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散场后，一如既往。
今中舞子赶下一场酒吧蹦迪，萩原研二跟松田阵平送黑泽睦月跟太宰治回大学宿舍。
到了宿舍门口，黑泽睦月先跨出门。
“松田，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她有些抱歉地跟萩原研二鞠躬。
“能不能帮我先看一下修治？”
太宰治探出窗外的脑袋被拽了回来，萩原研二抱紧了他，露出笑容。
“去吧。”
加油啊阵平酱！
太宰治抗议：“有什么我听不得的？”
“小孩子不许听。”他利用了一晚上的便利在这个时候成为了困扰。
松田阵平跟着黑泽睦月走远了些，站在树下。
他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双手从口袋里拽出来，把自己墨镜戴上。
这样，睦月就看不清他的表情了。
睦月看着他大半夜戴墨镜，忍不住笑出声。
“哪有这样的……”
“都一样吧。”松田阵平嘟囔。
黑泽睦月先从自己腰后拿出一把枪还给他。
“游乐园那天，我忘记还给你了……”
“啊，没关系。”
他拖了一段时间，还没上报，倒是无所谓。
枪支一直被放在睦月后腰，拽出来的时候还有一些热度。
没想到她会一直带着。
松田阵平反手插回自己的枪袋。
“是想跟我说什么吗？”
他犹豫了一下。
“如果实在很难开口，不说也不要紧。”
“不。”
黑泽睦月想了一晚上，终于想清楚了。
“我要告诉的事很重要……听完后，假如你想跟我绝交也没有关系。”
松田阵平语调懒洋洋地：“应该没有这种可能。”
黑泽睦月看向自己的鞋面，踢了脚地上的落叶。
“我……是黑手党。”
她模糊了自己的身份。
“mafia？”
松田把她说的黑手党跟安室透所在的黑衣组织划分在了一起，并没有注意到二者之间的不同。
“怎么说？”
“我是黑手党的科学家。”
黑泽睦月鼓起勇气道。
“虽然不至于被警方逮捕，但是因我而死的人数以万计。”
松田阵平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下文。
“你这是自首吗？”他问，“还是说，你想让我帮你脱离组织？”
“只是告诉你一声，所以希望你跟萩原保护好自己，不要离我太近了。”
黑泽睦月赶紧摇头，说出自己的内心想法。
忽然，她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组织？”
黑泽睦月睁大眼睛。
“什么组织？”
“……”
松田阵平觉得他们两个聊天出现了信息差。
“什么，什么组织？”
幸好戴了墨镜，他还有机会装傻。
“我说的是黑手党。”睦月警觉，“我们国家会用mafia做名字的□□只有一个吧。”
横滨的港口黑手党。
“你从哪里知道我还属于某个组织？”
她的大脑摆脱了情感这一分支后，理智开始上线。
“你调查了我？还是，你们警察在组织有卧底？”
糟糕。
松田阵平伸手扣住睦月的肩头，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你听我说。”
“那你告诉我。”睦月反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握紧，“……什么情况。”
远处，坐在车上开着窗户偷窥的一大一小从一开始的看好戏，也逐渐因为那边出现的意外，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们吵起来了？”萩原研二皱眉。
阵平酱会跟睦月吵什么？
“哦豁。”太宰治眨了眨眼，“警察是不是在组织有卧底？被睦月发现了。”
萩原研二低头看他，没说话，抱紧小孩的手却是紧了些许。
“搜查一课跟间谍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太宰治翻看着刚从萩原怀里偷出来的警官证。“要怎么认识公安呢……警校同期生？”
三言两句间，他把几个人的关系就拉扯的明明白白。
萩原研二面色严肃：“你究竟是什么人？”
太宰治眨了眨眼，把警官证一丢，捧着自己的脸：“这都是爸爸教我的！”
萩原研二记下了。
怎么样的爹能生出这么古灵精怪的小鬼？
太宰治收敛了些许演技，伸出手：“把手机借我。”
哎，真是不让人省心。还是让他来结束这场看似纠纷实则小孩子闹剧吧。
小学生的身体要到极限了，这个点，太困啦……
太宰治打了个哈欠。
而另一边，松田阵平的左顾而又言它终于把黑泽睦月气到了。
“真欺负人……”
她鼓起脸，用力捶他一拳。
“原来你是在利用我。”
松田阵平自暴自弃：“啊对，一开始是抱着那些个想法。但是我们相处了这么久，你好歹相信我一下啊。”
黑泽睦月撇嘴：“不相信你，我会告诉你这些事吗？”
她可是冒着下一秒就被警察逮捕的风险啊。
“那你在生什么气啊？”
松田阵平想不明白，手把自己的一头卷发揉的更乱。
“所以说——现在不是说清楚了吗？”
他摊手，提供一个解决方案：“那我让你利用回来。我找人脉帮你脱离组织，行吗？”
黑泽睦月不明白一场纯粹的友情怎么会到这个地步。
……哦，本来就不纯粹。
