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过年带雨桐见父母
提前给家里打了电话,说今年要带雨桐回去,父母听了高兴坏了。凌风和阿萝这几年都在凌风家过年,今年两人商量好要去阿萝家过年。正好我们结伴而行。雨桐是忐忑的,临走时一个劲地挑衣服,尽可能挑操守内敛的。阿萝给雨桐打气,说她的干爸干妈是多好的人,一定会喜欢雨桐的。阿萝陪着雨桐去买礼物,我给雨桐银行卡,被她拒绝。她说一定要用自己的钱买,才显得是对我父母的尊重。阿萝拿眼睛瞪我说,有钱了不起呀,看不起女人呀!
哪跟哪!女人呀!真是难伺候。我开玩笑说。凌风马上过来附和。他知道去了阿萝家,他才能翻身农奴把歌唱。上次因为包娜娜的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两个恩爱夫妻竟然第一次吵得不可开交。好在两个人都是没心没肺的人,夫妻感情又如同往常了。有时挺佩服凌风的,拧巴着,也能活得很开心。
走之前,想找金辛聚聚。这家伙这段时间解决了包娜娜怀孕的事,又去狂追朱玲玉去了。男人的花心对于女人来说不是什么缺点,没消息八成是成功了。这世界还没有金辛追不到的女人。论腻歪,金辛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女人都吃他这一套,何况他优秀又多金,还有张抹了蜜的嘴巴。
包娜娜已经渐渐从我们的世界消失了。在包娜娜这件事上,是金辛错了,既然不能给人家未来,何必要给人家描绘未来呢,像他以前那样不好吗?对她,我只记得她是善良的人,别无其他。而凌风似乎对她念念不忘,有好几次都暗地里套我,想知道她的去向。热情真挚爽朗,这样的优点正是凌风的菜。
果然让我们猜对了。我们还没等打电话,金辛的邀约就来了。地点是金辛的新家,位于本市最贵的富人区,600平米的花园洋房。这是金辛几年前为自己购置的婚房。这是装修好了,要在自己的家里和自己的女主人宴请自己的朋友。
我们再次见到了朱玲玉,可这次她是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周到非常,说话得体,落落大方,这的确才是金家儿媳妇的模样。老两口那关肯定是过了。阿萝满脸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和奉承似的兴奋。雨桐还是微笑示人,恭谨有礼。朱玲玉一面夸雨桐越来越漂亮,一面又夸陆声越来越可爱。
老金,唉!又换大房子了,让哥们可怎么活呀。凌风开着玩笑。这装修,这档次,这家具,唉,人比人气死人。凌风不断发出感慨。
我也不免俗套,这花园洋房比起他原来的大平层又是实打实地上了一个档次。我看了一眼雨桐,她倒是平静如常,只是跟着朱玲玉的介绍,频频点头迎合。不像阿萝高兴地好像是自己搬了家一样。过度贫穷和痛苦经历的雨桐,应该对身外之物更加痴恋才对。可此刻的态度让我觉得自己选对了人。
我们跟随主人参观着他们的新房豪宅。朱玲玉一路介绍,金辛偶尔补充几句。房子是地上两层,地下两层,前院加后花园,后花园还有泳池。凌风和阿萝一路赞叹,我也能恰到好处地夸到点上。兄弟吗,有时人家的幸福也需要旁人来分享。
参观完,女人们走在前面,我们三个走在后面。打算收心了?我问金辛。
嗯。难得遇到个好女人,老头儿想孙子想疯了快,再说都三十好几了,还能玩几年。
老金,你这样说,我们能信吗?凌风一脸狐疑地气金辛。
去一边子!金辛没理凌风。
那我可得替那些逃脱你魔爪的姑娘们谢谢你。凌风继续挖苦金辛。
什么美景都看过了,也没什么意思了。金辛转头气凌风。
定了?我问。
嗯。双方父母都见了。年后领证,五一结婚。
动作够快的。
哪像你婆婆妈妈的。
我今年也带雨桐回去,也想明年结了。
那到时咱们一块结。
咱们差距太大,我可不当你的陪衬。
我们回到客厅。金辛家有保姆,只等吃饭就行。三个女人围着陆声讨论个没完,我们仨个聊近况。我心里一下感慨万千,花花公子都要上岸了,我还对我和雨桐的未来没有自信。我看着雨桐美丽的面庞,看着她一边优雅地吃着水果,一边静静地听两个比她年长的女人说话,又暗自给自己打气,无论如何要娶到她。
我趁阳台抽烟的间隙,问了金辛,包娜娜的事怎么解决的?金辛毫不在乎地说,我给了她一笔钱,看着她把孩子打了。理智而绝情。
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当时为什么去招惹人家?
鬼迷心窍了。今晚茅台还是人头马?金辛岔开话题。
我也点到即止,适时地结束了不好的话题。能都要吗?
