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暴风雨来临中 1
中午时分，尔霏霏跟着柳怜云去了老宅，远远地就看到站在园中的男人。
四处张望了下，尔霏霏溜到他面前：“七叔，中午好。”
“不好！”
他不咸不淡地回了句，尔霏霏立刻就想瞪他，可想想又心虚。毕竟都已经是男女朋友了，，她现在还当着别人的面喊他七叔，也太煞风景了。
待要又说些什么，外面忽然想起了停车声，尔霏霏转头去看，看见一身便装的爷爷楚宪国楚老爷子走了进来。
尔霏霏下意识地站好，要跟他打招呼，而爷爷抬头，看过她与楚衍之站在一起，原本铁青的脸色更难看了。
不知怎的，尔霏霏突然就不敢开口说话了。倒是楚衍之，依旧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水壶，对老爷子说：“您回来了。”
楚宪国似是在刻意地控制着他的情绪，他看了眼尔霏霏，又将视线落在楚衍之身上：“你跟我上来。”
楚衍之皱了皱眉，回身看了尔霏霏一眼，跟着楚宪国去了书房。一路上，楚宪国对佣人，楚衍德和柳怜云招呼都没有理会，他像是已经濒临失控，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楚衍之却已料得大概。
进了书房，刚关上门，便听见楚老爷子沉声问道：“你跟温冉是怎么回事？你在外行事一向稳重，这些不该沾的从来不沾，连报纸头条都很少见你。唯一上的一回，竟是跟个女人有关？这是怎么回事？”
“子虚乌有。”
“把你漫不经心这套给我收起来！”老爷子怒斥。
楚衍之嘲讽地笑笑，“您成天介儿地关心这个做什么？”
“我关心这个做什么？我再不管管你我看你是要给我反了天了！”老爷子猛拍桌子，“你给我站起来，认真回答我的问题！温冉的事儿我不深究，她毕竟是个外人，我且问问你，你跟霏霏是怎么回事？”
“谁告诉您的——”
“你回答我！”老爷子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这回你还能用子虚乌有搪塞我？照片都被人拍下来了，拿到你爹我面前来了，我老脸都让你给丢光了！你给我说句实话，你跟尔霏霏是什么关系？”
楚衍之眼底浮起一阵冷意：“就是您想的那种关系”
楚宪国楚老爷子听了简直要气炸了，他左右转了一圈儿，像是在努力克制情绪。他告诫自己要冷静，便扶住桌上的茶杯，压低声音对楚衍之说：“分开，立刻马上分开！尔霏霏不要到t市去了，也不能留在b市，总之，分开——”
“不行。”
“为什么不行？！”老爷子暴怒地喝道，同时将手中的杯子摔倒了他的面前。
楚衍之没闪没躲，看着老爷子最爱的那套骨瓷杯摔碎在他的脚下，缓缓站起身：“都睡过了，还怎么分？”
闻言，老爷子死死地盯着他。若说他之前还存在一丝丝侥幸，想着两人只是玩玩儿，那现在听完这句话，他死心了。
此时此刻，楚宪国只觉得脑门的气血瞬间上涌，情绪已全然失控。他狠狠瞪了楚衍之一眼，推开书房的门就要往外走。楚衍德等在门外，爷俩在书房的吵闹已然惊动了全家，可老爷子的规矩在，谁也不敢贸然敲门而入。此刻看他站立不稳，心里大概也明白为何故，却不敢问，只能上前扶住他。
“爸，您——”
“滚开！”老爷子怒吼着打断楚衍德的话，声音气量不像是一个七十多岁老人该有的，“霏霏呢，把她给我叫过来！”
尔霏霏正站在书房外走廊的尽头，脸色苍白地看着远远地对她怒目而视的老爷子，脚步有些虚浮，似是迈不动。
楚衍之看了她一眼，明白她是被吓到了。这事情太出乎意料，她甚至连心理准备都没做好。
“爸！”他站在老爷子面前，挡住他看向尔霏霏的视线，“您冷静点。”
楚宪国的怒意却更盛了，他刚刚叫他爸？他看着面前这个眉眼与自己那位早逝的太太极为相似的儿子，这么多年来因为有心病在他都没再喊过这个称呼，老爷子老爷子地叫，叫的他都已经习惯了，却不想，会在这样的场合下，因为这样一件事重新听见这个字眼。
这代表什么？
楚宪国红着眼瞪着他，呼吸急促地咬牙说道：“给我让开！叫她来！”
“行之——”楚衍德明白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先带尔霏霏走！再这样下去爸得气死！”
“不准走！”老爷子回过头对楚衍德喊，忙被他扶住，连哄带骗地安抚着。
楚衍之忽然觉得头疼。他看了眼匆匆忙忙跑上楼地成奶奶，转过身，向走廊的尽头走去。
“跟我下楼。”
尔霏霏看着他，说不出话来，死死地拽着他。楚衍之没话说，反过来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下楼，将老爷子的满腔怒意关在了门内。
院门大开着，楚衍之的车就停在门外。他打开车门，对尔霏霏说：“上车。”
尔霏霏回神，拽着他摇了摇头。楚衍之明白她的顾虑，他平复了下心绪，拍拍她的脑袋，“听话，上车。”
“可是爷爷——”
“我知道。”他打断她的话，“但现在不是好时候。”
尔霏霏也明白。盛怒之下的老爷子是听不进任何解释的，更何况，她本身就没什么理由说给他听。他只会执意地要求你去按照他说的做，一意孤行地要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这确实不是个好时候。
咬咬唇，尔霏霏坐进了车里。待她坐稳之后，楚衍之慢慢地将车子倒进院子里的行车道，将要开出院子的时候，一辆蓝色吉普与他擦肩而过，他只当做没看见，待车子开出院子之后，加大了油门。
尔霏霏浑浑噩噩地坐在副驾上，她只穿了一件里衣出来的，被车里的暖风吹了一会儿，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喷嚏，才堪堪回神。
“刚刚，那是楚泽阳的车。”
“我知道。”
楚衍之说着，随手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尔霏霏接了过来，却没有擦。低头默默地发了一会儿呆，她忽然脱掉棉拖，双膝弯起踩在座椅上，整个人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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