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死生契阔（上）

段长瑞见是江老爷，客套地笑，问：“你怎么过来了？”

        江老爷也不接他的话，反而问道：“你这么多年还留在江家，应该不是为了我吧？”

        “你知道就好！怎么，看我老了不中用了，想赶我走了？”段长瑞冷笑一声。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两人就没有必要再掩饰什么。当年的事情，谁都没有忘记，谁都耿耿于怀。

        江老爷，坐了下来，缓缓道：“我先说一件事情，你耐心听完后，再决定还要不要留在江家。”

        “好，你说，我听便是！”段长瑞笑着，果然是鸟尽弓藏，哼，江啸霖，你会不会太失算了，现在还未到鸟尽的时候呢！

        江老爷先问他：“你离开永安镇之前，可知道包打听出了事？”

        “我走之前，似乎听说包打听家的去了府衙击鼓，报了失踪，不知道是不是这件事。”段长瑞神经一紧，不知道包打听和自己有了什么样的牵连。

        江老爷点头道：“包打听死了，是被人从头顶扎了银针后扔到了河里，害死的。他离家之前曾和包氏说起，要去会江家的老爷，而我和阮骞已经在镇长面前洗脱了嫌疑。”

        “那不是好事，这又与我何干！”段长瑞笑着摊手。这老东西不会想要我去做无谓的替罪羊吧！

        “如果我说，这件事情牵扯上了竹珺呢？”段长瑞的笑凝结在了脸上，随即笑容一点点地褪去。竹珺，怎么会和她扯上？

        江老爷继续说：“刚刚镇长带人来，要竹珺解释包打听失踪当晚，她的去向。包打听失踪那晚，竹珺恰巧被人看见从深夜从外头回来。我想，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晚上吧！”看着段长瑞一点点走向痛苦和绝望。那天若不是为了去见他，竹珺也不好有这个嫌疑，也不用为了护着他，而甘愿自己进牢房。

        “我知道了。那么她现在怎么样？”不去问缘由，只想知道她此刻的处境。那种几近疯狂的神情，已是多年不曾有的了。

        “她不愿说出你，被镇长压进了班房。”心痛，一想道她正坐在那个阴冷潮湿的地方，心就莫名地痛。

        “什么！”一惊之后，旋即坐下，喃喃道：“竹珺，这是何苦呢！”抬眼望着江啸霖，段长瑞突然笑了起来，责备道：“竹珺当初真是挑错了人，若是跟了我，如今何必遭这等罪？好吧，好吧，你这个做丈夫竟然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那这能由我来救她了！江啸霖，你给我记着，今天我所做的，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你江家，只是为了她！”

        江老爷点头说：“我明白，就和这么多年一样，只是为了她！你果然也是一个痴情种。”站起身，看了眼段长瑞，不知道他会怎么做，想了想又说道：“包打听的事情终究对我们而言不是什么好事情，我希望竹珺出来后，这也能是一个了结。否则我很难保证，以后还会牵扯出谁。”

        段长瑞也不是什么不懂世事的人，江老爷话中有话，他当然是听得出来。显示一愣，随即冷笑道：“你果然是够狠，好一个一箭双雕！不过，为了竹珺，我甘愿！我要她永远记住，我是因为她而死的，而你却在那里苟且偷生。”段长瑞“腾”地站起身，走了出去。

        江川泽看见段长瑞面色不悦地出来，而自己的父亲却依旧在里面，赶忙拉着问：“段叔叔，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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