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此地无银三百两
季攸宁怎么会放过,整治蒲高才的大好机会。
她像一条吐着信子蜿蜒而来的蛇,冲动了最前面:
“我知道下一句的意思!”
“高才非我亲,这是甄家老爷写的,肯定是说庄长不是他家亲戚!”
县官摸着脑门,什么意思?
他被这俩熊孩子整的,有点懵。
“女娃娃,你过来跟本官讲讲,这究竟有什么含义?”
季攸宁乖巧的走到县官身边,踢了踢两块木牌。
蒲高才见了,险些没背过气去!
“大人听过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故事吧?”
经过她这么一提醒,县官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想他浪荡官场多年,形形色色的人也见过不少。庄长心里的小九九,他也猜到了七八分。
不就是想推卸责任嘛。
“庄长,这牌子真是你写的?”县官挑眉看着,喜怒不知。
“绝对不是,一定是哪个有娘生,没爹养的野孩子干的!”
蒲高才嘴里“哔哔啵啵”说一通,愤愤的看着季攸宁。
啐!铁定是这小妮子做的,除了她就没别人!
季攸宁心里那叫一个气。
她高堂健在,蒲高才这么咒她,是欠扁吧?
“庄长,我吃你家大米了,还是我欠你家钱了!你怎么回大人的话,一直盯着我看?”
蒲高才老脸涨得通红,他总不能当着县官的面说季攸宁不给他钱。
“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季攸宁笑笑:“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还有,我家的东西,就是发霉了发臭了,扔掉了也不给你!”
呀呀呀!气煞人也!
蒲高才恨的手痒痒,崔芳宜开的糕点店,季博昭的官俸……
以及这些年皇家赏赐给季家的东西,加起来都能再买一个榆花庄了。
可是他们有这么好的资源,也不知道拿来和大伙儿分享,算什么?
他做庄长这些年,可没少照顾季家,也该拿点东西犒劳他吧!
一想到日后可能套不着白狼,蒲高才举起拐杖,朝季攸宁扑过去。
“你这孩子是不是欠打,今天我就替你娘收拾收拾你!”
萧怀信一把将季攸宁拖到他身后。
“庄长,注意你的身份!”
这些年他不在榆花庄的时候,庄上的人就是这么对待季家母女的?
县官也上来劝:“庄长,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既然宝树是被雷劈的,想必是天意。天意不可违,本官姑且顺应天意为之。
说起来这一路颠簸,本官有些乏了。”
蒲高才一个激灵,他差点把贵客忘了。
有了县官这条大腿在,还怕整不死这小妮子?
季攸宁突然心底一凉。
这县官怕是个假县官吧?
她明明写了两块牌子,针对的是蒲高才和甄家老爷。
怎么从头至尾,都没听县官提起甄家老爷。还有,甄家老爷也没了踪影。
想起项擎昨晚说的,县官想要捉她和娘,她好像信了一两分。
“萧叔叔,这位县官贵姓?”
萧怀信扭着身子看向身后:“贾,叫贾大观。”
果然就是个‘贾’县官!
“攸宁,回去告诉你娘,最近几日不要做生意了。你们好生待在家中,嗯?”
萧怀信正对她谆谆教诲,一回头,季攸宁早不见了踪影。
……
季攸宁抱着两块牌子,气呼呼的跑回家。
“啪”推开门,她就直冲厨房。
“娘,这两块牌子,你拿去当柴火!”
叶妈妈从灶头前探出头:“姐儿,夫人出门去了。”
“娘做生意去了?”
叶妈妈点头:“萧家的下人突然跑到店铺,说要十个新做的菠萝糕,夫人就急急忙忙出去了。”
十个!他们怎么不去抢!
“娘不是挺聪明的吗?那肯定是李姨娘为了整她,故意放的风!”
按李姨娘的尿性,三天两头不对娘开的糕点店弄的小动作,她心里绝壁不舒坦!
崔芳宜从门外进来:“你是说娘很蠢咯?”
季攸宁浑身一僵,头顶直冒冷汗。
“娘,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崔芳宜佯装生气:“从你说我聪明的时候。”
“娘,我怎么敢说你蠢呢,叶妈妈你说是吧?”
叶妈妈埋头烧火,一副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崔芳宜拿起季攸宁带回来的木牌,随口一问:
“你去村口,和庄长闹了?”
“是他自己闹的,不干我的事!”季攸宁抄起菜板上的大刀,吹了一口气。
“娘,蒲高才他们每年都要从咱家变着法弄钱,咱们一直忍下去也不是办法。
有些人,你给他的好脸色,他就蹬鼻子上脸了!”
项擎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
“师母,我认为师妹说的话有道理。”
崔芳宜眼神飘忽,走向里间的小厨房。
“娘也知道,但是娘有不得不留在榆花庄的理由。
等娘要处理的事情有了转机,咱们就搬到京城和你爹一起住!”
“咳咳咳……”
项擎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刚毅的脸庞眨眼间就红了一片。
季攸宁这几天还没见过他这么激动,赶紧过去给他拍背。
“没人催你,你急什么!”
其实走进了,季攸宁才发现,项擎的眼睛红得厉害!
哭了?
“我爹说男子汉要坚强点,别整天蝎蝎螫螫,跟姑娘似的!”
季攸宁一边安慰,一边拍着他厚实的后背。
肌肉紧实,拳头落下去还有闷响,不知道摸起来怎么样?
项擎默默推开她,自己往外面走去。
季攸宁追上去,发现他一声不吭的往她屋子里去,竟然把门锁上了!
“项擎,本姑娘对你和颜悦色了点,你就翻身当主人了是吧!
要不是看你有伤在身,我早就把你轰出去了。你出去打听打听,东庄一带谁敢对姐这么不客气的?”
门“吱呀”开了。
项擎穿着她爹的衣裳,站在门后道:“方才伤口裂开了,我过来换件衣裳。”
季攸宁咬咬下唇,她刚才是不是太凶了?
怎么就和一个病患杠上了?这不是她的风格啊!
“你不进来?”
季攸宁大摇大摆的进了自己的房间,熟悉的亲切感迎面而来。
自从项擎住下来之后,她的房间就成了他的。
鱼叶只能和叶妈妈,而她就跑去和娘挤一挤。
都是因为这个男的!
季攸宁突然瞟到桌上的一样东西。
“这玉牌……”
项擎拿起来,对她道:“是你爹的,他转赠给了我。”
难怪看着这么眼熟,可是不对啊!
玉牌是娘送给爹的信物,爹没有理由转赠给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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