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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西门吹雪,这名字本身就像是剑锋一样,冷而锐利。

        阎铁珊竟也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突然大喝:“来人呀!”

        除了两个在一旁等着斟酒的垂髫小童和不时送菜上来的青衣家奴外,这水阁内外都静悄悄的,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但是阎大老板这一声呼喝后,窗外立刻有五个人飞身而入,发光的武器——一柄吴钩剑、一柄雁翎刀、一条练子枪、一对鸡爪镰、三节镔铁棍。

        五件都是打造得非常精巧的外门兵刃,能用这种兵刃的,无疑都是武林高手。

        西门吹雪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冷冷道:“我的剑一离鞘,必伤人命,你们一定要逼我拔剑吗?”

        五个人中,已有三个人的脸色发青,可是不怕死的人,本就到处都有的。

        突听风声急响,雁翎刀已卷起一片刀花,向西门吹雪连劈七刀。

        三节棍也化为一片卷地狂风,横扫西门吹雪的双膝。

        这两件兵刃一刚烈,一轻灵,不但招式犀利,配合得也很好,他们平时就常常在一起练武的。

        西门吹雪的瞳孔突然收缩,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剑已出鞘!

        霍天青和陆小凤都没有动,阎铁杉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往寻了最佳视角观看剑神一剑的秦无忧靠过来。

        马行空却已霍然长身而起,厉声道:“霍总管好意请你们来喝酒,想不到你们竟是来捣乱的。”

        喝声中,他伸手往腰上一探,已亮出了一条鱼鳞紫金滚龙棒,迎风一抖,伸得笔直,笔直地刺向花满楼的咽喉。

        他看准了花满楼是个瞎子,以为瞎子总是比较好欺负的。

        而他的滚龙棒也确实不简单,在靠近花满楼的瞬间,竟然从笼嘴里吐出一柄短剑。

        花满楼轻轻的叹息一声,而后伸出两根手指,轻轻的一夹,精钢剑身就断成了三截。然后他大手一挥,流云飞袖卷住马行空,把他摔进了荷花池里。

        无忧一看,笑道:“花满楼,你怎么能浪费资源呢?”然后踏着“凌波微步”抓住马行空的脚腕,“北冥神功”运转到极致,不过片刻就被秦无忧吸干了内力,如死鱼一般晕倒在地上。

        苏少卿在马行空被花满楼打出去时不禁失声道:“好功夫!”

        花满楼淡淡道:“不是我的功夫好,而是他差了些,云里神龙昔年的武功,如今最多已只不过剩下五成,莫非是受过很重的内伤?”

        苏少卿道:“好眼力,三年前他的确吃了霍总管一记劈空掌。”

        花满楼叹息道:“那就难怪了。”

        他这才终于明白,马行空为何会是这样一个谄媚讨好的人,在刀头舐血的朋友,若是武功已失去大半,就不得不找个靠山,能找到“珠光宝气阁”这种靠山,岂非再稳当也没有。

        苏少卿忽然道:“我也想请教花公子闻声辨位、流云飞袖的功夫,请!”

        “请”字出口,他忽然将手里的筷子,斜斜地刺了出来。

        这个温文儒雅的少年学士,此刻竟以牙筷作剑,施展出正宗的内家剑法,眨眼间就已向花满楼刺了七剑。

        陆小凤依旧没有动,霍天青不动,他就不会动。而霍天青同样。

        西门吹雪已经解决了那三个人,他将剑举到眼前,轻轻一吹,鲜血就像水珠一样滚落下来。他依旧面无表情,一双冷漠的眼睛,却已在发着光,冷冷地看着阎铁珊,冷冷道:“你本该自己出手的,为什么定要叫别人送死!”

        阎铁珊冷笑道:“因为他们的命我早已买下了。”

        说着阎铁杉又挥了挥手,水阁内外又出现了六七个人,他则又朝秦无忧靠了靠,现在他最相信的也就和他有着利益关系的秦无忧了。只有秦无忧想要珠光宝气阁名下的珠宝矿,就不会对他下手。

        陆小凤忽然笑了笑,道:“原来大老板也是位内功深湛的高手。”

        霍天青也笑了笑,淡淡道:“他的武功这里只怕还没有一个人比得上。”

        秦无忧眼中带笑的看了一眼陆小凤,他真的是一个很体贴的朋友。他这是在提醒秦无忧,阎铁杉功夫很好,让她不要大意。

        而这时候苏少卿已攻出了第二式连环七剑,剑光轻灵,变化奇巧,剑剑不离花满楼耳目方寸间。

        花满楼还是坐在那里,手里也拿起根牙筷,只要他牙筷轻轻一动,就立刻将苏少卿凌厉的攻势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苏少卿看着花满楼总是能挡下他的剑,他忍不住问道:“阁下也是峨眉传人?也会峨眉剑法?”

