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修罗场内魂祭天
离开皇都已经有两天了,云以墨总是觉得有些奇怪,感觉有什么在跟着他,但是回头查看又没有发现踪迹,即使刻意躲藏也无济于事,这让他提高了警惕,此人不现身,肯定时机还未到,说不定在他最松懈的时候会跳出来给他致命一击,云以墨自从在都督府外被偷袭之后,警觉性提高了很多,而且就在与司徒净切磋的那几个月,不知不觉中,便突破到了鸿牤境,在突破的那一刻,云以墨深刻感受到了来自天地的气息,沟通天地,实乃共鸣于天地,至此,云以墨彻底摆脱了凡人的影子,真正踏上修仙这条充满荆棘的曲折道路。
进入鸿牤境后,云以墨对天地的交流就不仅仅局限于借用了,在此,他还发现了自己的意识能够进行一点点外放,经过询问,方才知这乃是神识——真正的修仙者所具备的基本技能,不过神识虽是最基本的技能,但是仍然变化万千,修仙者对于自身的把控程度,最直接的就是神识的强大与否,如大乘期,半只脚踏入化仙境的龙武、风凌夜,神识可以覆盖整个皇都,一丝一毫的动静都瞒不过他们,而且,神识还能化作无形无影的攻击,虽然风险很大,容易反噬,但是一旦得手,立刻可以颠覆局势,反败为胜,不过这些,云以墨都还不会,原因很简单,他太弱了。
“修仙之行路漫漫啊,连一个鸿牤境都如此费力,这上面还有玄黄,小成,大成,化仙,化神呢... ...何年何月啊。”云以墨不禁发出了这么一声感叹。
“这还哀叹呐,你是没有见过那些终身无法踏入鸿牤境的修仙者内心之苦啊,身在福中不知福。”一个清脆的声音出现在云以墨背后,这让云以墨寒毛并起,瞬间退出去十多步。
“怎么?我有那么可怕?”脸如皓月,眼如银河,虽然戴着紫纱,看不清脸,但是云以墨知道,这都督府的二小姐,就是跟在他身后的人。
“二小姐,你怎么会跟出来。”云以墨甚是不解。
“我怎么就那么像深闺处子吗?不能出来转转?”司徒玉“哼”了一声。
“不不不,二小姐误会了,实在是你的身份特殊,而且... ...”云以墨没有继续往下说。
“我戴了面纱,怕什么?”司徒玉把头一撇,不想看云以墨。
“红颜祸水啊。”云以墨心里这么想着,但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只能回答道:“我这不是怕一不小心面纱掉了... ...那... ...”
“这个不劳烦你担心,本小姐还不想跟着你呢。”司徒玉依然撇着头说道。
云以墨听了这句话后,给了她一个“你不想跟着我那你还跟着我”的眼神,没有说话。
“只不过我要去南蛮办一点事情,碰巧和你顺道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云以墨一副并不是很相信的样子。
“信不信由你,快走了。”司徒玉撇下了一句话后,便向前走去,没有再管云以墨。
“可是我并没有想和你一起走啊,我这次去怎么可能带一国色天香的女子,这一路上不知会惹多少是非出来。”云以墨心想道,但是这句话依然不能说,只能默默地跟着,祈祷着这都督府的姑奶奶别做什么蠢事。
接下来的三日,两人都未曾交谈几句,只是一人说走,另一人说哦,就这么踏上了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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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有一名不知名的女子与云以墨同行了。”在云以墨后方二十里路的一个小茶馆内,坐着五名衣着各异的年轻人,蓝、青、黑、灰、紫,四男一女,说话的是一名身着紫衣之人。
“沫师弟,不要惊慌,一名女子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蓝衣之人淡淡地瞥了一句。“我们只要看好云以墨就好。”这五人自然是南剑阁五峰的精英弟子,蓝衣风儒月,青衣言宁柯,黑衣姜朔,灰衣魏无疆,紫衣沫如陇。
“但是风师兄,此女乃皇都禁军大都督之女紫衣司徒玉。”沫如陇再次说道。
“嗯?”风儒月刚到嘴边的茶停住了,随即又一口喝了下去。“这小子艳福不浅呐。”一边说着,一边瞥了一眼旁边的言宁柯。而言宁柯则是不闻不问,装作没有听到。
“听说紫衣司徒玉和青衣司徒月是南国明珠,倾国倾城,沫师弟,你是不是看错了?”魏无疆有些不信。
“真的,进皇都监视的就我一人,我亲眼看着云以墨从都督府走出,而不久之后,司徒玉带着紫色面纱也出发,并一路尾随云以墨。”沫如陇有些急了。
“你怎就知道那紫纱背后是司徒玉?”言宁柯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这... ...”这一问,将沫如陇问住了。
“所以,眼见为实,我们去看看吧,也正好圆了各位师兄弟的念想。”说罢,便拿起佩剑,飘然走出茶馆。留下另外几名南剑阁弟子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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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以墨此时,正在与司徒玉一同行走在官道上,两人仍然一前一后。
“这呆子怎么还不过来主动跟我说话?”司徒玉心中不禁有些恼怒,她哪里知道,云以墨从小到大,就没有怎么接触过异性,仅有的也就是在南剑阁月剑峰做了一回客人,当了一回苍蝇,在都督府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和司徒净切磋,当然不知道该如何与异性谈论。
“二小姐看上去有些生气?这是为什么?我还是别去惹的比较好。”云以墨心中默念着,行走的速度放的更慢了。
当司徒玉再次侧头瞥云以墨之时,发现云以墨已经落后好长一段路,不禁有些莞尔,“这呆子原来是真的呆啊,那我过去逗逗他,嘿嘿。”想到这里,司徒玉活泼的一面又开始出现了,于是,她背着手,一步一跳地来到了云以墨面前,“你这么怕我做甚,是不是... ...”话语未完,便伸出芊芊玉指,点在云以墨的胸口,“让我看看你的心是什么颜色的。”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二小姐... ...”
