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机组人员是知道炸弹的位置的，毕竟恐怖分子威胁他们定要说出位置，才能让对方相信。
安室透找到机组人员，拿了飞机的工具箱后解决了炸弹。
他不担心太宰治那个看起来就很危险的家伙，但是他担心黑泽睦月。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睦月的武力值。
所以当他料理完一切回来后，发现睦月人还好好的，他松了一口气。
没有被太宰治背后捅刀，这就很好。
太宰治看出他的顾虑，眯起眼：“我不是那种人哦。”
安室透爽朗一笑：“没有啊。”
他弯腰看睦月，正准备问她的情况，却发现少女身上穿着太宰的外套，满脸通红。
“怎么了？”
他问道。
黑泽睦月骤然起身，让出太宰治旁边的位子坐到原本安室透的位置上。
“我跟你换。”
她低头，完全不敢看那边。
太宰治笑出声：“不是你自己索求的消毒吗？”
“哪有人！”睦月喊出来，发觉太大声后又收敛了自己，“哪有人那样消毒的啊！”
太丢人了！还、还那么……
有点，奇怪。
安室透坐在两人中间，充当了横栏。
他自然是站在睦月这边的——毕竟这位从哪个方面来说，是算是自己人。
“他怎么了？”安室透皱眉，“欺负你了？”
睦月拽住他的袖子，凑到他耳边叽里呱啦，把刚才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我是不是又被调戏了？”她皱眉。
安室透沉默了一会儿，艰难地问：“你外套要脱掉吗？”
黑泽睦月嘀咕道：“有点冷。”
“那就不是调戏。”安室透叹了口气，明示道，“他可能吃醋了吧。”
他觉得自己心底有什么泡泡在破碎。
“吃醋？”黑泽睦月不可置信，“他？这个太宰治？”
太宰治听到自己的名字，偏头跟她对视，还笑了一下。
“不可能。”睦月果断摇头，“我四年前就认识他，他那时候的绯闻女友就已经比我见过的异性都多了，怎么可能会跟我有关系。”
安室透反问：“那你怎么想的？”
睦月不说话了，脸颊又粉了不少。
明显就是，其实知道吧，只是不想承认。
“那怎么办。”睦月问，“他没有明说，总不能我自己认领……”
“冷的话，穿我的外套吧。”安室透道，“衣服还给他，总可以。”
黑泽睦月又陷入了沉默。
直到快下飞机，她才给出答案。
她脱下了那件卡其色的、太宰治标志性的风衣，折好后放在了太宰治的腿上。
“我去个洗手间。”
有些过长的刘海遮去双眸，看不清她的神色。她转身离开了座位。
太宰治低头看着腿上的风衣，慢慢地笑了。
“果然如此。”
他自言自语道。
安室透头疼地闭上眼，往后靠在椅背上。
今天发生的事有些多，他只想稍微地、好好地休息一会儿。
最终，黑泽睦月谁的外套也没穿，在免税店买了一套新衣服换上。
绿色的长裙搭着小针织，初秋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之前的墨镜送给了诸伏景光，便买了一副新墨镜戴着掩盖自己微红的眼眶。
安室透问：“你是哭了吗？”
“没有。”黑泽睦月矢口否认，“开玩笑，为什么会哭。一个破恐怖袭击。”
还真哭了。
这家伙……只是个少女啊。
安室透想笑，又觉得心疼，安慰地拍了拍她头。
“太宰治说自己有事，先走了。”
“哦。”
反正也不是一路人，走了也好，没人用港口黑手党的事威胁她了。
黑泽睦月指甲掐进自己的掌心，半晌长长呼出一口气。
她调整好了自己：“走吧，横滨。”
-
从繁华的都市拐一道街，就会撞进贫民窟里。
这是除了横滨外，其他地方见不到的光景，令人唏嘘。
黑泽睦月推开自己那间小诊所，打开无影灯，房间才亮堂起来。
睦月摘下墨镜扔到桌子上，走到解剖室门口先把门锁上，这才有空招待安室透。
她倒了杯普通的水放在客厅茶几上。
“有什么感想吗？正直的公安警察。”
睦月注意到安室透一直在打量诊所。
“不像你的风格。”
安室透实话实说。
“太黑了。”
没错，黑泽睦月的实验室一向通明白皙、无论什么时候都如同白昼一般闪耀，然而这个诊所就像是永不见光的地下室。
黑泽睦月坐了下来：“一位前辈，借给我的。”
她忽然说道：“你既然告诉了我，你的身份，那我有些事也想告诉你。”
看着人认真起来的神色，睦月垂下眼眸。
“说完，你有反悔且不跟我再合作的机会。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告诉别人，也不能妨碍我。”
安室透没点头也没反对。
“我不会答应对我没有好处的事情，但是我能做到不会告诉别人。”
