺，缓缓开口：“那个……桐人用的是双刀……要不我们去魔王城再拿一把［公主］？”
“……”
玛卡巴卡安静地令人感到不安，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背后可视化的黑气逐渐增加，我抱着波鲁萨利诺缓缓后退。
只听不知何处一声乌鸦叫，我立马转头就跑。
在这时我不得再次感叹这不愧是海军中将的身体，太好用了。
风刮过我的脸颊，身后传来树木倒地的声音，转头看去——愤怒的玛卡巴卡挥舞着［国王］向我袭来。
“国王！你在对国王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我冲玛卡巴卡大喊。
“你有什么资格说他？”波鲁萨利诺控制不住地吐槽，“说好的正常人呢？”
我抽空回复：“没听说过“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吗？””
波鲁萨利诺得出结论：“所以是被你逼成这样了？”
我理直气壮地反驳：“说不定他只是得到一把好树枝太激动了，想要报答我”
“……都说了，那是国王啊～”波鲁萨利诺最终还是放弃同我争辩。
凌厉的刀气从我的身旁掠过，背后的阴冷感愈发严重，只听一声树枝碎裂声。
我猛地甩开波鲁萨利诺，以一种标准的方式空手接国王，国王的脸正对着我。
“你……难道是害羞了？”我的额角渗出一滴冷汗，“我们可是这么多年的挚友啊……就因为这种小事，对我赶尽杀绝吗？”
玛卡巴卡用他实际行动回复我。
他加了不止一倍的力气。
眼瞧国王的脸缓慢向我靠近，波鲁萨利诺这副身体的节操大可能不保之时，一道突如其来的炮弹轰向我们两人中间的国王。
伴随着破空声与灿烂的烟火，国王被炮弹恶狠狠地带走，连续撞断好几株大树，最后在一片爆炸中毁尸灭迹。
波鲁萨利诺：……
我：……
玛卡巴卡：……
始料不及的发展让在场的众人惊愕不已。
同步看向炮弹袭来的方向，一个巨大的金属方形身影缓慢现身，它的面前有一位面容姣好，有着金色大波浪卷，穿着华丽的女子一路小跑到我们面前。
她轻咬嘴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泪眼朦胧，开口询问我们：“你们有看见我的父王在哪儿吗？”
转身，那被炮轰过的地方已然萧条。
［不知道？我的武器也不在了，你见过吗？］
玛卡巴卡打破这片死一般的静寂。
确实不见了啊，这不管怎么看都菠萝菠萝哒，小心死去的国王突然攻击你啊！
公主听闻擦拭自己的眼泪：“抱歉，失态了，我只是听说我的父王因为一个可憎的、还把自己女儿拿去卖钱的人渣驾崩了，所以……所以……”
公主泣不成声。
我能感受到来自波鲁萨利诺和玛卡巴卡那扎人的眼神和打量。
“那听上去就是个让人唾弃的人渣。”我努力让波努萨利诺的外貌变得和蔼可亲一些，伸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公主殿下不必为那种杀千刀的人渣流泪。”
背后的眼神更加刺人，就差把我切成生鱼片涮锅。
“幸好多亏了卡兹拉大魔王帮助了我——”
［谁？］
“谁？”
公主被我俩吓一跳，随后有些惊魂不定地看向身后那尊惹人厌的碍眼玩意，它就像长有四肢的火柴盒，只是巨大无比，顶上还有用电线组成的头发……
等等……卡兹拉？
那身后的金属玩意像是感受到了我们的视线，居然还是缓慢的移动，从它的某处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卡兹拉，认证”！
伴随那好几声魔音灌脑的“到底要选哪个呢？”，一场长达二十二秒的变身由此展开。
那金属方形宛如变形金刚般展开，然后重新又变成了崭新方形，看样子似乎只是翻了个面……
我失去表情管理能力：“你究竟变了个什么啊？！！”
暴怒的玛卡巴卡：［你是欠拧的魔方吗？！］
经历二十二秒绝望影像的波鲁萨利诺又重新躺回地上，间隔三秒，再一次起身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他如此感叹：“就当是一场梦。”
“中将大人！你可是我们这里唯一的正常人了！”我伤心欲绝地摇晃对方，“坚持住，保持自我！不要被卡兹拉病毒感染！”
“……根本就没有这种奇怪的病毒。”波鲁萨利诺用我的脸摆出彻底摆烂的表情。
可是他没有改变的慢吞吞的语调，却让我莫名的安心，就像是在一片不正常人中有了归属感，刚踏上旅途的小智遇到大木博士般。
与我这边平和景象相对的，便是玛卡巴卡同卡兹拉大魔王硝烟四起的对峙。
玛卡巴卡率先发动攻势：［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难道是？！”深感不妙的我慌忙抬头。