        花满楼摇摇头,微笑道:“对你们来说,剑法有各种各派,招式变化都不同,但是对瞎子说来,世上所有的剑法,却都是一样。”

        这本是武学中最奥妙的道理,苏少卿似懂非懂,想问,却连问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问。

        秦无忧含笑低头,“天山折梅手”是逍遥派精义,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包括六路武学,天下任何招数武功,都能自行化在这六路折梅手之中。

        在认识花满楼之前,她虽然小有所得,却并不能领会其中奥妙。她的武功是在一次次的对战中练出来的,在一个比一个强的对手的夺命功夫中成长起来的。

        可惜她却始终不懂其中精义,应敌全仗着招数精妙,却没有多少自己的认知。直到认识了花满楼,两人时不时切磋,交流武学心得体会,她才真正懂得了“天山折梅手”的厉害。

        而她的武功,也终于进阶到一流水平,哪怕她已经不再做赏金猎人,很少和人动手了。

        花满楼问苏少卿:“阁下莫非是峨眉七剑中的人?”

        苏少卿迟疑着,终于道:“在下正是苏少英。”

        花满楼笑道:“果然是三英四秀中的苏二侠。”

        突听西门吹雪冷冷道:“这个人既然也是学剑的,为什么不来找我?”

        苏少卿瞬间脸色刷白,内息一个不稳,手中牙筷“咯嘣”一声,竟是从中间折断了。

        西门吹雪冷笑道:“传言中峨眉剑法,独秀蜀中,莫非只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

        苏少卿咬牙,霍然转身,正看到最后一滴血从西门吹雪的剑尖滴落。

        除了因为被秦无忧吸了内力晕倒的马行空外,地上已经有了六七具尸体。

        他们都是被西门吹雪一剑洞穿喉咙而死。

        陆小凤和霍天青依旧一动不动的坐着。

        阎铁杉脸上的肉抽了抽,他悄悄的打量四周,他没有走,并不是因为他多信任秦无忧,而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十拿九稳的机会,也是因为事情还没到最坏的时候。

        而秦无忧“北冥真气”迅速游走全身,看似在场中站的最放松,她却也始终不曾掉以轻心。她其实也没有那么放心阎铁杉。阎铁杉的武功并不低,虽然他谨慎又胆小,看上去很怂。但是就像陆小凤和霍天青说的,或许场上他的武功才是最高的。

        她总要防着他狗急跳墙,拿她做了人质。或者防着暗中,不知道藏在水底哪里的上官飞燕。

        苏少卿脚步依旧很稳,只是他的额头上都是冷汗,脸色苍白的像是地上的死人一样。他走到西门吹雪跟前,鼓足勇气看着他。

        西门吹雪冷冷地看着他,冷冷道:“你用的是什么剑?”

        苏少卿也冷笑着,道:“只要是能杀人的剑,我都能用。”

        “很好。”西门吹雪说:“地上有剑,你随便选一把。”

        地上有两把剑,和他们的主人一起倒在血泊中。

        一柄剑窄长锋利,一柄剑宽厚沉重。

        苏少卿选了沉重的那一把。他看过西门吹雪的剑,他的剑路犀利锋锐,而他想用他非常人的臂力来克制西门吹雪。

        秦无忧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忍再看。苏少卿已经输了,峨眉剑法本来是轻灵和变化多端出名的。而他却弃了自己最擅长的剑法。

        因为他觉得自己打不过西门吹雪,而在他觉得自己不如西门吹雪的那一刻,他就输了。

        无忧看着依旧坐在那里的陆小凤和霍天青。直到西门吹雪叹息的道:“你这样的少年为什么总是要急着求死呢?二十年后,你叫我到何处去寻对手?”

        花满楼忽然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杀他?”

        “因为我只会杀人的剑。”西门吹雪冷冷的道。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他一剑刺出,就不容任何人再有选择的余地,连他自己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一阵风从水阁外吹进来,还是带着荷叶的清香,却已吹不散水阁里的血腥气了。这一刻秦无忧竟然在想,为什么她从来没有从系统商城里找找有什么能中和掉血腥味的东西?