“叫我司徒玉。”司徒玉纠正道:“出了都督府,哪来那么多二小姐二小姐的,听着难听死了。”
“司徒... ...玉。”云以墨卡顿了一下。
“怎么,认不清我和我姐姐?难道说你喜欢我姐姐?我不是和我姐姐长的一模一样吗,为什么你喜欢她不喜欢我呢?”这一连串问题问的云以墨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非常尴尬,想解释,却发现越解释越黑。
此时不远处,言宁柯、风儒月、姜朔、魏无疆、沫如陇五人目睹了这场别开生面的打情骂俏。
“真是司徒玉,她都亲口承认了。”沫如陇说道。
“这小子祖坟冒青烟了吧?”魏无疆有些不忿。
“那小子怎么不把司徒玉的紫纱摘了?”姜朔有些替云以墨着急。
“色令智混,你们是怎么当上南剑阁精英弟子的?”风儒月看着这些师弟的样子,有些失望。
言宁柯则一言不发,只是盯着两人,什么话都没说。
当然,云以墨和司徒玉当然不知道旁边还专门有人在远处偷看,而此时云以墨已经开始流汗了,眼看着司徒玉的脸挨得越来越近,他只有不停地后退,而脸也越来越红。
“哼,还南国明珠,如此不要脸皮。”言宁柯看到这里,心中有些忿忿不平。“如此女子,之前我还真是高看了她,我们走吧,何必去看这对小情侣打情骂俏。”说罢,独身一人便离开了,风儒月亦有同感,于是紧随着言宁柯离去,另外三人虽不舍,但是还是无奈地跟随着离开了。
在五人离开后,云以墨被逼到了一棵树旁,身体靠着树,已经退无可退,云以墨无奈,索性侧头闭上了眼睛,一副非常不情愿的样子。
但是过了半天也没有动静,睁眼一看,司徒玉已经站在了不远处,憋着笑,看着他。
“我居然被耍了。”这是云以墨看见司徒玉产生的第一个念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云以墨,你可真是有趣,多少男子对我和我姐姐趋之若鹜,而你却避之不及,看来你不是有问题,就是已有了心仪的对象啊。”司徒玉笑道。
云以墨被戳中了心事,脸突然一红,侧头没有回答。
“还真被我说中了呀,哈哈哈哈,你的脸怎么这么喜欢红?以后我叫你小红脸怎么样?”司徒玉掩面而笑,月牙弯弯,好不迷人。
“你才小红脸!”云以墨无力地反击。
“小红脸,哈哈哈哈... ...”清脆的声音在官道上回荡,此时,夕阳西下,红霞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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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剑阁离花山三百里开外,海塘镇。
夜色笼罩,寂静无声,亥时,只有巡更守夜的更夫敲着锣,口中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等云云。
今夜更夫有两人,一人名王一,一人名王二,此乃两兄弟。
“老大,今夜怎么没有月亮啊,好黑啊。”王二似乎胆子有点小。
“怕什么怕,这世上难不成还有鬼啊。”王一笑着回答。
“那到不是,只是觉得有些阴森森的,以前从来没觉得。”王二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这一说,我还真觉得有些奇怪,今晚格外的冷啊。”王一也觉得有些冷意。
两兄弟继续巡夜着,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的头顶上方二十丈,一名黑影凭空漂浮在那里,甚是诡异。
子时... ...
