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两人看完电影去了家附近的甜品店，原露点完东西就去接了个电话，接完回来孟期期随口问了句谁啊。原露不怀好意的笑了下，回：“越彬，你是不是又招了朵桃花，惹的他又让我来对你进行思想教育。”
“……”孟期期叹了口气，如实交代，“下午我碰到一个熟人来买药，因为很久没见，所以聊了几句，仅此而已。”
原露问：“以前很熟吗？”
“算吧。”孟期期回想那些历史悠久的事情，语气变得柔和，“我跟他是邻居，上的是同一所学校，初中以前天天都能在一起，我上初中的时候，他就搬走了，后来我也搬走了，也没联系过。”
“青梅竹马？”原露来了点兴趣，“长的怎么样？”
往事如一本书，此时被风掀开，许多回忆轰然炸在脑海，熙熙攘攘，你挤我推，不知道先回忆哪一个，孟期期却知道，她记的很清楚，那些一起相处的时光，事情，都记的无比清楚。
即使这些年来她不曾刻意去想起过，可恍然一梦，竟然这些东西还安安静静的躺在她脑海里，不曾走失。
“丑的不忍描述吗？”原露有些为难的看她。
孟期期笑：“不，他其实是我见过的人中长的最好看的，最好看的，没有之一。”
原露撇嘴：“评价这么高，孟期期，我严重怀疑你给人自带滤镜。”
孟期期忍俊不禁笑了几声。
可她的说辞却并不是假话，上医学院的时候，一寝室的人在夜谈讨论哪个男明星长的帅时，孟期期也说了个名字，说出来她才发现，那个男明星和徐阳竟然有同工异曲之处，某些地方看着有种乍然的像。
徐阳其实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她后来对男生的审美观。
那次过后，每次有人问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类型或者你喜欢哪个男明星，孟期期就会短暂的想起徐阳，心里那点谈不上苦涩也谈不上思念的东西孟期期也找不到代名词。
甜品吃完后，越彬来接两个人回家，原露把车窗摇到最低，头趴在窗边吹凉风，一头海浪般的大长发被风吹到身后，一不小心就扫到了孟期期脸上，后者拿了一撮放在手心里玩，玩着玩着问她：“头发这么长，剪点吧，绑着头发得多重啊？”
孟期期曾经留过一头及腰发，柔顺的发丝披在身后看起来很美，可惜后来嫌重就把它剪了，到现在一直都是及肩的碎发，再也没变过。
“我才不，长头发显脸小。其实你那时候留长头发更好看，但你怎么就不肯留了呢。”
孟期期死命摇头：“我再也不留长发了，绑个头发跟有人拽着你头皮一样，人一辈子有那么一次长头发的经历就够了。”
原露没说话，似乎在想事情。反倒是开车的越彬，凑来插话：“孟期期短头发好看，利落干净。”
“切，期期，你别信他，越彬是典型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就算你是个一百八十斤的胖子他都觉得你那是丰满，而不是胖。”
孟期期没忍住又笑了起来。
……
隔天，孟期期在买早餐的时候又碰到了徐阳，她刚提着热乎乎的粥从早餐店里出来，想着等会儿回家要一边喝粥，一边看下饭综艺，吃完后还可以再睡一会儿。反正今天是越彬去开店门。
一脸困意刚出门的原露风风火火的接过了她手上的东西，还给了她一个爱的拥抱，“谢谢亲爱的，我上班要迟到了，你重新买一份好不好？”
手上空了，孟期期无可奈何的转身回早餐店。旁边有人在按喇叭，声音急促，她回头看了一眼，马路上泊着一辆保时捷，车子一尘不染，锃光发亮，可以治愈强迫症的舒服整洁度。
车窗在孟期期的目光停顿两秒后落下，慢慢露出一张温柔的脸，脸上的薄唇微抿着，水光流涟的桃花眼静静的凝视着她，孟期期忽然被搅动了心，咯噔咯噔的--
若说这个男人比之以前，的确变了很多，不管是长相还是气场。但有一点没变，就是看人的时候，眼睛里自带的那份静，清贵又淡然，莫名的令人心动。
孟期期抬手指了指身后的粥店，试探的问：“要吃早餐吗？”
徐阳顺着看过去，打量了几秒，点头：“好啊。”
现在是早餐时间，粥店里满满登登的都是人，点几份热粥，趁着吃饭的空档寒暄几句，稀松平常的问候听着却很有意思，孟期期一个人等餐的时候就会一边低头玩手机，一边做一个窃听者。
今天却不一样，还有徐阳在。很久很久以前，两人玩的要好时，每逢周末，都是孟期期起的很早下楼给两人买早餐，徐洋喜欢吃炸馒头，炸油条配豆浆，还有汤面。孟期期不挑食，什么都喜欢吃，所以她会把这几样都买了，徐阳如果吃炸馒头，油条豆浆，她就会吃汤面，反之亦然。
徐阳的性格偏安静，不喜欢和男生打打闹闹，胡吹胡侃，因为家庭的某些原因，骨子里有一点少爷脾气。这点少爷脾气很少见，再特别烦躁的时候就会出现，比如早上吃早餐的时候他会说：“孟期期，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起那么早，我想睡觉，睡懒觉。”
孟期期也很为难：“可是起晚了就吃不上早餐了啊！吃不上早餐对胃不好，你以后肚子痛怎么办？”
