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你说说看,我是怎么个古板法儿?
“我？”尔霏霏被问得有些懵，“我在家里啊！”
“我问你在哪个房间。”
“哦，这个啊。”尔霏霏看了看窗外，有口无心地说，“我在卧室呢。”
那人别有意味地哦了一声，“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房间隔音效果这么差，连院子里开过的汽车声都能听到，嗯？”
尔霏霏：“……”她绝对有理由怀疑这人故意的！
“到底在哪儿？”
声音沉了下来，尔霏霏知道不能瞒了，“一楼卫生间。”
她声音闷闷地回答了，那人却没有如意料之中地训斥她，却是沉默了下来，半晌才道：“再过两天我就回去了。”
她只哦了一声，却忽然觉得鼻子酸了一下，连带着眼眶也有些不舒服。
“霏霏——”
他的声音忽然柔了下来，只是还没说完，就听见那边有门铃声响起。尔霏霏吸了吸鼻子，“有人找你？那你快去忙吧。”
“应该是有紧急的事——”顿了下，那人又说，“那也好，先挂了罢。”
尔霏霏“嗯”了声，挂断了电话。
卫生间里没有开灯，不过因着外面被雪花反射进来的光，并不觉得暗。挂了电话尔霏霏忽然觉得困扰她这几天的烦恼消失了。她不再怪楚泽阳会说出那样的话，因为除了她之外，没人知道那人的好。
尔霏霏对着镜子傻傻地咧嘴笑了笑，振奋了精神，将手机塞回口袋里，准备溜回房间睡觉。却不料她的手刚碰到门把时，门从外面打开了。
尔霏霏一下子惊住了，屏住呼吸看着门口的人，待她看清那人是谁的时候，又忽然松了一口气。
是楚泽阳。黑暗中看不大清楚他的脸色，却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浓浓的酒味。
“你回来了。”
尔霏霏头次怯怯又心虚地给他打了个招呼。
楚泽阳打量了她一番，笑了，有些嘲讽地笑，“怎么，打扰到你打电话了？乖，下回记得把门反锁住，被我听见是小事儿，被别人听见可就是不好了。”
尔霏霏：“……”
*****
期末考到了，大事小事堆积到一起，尔霏霏窝在图书馆复习完一本书后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她饿得前心贴后背，匆匆扒了几口室友帮她带回来的饭，从包里翻出了手机。
没忍住，尔霏霏咬了咬唇，拨通了楚衍之的电话，不料回应她的是一道冰冷的女音，告之——对方已关机。
尔霏霏不自觉地皱皱眉头，对着窗外发呆。外面正在下雪，扯絮一般澌澌落下，是B市这几年来难得的一场大雪。
尔霏霏在图书馆里坐的便觉得闷得慌。想到已经一个月没联系了啊，楚泽阳知道这件事也根本都没机会告诉他，尔霏霏沮丧地趴倒在桌子上。
因为这场大雪，下午的时候同学们早早地让离开了图书馆去吃饭。尔霏霏又留下看了会儿书，走得时候已经快要六点。外面的积雪已经很厚，趁她看书的这段时间，雪已经将之前人留下的脚印完完全全地覆盖住了。
尔霏霏穿着靴子，低着脑袋在这片完整的雪面上转着圈儿踩脚印，直至破坏到一寸完好的地儿都不留，她才满意地收手。
刚准备往地铁站的方向走，忽听前方传来了两道短促的喇叭声。她惊诧地抬起头，在看到停在前面的那辆车时眼睛睁得更大了。
楚衍之很久不开的黑色宾利。可能是她下楼时就停在那儿了，不过他确实太久没开了，所以她压根儿就没注意。
那人就在车里面坐着，只穿了件衬衣，手肘抵在车窗边上支撑着下颚，面上虽是没什么表情，可眼底却是有笑意的。尔霏霏太熟悉他这副样子了。
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回来了。
原本心里是堵得慌的，可这会儿却像做了坏事被抓包一样。尔霏霏撇撇嘴，慢慢地朝车子走过去。他给她打开了副驾的门，尔霏霏便径直坐了上去。关上车门，却不见他急着走，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尔霏霏忍不住地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只是觉得匪夷所思。”他说，没见过一个人还能玩儿的这么起劲儿的。视线从她脸上挪开，落在了她两条小细腿上，眉头不自觉地蹙起，“穿的这是什么？下雪天穿短裤？我看你是生怕受不了冻。”
尔霏霏囧了。她这边还没开始问罪呢，他倒先开始训她了。气不过，顿时忍不住反驳：“什么短裤，没见里面还有一层吗？很厚很保暖的好不好？老古板！”
许是料想不到她反应这么大，楚衍之顿了下，继而一字一顿地重复那三个字，“老古板？”见她依旧是气鼓鼓的，他倒是笑了，“你说说看，我是怎么个古板法儿？”
见他侧了侧身，尔霏霏有些不太敢惹他，只好憋着气扭过头：“我不知道。”
知道她心里有气，也大概知道原因。楚衍之倒也不迫她，将车子倒回马路上，缓缓地开回了君澜苑。
坐电梯上楼的时候，尔霏霏没跟他说一句话。到了自家所在的楼层，尔霏霏率先迈了出去，按下指纹，取出钥匙开门。估计是老天故意跟她作对，平常这门她就开不好，总是用不对力气，这会儿更是打不开，转了几下，只听咔嚓几声响，门还是没开。
尔霏霏又换个方向转，依旧是打不开，气得只想踢门。楚衍之看她不得法的样子只想失笑，他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向右边转了几下，门便开了。尔霏霏气恼地松开手，进了门。
楚衍之慢慢地跟在她身后，见她进了门是一通乱忙，便不慌不忙地进了厨房。
任务结束后都没来得及喝上一杯水，现在是觉得有些渴了。他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喝下半杯，余光瞥见在主卧室里不知干些什么的尔霏霏，勾起唇角说道：“行了，你别藏了，忘告诉你了，任务结束后我先回来放了趟行李才出的门，你那堆零食我早就看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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