“就跟你会保守我的秘密一样。”
都是底牌，将心比心，互相理解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黑泽睦月呼出一口气：“我是在跟港口黑手党合作。”
她捏紧了手里的一次性纸杯，差点把水洒出来。
“如果不出意外，离开组织以后我应该会去港口黑手党。”
安室透愣了愣，苦笑：“虽然我可以不说出去，但是你这……”
让他不妨碍，也太难了。
如果可以的话，哪个警察会想让港口黑手党这样的庞然大物矗立在法律与道德的交汇点上呢？
“不过，意外……是指我吗？”
他推理的不错。
如果没有意外地遇见警察，并且知道了安室透作为公安的身份，黑泽睦月或许不会想到另一条路子。
“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联系……”安室透瞬间理清楚了线。“异能特务科？”
与公安平级，且专门处理异能力者的政府机构，异能特务科。
像黑泽睦月这样的科学家，没有国家想要她去黑暗面或者死亡。
她的存在，能拯救更多的人。
黑泽睦月轻轻点头。
“这是好事。”安室透喝了口水，“但是我只能做到尽量。”
毕竟他权限也没有那么大……他只是个组长，不是个高官。
睦月欲言又止。
安室耐心等待。
睦月破罐子破摔：“我跟你说，我觉得我这边最麻烦的是我哥。他肯定把什么都想到了。”
怪不得之前还说让她去美国找明美玩，说不定就是想到苏格兰的事了。
琴酒到底在哪里给她装的监控？总感觉她干的每一件事都被人知道。
她就想呢，这人控制欲那么强，怎么可能放心她闹到现在……后面肯定憋着什么招。
琴酒明显想让睦月离开组织。
但是目的呢？琴酒的目的是什么？
“重点就是，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啊。”睦月问，“你跟在我哥身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琴酒一直是组织里的中坚力量，到处的情报都说明了他是个非常强劲的对手。
但是从黑泽睦月的方面看，他确实隐藏的非常之深，似乎完全不关心斯楼跟谁走得近一样。
安室透很难推理出来他的目标是什么。
“我只知道，最近他跟贝尔摩德在一起。”
睦月沉思了一会儿：“这个在一起，是哪种意义上的？”
难道调配了一杯马丁尼？
安室透看着人忽然闪亮的目光，身体向后陷入沙发中。
“不是在谈正事吗？”
这就八卦起来了？
睦月干咳了一声：“所以，如果我抱着资料去政府投奔的话，我兄长会如何？”
“一刀两断。”安室透道，“或者，一死一活。”
琴酒的履历，并不是睦月可以摆平的。
黑泽睦月皱起了眉头。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安室透宽慰道，“琴酒这种人，你给他选的路，他不一定会要。”
可能是完全不要。
他调侃道：“你不是说，如果他不跟你走，你就把他杀了吗。”
然后带走琴酒的骨灰。
睦月侧过身子半躺在沙发上。
“梦想跟痴心妄想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她自嘲道。
“谁又不会偶尔吹牛一下呢。”
她转回正题：“救出苏格兰，朗姆对我们的怀疑度只会上升，不会下降。”
安室透很明白：“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我可以暴露。”睦月已经把路规划的差不多了，“你不行。”
去掉公安警察这一职业，他也是睦月的最后防线。
“所以，我得想办法把你摘出去。”
她问。
“你可以把我卖给朗姆。”
“不行。”安室透立刻拒绝。
睦月抬眼瞅他：“放心，我不会死的。”
朗姆是舍不得让她出事的。
不然研究所就没有后续了。
“……我不会把自己的利益架构在我要保护的民众的生命上。”
安室透与她对视，眼神坚定。
睦月困惑：“但是你的职责就是卧底……”
“不，公安警察的首要职责，就是保护日本公民。”安室透道，“你要记住了。”
他手臂压在沙发靠椅上，欺身而上。
“除非你站在我的对立面，不然，你永远是我要保护的人之一。”
“超越你的生命？”
“超越我的性命。”
公安警察，降谷零这么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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