        西门吹雪忽然转身,面对着阎铁珊冷冷道:“你不走,我不出手,你一动,就得死!”

        阎铁珊居然笑了,道:“我为什么要走?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阎铁珊道:“但我却不知道。”

        陆小凤道:“严立本呢?他也不知道?”

        阎铁珊的眼角突又开始跳动,白白胖胖的脸,突然露出种奇特而恐惧的表情来,看来又苍老很多,过了很久,他才叹息着,喃喃道:“严立本早已死了,你们又何苦再来找他?”

        陆小凤道:“要找他的人并不是我们。”

        阎铁珊道:“是谁?”

        陆小凤道:“大金鹏王。”

        听见了这名字,阎铁珊看来已奇特的脸,竟突然变得更诡异可怖,肥胖的身子突然陀螺般滴溜溜一转,水阁里突然又闪耀出一片辉煌的珠光。

        珠光辉映,几十缕锐风突然暴雨般射了出来,分别击向西门吹雪、花满楼、陆小凤和秦无忧。

        就在这时,珠光中又闪出了一阵剑气。“唰、唰、唰、唰”一阵急响,剑气与珠光突然全都消失不见,却有几十粒珍珠从半空落下来,每一粒都被削成了两半。

        但这时间阎铁杉已经不见了,同时陆小凤也不见了。

        水阁外的荷塘上,却似有人影闪动,在荷叶上轻轻一点,就飞起。

        有两条人影,但两条人影却似粘在一起的,后面的一个人,就像是前面一人的影子。

        人影闪动,突又不见,但水阁里却已响起一阵衣袂带风声。

        然后阎铁杉就忽然又出现了。

        陆小凤也出现了——忽然间,他已坐在刚才的位子上,就像是从来也没有离开过。

        阎铁杉也站在刚才的地方,身体却已靠在高台上,不停地喘息,就在这片刻间,他仿佛又已衰老了许多。走入这水阁时,他本是个容光焕发的中年人,脸上光滑柔细,连胡子都没有,但现在看来,无论谁都已能看得出他是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他脸上的肉松弛,眼皮松松地垂下来,眼睛也变得黯淡无光,喘息着,叹着气,黯然道:“我已经老了……老了……”

        陆小凤看着他,也不禁叹息了一声,道:“你的确已老了。”

        阎铁杉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子对付一个老人?”

        陆小凤道:“因为这老人以前欠了别人的债,无论他多老,都要自己去还的。”

        “我欠的债,当然我自己还,但我几时欠过别人什么?”阎铁杉大声的问。

        “阎铁杉当然没有欠过,但是严立本呢?”陆小凤道。

        阎铁珊的脸又一阵扭曲,厉声道:“不错,我就是严立本,就是那个吃人不吐骨的严总管,但自从我到这里之后,我……”

        “叮……”的一声,众人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阎铁栅身上,没人去看秦无忧,而秦无忧这时候却出手了。她手中一直拿着的那把木质折扇旋转着飞到阎铁栅身后,然后发出一声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

        众人瞬间被转移注意力,阎铁杉一身冷汗的往秦无忧身后躲。而无忧则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没人看清她怎么做到的,她却已经走到荷塘边,左手接住转回来的折扇,右手则伸手往荷花池里一捞,捞出一个穿着黑鲨鱼皮水靠的人。

        她身形纤细,头巾遮住了她所有的头发,脸色苍白,眼里却带着仇恨的看着阎铁杉。

        “你又是谁?”阎铁杉问道。

        “我就是大金鹏王陛下的丹凤公主,就是来找你算那一笔旧账的人。”丹凤公主恨声道。

        阎铁栅露出一个很奇怪的表情,谁也看不懂他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两枚飞针从丹凤公主身上射出,一枚朝着秦无忧,一枚朝着阎铁杉。

        无忧一个凌波微步躲开了飞针,但是她却再也没机会再去救一次阎铁栅了。

        阎铁栅闷哼一声,那个奇怪的表情依旧挂在她的脸上,他却已经往后倒去。

        无忧赶紧上去扶住他,往他嘴里塞了一枚药,然后点住穴道,试图组织毒素的蔓延。

        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秦无忧拿着一枚针,针头带着一种诡异的紫绿色,对上陆小凤他们的眼神,她沉重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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