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几人把话说开，黑泽睦月终于定了心。
一条船上的人，要翻就一起翻吧……还能怎么地。
她算是明白了，这几个警察，看见南墙一定要撞了才会回头。
好奇心都破表了才会围绕在她四周。
安室透问她：“所以，你有什么计划吗？”
能让这样一个科学家离开黑暗面，去制造造福他人的药物，自然是好事一件。
当然，是要在国家的掌控之下。
公安这边倒是可以提供证人保护计划，但是看她并没有向松田求助的样子，应该是不想要的吧。
黑泽睦月还没说话，太宰治就笑了。
“什么计划，对上琴酒那都是一场灾难。”
他同样找了个抱枕抵着下巴。
“按照那家伙的控制欲，黑泽睦月的一举一动都应当在他的计划之中。”
太宰治若有所思地看着安室透：“除了你……公安只有你一个卧底吗？”
安室透回以微笑：“是的。”
就算还有第二个，怎么会暴露给你呢？
太宰治跟他对视，良久摊手。
“行吧，你们自己决定。”
他打了个哈欠，从椅子边跳到睦月怀里，找了个舒服的角度代替了抱枕。
“睦月，我困了……”他奶声奶气地撒娇。
黑泽睦月下意识抱住了小孩子拍了拍背。
“那你先睡吧。”
她之前就是这么哄爱丽丝睡觉的。
太宰治刚打了个哈欠，衣领就被人一拽。
松田阵平眯着眼看他：“你又不是真小鬼，窝在女人怀里，要不要脸？”
“诶，叔叔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太宰治回身踢飞他的手，跳到睦月穿上抢回自己衣领，整理干净。
“羡慕我能跟睦月一起睡？”
松田阵平顿了顿：“我可没这么说。”
萩原研二扶额。
你也有这个想法啊？
哦，毕竟是异性嘛。
他抓住松田阵平的手，把他拽到身后，礼貌地对睦月道：“那我们先走了。”
太晚了，留宿女生宿舍终究不方便。
安室透也识趣地起身：“明天，我在实验室等你。”
睦月点头，抱住太宰治朝他们挥挥手。
“路上小心。”
嘛，真的半夜有坏人，恐怕要小心的也是对面吧。
关门前，太宰治对着松田阵平露出个挑衅的目光。
松田阵平差点又冲回去：“我要把那小鬼……那混蛋带走。”
萩原研二赶紧拽回去：“得了吧，睦月自己心里有数。”
睦月也不会真的跟他同床共枕，倒是你，清醒一点啊！
松田阵平轻哼一声，拿出手机给睦月发短信。果然，没有在黑名单里面了。
睦月：【下次见。】
他唇角微微上扬，心情好了不少。
安室透没眼看：“虽然她把话说透了一些，但是真正在做什么并没有告诉我们。你们还是要警惕一下的。”
松田阵平敷衍地摆摆手：“知道了。”
萩原研二回忆起太宰治那个若有所思的笑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你真的没有暴露吗？”
安室透确信地点头。
“景光呢？”
“……”
安室透停下了走路的脚步。
他牙齿咬在自己指关节上，神色不妙：“说起来，我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如果说是组织里的任务或者行程，他们还有联络，但是关于公安那部分的述职，在上次之后就没有了。
他这边也被任务排得满满当当，很久没回公安厅，差点忽略了这点不对劲。
“我的错。”他转身往睦月的宿舍跑，“你们先走，我找睦月问点事。”
希望还赶得上。
-
太宰治躺上床的那一瞬间就睡着了，毕竟身体机能还是小学生，没有那么能忍耐熬夜。
黑泽睦月走进浴室，刚脱了衣服冲上淋浴，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等一下！”睦月喊道。
舞子回来了吗？
她看了眼已经被打湿的衣服，把头发擦干围了块浴巾就小跑着往外走。
拉开门，睦月跟安室透差点撞在一起。
二人互相对望一眼，安室透飞快地脱下自己的外套把睦月裹在里面。
睦月干咳了一声：“我以为是舞子。”
她赶紧往浴室跑。
“你自己进来坐吧。”
“啊，嗯。”
安室透关好门，看了眼床上抱着被子呼呼大睡的太宰治，坐在了睦月的书桌前。
黑泽睦月飞快地穿好衣服。
“衣服烘干了再还你。”
她拿了个干发帽把头发裹了起来。
“有什么事吗？”
不是都回去了吗？
安室透把飘忽的视线挪了回来。
“上次苏格兰……不是任务失败了吗？”
他咳嗽了一声，从之前枪杀松田的任务开始试探。
“后来怎么样了？”
虽然他跟睦月提了一声，让她帮忙说话，但是似乎没有了后续。
