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七彩碧玺石
秦嬷嬷道出自己的身世,并表示愿意留在太子妃身边保护她和她的孩子,而与此同时她也暗暗发誓一定要报仇。果不其然,不出五年,汤朝皇帝驾崩,太子荣登大位,太子妃也是高贵的皇后,此时的秦嬷嬷因忠心爱护照顾太子妃有功,也得封了食户,有了势力。秦嬷嬷暗暗除去了当年灭门的带头人和主要头领,便忠心不二的继续侍奉主子。秦嬷嬷一生未嫁,只是领养了个孤女,就是现在一直教秋儿绣花与烹饪的秦嬷嬷。
沙莫如今是修了玄学的内功,又学把《七步莲花》学到了第五步,武功难逢敌手,不出多日,便可以和沙清远打个平手。至从万绣云假死后去了金城,十七岁的沙莫便担负起抚养妹妹的重任,那年秋儿才九岁。
亲娘的忽然离世,让秋儿惶恐不已,父亲并不怎么亲近,只有哥哥才是她的天,是她最安全的港湾。从小到大,沙莫将秋儿当成掌上明珠般宠爱,一切任由秋儿喜好,能力所在,想办法让秋儿开心。他心里觉得,自己比她多享受八年的母爱,自己要将她缺失的母爱与形同虚设的父爱统统给予她,所以他将父亲传给他的宝物惊云剑也送给了秋儿,只因为秋儿看见沙莫舞起惊云剑时特别有气魄。
沙莫不知不觉练剑练到快要下山了,秋儿不知何时远远的招手大喊:“哥,菜都弄好了,快过来吃了。”
沙莫擦了擦汗,只觉得肚子饿得厉害,跑过去就开吃。秋儿将酱拌好,鸭子切好,还盛了一碗桂花羹到沙莫面前,道:“只是用今年新酿的糖桂花做的,尝尝是不是特别香甜?”
沙莫咬了口酥脆爽口的脆皮鸭,喝一口清甜的桂花羹,直赞不绝口道:“好吃呀!好吃!唉!”
“你唉什么?哥?”
“你已经十四岁了,再过几年你嫁人了,我吃什么呀?”
“哥,你放心,我一定等你娶了亲才嫁人,不会让你饿死的!”秋儿笑道。
“要找个厨艺和你相当的人,太难了!秋儿,你还是不要嫁了吧?哥照顾你一辈子?”沙莫笑道。
“好呀!只要你不嫌我妨碍了你和嫂子,我是不会介意在家里白吃白住的!”
“不妨碍,不妨碍!哪个嫂子要是嫌你碍事,就休了她!妹妹只有一个,嫂子可以换嘛!”沙莫笑道。
“哈哈!哥,你这句话我最爱听了!明天给你做孜然羊排吧!秦嬷嬷说明天宰羊,再给你来碗香浓的羊汤,没准你明日就能练就七步莲花的传世绝学!”
“一言为定!明儿早上我少吃点!”沙莫边吃边道。
秋儿正准备给沙莫再盛一碗桂花羹,看见沙莫腰间有条红丝线露了出来,抿嘴一笑,以为是买给自己的宝贝,于是伸手一抽,发现时一块石头。挺好看的,里面带着很多颜色,剔透又带着棉絮纹路。
沙莫一看,道:“又调皮了。”说着伸手去拿。
秋儿道:“这是什么?”
“这是七彩碧玺石,尚未雕琢。”
“看你这样子,不像是买给我的。”
沙莫一笑,道:“哥给那你买了好些玩意,都比这好玩。这块还没雕琢的石头,还没想好雕成什么样子呢。”
秋儿笑道:“哥,看来你这定情信物都准备下了,就等佳人来了。”
“小小年纪,还知道‘佳人’?”
秋儿笑笑道:“都是你教得好呀!”
“我哪教了你这些?”
“那也是跟你学的!你每次都喜欢听各种佳人给你弹琴!”秋儿说着还比划着佳人弹琴的姿势,弄得沙莫只得无奈一笑。
沙城玉阁
玉阁并不大,只是简简单单的小院落,只是里面布置得温馨华丽,这里是雪燕姑娘住的地方。雪燕有着倾城的美貌,柔若无骨的身段,悠扬欲醉的琴声,而能享受这一切的,则是这位刚刚从金城巡防回来的沙城少城主沙莫。
沙莫带着一包吃食,慢悠悠来到雪燕的阁楼上,雪燕正在阁楼上熏香调琴声,她知道今天沙莫要来,于是便早已备好了一桌酒菜。沙莫将手中吃食放下,道:“叫下人去热一热,秋儿今天做的脆皮鸭,味道相当不错。”
雪燕笑道:“看来奴家这里伙食真是相当不好,每回都要少城主自带干粮!”
沙莫抱起雪燕,笑道:“言重了,我是觉得今天这鸭味道很好,也想让你尝尝。”
雪燕道:“少城主有心了,雪燕谢过少城主。少城主今天想听什么曲子?”
“还是那首!”