“可是我想睡觉，想睡觉！”
“我知道，但是我们还是要吃早餐的。你吃完早餐再睡嘛，一样的！”
“哎呀！孟期期！你好烦！”
徐阳被逼无奈想发脾气的时候特别可爱，皱着眉头埋怨孟期期时像是在撒娇一样，她很喜欢看徐阳这样子。可能只有她一个人这样想，但是，那时候觉得很开心啊。
开心就很重要了吧。
孟期期在柜台点完餐，回头在狭窄的店里找徐洋，乌泱泱的人群闹哄哄一片，角落的男人就格外突出，他安静的坐在那儿，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微抬头往这边看，眉眼间贵气逼人。
孟期期低头走过去，在他对面的空位坐下，笑了笑，“你怎么在这儿啊？你住这附近？”
徐阳说：“嗯。刚搬过来，就在这条街前面的小区里。”
“前面的……就是那个新建的小区？”
徐阳点头。
孟期期难言：“那我们又住的很近了，我住旁边的公寓里。”
徐阳并不惊讶：“我刚刚看到了，你从公寓出来买早餐。我想你应该是住在这上面的，所以特意等了一下，想和你打声招呼。”
“哦！”孟期期郝然。“所以你是不是还有事情，我还拉你来吃早餐，没耽误你时间吧？”
徐阳托腮轻笑了下，柔声：“不会。我刚好也没吃。”
“哦！那就好。”
孟期期放下心来。却听徐阳又笑了声，轻轻的，像是从杂乱的声音里跃出来的一节美妙音符。
“你笑什么？”
“觉得你可爱。”
“……”
这话，还能怎么接。
孟期期咳了声，转移话题：“你眼睛好点了吗？”
徐阳很烦：“还是很痒，红肿也没消。”
孟期期也很担忧，医者习惯，顺手就撩开了徐阳的眼睛检查，对方本能的闭了眼睛，任由孟期期查看。
“倒没严重，但是结膜炎恶化有可能会影响视力的，你如果实在觉得痛痒，下午去医院吊瓶点滴吧。”
徐阳没说话，这架势估计是不太想去。
孟期期问：“昨晚上没休息好吗？”
徐洋沉默了几秒，孟期期白光一闪，反应过来，问：“你不会熬夜工作了吧？”
“没有熬夜，只是看了几个财务表而已。”
医者最痛恨不遵循医嘱的病人，孟期期亦然，并且甚之。她抱臂冷冷的瞧他，讽道：“你这眼睛是不打算要了对吧？工作有那么重要？重要到拿命去拼？”
徐阳乖巧认错：“我实在睡不着。”
哎哟，睡不着。小时候那个喊着“孟期期，我要睡觉你能不能别起那么早好烦啊”的人是见鬼了吗？
大概孟期期学的太像，徐阳愣了几秒，随后又笑了出来，这次与之前不同，这次是笑的两肩发颤，桃花眼都弯成了月牙眼。
最后，笑够了，才轻声解释：“可是，孟期期，我已经长大了啊！”
是哦，你长大了。可人家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长大后就不爱睡觉了？
“长大了，就要去做该做的事情。承担该承担的责任。”
徐阳平静的看着孟期期，如是说。
老板娘热端粥上来，喊了句：“粥来喽--”
“两份排骨粥，两叠煎饺，两笼包子，对吧？”
孟期期点头，对。
孟期期递给徐阳一个勺子：“她家的粥味道鲜美，香味浓郁，可好吃了，你尝尝--”
粥带着米香，带着热气，带着糜烂的肉味，带着青葱娇嫩，就这样在舌尖交融，或许还有更多味道，但徐阳暂时想不出，总之是：“很好吃。”
挑剔如徐阳，都能给这样的评价，孟期期是欣慰的。
“吃吧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徐阳点头，认认真真的喝粥。这点也没变，吃东西的时候总是自动屏蔽周围，不说话，不抬眼，专注自己碗里的东西，看起来慢慢吞吞，不值一提，其实每次都是他第一个吃完。碗也是最干净的，一粒米粒儿都没有。
她还记得，每次徐阳吃完，都要坐在原地放空，冷眼旁观着吃饭拖延患者孟期期的手忙脚乱。不说话，不评价，就是静静的等她吃完，然后说：“上次好像是我丢的垃圾，这次你去吧。”
孟期期不傻，脑袋贼精，记得可清楚了：“上次是我！上上次也是我，但你太懒，上次死活不愿意丢，骗我跟你石头剪刀布，我输了，所以我去的！”
“……”
徐阳被孟期期认真的样子逗的笑了下，慢悠悠的起身：“好吧，那我去！”
徐阳一般出了门，就跑的贼快，因为外面热，特别热，跟个蒸炉一样，迫不得已的要动弹自己的脚丫子。再回到自己的房间，孟期期一般就在看电视了，趴在地上，抱着买来的小零食，一边吃，一边看，聚精会神，津津有味，大眼睛睁得滚圆。
听见徐阳进来的动静，动也不动，就摆手：“来来来，徐阳，我给你留了饼干。”
徐阳纠正：“那本来就是我买的。”
“嘿嘿--”
电视机里放着倚天屠龙记，苏有朋版的，孟期期对苏有朋没感觉，但她喜欢看美女，艳丽直爽的赵敏，温婉斯文的周芷若，倔强刚烈的殷离，善解人意的小昭，都可好看了。
孟期期歪头，问：“徐阳，你喜欢周芷若，还是喜欢赵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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