你什么时候学老陆贪得无厌了。
要不喝茅台,人头马我们带走。
今晚管够,我的藏品你随便选,不醉不归。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哈哈。
定了是她吗?金辛的话让我始料未及。
怎么了?雨桐不好吗?我不知道金辛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我心莫名慌起来。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郁榕更好。她那么喜欢你。金辛的眼睛闪过一丝复杂的东西。
我更喜欢雨桐。我坚定地说。
言外之意你还是喜欢郁榕的,只是雨桐先来了。
不是,我也说不好为什么喜欢她,就是觉得她不在的时候,我就会拼命想她,想得不行了。
你呀,工作这么多年了,还是文艺青年的臭德行。
不好吗?
金辛的话隐秘却充满力度,在我的心里激起了不小的波澜。从前的他,在我失恋最痛苦的时候,把我带下水,如今他却上岸了。可我的心似乎被洞穿出一个隐秘的伤口,让我的眼睛变得模糊不清。他的话看似不经意,又好像是在判定优劣。
走吧,喝酒去。
终于到了回家的日子,心里既兴奋,又忐忑。我们和凌风同开一辆车。我和凌风开车,女人和孩子坐在后面聊天。一路上,阿萝的嘴都没闲着,从我父母的人品说到我小时候。车里一片欢声笑语,却难掩我心中的不安。我不知道雨桐被问及家庭,她会怎么应对。我曾想先编个差不多的谎话,结婚以后再慢慢说,被她拒绝了。我看她和陆声玩得很开心的样子,心想,她倒是比我镇定。
我们一路歇人不歇车,在午饭时间到了家。久违的亲切感一瞬间爬上心头,虽已不是儿时的模样,但那熟悉的乡音,烟囱里炊烟袅袅,还有偶尔传过来的几声犬吠,让我心潮澎湃。
父母已经在门口迎候未来儿媳妇的到来。面色红润,满面春风。雨桐快步跑过去,叫着叔叔,阿姨。
诶。父母高兴地答应着,连忙把雨桐往屋里让。我打开后备箱,把带回家的东西一件件往家里搬。因为雨桐,我这次的回乡略显凄凉。我笑了,继续埋头做苦力。搬完了,看见雨桐已经开始给我父母展示她挑选的礼物。我爸的一双皮鞋。叔叔,专门给您挑得软皮休闲皮鞋,您平常和有什么事都可以穿。
这孩子来就来,瞎花什么钱?我妈笑着客套起来。
阿姨,我赚钱还不是给你们花呀。
给你挑了一个项链,给您戴上。
这得花多少钱。
钱多少,你不用管了,戴着好看就好。说着就帮我妈戴上了,我妈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太适合您的气质了。真好看。
对,老林,快去。我妈吩咐我爸,我爸立马心领神会。一会从里屋拿出一个红包。小谢,来,拿着。雨桐也客套地推辞道,不用了,阿姨。
拿着,这是规矩。我妈把红包塞到雨桐手里。
拿着,不拿白不拿。我笑着说,目前为止一切都十分和谐,或许是我多想了。
谢谢,叔叔,阿姨。以后您叫我桐桐就行了。
这还是我见过的那个雨桐吗?这难道是她工作中的状态吗?笑脸相迎,甜言蜜语,说话恰到好处,能说到我父母的心坎里,分寸感极强。
对,该吃饭了,饿了吧?菜都备好了,我去炒炒。
我帮您,阿姨。
不用了,你坐着,我一会就好。
没事,我平常也喜欢做饭。我帮您。说着雨桐跟着我妈进厨房了。我和我爸忙着搬炕桌,布置碗筷。我爸也不问什么,看表情,应该很喜欢雨桐。喝点吗,中午?我问。喝点。我爸痛快地答应着。我爸胃不太好,平常我妈管得严,只有我回来了,才有机会喝点。我去拿,今年给你带的好酒。
吃饭的时候,我妈一个劲地给雨桐夹菜。雨桐一个劲地道谢,一个劲地往嘴里填,还直夸饭菜好吃。我想笑,都吃撑了的雨桐,面露难色,却又不知道怎么拒绝我妈的盛意。我忍不住了,差点笑出声来,妈,雨桐吃饱了,您别撑着她。
我妈一听不乐意了,年轻人就得多吃点。你看你瘦的,多吃点。
您一个大学老师,在农村住久了,怎么现在跟农村老娘们似的?我挖苦我妈。
你这孩子!
在农村住挺好的,山好,水好,空气好。雨桐立马顺着我妈的话说。
我妈也立马紧张起来,怕姑娘觉得自己儿子是农村人。我们在城里有房子,想哲爷爷奶奶还在,不愿去城里住,你叔叔兄弟姐妹轮流照顾,我们每年都会回来住上一段时间。这里离城里近,都很方便。
农村多好啊,过年多热闹,不像城里过个年死气沉沉的。
我知道雨桐也是农村的,但她自始自终没提她的家庭一个字。
桐桐,晚上你就住想哲的房间,想哲你去你爷爷家睡。
好。雨桐邪邪地看着我,痛快地答应了。
妈,都什么年代了。我不去,我们平常就住一起,玉萝那个死丫头,没给你报过信?
