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男扮女装好玩吗?
思及此,陈听扇脸上的茫然更甚,但兰云牵显然不等他反应过来,自顾自鼓起了掌,还带头叫好,一时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来,一时之间寂静的会场又因为兰云牵的捧场重新热闹起来。
但焉已云这一首曲子显然有些曲高和寡,这一通表演下来,现在只有兰云牵一个人愿意替他折天香,送了赏银,其他人都转而投向腰更细腿更长显然也更放得开的舞中作画苏袖衣,一时间竞价飙升,青楼的老鸨眼睛都笑眯了。
“唉,只怕今日兰兄是无缘美人了。”陈听扇看着告示栏上的赏银数量变化,有些泄气地坐了回去:“今儿蓝姑娘当不成花魁,怕还是得老老实实回东镜接女客罢。”
兰云牵瞥了他一眼,慢悠悠道:
“那可说不定。”
在等待结果公布的间隙,台下的花魁们都用半透明的纱布遮了起来,隔着布,还能看出他们换衣服时的剪影,看得许多人心猿意马,连自诩正人君子的陈听扇都忍不住红着脸乱瞟,唯独兰云牵始终将视线落在焉已云身上,看着对方一动不动的坐姿,脸上笑意清浅。
一炷香后,竞价总算结束,老鸨一边点着银子,一边往纸上写着什么,看了面色有些苍白的苏袖衣一眼,正打算公布结果,随后又有人匆匆跑来,低声在老鸨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后又将从台上捡到一个绿色的耳坠交到了老鸨的面前。
老鸨原本不以为意,以为又是哪个恩客赏的,直到拿起耳坠细细端详时方面色大变,好半晌才定了定神,不知为何,忽然抬头看了兰云牵一眼。
兰云牵坐没坐相,半趴在雕花栏杆边往下看,还是那副神神在在的模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陈听扇聊着天,只是在老鸨看过来时微微眯了眯眼,紧接着又将视线落在了焉已云身上。
老鸨见此,微微咽了咽口水,鼻梁上的痣都忍不住动了动,纠结了半天,好半晌才下定了决心。
她提着裙摆,缓缓迈入了台中央,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提高声音宣布道:
“今天的花魁,是——”
众人的心都随着她尾音的扬起拎了起来,屏气凝神地听着老鸨宣布结果,都想知道自己押的人是否是今日的花魁,有些人甚至眼睛充血,额头冒汗,攥紧了指尖,赌\\博的刺激和快感在此刻暴露无遗。
然而,老鸨最后念出的结果却让在场的众人大跌眼镜:
“今天的花魁,是蓝拂琴!”
“哗——”
这一结果如同沸水如油锅,众人先是愣了半秒,紧接着迅速交头接耳,无数怀疑和置疑的话语迅速在不大的场地内炸响:
“怎么可能是蓝拂琴???”
“明明只有一个人愿意为她折天香,她是怎么夺得魁首的??”
焉已云此时也有些诧异,他本以为自己会安安静静地退场,但好像事件的发展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他被人迅速推向了会场的焦点中心,神情不免有些凝重起来。
然而兰云牵才不管别人是怎么议论怎么想,在陈听扇震惊的眼珠子都有凸出来的视线里,慢悠悠地站起了身,像小学生和班主任举手示意答题似的,乖巧道:
“她的天香是我折的。”
“我出了三千两”
“嗤,”一个肥头大耳、穿着锦衣华袍的中年男子顿时冷笑一声,不屑道:“区区三千两。”
“对啊,就是啊,只三千两银子凭什么能让蓝拂琴当花魁啊!”兰允牵话音未落,便很快有人跟着附和起中年男人来,显然有些不服。
在场的人数众多,虽然单个人可能出的价钱不多,但加起来怎么着也不止三千两银子才对。
“三千两黄金。”兰云牵面色不改,等众人义愤填膺完,才慢悠悠地把嗓子里的半截话说完,欣赏着中年男子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脸色,不紧不慢反问道:
“你出了多少?”
