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官差三至（下）

甫一入门，江夫人就愣在了那里。张妈紧随其后，看见里面的阵势也是吓了一跳。镇长大人脸色肃穆，身后的两个捕快也是眼熟的很。再仔细一想，竟是那晚前来报丧的省城的捕快。

        江夫人硬着头皮走入前厅。江老爷笑着说：“各位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我们也就不必客套了。镇长大人，我按您的要求，已同贱内出来相见。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镇长谦道：“麻烦二位了！”向江夫人走了一步问道：“敢问江夫人，这两位官差到贵府的那晚，你是从何处而来？去了多久？又是去做什么的？”

        江夫人笑着说：“不知镇长大人这是盘问罪犯还是闲话家常？”

        “江夫人若是不愿配合我们，我就只能将您请到府衙一叙了。”镇长也不是好说话的料。

        “不知镇长大人为何要问民妇这些？”江夫人依旧是不愿回答，有些事情是越解释越说不清。

        镇长冷冷地道：“江夫人晚归那天，正是包打听失踪之日，我们有理由怀疑您和本案有关。又有省城的两位官差可以作证，你当晚是从江府外头回来，而且时间正是深夜。不知江夫人一介女流，半夜在外闲逛是为何？”

        江夫人呵呵笑了起来，道：“对于镇长大人问的话，我，无可奉告！”

        “你！”镇长怒指江夏氏，命令道：“来人，将这个目无王法的泼妇拿下！”

        身后的捕快上去，将锁烤戴到了江夫人的手上。江老爷不料竟会发生这一幕，大喊一声：“住手！”急急跑到江夫人身边，低声说道：“竹珺，你只要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出来，我到时自会保你周全！”

        江夫人摇头苦笑着说：“我若说出来，便害了他，也害了你！”

        “我不在乎那些名节，就算是你们被浸猪笼，我也会救你出来的。更何况，你们没发生什么呀！”江老爷双手微微颤抖，眼前的人儿却是一脸决绝。

        “我终于明白你刚才的那个问题了。如果可以选择，我会选择代你们两个人受罪！因为，你是我的至亲，他是我曾经的至爱，我不愿你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受到伤害。啸霖，对不起了。”江夫人泪水滴落在江老爷的手背。

        江老爷愣愣地看着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至亲？仅是如此？这么多年了，自己依旧不是她心中的至爱。

        “将人带走！”镇长一声令下，江老爷眼前的人被两名捕快拖了起来。

        “竹珺——”

        镇长挡在二人面前，一拱手道：“对不住了，江老爷！尊夫人若是肯开口将事实说明，我们定会第一时间放人的。”说罢，转身离去。

        “夫人——”张妈哭喊着，真希望现在被带走的不是夫人，而是自己。转身跪着拉住江老爷的下摆，哭诉道：“老爷，您一定要救救夫人啊！您就算不看在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上，也要看在大少爷和三小姐的面子上，救救夫人！”

        江老爷望着大开的房门，闭上眼，都是她的音容笑貌。“我会救她的！”

        无论我在你心中是何地位，你在我心中永远是至爱！

        “张妈，备轿！我要去银号一趟。”江老爷吩咐道。

        张妈爬起身，抹去泪痕，飞奔出去。江老爷收拾了一下衣裳，跨步走出江家大门。已有多久没有出门了？这外头看来已是天翻地覆了！

        二人暖轿，颠簸之间，不多会儿已到了江家银号的大门口。江老爷走出轿子，抬头看了眼“江家银号”四个大字，金光已不如从前。

        “老爷，您怎么来了？”伙计们看到久未露面的东家，都是又惊又喜。若是老爷回来重掌银号，什么样的大浪都能过去。

        江老爷笑着和他们一一打招呼，随即问道：“段掌柜可在里面？”

        小伙子笑着答道：“在呢，段掌柜和大少爷都在里面呢！”

        江老爷笑着点头，掀开帷幕，走向后室。

        见有人走了进来，段长瑞打住了和江川泽的谈话。江川泽扭头见是父亲，便站起身，道：“父亲，怎么来了？您不是应该在家里好好休息的吗？”

        江老爷径直走向段长瑞，道：“我有话和你段叔叔说，你先回避一下！”

        江川泽乖乖地退了出去，父亲的神色不怎么好，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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