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造谣生事
被莫名点名小白脸，卫祁笙还没说什么，章辰先不乐意了，直接跳出来站在云棠身边：“这位同学，话可不能乱说，我们都是同校的同学。”
周婧将棒棒糖递给手下的一个小太妹，拍了拍手：“精彩啊！精彩！看来这位同学是不知道她的‘光辉伟绩’呀，要不我来给大家科普下。”
一听她要说什么，云棠忍不住地想要挥舞起自己的拳头，却听周婧轻飘飘地说：“云棠，你上次打赵强可以说是你帮助同学，但现在你要是打了我可就是无缘无故打人哦，我听说华中校风很严，打人严重情形是会被考虑退学的。”
她这么一说，云棠渐渐无力地松开了手，她不想被退学，不想离开华中，她好不容易才在这所高中开始新的校园生活。
见状，周婧得意地抬起头，原地走了两步，大声宣传：“这位云棠同学呢，是我的初中同学，她的妈妈就是个不知廉耻的勾引人的婊／子，出轨别的男人，害得她爸发现后阻止不成反被推到路上出了车祸，而她继承了她妈的好基因，在我们学校啊，凭着这张脸到处勾引男生，还当众抢了我的男朋友，你们说她贱不贱？”
“贱！”赵强小人得势似的跳出来，那样子活像个狗仗人势的模样。
周婧故意说的大声，惹得周围经过的学生纷纷看过来，不断地指指点点着云棠。
云棠大受刺激，气得实在是受不了，涨红着脸气急败坏：“周婧，你胡说八道，说我就算了，凭什么说我妈。”她本以为周婧不过就是胡言说她的坏话，却没有想到久违地将她妈妈也拉出来说。
“我就说，怎么了？”周婧一脸豪横，她就喜欢专挑人家痛处说。
章辰在一旁都听不下去了，抡起拳头，“这也太欺负人了，云棠，咱不怕她，有本事打一架啊。”
一向好脾气的云棠此刻怒火中烧，顾不得什么校风校纪，也正准备出手教训周婧时，却见卫祁笙走过来，挡在了云棠的前面，他眼瞳深黑，看不出什么神情，脸色倒是有几分冷淡，“同学，根据我国《刑法》第246条诽谤罪，你如果现在是故意捏造并散布虚构的事实，破坏他人名誉，是属于情节严重的行为，告你的话，你是要被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的。”
周婧看到云棠的拳头时，其实是怵得慌，她知道云棠的身手，只不过是仗着在华中校门口她不会乱来罢了，但眼前这个男生是怎么回事，叨叨地说了一堆什么刑法、诽谤罪，有那么严重吗？
“你胡说什么呢，我说的是事实。”周婧死猪不怕开水烫地硬着说了一句，虽然面前这个男生长得很不错，可不知为何身上那股气势强劲的很，令她不敢觊觎半分。
“是吗？既然你觉得自己说的是事实，那不如我们这就到警局去一趟聊会天。”卫祁笙淡淡一笑，声音掷地有声，给了身后的云棠一种强大的安全感。
“周姐，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别给咱几个都弄局子里去了。”赵强小心翼翼地上前问周婧。
周婧被问得心烦意乱，眼前这个人又十分笃定自信，她没了主意，胡乱挥了挥手：“有病，怕了你了，走走走。”说着，就领着赵强的领口往刚才来的方向走了，身后的小弟小妹见形势不对，纷纷跟了上去。
他们这一走，周围看热闹的同学自然知道都是那周婧胡说八道地在造谣，也就都散了开来。
章辰收回刚才抡起的拳头，一掌拍上卫祁笙的后背，忍不住称赞：“可以啊，老卫，连刑法都知道的那么清楚，不愧是赶超我那么多分的学神。”
“不过真有那么严重吗？”章辰摸了摸下巴思考。
“情节严重是需要严格判定的，他们这种也算不上特别严重，但用来吓唬他们是够了。”卫祁笙冷哼了一声。
“哦，不愧是学神，玩弄这种文字游戏糊弄那些混混，高啊！”章辰不由得对他这位好兄弟又深深地在心底佩服了几分。
卫祁笙转过身来，看着低着头有几分颤抖的云棠，原本冷下来的脸柔和了许多，温柔地伸出手，轻轻抚摸上云棠的头，试着用他许久不曾温柔的语气说：“没事了，云棠，没事了。”
云棠的头忽然被一股温暖的大手覆盖着，一时间愣住了，这种感觉好怀念啊，是六年前无数个回忆里涌现的温暖记忆。
从前，他也是这般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安慰。
“我靠。”在一旁的章辰见到卫祁笙这幅温柔的不像话的样子，简直惊呆了，怎么回事？他俩这是一见钟情？
“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哥哥好吗？”卫祁笙个高，弯腰对着云棠低声说话。
一听到“哥哥”这俩个字，云棠又从回忆中抽离了开来，她闭了闭眼，她不想让卫祁笙知道她那些不堪的回忆。
忍了忍想要诉苦的意愿，云棠甩开卫祁笙的手，看也不看他是什么表情，就撒腿跑了。