中年男子脸色顿时青了又白,黑着脸坐在椅子上,不吭声了。
三千两黄金,莫说远超过单个花魁所值的价钱,就算是现场所有人腰包里的银子掏出来加起来,都不可能有三千两黄金的。
老鸨赶紧站出来,力排众议,完全没有管面色刷白的众位落榜花魁:“请兰公子上台。”
谁在钦定某位花魁的折天香过程中出了最多的钱,那么不管男女,都可以将花魁带走,可以仅度一晚春宵,也可以在之后再花一点钱买走,因此,这是花魁们为数不多的自救机会。
然而,现在这个机会落在了完全状况外的焉已云身上,他有些茫然地看着看着兰云牵提着衣角朝他走来,一身白衣落拓飒然,像极了春江池畔的剑客。
兰云牵倏然掀开帘子,像新郎官掀开了新娘子的盖头,伸手握住了焉已云的手,低下身时正好让焉已云看清了飘飞的帘帐后苏袖衣白的像纸糊灯笼似的脸,低声用两个人才能听清的语调笑道:
“焉将军,男扮女装好玩吗?”
焉已云倏然瞪大眼,反射性用力攥紧了兰云牵的手腕,换来对方玩味的笑:
“喂,手要被你掐紫了。”
何止掐紫,焉已云现在恨不得掐死这个光明正大暴露自己身份的兰云牵,正想开口,他身下的地板微微松动了一下,细微的变化不禁让长期熟悉机关且保持警惕的焉已云耳尖微动,倏然变了脸。
他身体先于意识,掌心猛地拍在轮椅的扶手上,伸出手臂揽住了兰云牵的腰,接着利用反作用力飞身而起。
紧接着,他迅速右手拉住帘子用力往下扯,在场的众人只听刺啦的一阵响,他整个人便带着兰云牵借力飞了出去,抱着兰云牵在地上滚了几下,才堪堪停了下去。
焉已云的腿废了,这一下已经耗尽了他的所有力气,兰云牵顺手张开双臂将浑身软倒的焉已云抱进怀里,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冷眼朝台上看去:
刚刚的千钧一发之间,焉已云带着他躲开了台中心的机关,此刻两个人刚刚站过的地面裂开一个大洞。
焉已云轮椅被焉已云打开机关,两侧伸出两道横梁,正正好卡在大洞上,轮椅上不知何时,已经坐上了一个与焉已云一样身着鹅黄罗裙的女子。
她面色像死人一般苍白,脖子上围着白色的纱巾,眼神空洞似枯井,浑身像个提线木偶般直直地看向在场的众人。
紧接着,她似乎受到了来自后方的袭击,身躯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深深弓起,胸口的血染透了衣衫,身躯缓缓滑落,斜倒在了台子中央。
倒下后,她的嘴角失去了血色,淌出一道血线,在众人惊恐的呼吸中,很快便没有了呼吸。
“”
“死人啦!”
“死人了,啊!!!死人了!!!”
不知是谁开了个头,在场的人群如同失去领头的羊群般慌乱起来,恐惧和害怕顿时炸裂开来,人们挨挨挤挤地朝门口跑去,兰云牵眼一横,门口的小厮立刻将门关上。
然而,恐惧上头的人们并没有因为门关上便放弃逃离,仍旧哭喊着拍这门,还有人甚至去抠小厮的手,试图将门强行掰开。
守门的小厮们只感觉肺部的空气都要被人挤压没了,面上痛苦不已,意志力摇摇欲坠之间,却觉得耳边一凉,紧接着,一道微光穿过所有人的视线,直直钉在了门中心。
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剑。
众人见此,腿软的更加厉害了,下意识回头看去,只见兰云牵扶着艰难地想要撑起身子坐起来的焉已云,抽出焉已云放在腰间的软剑,冷冷地看向众人,眼底森寒一片:
“在凶手没找到之前,谁都不准走。”
“谁要是再敢动,我不介意现在就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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