卡兹拉大魔王两腿中间突然有了变化，一个升降机从两腿之间缓慢出现，伴随上方蹦迪常出现的七彩灯光，站在当中的正是我那两位了无音讯的好友。
“为了防止世界的破坏！”/“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
两人异口同声地喊出了不同的台词，双方对视一眼。
巴巴罗萨皱眉：“怎么想第一句都是防止世界被破坏吧？”
米诺陶宁死不服：“可是我们就是来破坏世界的啊？”
巴巴罗萨：“但好歹也要按剧本来吧！你刚才明显就是忘词了。”
米诺陶：“我这可是即兴发挥！”
……
他们两人不负众望地吵起来。
围观的我们在经历起一众大起大落后，便能做到心无旁骛地开始内部讨论。
波鲁萨利诺缓缓开口：“他们……？”
我：“是白痴。”
公主犹豫再三：“他们是救出我的……”
我：“白痴。”
玛卡巴卡：［突然之间好想吃炸薯条啊。］
我：“吃。”
波鲁萨利诺虚起眼睛：“耶，这种意味不明的对话究竟是闹哪样？”
我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公主：“公主殿下，你知道卡兹拉大魔王究竟从何而来吗？”
公主一愣，随即在思考过后，认真地同我们比划一个杯子的形状：“他们好像和魔王房间的一个金黄色杯子许了个愿，然后卡兹拉大魔王就出现了。”
……这听上去怎么这么像圣杯？！
“然后他们抢了大魔王的超级无敌酥酥脆脆好吃到爆炸薯条，大魔王从此一蹶不振，他们就统一了魔王城，成为新一代魔王。”
为什么抢了炸薯条就变得一蹶不振啊，那难道不是炸薯条吗？魔王是五岁小孩吗？赶快给我下岗去卖炸薯条吧！
你们究竟是多幼稚？去抢五岁魔王的炸薯条？还超级无敌酥酥脆脆好吃到爆炸薯条？你们怎么没炸？！
“然后卡兹拉大魔王就准许我回家，还准备送我一程。”公主双手托脸，一副沉浸在美好回忆的模样。
我和玛卡巴卡看向他们的眼神愈发不善。
他们的争吵开始牵连往事。
为了不让他们暴露我曾经干过的坏事，也不让他们在外人面前头地。
忍无可忍的我上前大声阻拦：“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现在丢的是我们双叶帮的脸面啊？”
“像这样别的帮派都会看不起我们双叶帮的！给我稳重一点！要毁灭世界就快点下手！不知道反派是死于话多吗？”
我的怒斥终于停止了米诺陶和巴巴罗萨的争吵，他们转头看向我，动作统一单膝下跪，口中大喊：“是！老大！”
随即重新回到卡兹拉大魔王的身体中，开始向人类的城镇进发。
波鲁萨利诺：“……为什么有被冒犯的感觉？”
玛卡巴卡坦然回复：［至少没说“老东西，你的说教最没用了”。］
“这究竟是谁的人生啊？”波鲁萨利诺感觉就这么短短的相处时间，已经耗费他太多的心力。
突然他看向同样在一旁看戏的公主：“嗯～他们准备把这个世界摧毁，不去阻止吗？”
公主一愣，随后掩面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我没什么问题的，我只想找到让我父王驾崩的人渣罢了，其他人和我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啦。”
……好了，别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了！下次我会做的隐蔽点的！
我强行不顾波鲁萨利诺的挣扎，抱起在地上的他，准备回城镇时。
巨大的阴影突然笼罩在我们的头上，伴随一阵狂风，一个头上长有三只角，背后有双翼，穿着全黑服饰的老妇人从半空降临。
“就是你们抢了我孩子的炸薯条？”声音沙哑却带有威严，很明显是被戴假发的火柴盒揍一顿的魔王拉来的小助手。
一瞬间，我们在场的四人，几乎不约而同地指向不远处的卡兹拉大魔王，异口同声道：
“是他。”
老妇人收敛了凶恶的表情，和蔼可亲地同我们点点头后，向卡兹拉大魔王飞去。
然而我们没走几步，天突然黑了下来。
正想再次指认卡兹拉大魔王时，不料抬头看见天空中发生异变的太阳。
那悬挂于天空的太阳逐渐变黑，此刻像是发生了日蚀般，太阳的边缘处开始有扭曲的倾向。
那副模样就像是我曾打开电饭煲看见里面快要满出的黑泥般
随后——
电饭煲倾斜。
黑色的液体如潮水般从天而降。
就在我们不知所措时，公主僵硬地望向天空，不可思议地喃喃：
“为什么……清除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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