她泄了气，全身放松下来，捂住自己的脸。
“你能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
放弃了。
跟直男谈论少女心思，人间不值得。
松田阵平语气软下来，拍了拍她的背。
“没事了吧？”
黑泽睦月仰脸：“那你告诉我，组织里的卧底是谁？”
松田阵平身体忽然僵硬，墨镜下的视线有些僵硬地看向车辆那边，就看见萩原研二对着他露出一个苦笑。
从远光灯打到近光灯，白色的马自达接近一个漂移，稳稳地停在了车旁。
安室透走下车，几个小跑到松田阵平面前，上下打量他。
“你没事？”他紧锁眉头。
萩原怎么说这家伙要被人杀了？
他低头，这才发现被松田阵平背后还有一个迷茫地看着他的黑泽睦月。
安室透睁大眼睛，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萩原研二走下车。
“我是被迫的。”
他首先排除自己的嫌疑，举高了怀里的太宰治。
太宰治打了个哈欠。
“睦月，我困了。”
黑泽睦月从松田阵平背后走出来，难得没有礼貌且硬气地掐住了太宰治还有婴儿肥的脸。
“给我说清楚！”
-
确认了今中舞子今天不回来以后，几人围坐在黑泽睦月的宿舍里。
她按照众人的口味一人泡了一杯咖啡，用来提神醒脑。
黑泽睦月在宿舍里走来走去，怎么也想不明白。
“所以，安室透是假名，他是公安警察？”
她抬手指着对方。
“降谷零，你拿了几份工资啊！”
她这里要了好处，琴酒那边一份工资，公安那边再有一份……
好家伙，赶场子呢？
安室透眨了眨眼，无辜地喝了口咖啡。
“没办法，保密条例。”
“怪不得我说你们怎么一见如故，还乐得把我交给警察照顾呢。”
睦月说的是之前萩原住院时候的事情。
“感情本身就是同学加同事？”
萩原研二干咳了一声：“这个是有原因的……”
都是意外，谁也不是故意的呀。
谁能想到，就那么巧，都遇上了呢？
黑泽睦月的事情就那么两件，安室透跟两个同学讲了一番，自然也都理解。
那就只剩一个问题了
松田阵平举手，指着太宰治问：“这小鬼呢？什么情况？”
黑泽睦月叹了口气，坐在自己床上。
“他吃错药了，大概要维持这个模样半个月吧。本质上，他是个成年人。”
太宰治低头喝着加了奶精的咖啡。
“你们应该知道武装侦探社吧？”
大家都知道。
横滨的武装侦探社，与警察有合作协议。在警方遇见异能力案件或者无法破解的悬案，都可以向武装侦探社求助。
他们有专业的、同时享誉全国的异能力侦探，江户川乱步。
“我是武装侦探社成员。”太宰治笑，“太宰治。”
黑泽睦月瞅他：“你怎么不说自己还是那什么……”
“没必要吧。”太宰治看向睦月，“我们现在是在跟一群警察讲话哦？”
行吧。
黑泽睦月想。
他好像更喜欢现在的职业多过当年的干部身份。
那就随他，没必要都暴露。
安室透警惕地看着他：“所以你怎么知道该给我打电话？”
怎么知道，只有他有这个权限，选择告不告诉睦月卧底一事？
太宰治手指点了点桌面。
“下次记得多带几个手机。”
手机号码全都暴露了。
他看过睦月的手机，再看一眼萩原的，能对得上号的一共两个人。
再根据两人的拨打频率，随机挑选一个幸运儿就是了。
“睦月也是。”他教育道，“跟他通讯那么频繁，不怕被人发现吗？”
黑泽睦月低头称是，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这一副教师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啦？”
太宰治闷笑。
这少女，反应慢半拍，太有趣了。
黑泽睦月问道：“所以你也是要来帮我的？”
她紧锁眉头。
“感觉自从遇见了你之后，所有事情都变得非常诡异……好像一切都跟着你的计划在走。”
她想起了芥川龙之介的警告。
“你究竟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啊？”
太宰治仔细地思考了一下，笑着不理她。
“你自己猜。”
怎么可能猜得到啊！
黑泽睦月转身趴在墙面上，脑袋就准备撞上去清醒一下自己，结果撞进了柔软的手心里。
萩原研二哄女人道：“小心点。”他从一旁拿过个沙发靠垫递给她。
“嗯。”睦月抱着靠垫把脸埋进去。
松田阵平看了这两人一眼。
太宰治挑眉。
他真的没有太多的想法。
一开始只是为了调查横滨的异能力者失踪事件，发现跟斯楼还有港口黑手党有关就来亲身调查。后来，被aptx4869的衍生物害得变小，偶然间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虽然不在他的任务范围内，也与他的利益不相关，但是不能再让睦月呆在乌鸦了。
睦月哪天若是再研究aptx4869，势必会对世界都造成更大的危害。
港口黑手党也不能让她呆着，不能让森鸥外手里有这么漂亮的一张王炸……
他的视线落在了这几个警察身上，唇角上扬。
一切，如他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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