睦月坐在了舞子的桌边。
“苏格兰吗？”
对，他给她放水都快上升海平面了。她记得这件事。
“那次任务没有惩罚啊。”
“他们现在在美国吧。”
睦月回忆了一下。
“不是跟黑麦一起在做军火交易吗？”
她眯起眼睛，略微思考：“不是吧？他也是公安？”
看见安室透的点头，她明了了。
怪不得去横滨那天，居然会有公安跟出来呢。
一共出行三人，两个是公安，就她弱小可怜又无助，不抓她抓谁。
睦月扶额：“行吧，要不我们两个明天飞美国，去看看人还好不好？”
安室透的眼睛微微发亮，帅气中又带着些许可爱。
“买机票吧。”她看了眼床上的小学生，“三张。”
“他变小了，怎么用护照。”安室透问，“可以先让松田带两天。”
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已经拿出了手机。
“偷渡吧，或者你想办法解决一下？”
睦月摇头。
“他吃的药物不是完成品，我怕有后遗症……虽然已经有体现了。”
自从太宰治变小以后，就比成年的时候嗜睡，而且也略显幼稚。
比起他22岁见面那难以看穿的性格，更像是十七八岁，跟睦月初遇时候的模样。
说明aptx4869目前的版本在造成人体骨骼、肌肉、内脏、毛发退化的过程中，造成了神经系统的衰退。
“艾莲娜老师的‘银色子弹’并不是这样的药物。”
睦月垂下了眼眸：“也许，我是真的做不来这个。”
她并没有为世人谋福利的想法，让自己愉快，才是她的实验目的。
而艾莲娜老师想要的银色子弹，药如其名，“silverbullet”。
万灵药，从根本解决一切毒药的真正的解毒剂。
安室透试图用非常规手段给太宰治买上机票，听到艾莲娜的名字有些晃神。
“所以，这是你老师的……研究？”
他看向太宰治，心绪复杂。
“一部分。”睦月呼出一口气，“我们去美国要一个理由……这样，我想艾莲娜老师的女儿了，去美国看她，央求你来保护我？”
安室透点头：“好。”
艾莲娜的女儿？啊，那个温柔的女孩子吗。
他记得，叫做明美对吧。
空气间沉默了一会儿，睦月看了眼安室透。
“还……有事吗？”
安室透与她对视一眼，看向了她还滴着水的银发，赶紧起身。
“机票订好了，时间发你短讯。我明天来接你。”
他仓惶逃离这个充斥着女性荷尔蒙的房间。
睦月扶着头，半晌笑出声。
“这群男人……”
还是太年轻。
像她哥那样，贝尔摩德裸着身体在他眼里都只是206块可以被吞噬的骨头而已。
太宰治打了个哈欠：“你快点去洗……困死了。”
“什么时候醒的？”睦月毫不意外。
太宰治看向天花板：“他进门的时候。”
在陌生人房间里睡觉，警惕心是必要的。
就算是七岁的他，也不会睡的那么死。
睦月问：“对于后遗症，你不害怕吗？”
太宰治开心地举手：“会死吗？”
“……不会。”睦月摊手。
“哦。”太宰治失落。
睦月嗤笑一声，重新进了浴室。
等她洗漱完出来，以为太宰治还是刚才那样的假寐，就伸手推了一下。
太宰治却翻过身把她的手抱在了怀里。
黑泽睦月犹豫片刻，还是没舍得把小孩子的他给推开，只是打开靠枕拉链，取出里面的小毯子，在床的另一侧又铺出一块被褥。
她越过小孩儿钻进里侧，给太宰治捻好被角。
“晚安。”
睦月低声道。
-
坐着飞机到达大洋彼岸，最难受地莫过于倒时差了。
三个人都没睡好，下了飞机等车的时候齐齐打了个哈欠。
“经济舱真的睡不好。”黑泽睦月戴上墨镜，一顿抱怨，“人多，太吵了。”
“没办法，带着这孩子，我再怎么操作都只有经济舱的票了。”安室透安抚道。
太宰治假装没有听到这两人在说他，坐在电动行李箱上快乐地玩耍。
“这个行李箱也太棒了吧！”
他兴致勃勃。
“送我送我！”
睦月摆摆手：“给你给你。”
这家伙在不思考、不耍酷的时候，智商也只有小学生这么高了。
太宰治欢呼一声，扭动面前的方向杆，在宽敞的出站口飙起车……哦不，飙起行李箱。
黑泽睦月看了眼手表：“苏格兰还没来吗？”
说是来看宫野明美，但其实只是黑泽睦月带安室透来看下苏格兰是否安好，自然也是让苏格兰来接。
况且明美说，要等她妹妹放学后再一起吃饭。
“被什么耽误了吧。”安室透也看了眼时间。
奇怪，景光不是会迟到的人。
红色的轿车在面前打了个弯冲到了几人面前，推开车门，诸星大踏步下来。
“苏格兰来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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