黑影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自言自语道:“时辰到了,嘿嘿。”说罢,随手一抛,若干枝幡旗便按照金木水火土五行排列的顺序分别插入海塘镇四周。随后,黑影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阴火魍魉,九子鬼魅,木魁地煞,地府无常,勾魂夺魄,引水黄泉,泛生阴果... ...”咒语很长,足足念了有一刻钟。
此时在海塘镇完成了巡更准备回家的王一王二两兄弟突然间看到了海塘镇四周亮起了诡异的绿光。
“老大,怎么回事,怎么会有绿色的光。”此时的王二已经吓的不行了。
“快回家,快回家。”王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拉起弟弟往家跑,可是,两兄弟还没有跑两步,便倒在了地上,不停抽搐,身上的血肉以可见的速度枯萎着,精血、灵魂则随着眼、鼻、耳、口流出,向天空升腾。不一会,地上便只剩下了两具可怖的干尸。
同样的事情,海塘镇的各家各户都在发生着,一夜之间,海塘镇三千余户凡人尽数死于此诡异阵法,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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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阳光普照大地。
云以墨与司徒玉刚从一间小客栈醒来,出了各自的房间,便听到客栈内的人引论纷纷。
“嗨,你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吗?海塘镇一夜之间,满镇的人全死了,都成了干尸,好恐怖啊。”
“我也听说了,这是不是真的啊?”
“这谁知道啊,只听说是一货郎挑货到海塘镇,发现镇里冷冷清清地,一个人也没有,但看到街道上有两具干尸,吓坏了,便跑到海塘镇衙门里去,结果发现衙门的差役也成了干尸,又去了镇上那家最有名的酒楼花满楼,依然如此,那货郎胆都快被吓破了,跌跌撞撞地货物也没要,跑到临近镇上的衙门里上报了此事后,便晕了过去,说是现在也没醒来。”
“这么邪乎的?”
... ...
云以墨听到这些后,不由自主地呢喃道:“海塘镇?花满楼!掌柜老先生!”说到这里,也没有再犹豫,匆忙结了帐,便准备去海塘镇。
“你要去做什么?你可知海塘镇到底发生了什么!”司徒玉从后面叫住了云以墨。
“海塘镇花满楼掌柜先生对我有恩,我必须去看看。”说罢,云以墨人影一闪,消失了。
“这头死犟驴,那花满楼的人肯定已经死光了啊,还要去!”司徒玉垛了跺脚,气呼呼地也跟着一闪消失于客栈外。
两个时辰后,云以墨与司徒玉便来到了海塘镇,此时,海塘镇已经被衙门戒严,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云以墨不想多生事端,便寻了个僻静之地,闪身进入了海塘镇,司徒玉自然也紧随其后。
来到海塘镇内,果然鸦雀无声,好一座死镇,云以墨没有管这些,而是再度闪身,来到了花满楼前。花满楼这么几年,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有一个很大的花园,青石路从中穿过,蜿蜒至门庭,云以墨来到门口,进门依旧是一道花鸟屏风,待绕过屏风,进入楼内,红木桌凳依然在,但是楼内空无一人。云以墨径直来到了掌柜的房间,推门进入,房内床上,一具面目狰狞的干尸躺在那里,似乎生前收到了极大的折磨。云以墨什么都没说,走上前去,扛起了干尸。
“呀,云以墨!小红脸!你在干什么!快放下,好恶心!”司徒玉刚进门,便看到这一幕,顿时跳了起来。
“他就是我说的有恩于我的掌柜先生,我不能放任他在这里不管,至少要让他入土为安。”云以墨此时说的话很冷,因为他现在怒火中烧。“到底是谁如此丧尽天良,要将这些无辜的镇民活活炼死!”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花满楼花园内,有了一座无名孤坟。云以墨站在孤坟前,深深地鞠了一躬,“掌柜先生,我听父亲说,您十五入楼,弱冠掌柜,五十余年皆奉献于这花满楼,这里是您一生的归宿,所以今我将您葬于此,也算了此心愿。我云以墨发誓,今生定找到加害于您的凶手,将之碎尸万段,以慰您在天之灵。”
待得云以墨走出花满楼,司徒玉问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我要查清楚到底是什么让海塘镇一夜之间变为死镇,然后禀明师门,让师门替我寻找这该死之人。”云以墨知道自己现在实力不够,无法独自完成誓言,所以必须依靠师门的力量。
“据我所知,要想在短时间内杀死大量的凡人,若不是惊天动地的功法,便唯有阵法可以办到,而阵法之关键,在于阵眼、阵旗,阵眼不好找,但是阵旗的话,只要知道阵图,便可以轻易找到阵旗所在。”司徒玉看着惊讶不已的云以墨,继续说道,“我们都督府可是什么藏书都有,不用这么惊讶。”
“那你说这是什么阵?”云以墨问道。
“我怎么知道,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自然是你们男人来做。”司徒玉白了云以墨一眼。
“如果不出我所料,很快就有另外的修仙之人赶来,这件事可不算小事,我们在一旁听着似乎就能得到答案。”云以墨想了想,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那你还问我这是什么阵!小红脸!”司徒玉“哼”了一声,“小红脸太长了,以后就叫你小红了。”
“你这是什么道理!你才是小红!”云以墨再次无力地反抗。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司徒玉骄傲地昂起了头,随即闪身离开了海塘镇。
“哎,司徒玉,你给我说清楚!”云以墨嚷嚷着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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