卫祁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云棠逃掉了，看着她跑的比兔子还快的速度，他就知道自己想追也是追不上的，索性不追，反正都在一个学校，他有的是机会逮她。
目睹这一切的章辰慢悠悠靠近卫祁笙，用夸张的语气说着：“老卫，你好像被女孩甩了。”
卫祁笙懒懒地瞥了章辰一眼，懒得和他多说什么，就单手背着书包，慵懒地往自己家方向走去。
被无视的章辰耸了耸肩，对于卫祁笙这幅行为也是见怪不怪，嘴里哼着小曲，也离开了学校门口。
＊
第二天一早，云棠刚进教室，就听到班上同学们一个个窃窃私语地在说些什么，一看到她进来，就声音消了下去，还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她。
“菁菁，他们怎么了？一个个怪怪的。”云棠刚放好书包，就随口问了一句同桌的姚菁菁。
姚菁菁皱了皱眉，将云棠拉了下来，用只有俩人听得到的声音说：“棠棠，不好了，也不知道谁说的，现在大家都在传你曾经在初中打人，是校园施暴者，再加上很多人确实一开学就见到你为了帮我而打跑了那几个男生，咱们班同学好像都觉得这事有几分可信。”
云棠的脑袋嗡嗡的，姚菁菁说的话，她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只是在一遍遍喃喃自语：“我是那个打人的施暴者？”
“棠棠？你怎么了？”察觉到云棠不对劲的姚菁菁轻轻摇晃了两下云棠，低声安慰：“你放心，咱俩虽然认识不久，但我相信你的为人，你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被姚菁菁的话抽离出情绪的云棠这才想起了昨天遇到周婧的事，十有八九此事就是周婧干的，她在初中时就一向看自己不顺眼，屡次找麻烦。
“菁菁，清者自清，不要去管他们说的。”云棠轻轻垂眸，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可双手却死死地抓着裤子。
说她是施暴者，真是可笑！明明她才是那个真正受到校园暴力的受害者。
黑白颠倒，孰是孰非，他们为何要这样歪曲事实，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是不是非要把她逼上绝路才行。
云棠永远都忘不了那个下午，周婧带着一群人，趁其不备用布条蒙上她的眼睛，把她按在地上打，连身上的衣服都在混乱之中被扯去了一大半，身上只剩下一件吊带衫裹着单薄的身体，她被那群人像尸体一样架着，任由周婧拳打脚踢在她的腹部、手臂和大腿上
后来，她是怎么逃出来的，好像是从那个人的身下挣扎着爬了出来。
思绪渐渐混乱，云棠不想再去回忆太多的细节和起因，她低头看去，深色的校裤已经被她抓出一道道皱痕。
＊
上完一天课的云棠，有些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家里。
“棠棠，你回来了，晚上咱们出去吃饭，你叔叔今天不加班，已经去幼儿园接楠楠放学了，咱俩先过去定好的餐厅等他们来。”林枚今天在报社下班的早，早早定好了餐厅，准备一家人晚上出去好好吃一顿。
“我不想吃，你们去吧。”云棠今天的情绪不太好，总归是受到了那些不实传言的影响。
林枚被她这一句话噎得忽然有些生气，“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平时叫你爱搭不理，就因为你爸的事，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和我这样犟着。”
云棠皱了下秀气的眉头，不想和她说这些话题，正想回自己房间时，就听到林枚说：“你初中那会儿打人逃学，现在又这幅鬼样子，你是不是存心报复我啊？”
一听到初中那会儿的事，云棠顿时受了刺激，抿了下唇，颤抖着说：“我打人逃学？原来你到现在都是这么看我的，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就像当初你在老师面前不分青红皂白打了我一巴掌，还逼着我道歉。”
“妈，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你当初就那么不信我，宁可相信那些外人的话。”云棠忍住想要落泪的冲动，她至今都无法释怀，自己当初那么期盼母亲可以站在她这边，可得到的却只是一个讽刺的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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