“是!”雪燕轻轻的在沙莫耳边允诺。
雪燕拨起琴弦,清幽之曲骤起,沙莫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半倚在雪燕对面的躺椅上,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莫儿,你已经长大了,明年你都是个大人了,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妹妹。”万绣云边帮沙莫梳头边道。
“秋儿她总喜欢捣乱,我一练剑她不是要我帮她捡风筝就是让我帮她抓蝴蝶,再要不就是去树上掏鸟蛋。有一次还让我去给他搭棚子烤红薯。”沙莫如数家珍的说着秋儿那些调皮事。
万绣云浅浅一笑,道:“秋儿还小,你爹又不喜欢女儿,你要多疼她。多教导她做事乖巧谨慎,不要变成了任性妄为的大小姐。”
沙莫点点头,道:“知道了。不过,娘,怎么样才能让她乖巧一点?我也希望她能乖巧一点,不要总是捣乱。”
“教她读书识字,多看圣贤书,多教她礼仪道理,还有要好好保护她,不准任何人伤害她。你爹若是发脾气要打她,你也要护着!”
“恩,知道了,娘。今天娘怎么和我说这些?”
“娘这几天头疼得厉害,你爹又不喜欢秋儿,娘怕爹以后脾气越来越大,秋儿又调皮,把你爹惹恼了,我保护不了她。你这个当哥哥的,一定要护着妹妹。”
“恩!爹为何不喜欢妹妹?”
“你爹重男轻女,所以更喜欢儿子一些。”
沙莫点点头。
没过几天,沙城城主殿里设了一座灵堂,万绣云就躺在灵堂的棺材里,秋儿与沙莫哭作一团,沙莫紧紧的抱着秋儿,想起万绣云前几日嘱咐自己的话,他心中疑惑不断。沙清远宣称城主夫人疾病身亡,棺材才放了一天,便抬出去葬了。
但是沙莫隐隐觉得万绣云根本没有去世,只是去了某个地方,要不然不会如此巧合,在去世的几天前便将秋儿托付给自己照顾。他也试图去追问父亲,但父亲的态度非常坚决,沙莫也不好多问。
五年后,金城一破,沙莫进入已占领的金城城主殿的那一刹那,就能感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虽然满殿都是血腥味,但是却盖不住原本的温馨与幸福。里面的摆设与花草的布置告诉沙莫这里曾经一定是一个和睦温馨的大家庭生活的地方,而父亲的行为直接摧毁了这样的一个家庭。
沙莫在主人住过的房间一间一间的看,他发现有一间房是如此的熟悉,里面的家具摆设和罗裙首饰摆放都和自己的母亲那么的相像,而且他还在房间里找到了熏草的干花瓣。沙莫拿起那一盒干花瓣嗅了嗅,再拿起一件罗裙也嗅了嗅,那股熟悉的味道正是沙莫思念了五年的母亲的味道。
沙莫顿时泪流满面,他不懂为何母亲会在这里,而他也在城主殿众女尸中找寻着熟悉的身影,却不得。他这次没有去问父亲关于此事,他知道父亲一定知道其中的原委,而且沙莫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要知道真相。
沙莫在金城待了一段时间,处理完新城整顿的事务,带着万绣云曾经住过的屋子的用品回了沙城。他心里一直希望,没有尸体也许人还活着。但是心底的恐惧与颓废告诉自己,也许这次人真的已经不在了!他的母亲这次真的离他们两兄妹而去,而这件事情,和父亲脱不了干系。
他觉得父亲是那么的无情,为了自己的权势,连妻女都不顾。而为了他的贪婪,弄得自己家不像家,他一想到自己可怜的母亲,曾经是高贵的汤朝公主,为了跟奸臣之子私奔,放弃一切来到这孤零零的绿洲,到了却是这样一番人生光景。
沙莫心中难过不已,就在雪燕悲情悠扬的琴声中渐渐流下泪来。雪燕曲终起身,轻轻的走到沙莫面前,拿出绢帕悄悄的拭去沙莫脸上的泪痕,静静的坐在沙莫旁边陪着他。
第二日清晨,沙莫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雪燕的床上,雪燕就睡在自己身边,再看看窗外,天已经放亮了。沙莫才想起自己听琴的时候睡着了,而自己因为在金城思绪烦乱也是几日没有睡着。昨晚才算是睡了个好觉,顿时觉得精神饱满,肚子有些饿了。再看雪燕,她睁大眼睛冲自己笑。沙莫抱着雪燕道:“雪燕小姐倾城一笑,美是美,可是也不止饿呀!”
雪燕笑道:“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起来。就怕雪燕这里的吃食少城主吃不饱呢。”
“哪里哪里!有你陪着,吃什么都好。”
“奴家帮您穿衣。”雪燕说着便帮沙莫穿好衣服。衣服穿好后,雪燕从白展枕头旁拿过那块碧玺石,道:“这是什么?真漂亮!”
沙莫道:“这是块碧玺石,在金城买的,从西域来的。你看这里颜色多样,又叫七彩碧玺石,非常难得。想来你必定喜欢,就买了。看你喜欢什么图案,我让工匠给你雕个。”
“这么美的石头,当真是送给奴家的?”雪燕笑道。
“当然。”
“秋儿小姐会不会也喜欢呢?”
“我买了几样小玩意给她,她就爱玩,哪里用得上这些。这碧玺石你佩戴在身上,能强身健体,有美观大方。”
雪燕欠了欠身子,道:“谢过少城主。”
沙莫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图案?”
“奴家不知,少城主决定吧。”
“恩,那让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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