没结婚就不能住一起。我妈坚定地说。
她一个人睡,不习惯,她认床。
我挺习惯的,我觉得挺好。雨桐耀武扬威地冲我笑。
话题无疾而终,我拉着雨桐去逛年前的最后一个大集。全程,雨桐都很开心。我父母对于雨桐的一切都只字未问。以前每次打电话都会捎带着问两句,每次我都随便几句糊弄过去。看着雨桐这么开心,我也不好扫她的兴。于是劝自己,顺其自然,兵来将挡吧。
晚上我没听父母的安排,晚上还是和雨桐住在了一起。父母嘴上说说,也对我无可奈何,睁只眼,闭只眼。雨桐和我闹,把我往外赶。我赖皮地抱着被子不肯出去。多希望日子就停留在这里。我抱着雨桐,问她,冷吗?她说,多暖和的炕,怎么会冷。她其实也明白我心里的担心,只是不想给我压力。
年,如约而至。农村浓浓的年味永远是城里无法比的,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杀猪宰鸡的。蒸大饽饽,烀猪头,熬皮冻,虽说现在吃得,天天都是过年,但感觉却是截然不同。雨桐穿着大花棉袄,帮我妈烧火,打下手,我没事就出去和发小喝酒打牌。父母一直没问雨桐的家庭和过去,我想也许觉得自己的儿子是正直的人,眼光不会差到哪里,就慢慢放松了警惕。
年夜饭每年都是去爷爷家,我妈和几个婶子,忙着准备年夜饭。我爸兄弟三个,还有两个姑姑,都去了婆家过年,加上我这一辈人,正好凑两桌,男人一桌,女人一桌。我大叔家的弟妹和二叔家的妹妹一直拉着雨桐聊天,也直夸这个未来嫂子漂亮。雨桐很喜欢这样的家庭氛围,自从她妈妈去世,她就再也没有家庭的温暖,唯一的妹妹,还不知道人在何方。
很快美味佳肴上桌了,虽说是现在日子好了,可一到了年节桌上却都是荤腥,少见绿色。美酒也已斟满,没有了职场上和社会上的虚情假意,满杯都是浓浓的亲情。很快大家就进入微醺的状态,于是没有了长幼尊卑,我搂着我二叔的脖子,我两个弟弟则围攻我爸。
女桌已经吃饱散席,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我父母没开口问的问题,被我婶子们开口说了。小谢家是哪里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我一听,心想完了,正准备过去救场,就听见雨桐镇定地说,我家是吉林通化的,父母都不在了。说得云淡风轻,听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包括我父母。以至于大家不知道该如何问下去了。雨桐的回答也出乎了我的意料。每次电话里,我妈问雨桐的家庭情况,都被我找理由搪塞过去。可雨桐就这么轻易地说出来。好在我二婶反应过来,都是过去的事了,大过年不说以前的事了。但我看到了我妈脸上露出的尴尬笑容。
回到家,好像一切如常。我爸喝多了去睡觉了。我妈一个人坐在那看春晚,我拉着雨桐出去放烟花。雨桐高兴的像个孩子,手舞足蹈的,童年的遭遇,让平常的日子在她眼里都是莫大的幸福。烟花鞭炮响了一夜,春晚没结束我爸妈就都睡了。雨桐背对着我,躺在我怀里。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为什么…?
想哲,不要问为什么。我爱你,我想我们的结合不要掺杂任何虚伪的东西。你应该把我的一切都跟叔叔阿姨说清楚,如果他们不同意,我也不会耽误你。
我不。我紧紧地抱着雨桐,感觉此刻她已经不属于我了。
想哲,你是个很好的男人,也很优秀,我配不上你,我的家庭都是污点,经不起盘问,更别说流言蜚语了。我们相爱原本就是个错误。
雨桐说得很轻松,没有一丝悲伤。我把她转过来,她眼神镇定,这样的事似乎对她没有任何触动。
我吻她说,你什么都不要说,我就是爱你,我一定娶你。
想哲,不要说这样的话,人在这个复杂的世界活着,不能只活自己。今天的雨桐好似年迈的智者,她的话让我的辩驳都苍白无力。
我吻她,她迎合我。我们两个好似要诀别的恋人。清晨醒来,我一摸旁边空荡荡的,我吓了一跳,以为电视剧上的桥段又上演了。我蹭的一下从被窝里窜出来,衣服也没穿。刚冲出门,就看到雨桐正和我妈有说有笑的包饺子。我一头雾水,雨桐转过身问我怎么了?我摸摸头,说睡蒙了。我妈说赶紧起来,烧水,煮饺子。我答应着,回屋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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